第26章 Day26
Day26
視頻被接通了，出現在人眼前的是一座議事大廳，廳堂并沒有坐滿人，但是大部分咒術界的高層領袖都過來了，禪院家、加茂家都派出了代表前來，而五條家則是由五條悟個人坐在咒術高專派的位置。
随着站在中間穿着打扮像是議事長的長者重重将手中的錘子落下，先前一場審判結束了。
“初步認定，殺死村民的殘留咒力屬于夏油傑，另，也在其家中發現其父母屍體，初步判斷其叛逃，認定為詛咒師。”
“開展下一場審判。”議事長說道，“關于咒術高專涼宮冬是否為夏油傑叛變同夥、其是否知情不報等多項罪證。”
随着錘子的聲音再次落下，下面的讨論議論紛紛，五條悟雙手抱臂，他低下頭，嘲諷似的說道：“我還以為這群老家夥嘴裏能講出什麽東西。”
五條悟的語氣極為不屑，他的聲音不重，卻清晰地傳入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這分明是一種挑釁的行為。坐在最上頭的兩個咒術高層的老者被五條悟的這番話氣得眼睛都瞪大了，胡子似乎都要被氣得翹起來。
很快就有人反駁道：“你就是個特級咒術師，你懂什麽審判的事？”
“就是。”馬上就有人接話道，五條悟望過去，那是個隸屬于禪院家的人，“他知道夏油傑殺了那麽多人還放他走，這不是包庇什麽是包庇！再說了涼宮之前就——”
那個禪院家的人沒能再說下去，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木桌被砸出來了空洞，木桌幾乎整個垮掉，陷落下去一個大洞，木屑飛濺起來，幾乎要刺進他的額頭，他猛地後退一步，大喘着氣，朝着力量傳來的地方看過去，才發現五條悟還坐在位置上分文未動。
整個審判的大廳似乎都陷入了一陣漫長的沉默中，過了片刻，坐在上頭的京都咒高校長樂岩寺嘉伸斥責道：“五條悟，你不要太過分了。”
五條悟擡起眼看過來，他蒼藍色的眼睛裏閃爍着是不屑，白發的少年挑着二郎腿坐着，姿态看起來就是一副鄙夷的樣子，“喂，我說啊，你們要審判他之前，不如先判一判你們自己。”
“從‘窗’當時檢測到的信號來看，當時你們要涼宮冬和夏油傑去解決的是十二只特級咒靈，你覺得他們能活着回來麽？老橘子們，你們蓄意謀殺要判處什麽？”
站在議事廳高臺上的長老在此時說道：“那是情況有變，原本可不是那樣......”
五條悟說道：“那當時，為什麽你們把申請救援的消息也攔截了？”
五條悟說着，他從座位上站起來，白發的少年雙手撐着桌子，他的臉上在這時候呈現着看起來像是要殺人的表情，在這句話發出之後，幾乎在場的高層都因為那強大的威懾力倒吸了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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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禪院家的家主在此時發話了，禪院直毘人站起來，說道：“涼宮冬自己清楚這件事情，他本人同意了。”
在他說完之後，一位隸屬于咒術高層的老者也站起來說道：“是的。在出發前他簽下了他的手印，若是你不信，現在我們可以讓他本人來說明情況。”
五條悟挑起眉，他心知這才過去了沒有多少時間，不久前他還在涼宮冬瀕死的模樣，現在這人怎麽可能恢複到能說明情況的狀态，不過要是真的的話，五條悟握緊了手掌，又逐漸松開，要是那樣就再好不過了。
“好。”
随着五條悟話語的落下，站在高臺上的老者叫人将一臺外用設備移進來，他手忙腳亂地叫人将設備連接好，頭上已經出了滿頭的大汗，老者沒有使用過這般先進的技術，因而當他按下按鈕，看見面前的設備在空氣中投屏出盈藍色的光屏時，也不由得吃驚了。
光屏閃爍了一下，從裏面顯露出了涼宮冬的臉，他的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實驗用外套，外套上扣着标注有X的臂章，涼宮冬鎏金色的眼睛似乎看着屏幕外的衆人，他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整個人看上去卻又顯得年輕稚嫩了些，如同獲得了新生一般，從他身上暴露出來的地方已經看不出他受過傷了。
五條悟怔怔地盯着屏幕上的人，過了片刻，他才長舒了一口氣，朝着屏幕喊道：“喂，涼宮，醒了的話，記得還我的錢哦~”
涼宮冬正坐在辦公椅上看着顯示屏傳輸過來的會場的畫面，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愣了一下，腦袋裏似乎閃過去了一些玩意，但他并沒有去捕捉那些淩亂的碎片，而是扭頭看向安吉拉，看到女人點頭後，涼宮冬轉過頭，他對着屏幕說道：“是......”
五條悟笑起來，他似乎是被戳中了什麽笑點，白發的少年在這時才像是真正開懷般笑着，他笑得張狂，而後說道：“涼宮同學，那就請你告訴他們，你沒有答應過什麽免責條例吧？”
在涼宮冬回答之前，站在高臺上的老者又拿起錘子，他狠狠地将錘子敲下來，說道：“肅靜！五條悟，這裏是審判的地方，不是給你胡鬧的地方，就算你是特級咒術師，也是——”
“哦？”五條悟挑起眉，他回答道，“同樣的話還給老頭你呀，你就算是高層，也得想想事後能不能從這裏完好無損地走出去呢~”
老者聞言哆嗦了一下，他後退了一步，面對着說出這句話的人是咒術界最強的人，沒有人可以接上話去說自己可以，那不過是不自量力。
老頭咳嗽一聲，他轉移了目标，朝着屏幕問道：“涼宮冬，你是否在任務出發前就已知危險，然後簽下了免責書自願前往收服咒靈，就算不成功也自願死在那裏？”
五條悟坐下去，他笑起來說道：“當然不是啦~怎麽可能會簽那種東西。”
然而，下一刻，他聽到了涼宮冬的回答，“是。”
“你是否見到了你的同學夏油傑殺害村民？”
“是。”
“你是否沒有阻攔？”
“......是。”
一連串的問題回答下來，幾乎是已經錘實了那提供出來的罪名，站在高臺處的老者手上的錘子在這時候重重地落下。
——咚。
“罪名成立。”
在此時禪院家的家主站起來，禪院直毘人說道：“我向高層提出申請，要求以禪院家的身份保釋他。涼宮冬，你若是同意，之前你犯下的錯誤都可以既往不咎。”
這顯然是一場謀劃好了的算計。
涼宮冬将視線移過去之前，他的目光注意到了先前的白發少年，五條悟不再看向屏幕了，涼宮冬很快移開視線。
站在涼宮冬身邊的安吉拉說道：“主管，請回答‘是’。目前，他尚且是我們的合作夥伴，而且也多虧了他，我們才能順利将您接近公司。”
涼宮冬望過去，他鎏金色的眼眸裏平淡沒有波瀾，他點頭說道：“是。”
“哈哈哈。”
在場衆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議事廳中、仍然站着的白發少年身上，剛才就是五條悟發出了笑聲。
五條悟低着頭，看不清是什麽表情，他雙手插兜，而後仰起頭看着光屏上出現的人，他的聲音平淡，問道：“涼宮冬，最後問你一遍，你是被威脅的嗎？”
一片全然的死寂之後，光屏被切斷了。
五條悟坐回了位置上，對于之後的審訊，他裝作無所謂地樣子打了個哈欠，但是對于之後的審訊再也沒有想聽的意思了。
“主管X。”安吉拉說道，“關于這場審訊，您的任務已經結束了。”
涼宮冬回答道：“哦，結果是什麽？”
安吉拉搖頭，說道：“結果不重要。我需要将一些關于公司的事情——關于怎麽管理異想體，異想體和外界咒靈的關系等這些的常識告訴您。這樣之後，為了您自身的安全，您還要在公司內多呆一段時間。”
“好。”
安吉拉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主管X，跟我來。”
涼宮冬站起身，在離開前他回頭，想再看了一眼屏幕中給自己留下了點印象的白發少年，卻發現在這時屏幕已經徹底黑下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