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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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離卧室并不遠,外面的動靜也驚擾到了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着的姜泱,他索性下了床,打開門,正巧看到禦林軍離開的背影。

扭頭問守在門口的人,“發生什麽事了?”

青雪語氣冷漠道:“與公子無關的事,還是少打聽的好。”

其實她此刻的心也在關心剛才的事,并不太想搭理姜泱,畢竟她本就不喜歡這人。

姜泱倒是正眼看了她,“你叫什麽名字?”

青雪一愣,“奴婢青雪。”

姜泱淡淡地看着她,“可我瞧着你倒是不覺得自己是奴婢。”

青雪略微皺眉,垂頭輕笑一聲,“奴婢瞧着公子倒是也不将自己當作男寵。”反正這人現在失憶了,她欺負欺負怎麽了。

“我就算是男寵,那也只是你家侯爺一個人的男寵。”過了這麽些日子,再聽到男寵兩個字的時候他已經并沒有如之前那樣感到羞恥,“而你則是他派來照顧我的。”

青雪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位看着溫溫和和的人竟然也有這麽厲害的嘴皮子,她被堵地說不出話來,只能鐵青着一張臉任由姜泱訓。

“說來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麽你總是看我不順眼的樣子?”姜泱悠悠問。

青雪倒也不傻,知道他在套話,“讨厭一個人不需要理由的。”

“那我現在就要你給一個理由。”姜泱不理會她的詭辯,“以你主子的身份。”

青雪秀眉緊蹙,想了半晌,道:“奴婢看不起以色侍人的人。”

“別糊弄我,我提起另外兩位男寵時你并未有這種情緒。”姜泱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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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雪緊咬着唇,冥思苦想到底找什麽理由,要是她說漏嘴,侯爺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想到合理解釋了嗎?”姜泱問。

青雪眸光一閃,面上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難堪和憤恨,“因為你破壞了侯爺和夫人的感情,仗着和夫人有幾分相像使計爬上了侯爺的床,夫人因此與侯爺和離回了娘家,而另外兩位則是在這之後,侯爺心灰意冷時進的門。”

姜泱:“………………”

暫且不管這丫頭嘴裏幾分真幾分假,若是真如她所說,那她讨厭自己确實理由很充分,但是……

“我和你家夫人長的很像?性別都不同,就算再像,你家侯爺也不至于認錯吧?”

青雪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夫人也是男子。”

姜泱:“……”

“……你家侯爺娶男妻?”在他的認知裏,男妻多是一些窮得娶不到女人的人才會做的事,男人和男人成親,無論是娶的那個還是被娶的那個都是非常低下的,會受到世人的鄙夷。

青雪冷笑一聲,“夫人他雖是男妻,可他乃鄰國太子,身份地位豈是你一個小小男寵能夠指摘的!”她忽然覺得這種演戲真的很過瘾,“這樣說的話,公子覺得合理嗎?”

姜泱面無表情,“很合理,所以,你可以滾了。”

青雪扳回一局,此刻有些得意,“不好意思公子,奴婢是侯爺安排的,不敢擅自離開,若公子實在不想看見奴婢,那就只能勞煩公子關上門了。”

回應她的是一道劇烈的關門聲,姜泱青着臉回屋,疾步走到鏡子面前,對着那張品相非常不錯的臉連連哀嘆。

那丫頭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

他該不會真是這種妖豔賤貨吧?

還破壞別人家庭?

如此敗類,怎麽可能是他自己!

絕對不是!

無論是不是,離開的事确實該好好打算打算了,總之,這奇奇怪怪的侯爺身邊絕對不是他能待得長久的地兒!

樓亭還不知道家裏那位好不容易騙回來的前夫已經在考慮逃跑了,他被宮人推着,正往那燈火通明的大殿去。

他的名聲和形象早在姜泱一人身上給毀完了,即便全國都聞名,可他畢竟是一國侯爺,正常時候對着外人的模樣還是可以唬唬人的。

比如此刻,就沒人看得出來他其實整個人很生氣。

護國侯府的血脈從他這兒就斷了,可候府的傳承早在他一雙父母去世時就斷了,他一不帶兵二不打仗三不掌權四不摻和皇儲之争,整個就一虛度光陰混日子的二世祖。

即便皇帝縱容他,頂多也就引起一些嫉妒心,小打小鬧的看不順眼罷了。

可這回刺殺絕對不屬于小打小鬧的範疇。

是誰?

想做什麽?

進了大殿內,皇帝高坐上方,閉目養神,可從那蒼白的臉色卻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被刺殺給吓住了,連樓亭進來,也只是看了他一眼,繼續養神了。

樓亭餘光掃過殿內在場的人,看了一眼面露擔憂的楚懷,“微臣參見陛下,不知陛下叫微臣前來有何事?”

二皇子楚恪冷笑一聲,“何事?侯爺還是先瞧瞧這個吧!”他将一樣東西甩在樓亭腿上,勁道不輕,樓亭大腿被砸得發疼。

他卻懶得管,拿起了那樣令牌模樣的東西。

只一眼,他便扔在了地上,摸出手帕擦了擦手,随即丢在那令牌上,“不認識。”

楚恪一怒,“你!”

“子悅。”皇帝開口,楚恪只得閉嘴,“真的不認識?”

樓亭懶懶靠在椅背上,“陛下是說上面有我府上族徽?确實不錯,不過,早在幾年前,我就将‘見族徽如見主人’的命令給取消了,不信的話,您可以随便抓一個侯府的下人就能驗證,所以現在,這族徽,也僅僅只是族徽而已。”

他說話不疾不徐,聲音又軟糯可人,聽他說一會兒,似乎就能讓人将心頭的躁意消除。

他淺淺一笑,本就姣好的容貌更添明媚,“但不知是誰,消息這般落後,竟想出這樣漏洞百出的辦法來陷害微臣,望陛下可千萬得還微臣一個清白啊!”

那似乎受了天大苦楚的凄凄切切的聲音将楚懷聽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卻還要維持面上的八風不動。

音落,樓亭又似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哦,難道是因為微臣取消命令後,沒有用新的信物,找不到能嫁禍的東西,所以只能勉強用這個來湊數?要真是如此,陛下,您手下的人可真的該調教了,這手段真是太兒戲了。”

楚懷勉強抑制住笑意,楚恪臉色氣得鐵青,“父皇,您可千萬不能聽他狡辯,四弟可還昏迷不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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