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陸長安确實來了,和他同來的還有付晚晚的哥哥付旋。

他們在片場遇到了林天桦的粉絲,粉絲們見到陸長安,真是興奮異常,拿出手機又拍又照,其專業程度不下于狗仔。

林天桦的粉絲自稱“白桦樹”,有許多是他還在男團時代就追随的,他們戰鬥力彪悍,在網上屢戰屢勝,見到陸長安,自然是不能放過。

片場人員出來驅趕,甚至動用了保安,這才把“白桦樹”們請走。

今天拍完林天桦和黃桃的戲,便要收工,陸長安和付旋倒是來得巧。

付晚晚坐陸長安的車回了酒店,她已是餓極了,直接去了餐廳,陸長安和付旋也跟着。

包間內,付晚晚坐定,開始吃飯,陸長安和付旋坐在她對面。

陸長安看着付晚晚狼吞虎咽的吃飯,心疼得要命,她捧在手心上的人,竟然餓成了這幅樣子。

而且許久不見,她好像瘦了。

付旋是個高瘦的男人,比陸長安還要小上兩歲,但因着付晚晚的關系,陸長安仍是叫他“二哥”。

只聽付旋說道:“晚晚,二哥這次來……”

付晚晚嘴裏嚼着東西,擡頭,看付旋。

付旋啞了下,沒再說下去。

付晚晚盯着付旋,慢慢把這口飯咽淨,用衛生紙擦擦嘴,這才問:“二哥來幹什麽?”

她的态度表情,是全然的冷若冰霜。

“要錢問陸長安要,我一分錢都沒有;但你要記着,陸長安是商人,不是親人。”

“晚晚,這叫什麽話?”付旋不樂意了,付晚晚這話,竟是把陸長安摘除親人的行列,那陸長安要不是親人,能借給他錢?

“你管這叫什麽話?輪得到你管?”付晚晚嗆聲道。

付旋坐直了,像是要和付晚晚理論一番,但一想到陸長安還在,便收了氣焰,沒好氣地說:“我來不是要錢的,你侄子三歲生日,明天。”

付晚晚怒氣漸消,點點頭:“三年,真快啊,是吧,二哥?”

付旋臉色滿是不自在,說:“話我是帶到了,你這個妹妹長大了,我管不了你,很好。”

說着起身要走,付晚晚無話,陸長安也沒留,只說:“二哥可以叫司機送你回去。”

關門聲響起,包廂內只剩下了付晚晚和陸長安。

付晚晚倚在座位靠背上,又倦又累,同時想,親情,真是這世界上柔和了愛和恨兩個極端的感情。她受不起,也不想受。

陸長安看着付晚晚閉着雙眼,面色蒼白,問道:“不舒服?”

付晚晚睜了眼:“你怎麽不走?”

陸長安起身,走到付晚晚旁邊,一只手放到她肩膀上,輕拍,說:“都過去了。”

付晚晚說:“他當然能過去,人對于自己做的錯事,總是容易原諒。”

陸長安知道付晚晚說話做事天真單純,很多時候不通世故,但心底裏對人和事,抱着極為悲觀的想法。有些時甚至候很偏激。

所以也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道:“回房間休息?”

付晚晚看了一眼陸長安,起身就走。

陸長安跟在付晚晚後面,像是一個小跟班,上了電梯,到了付晚晚住的房間,付晚晚拿卡開門,恍惚看到隔壁,黃桃和林天桦進了一間房間。

但她沒有看得很清,也許是眼花了,她希望是眼花了。

因為見了付旋,許多往事萦繞心頭,付晚晚心情低到了極致,她很想驅散那些回憶。

付晚晚進了房間,直奔浴室,把自己洗刷幹淨。

被留在玄關的陸長安摸了摸鼻子,決定自力更生,自己為自己找了雙拖鞋,進去客廳坐了。

一邊坐一邊打量着房間的大小陳設,雖是和家沒法比,不過住起來也應該比較舒服。

畢竟陸長安親自打過招呼,酒店可不敢馬虎。

付晚晚穿着浴衣出來,雪白的浴衣包裹住身體,都發還在滴水。

她看着陸長安說:“你要在這裏休息,只能睡沙發,卧室只有一間。”

意思是你快去開房別打擾我睡覺。

陸長安看着外面暗下去的天色,再看看付晚晚,沒吭聲。

他原本打定主意,不再打擾付晚晚的,可誰知付旋來找他,說要緩和兄妹情感,非要讓他當和事老。陸長安想,就我,能有那麽大面子?

果然,沒說上兩句話,付旋就被氣跑了。

陸長安搖搖頭:“沙發就挺好。”

付晚晚沒說話,往卧室走。

陸長安問:“你沒吹頭發?”

他說着起身,浴室拿了吹風機,說道:“你過來坐,我幫你吹頭發。”

付晚晚從來沒有吹頭發的習慣,因為平日裏她并沒有要緊的事情,完全可以等頭發自然幹。

今天她原本打算濕着睡好了,陸長安既然這麽說,她便也走過去,到沙發上坐了,微微側着身體,陸長安開了吹風機,給她吹頭發。

陸長安一邊手上動作着,一邊說:“風大不大?”

付晚晚不想說話,只是搖了搖頭,頭剛一動,又被陸長安輕輕制住:“乖,別動。”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陸長安幫付晚晚拿了過來,付晚晚一看來電顯示是黃桃的,接了起來。

陸長安仍舊給付晚晚吹頭發,發出一點聲響,那邊黃桃問道:“幹嘛呢?”

付晚晚說:“吹頭發。”

“哎呦真是新奇,你竟然吹頭發了!”說着聲音壓低,“晚晚,我跟你說件事。”

“嗯。”

“那天,我不是……唉,我不是一夜.情了嗎。其實我不是醉了,是被人下藥了!”

付晚晚很是震驚:“真的?”

“真的,我和林天桦……我們剛才把那天的事說開了,他說我那天不正常,我也這麽覺得,一般的酒我根本喝不多呀。”

付晚晚心念電轉,說:“等等,你和林天桦說開了,怎麽說開的?”

“就……就……哎呀你別管了,反正你知道就行,我覺得是石守峰跟我們過不去,你那天不是生病了嗎?我覺得和這酒也有關。”

付晚晚見黃桃不願和自己說她怎麽和林天桦說開的,想必他們現在正在一起,便說:“好,我知道了。你也注意點,別出人命。”

黃桃剛要說:“嗯,知道啦。”

挂了電話後,黃桃想,不對呀,什麽別出人命?

她看了一眼旁邊溫良無害、眼角眉梢含情的林天桦,想,我和林天桦是很單純的“說”開啊,付晚晚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付晚晚挂了電話,那邊廂陸長安也堪堪将她頭發吹好。

付晚晚轉過身,瞧着這個打着領帶,拿着吹風機的男人。他站着望着自己,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關心和愛意。

他這麽看了自己有多久?十九年前的初見?七年前的重逢?

印象中,他一直一直這麽看着自己,從來沒變過。

“陸長安,我那夜,真的是發燒嗎?”

陸長安聽付晚晚這麽問自己,便是她已然知道,也不做隐瞞:“不是,石守峰的酒裏加了東西。”

“什麽東西?”

“醫生說,是讓人性.欲旺盛的藥。”

付晚晚低頭沉默,良久,仍舊低着頭問道:“你為什麽不趁機要了我?”

陸長安蹲下身,将吹風機放到地上,雙手攥住付晚晚的手,付晚晚的手是冷而小的,剛好他的手溫暖而大,可以包裹住她的手。

他說:“因為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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