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番外
番外
結婚當日,場面一度有些混亂。
原本只請了元素一家,包賢墨和聶覆生,陸靖洲和高強幾個戰友,司機老吳和秘書小楊。人很少,都是知根知底的。時岚沒有請媒體,任由外界猜測元問秋和元載的關系,輿論腥風血雨,他時總都不在意。他只想給他的小狐貍一個二人小家,溫暖舒适,幸福。這是他答應他的。
地點是在海濱城,鮮花,樂隊。保镖裏三層外三層的圍着,誰曾想,不速之客還是接二連三的到來。
先是來了一群奇怪的俊男靓女,個個虎背熊腰,長的很奇怪,喝了兩杯酒就西褲後面就開始漏尾巴。元載趕緊把這些人吆喝着去了裏面別墅,剛走到院子裏,庭院森森,這地方他頭一次來,差點迷路。
拐一顆梧桐樹,忽然看見前面一個俊挺筆直的背影,如松柏參天,熟悉又親切。狐貍精立刻歡喜,跳着蹦到對方背上去。
“夫君——”
然後被對方一個過肩摔撩在地上。
元載在半空中滑了一圈,落在地上,被人扯着手臂,倒着看到一張臉。
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不是時岚,只是一個和時岚長得有幾分相似的男人。
他和對方大眼瞪小眼,半晌,元載癟了癟嘴,要哭。
“小元?!”
與此同時,另一邊想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元載含着眼淚汪汪望過去,喊:“夫君,好疼……”
“趙澤,你幹什麽?!”時岚怒火沖天地走過來,被喊道名字的人立刻把元載從地上拉起來,立正敬禮。
“抱歉。”
元載沒看他一眼,揉着眼睛奔進時岚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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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
“疼……”
兩人小聲地說着話,元載摔的其實不疼,對方并沒有真的用力。他只是覺得出糗,畢竟他認錯了人,差點撲到人背上去。
“很抱歉,真的抱歉。”身後的人連聲道。元載靠在時岚懷裏,轉過臉偷偷看過去。這個叫做趙澤的人,看起來比時岚要年輕一兩歲。他身上穿的看起來像是警衛裝,非常帥氣。整個人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只不過是臉紅透了、尴尬慌張極了的劍。
“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摔他……”趙澤似乎也拿不準該怎麽稱呼元載。
時岚一眼看過去,正要說話,這時旁邊的樹蔭裏傳來一聲‘阿岚’,聲音蒼老不失渾厚。
聽到這個聲音,時岚面色可見地冷凝難看了下去。
元載回過頭,這才看到樹蔭地過道上還站着一位老人。滿頭銀發,但身材挺直神采奕奕,看不出年齡。
這人轉過身來,看見他的面孔,元載頗為詫異。狐貍臉在眼前的三人間來回轉,越快越暗自驚嘆。
這三人若單獨看,不會覺得他們有多像。但若放在一起看,卻越看越相似。尤其三人的臉型,恍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讓人不得不感嘆這位老先生的基因之強大。
元載沒有人間的禮數,盯着老先生到處打量。老人微微蹙起眉頭,但随即看向時岚,道:“你結婚,也不說給家裏人知會一聲。要不是你三姨告訴我,我都不知道。”
三姨,元載猜想應該是陸靖洲的母親,時岚的姨母。
對于老先生的問話,時岚沒有正面回答。依着他的本心,他想趕人走。但元載在面前,外面又是賓客,時岚不想撕破臉。遂将目光移道一邊,只攬着元載的胳膊緊了緊。
狐貍把爪子搭在他心口。
老先生眉頭蹙的更緊,但旁邊趙澤一直在打眼色。老人家沉了一口氣,道:“行了,看樣子你也不歡迎我。我來過了,對得起你母親。”
說罷轉身就走了,趙澤近一步到時岚跟前,低聲道:“外面有外人,父親不好露面,哥別見怪。”說着從手上的文件袋裏取出一個牛皮袋,“這是父親給……”
他看了一眼元載,有些不好意思。元載眼睛圓鼓鼓地看着那個牛皮袋子,“是給我的嗎?”
他倒好意思接,趙澤燙手山芋一樣把那牛皮袋給他,“新婚快樂,百年好合。”他看了看時岚,還是對元載道:“逢年過節的,可以給家裏來個電話。哥哥是父親的長子,他最惦念他……”
眼看着老人走遠了,趙澤朝元載敬了個禮,轉身跟了上去。
元載好奇地打開牛皮袋子,本以為是一口袋錢,結果發現是一個用絨布包起來的翡翠手镯。
“不是錢吶。”
狐貍精把镯子拿出來,對着天空中的太陽看。是上好的翡翠,有些年頭了,但在狐貍精眼裏這算不得什麽。相比于這種古董,他更喜歡現金。
忽然镯子被人拿走,狐貍精不高興地低下頭,瞪着眼前的男人。
時岚一手拿着镯子,一手握着元載的手腕,将那翡翠碧綠的镯子,慢慢戴在了元載手上。
“這是我母親留給她兒媳婦的。”時岚輕聲說着,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睛從镯子上緩慢轉移到元載臉上,沉靜幽深。
“噢,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戴着吧。”畢竟他不戴,也沒人能戴了。
時岚笑了,原本陰沉冷凝的面孔浮起微笑,伸手刮了一下狐貍精的鼻梁。
“你啊,就那麽喜歡錢?我把這世上的錢都掙來,你還不滿足?”
兩個人互相摟着就不想分開,也不管外面多少賓客等着。元載靠在他懷裏,翻着手腕瞧那镯子,不滿道:“那是你的錢,又不是我的。”
“我把遺産都寫了你的名字,等我死了,那些錢都是你的。”
“那還差不多。”狐貍精嘟囔着,忽然一愣,轉過頭來撲着男人胸往他身上跳,“你才不會死呢!不準你亂說!”
時岚笑的開懷,一擡手摟住狐貍撲上來的兩條腿:“我還以為你只愛錢,不愛我呢。那我可要傷心死了。”
元載撲騰着,“胡說胡說,我最愛你了!”
要不是陸靖洲來喊,兩人還要在這裏膩歪許久。趙家還來了許多其他親戚,包括陸靖洲的母親。那都是國際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元素和李曼屏面面相觑根本搭不上話,包賢墨和聶覆生也很尴尬,酒席的氛圍很古怪,大家都早早散了。
後來便是高強幾個戰友,圍着時岚喝酒。他們鬧他們的,元載樂的去別墅裏面,跟他的虎師兄狍子哥狼兄弟們開Pary唱K。通宵達旦,不醉不歡,直至深夜。
而此刻,別墅門外,三個黑臉青年和一個白衣高個的男子站在外面,夜色中靜靜地看着這裏。仔細一看,那白衣高個的男子頭頂隐隐泛着紫光,面目也有幾分熟悉。如果元載在這裏,一定會想起這人就是當日他在岐山底下的水墓棺材中,從其口中掏出夜明珠的那人。
“真後悔。”男人忽然說道。
三兄弟看向他,皆是一臉防備。
男人挑眉,笑道:“差一點,美狐就是屬于我的了。”他橫了三兄弟一眼,“都怪你們多管閑事。”
鐘義不忿,差點想揍他:“你這人怎麽!……”
被老二鐘仁一把拉住。大哥鐘勇看向男人,神色嚴肅道:“楚姜,你這次脫胎成人,也是陰差陽錯做了一兩件好事,救李曼屏算是一次。冥冥之中,天意給你一條生路。你當初搶奪元載魂魄一事,上天不予追究,但并不代表那是對的。我兄弟三人會一直盯着你,望你珍惜善緣,莫要自毀前程。”
“哼,知道了。”楚姜面色悻悻,抱着膀子轉身離開。他心想,當初要是不救李曼屏,搶了美狐的魂魄就離開,現在還指不定誰是新郎官呢。至于脫胎成人,他心裏明白跟善舉無關。他楚姜注定要重活一次,跟那些沒關系……
可惜啊,一念之差,給時岚做了嫁衣裳。忘了一眼那金碧輝煌燈火通明的別墅,楚姜癟了癟嘴,翻了個白眼。
等到了半夜,外面的人喝的差不多了,陸靖洲扶着時岚,高強吆喝着包賢墨一群人往屋裏轉移。
“怎麽不開燈?烏漆麻黑的。”陸靖洲摸着去開燈,一邊喊:“小元,小元?”
高強迷迷糊糊踩到個什麽東西摔到地上去,伸手一摸,是一條比他手臂還粗的尾巴。高強順着摸上去,毛茸茸的,手感很好,還有耳朵,他以為是貓。
“岚哥,你們家養的什麽貓啊?個頭有點大。”
這時候剛好陸靖洲把別墅燈打開,眼前豁然一亮。高強轉過頭,一頭吊睛白額的大老虎跟他臉對臉瞅着。
高強揉了揉眼睛,膽兒還挺大,伸手摸老虎:“包子,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不,高強,那是真的。你,你往後退……”包賢墨吓的臉都白了。不僅那老虎,這一屋子的狼熊豹狍,跟動物園似的。
“啊?真老虎啊?”高強卻不信,“假的吧?這是毛絨玩具吧?都不叫。嘿嘿,岚哥,你從哪兒整來的這個,別說還真像。”
時岚看了一眼,酒醒了,到處找元載。然後在沙發前的地毯上發現一只雪白的大狐貍,九條尾巴鋪了滿地。
大老虎被人懷疑真假,有些不忿。張了張嘴,喉嚨間發出一聲虎嘯。
“嗷——”
近距離接觸虎嘯,屋子裏每個人的心髒頻率都瞬間紊亂,幾個酒喝多了的男人個個都站不穩。動物們被震醒,九尾狐貍一個轱辘翻起身,朦胧間瞧見時岚站着老虎跟前,撲騰着蹿了過去,張開九條尾巴擋在時岚身前。
“臭師兄!不準你吃我夫君!”九尾狐露出爪牙,面孔猙獰地與老虎對峙。
老虎舔了舔嘴,皺着臉,“誰說我要吃人了,這小子說我不是老虎,我吓唬他呢。”
它指了指高強。
高強早在老虎嚎出一嗓子的時候就懵了,此刻又看了看旁邊的九尾狐,張了張嘴:“草……”
然後就暈倒了。
“欸?他怎麽了?”九尾狐伸出爪子戳了高強兩下,忽然感覺到身後有動靜。它扭過頭,看到時岚正扒拉着它的一根根尾巴耷拉下來。
“……夫君,你在作什麽啊?”九尾狐皺着臉問道,難道時岚喝醉了酒玩心大起要玩它的尾巴?想到這裏,狐貍開心地又把尾巴抽出來。
“嘿嘿,要玩嗎夫君?來呀來呀。”狐貍精笑眯了眼,九條尾巴搖出花兒來。時岚難地有這般童心,它當然要好好滿足他。
“……屁股都漏光了!遮住!”誰知時岚憋紅了臉,生氣地說道。
後面早就被吓暈厥的陸靖洲一群人:哥,我們真的對一頭突然出現的大狐貍的屁股沒興趣……
淩晨四五點,別墅裏的人啊動物啊,醉的醉暈的暈。時岚和元載洗了澡,兩人滾到床上,天雷地火。時岚上頭了,沒完沒了。元載給他弄了兩回,第三回的時候撐不住了,噗通一聲變了雪白大狐貍。
“……給我變回去。”箭在弦上的時總眼睛通紅,咬牙切齒地說道。
狐貍精翻了個身,拱着屁股嗚嗚叫,“唔,好累噢,不來了。”
時岚抱着狐貍屁股,威脅道:“你真不變?”
“我沒有力氣了,變不動了。”狐貍精撒嬌道,希望男人放自己一馬。
“那也行。”時岚抽了根煙冷靜了一下,壓了上去。
“……天吶,你連禽獸都不放過。”元載實在被他吓到,在最後一刻變成人,深吸一口氣。玩兒的太刺激了,時岚不介意,他可受不了,毛都炸起來。
時岚掰着他的下巴親了一口,摟着他往上提:“陪我去洗澡。”
“我不……”
事實證明,那顆夜明珠不能再放在時岚那兒。
番外來啦,愛你們,麽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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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讨論的比較多的一個問題還是,您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最大的支撐……是仇恨嗎?”
“當然不是。”說到這裏,年輕議員總是冷漠嚴肅的英俊面龐上,竟露出一絲難得的溫柔。“在我最黑暗的日子裏,是無窮的愛支撐着我。”
“愛?被誰?”
“被一只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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