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沈裕打開後車座,白蔓剛要坐進去,就看到座位上放着一大束白玫瑰,她愣了愣,轉頭看向沈裕。

沈裕沖她笑笑,“這是易總特意為你安排的。”

“謝謝。”白蔓面上平靜,內心卻早已風起雲湧。

這是他第一次送花給她。

白蔓将花抱在懷裏,埋頭聞了聞,眯起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真香。

沈裕從後視鏡裏看到白蔓的反應,趕緊從兜裏掏出手機給易時初發了條短信:易總,白小姐很喜歡你送的花。

這邊收到短信的易時初,當即松了一口氣,拿起手機回沈裕:別給我發消息了,趕緊把她給我送過來!

沈裕:……你這也表現得太直接。

沈裕又從後視鏡裏偷看白蔓,白蔓有所察覺的擡頭看向他,兩人目光一對上,他頓時尴尬,“白、白小姐,你別誤會,我只是替易總擔心。”

可千萬別會錯了他的意。

白蔓看着手裏的花,笑問,“擔心什麽?”

沈裕一邊開車一邊跟她說話,“擔心易總搞不定你呀!”

“他搞不定我?”白蔓仿佛聽了一個冷笑話。這麽多年,可一直都是她在想辦法搞定他。

白蔓這話,沈裕還真不知道怎麽接了。

“他那麽自信的一個人,又怎麽會擔心搞不定我。”他最不用擔心的,就是這件事吧,畢竟大多數時候是她死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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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一定。”沈裕并不認同她的說法,“下午他還緊張來着。”

白蔓問,“他緊張什麽?”

意識到自己多嘴了,沈裕連忙岔開話題,“對了,白小姐,你家那賣得斷貨的幾款秋冬色指甲油還有嗎?快到冬天了,我老婆天天跟我念,讓我從你這兒走後門買幾款。”

沈裕在心裏默默祈禱,易總辛辛苦苦制造的驚喜,千萬不能毀在他的手裏呀,他可不想失業去喝西北風。

“我自己收藏了一些,還沒有用過,改天我給你帶些過來,送給你老婆。”沒想到沈裕還是一個這麽貼心的男人,白蔓對他又多了點好感。

沈裕一聽,直道,“那我就先替她謝謝你了。”

聊着聊着時間倒也過得快,不過幾分鐘,就到達目的地。

沈裕把房卡遞給白蔓,“易總在999號房。”

999號房?

白蔓愣了一下,腦子裏面蹦出的是皮鞭,蠟燭和durex。

他絕對是故意的。

白蔓懷裏抱着一大束白玫瑰,一走進大樓就引了不少人側目。她也不管旁人什麽目光,自顧自的拿着房卡走向前臺。前臺小姐忙過來招呼,“請問是白蔓白小姐嗎?”

白蔓點點頭,“我是白蔓。”

“白小姐,您請跟我來。”前臺小姐将她帶到999號房,對着她禮貌地笑了笑,“白小姐,這是999號房,我先下去了,有什麽吩咐您随時來找我。”

白蔓淺笑,“謝謝。”

收到花的喜悅還未散去,白蔓看着眼前的大門,也不知道易時初在賣什麽關子,她深吸一口氣,拿起房卡将門打開。

房間裏頭開着她最喜歡的紫色燈光,照在她臉上,暖暖的,很舒服。

地上标注着箭頭,白蔓跟着箭頭一路往裏走,來到卧室。她一進去,燈光就自動調為暖黃色,床的正中央疊放着三個的禮物盒,周圍是氣球,花瓣。

整個房間都散發着白玫瑰的香氣,白蔓的心撲通撲通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沖出胸腔。

原來他這麽有浪漫細胞。

白蔓把手裏的花束放在一旁,甩掉高跟鞋跳到床上去,她激動地在上面蹦了兩下,最上面的那個禮物盒就掉了下來。她撿起禮物盒,拆掉絲帶,小心翼翼的打開,裏面躺着一根閃閃發光的鏈子。白蔓把它拿起來,對着自己的手腕圍了一下,長了,她又伸出自己的腳,将鏈子戴到腳脖子上,剛好。

白蔓迫不及待地拆開第二個禮物盒,裏面放着很多小紙條,白蔓覺得有些眼熟,拿起一看,才發現是自己的筆跡。

易老師,求放過(_`)。

這是那年他罰她寫卷子,結果她寫到淩晨也沒能寫完,最後只能遞張紙條賣萌求饒。

易總,明天請我去吃大蝦好不好。

這是易時初拿下一個大單子,她趁他睡着的時候,把紙條貼在他的臉上。

易時初,我喜歡你。

這是她十七歲時,偷偷夾在他書頁裏面的那張紙條。

她以前總以為他對她的愛視而不見,原來他一直都悄悄珍藏着。

看到這兒,白蔓已經淚眼朦胧,她繼續打開第三個禮物盒,裏面裝着一堆小玩意兒,都是些她小時候玩過的玩具,用過的東西,有鈴铛,有玩偶,有小王子漫畫,有芭比娃娃,有口水兜,有奶瓶……

她記得,爸爸曾經用一個箱子把這些東西裝起來,他把它們當作寶貝是的珍藏着,一直到她長大了也不舍得丢掉。

她的爸爸,真的很愛她。

禮物盒的最底下躺着一張紙,白蔓将其拿起來,上面的字蒼勁有力,她一眼就認出那是易時初的筆跡。

那天伯父把這些東西交給我,我就知道,在他的心裏,是已經認定了我這個女婿的。我親口向他承諾過,會永遠照顧你,呵護你,你是他的寶貝,更是我的摯愛。

蔓蔓,你的一生,由我負責。

易時初落筆

蔓蔓,你的一生,由我負責。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許下了終生的諾言。

白蔓感動得眼淚一滴一滴地掉落下來,沁濕了紙張。

那麽不善言辭的他,卻為你做到如此,白蔓,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你還在矯情什麽?

一擡頭,發現他就站在門口,她顧不得其他,跳下床,撲到他懷裏,“易時初,我要給你生猴子!”

易時初抱着她,哭笑不得,“你給我生猴子幹什麽,生個女兒就好。”

白蔓擡起頭來看他,“你喜歡女兒?”

易時初将她抱到床邊坐下,蹲下/身替她擦掉未幹的眼淚,“像你一樣漂亮就好,千萬別像你這麽皮。”

“我哪有很皮。”白蔓晃晃腳丫子,“很好看,我很喜歡。”

易時初笑笑,将她的小腳丫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指腹沿着腳鏈摩挲着她的腳踝,“把你套住,免得你亂跑。”

白蔓撅撅嘴巴,不滿他這個說法,“我一直都在這兒,亂跑的明明就是你。”

易時初輕笑,“還在記恨?”

“沒有,只是有點遺憾。”白蔓故意用腳丫子在他大腿內側磨蹭,“三年吶,我都沒有和你在一起。”

易時初拍了拍她不老實的小腳丫,微起身,從西褲兜裏拿出一個盒子,将其打開,然後單膝下跪,呈到她面前。

整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他心裏面卻是從未有過的緊張。

“蔓蔓,缺失的那三年,讓我用一輩子來補償,好嗎?”

他看着她,眼神專注而深情。

這是白蔓萬萬沒有預料到的。

她以為像他那樣傲嬌的老幹部,是不可能會向她求婚的,所以她才會想出女方求婚這樣的點子來。

白蔓突然很慶幸,慶幸白啓放了皮鞭蠟燭,讓她沒臉求婚,才有了現在被他求婚的機會。

白蔓想要忍住不哭,她不想哭花了妝,因為那樣不好看。可眼淚就是止不住,她擦了又掉,擦了又掉,見他還跪着在等她的回答,她把手往前一伸,“給我戴上。”

易時初把戒指戴到她的無名指上,牽起她的手,低頭在上面印下一吻。

他站起身來,又從西褲兜裏拿出一枚戒指,遞給白蔓,“給我戴上。”

白蔓将戒指捏在手裏,與自己手上那只對比了一下,果真是一對情侶戒。

她那只精致小巧,他那只簡單大方。

白蔓發現他那只男士戒指內側刻了一個小小的“蔓”字,四周圍着一圈英文字母,A lifetime of love,她取下自己那只,同樣的英文字母,圍繞着一個“初”字。

她擡起頭問易時初,“你的主意?”

“嗯。”易時初把戒指重新給她戴上,“這戒指是我美國一個朋友設計的,當時他也沒什麽靈感,我就跟他講了我們的故事。”

白蔓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我很喜歡。”

戒指這種東西,重要的是意義,她特別喜歡這種精致小巧型的,襯得她的手指特別纖細。

易時初把自己的手伸到她面前,示意她給自己戴上,白蔓笑問,“我要不要單膝下跪?”

易時初好笑,“那是男人做的事。”

白蔓把戒指給他戴上,也牽起他的手,在上面印下一吻,“你以後就是名草有主了,不能再到處招蜂惹蝶!”

易時初捏了捏她的臉蛋,“這話應該我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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