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

懷孕并不會影響Omega的雨露期,反而會将生理反應放大,身體極度敏感。

此刻的喻沐楊正迫不及待地向Alpha打開自己,雖然理智大叫着快停下,胳膊卻始終繞着蕭席的脖子,下滑至肩膀,然後是腰。

小腿勾起來,貼着蕭席的腿側,不斷摩挲。

Alpha的吻流連在胸口,像淅瀝的春雨,滋長萬物生靈,卻于肋骨之間最柔軟的皮膚驟然停息。

蕭席咬破了嘴唇,痛感将他從翻滾着的欲.海中撈出來。他喘着粗氣,一顆一顆重新系好喻沐楊的襯衣。

“嗯……”Omega露出煩躁的表情,全身懈力,欲求未滿地問,“幹嘛……”

“對不起,楊楊,”給喻沐楊穿好衣服後,蕭席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從地上撿起西裝外套,抖了抖,穿在身上,“你現在不清醒,繼續下去的話只會再次傷害你,我不能這麽做。”

蕭席沒有繼續,喻沐楊的理智也并沒有感到開心,真矛盾。

喻沐楊仍坐在桌子上,用黑漆漆的眼睛看着蕭席,像要把對方的魂魄攝走一樣。他的情.熱還沒過,反而在Alpha的挑.逗下更為激烈,面頰撲着淺淺的粉,從鼻子裏鑽出微弱的哼叫。

Omega的求愛方式既含蓄又可愛,天知道蕭席要調動起多大的意志力才能拒絕。

“真的不行……”蕭席嚴肅地看着他,搖了搖頭,“過去我總覺得這種事情只要屈服于本能就好,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除了你,我沒辦法設想自己和其他任何Omega親熱,只有你,喻沐楊,只有你。”

“可能我從很早開始就喜歡你了,只是我自己沒有察覺,或者說,我不相信愛情會發生在我身上,所以我總在尋找借口來解釋你的特別。”

蕭席的口袋裏同時裝着适配于Alpha和Omega的抑制劑,就是為了應對這樣的情況。

他抓起Omega的手腕,鄭重地解開袖扣,露出淺黑的小臂關節,然後将Omega抑制劑注入的喻沐楊體內;

緊接着,他又給自己注射抑制劑,冰涼的液體進入血管,尖牙收縮,燥熱逐漸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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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裏甜膩的巧克力香氣逐漸淡薄,Alpha嘆了一聲,失落卻如釋重負。

喻沐楊的臉頰仍舊粉着,下意識地半張着嘴,像在索吻。

蕭席看了許久,指尖在他的下巴上蹭一下,“求你了,快點喜歡我吧。”

“……”喻沐楊這陣正尴尬着,忽然聽到這麽一句,好不容易降下一些的體溫又要上升,瞪着蕭席,嘟囔一句,“別碰。”

你看,一旦Omega清醒了,就不可能主動接近他。

借着蕭席的胳膊,喻沐楊平穩落地。蕭席撣了撣他褲子上的土,“待會還是我先回去,你再緩一下。”

“嗯,”喻沐楊晃了晃脖子,遲疑片刻,“好,謝謝。”

蕭席笑了一下,笑容很苦澀,不過喻沐楊并沒有看到,他正忙着貼阻隔貼。

聖誕節之後,喻沐楊的雨露期結束,各種妊娠反應也弱了許多。

元旦休息三天,喻沐楊打算在家裏躺過去,提前買好了許多食材放進冰箱,無聊了就裹着毛毯在客廳刷電影。

躺到二號,喻沐楊想吃甜品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他剛看完一個關于甜點的電影,片尾女主吃了一口蛋糕,男主走來摟住她的腰,和她交換了一個熱烈的親吻。

喻沐楊對甜食的渴望在此刻到達了巅峰。

上次産檢,醫生說要他少吃甜膩的東西,畢竟妊娠期糖尿病可不是開玩笑的。喻沐楊嗯嗯應着,出來後差點都要哭了,甜點是他懷孕以來唯一不會抗拒的食物。

糾結了快一個小時,他終于點開外賣軟件,買了一小塊饞了許久的蛋糕,美滋滋裹着小毯子等。

門鈴一響,他就趿拉着拖鞋,迫不及待地去開門。沒想到門外不是快遞員,而是蕭席的媽媽乾蕾。

對方穿着一看就很名貴的羊絨大衣,衣領上別着一塊紅寶石胸針,蕭席遺傳了她的眼睛和盛氣淩人的氣質。

乾蕾直挺挺地坐在客廳沙發上,讓喻沐楊不用特意招待她。分明是很體貼的話語,從她嘴裏說出來,就很像一道強硬的命令。

喻沐楊端着杯熱茶出來,站在沙發對面,拘謹地看着乾蕾。

“你別緊張,”乾蕾瞟了一眼他的肚子,“先坐下。”

喻沐楊左右看了看,最後坐在了沙發的另一端,忐忑地問:“阿姨,您今天來是有什麽事找我嗎?”

他印象中的乾蕾較為刻板和高傲,不太看得上他,今天過來又不知道要怎麽為難他了。

喻沐楊表面保持微笑,心裏卻在叫苦,明明早就和蕭席分開了,為什麽還要應對他的媽媽?就因為小葵身上也流着蕭席的血嗎?

他一下子想了很多,乾蕾可能會甩給他一張支票,要求他把小葵交給蕭家撫養;或者冷冰冰地要他盡快處理掉孩子,怕給自己的兒子造成負擔……想來想去,他的表情也不由變得凝重,對坐在他面前的女人生出很大敵意。

乾蕾到底是個聰明人,單看眼神就大概才猜到喻沐楊在想什麽了。她看着喻沐楊,忽然眉頭一松,笑着說:“你真的別緊張。”

對方先搖起了白旗,喻沐楊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你是不是在想,我會讓你把孩子打掉?”乾蕾笑着問,“我看起來就那麽壞嗎?”

“你知道嗎,我們班的孩子都管我叫‘滅絕師太’。他們說我手毒,會故意不給他們及格……實際上,誰喜歡看自己的學生不及格啊,都是孩子,我何苦為難他們?”

“啊……”喻沐楊怔怔地點點頭,“也是。”

乾蕾又笑,“我只是知道你懷孕了,所以過來探望一下。車裏有一些給你帶的營養品,怕你給我吃閉門羹,我就沒有拿上來……待會兒都給你送上來,你看着後面的說明吃,慢慢吃,別一下子大補,會把身體補壞的。”

喻沐楊不知道說什麽,撓撓耳朵,“謝謝阿姨。”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睡眠,飲食,排洩什麽的,都正常嗎?”

“還行……”喻沐楊遲疑了一下,“睡眠……不太好,還一直想吃甜的。”

乾蕾點點頭,“那還是睡眠的問題。”

她看了眼時間,問喻沐楊:“你等會兒有事嗎?我認識一個中醫,懷小席的時候我跟他吃了幾副藥,一直到分娩都沒失眠過,我帶你去看看?”

喻沐楊不知所措,怔然看着她。

“還是你今天有事?”乾蕾翻着手機,“沒關系,我把我助理的電話留給你,等你什麽時候确定有時間了,可以跟他聯系,請他幫你預約。”

“也沒什麽事,”喻沐楊對待長輩一向心軟,“就……”

門鈴再次響起,他的巧克力蛋糕來了。

乾蕾無奈地笑,囑咐他,“穿得厚一點,蛋糕可以在車上吃。”

說實話,喻沐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答應跟乾蕾一起去看中醫,他跟蕭席都很少見面了,這麽直接地跟乾蕾打照面更是第一次。

不過,産生這種疑問的時候,他已經坐在乾蕾的車上了。

為了讓他可以自在一些,乾蕾特意坐上副駕駛,将整個後座留給喻沐楊。

車開出好久,乾蕾忽然開了個話頭:“你這麽想要吃甜食,肯定也跟失眠有關系。睡眠不夠的話,大腦就會依賴糖分來獲得能量,讓你保持清醒。”

喻沐楊捧着蛋糕盒,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不過你這種情況,偶爾吃點甜的也可以的,”乾蕾很怕他多慮一樣,馬上補充,“本來懷孕的人就是想要吃什麽就得什麽,因為那都是肚子裏的寶寶想要吃的。”

喻沐楊笑了笑,“這樣啊。”

“少吃點就行……”乾蕾清了清嗓。

喻沐楊發現,乾蕾并沒有他想象得那麽難以接近,反而總是小心翼翼的,很怕他會覺得冒犯的樣子。

他放松了一些,主動找些話題,“阿姨,你當時懷蕭席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啊?”

半晌,乾蕾回複:“特別想吃的倒沒有,但我很喜歡看花兒,各種各樣的花兒。”

“懷他以前,我們家一盆植物都沒有,我嫌料理起來麻煩。可到他出生的時候,我們家的陽臺都快不透光了,綠油油一片。”

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乾蕾忍不住分享,“蕭席兩歲的時候,住家阿姨沒看住,他一個人噠噠噠走到花房裏去,被一盆仙人掌紮了手指。那根刺紮得深,送到醫院裏才拔出來的,現在他的無名指上還有道疤。”

“就是那個時候落下的疤啊?”喻沐楊說。

“嗯,那次之後,我就再也不敢養花了,家裏那些都讓親戚朋友們拿走了……我工作忙,沒辦法時時刻刻看着他,住家阿姨要做的事情也多,也不好叫人家一直看着。”

乾蕾回頭,看向喻沐楊,“寶寶的名字起好了嗎?”

“小葵,向日葵的葵。”喻沐楊趕忙回答。

“哦,向日葵,”她輕輕重複,“小葵,小葵。”

乾蕾帶着喻沐楊給大夫瞧了瞧,對方把着他左手的脈搏,閉着眼睛,一連說了他好幾個地方“虛”。喻沐楊吓得不行,乾蕾站在他身後,擁了擁他的肩膀,說沒事,都能調。

大夫給他開了一個禮拜的藥,下次複診時再調整藥方;湯藥都熬好了,裝在一個一個的袋子裏,方便後續加熱。

喻沐楊怪不好意思的,猶豫着該不該提醒乾蕾,自己已經跟蕭席分手了。

後來又想,乾蕾連他懷孕的事情都知道,也該察覺自己和她兒子“感情破裂”,已經分居的事吧。

他已經厭倦了跟人講述為什麽要跟蕭席分手,當初又為什麽跟他結婚的事,所以幹脆緘默地抱着中藥,老老實實坐在後座,一心只想回家。

乾蕾的車開不進他的小區,喻沐楊在小區門口下車。車上的其他兩個人也下來了,司機打開後備箱,取出大包小包的補品;乾蕾則體貼地說自己就不上去了,囑咐喻沐楊按時服藥,她的助手會幫喻沐楊預約之後的中醫複診。

喻沐楊還有點懵,乾蕾并不像蕭席形容得那麽強勢,反而是個很好相處也很體貼的人。

轉念間,他又想起另一種可能:乾蕾的溫柔可能只留給外人,因為“外人”跟她沒有直接的利益聯系,不由她所控。而蕭席一直被她視為己有,承擔着她所有的強勢和控制欲。

喻沐楊不好再說什麽,妥帖地跟乾蕾道別,在司機的陪伴下回了家。

三號,小長假的最後一天,喻沐楊抓緊最後的機會躺平,家門卻被咚咚咚敲響。

果不其然,蕭席出現在門外。

“我媽媽是不是跟你說什麽了?”

蕭席一得到消息就跑過來,唯恐喻沐楊感受到壓力。

“無論她跟你說什麽了,你都不要聽,她就是那樣的人,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大冬天的,蕭席的額角有層細汗,不知是從哪裏跑過來的。

喻沐楊走到廚房,拿起加熱好的中藥送進嘴裏,苦得直皺眉。

蕭席給他找了塊冰糖,等他喝完藥就塞進他嘴裏。

“你媽媽帶我去看中醫了,”喻沐楊的神色緩和了些,“這些藥就是她給買的。”

“她?為什麽啊?”蕭席問。

喻沐楊笑了聲,“你問我啊?”

“我以為她會為難你,她對什麽都很有意見,”蕭席分析着,“可能她真的很期待我們的孩子?”

喻沐楊斜他一眼,蕭席馬上改口,“你的你的,沒打算跟你搶。”

“我總覺得,你對你媽媽有些誤會,她給我的感覺沒有那麽強勢。”喻沐楊慢吞吞地轉述了昨天的事,聽得蕭席直發愣,反複确認:“我媽媽嗎?”

喻沐楊點點頭:“嗯,她對我很客氣,我也不覺得有什麽壓力。”

蕭席不以為意,“誰知道她又在計劃什麽……”

含着冰糖,喻沐楊恍然道:“蕭席,我覺得你和你媽媽有些方面還挺像的。”

蕭席想了想,“嗯,也許吧。”

他想到乾蕾面對他和面對其他人時的态度差別,再想到他自己——一旦認定這個人是自己的,他們就會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可以肆無忌憚地給予對方傷害,可以心安理得地将傷害包裝成甜美的糖果,逼着對方吃掉。

乾蕾對他這樣,他對喻沐楊也是這樣,歸根究底,是他們用來表達愛的方式選錯了,搞得真正在乎的人只想要逃離。

換一個人,一個不那麽重要的人,他們就又是彬彬有禮的正常的人。

蕭席給喻沐楊拉開餐椅,在上面墊了一層軟墊,讓他坐下。他自己坐在喻沐楊的對面。

“除了我媽媽的事情,我也有別的事情想要告訴你。”蕭席說。

喻沐楊含着糖,一側臉頰鼓起一個小包,“嗯?”

“之前我說,我想要跟你和好,但是不知道要怎麽讓你重新接受我……”

喻沐楊不由緊張,吞了一口口水。

“最近我才終于想明白。我說過的,我放不下你。一想到要放棄你,我就難過得快瘋了,”蕭席揉了揉頭發,喻沐楊看到他的無名指上的戴着他們的婚戒,“你有沒有想過,最一開始,上高中的時候,你為什麽會喜歡我?”

“為什麽……”喻沐楊垂眸思考,“因為那所學校裏,只有你對我最好。”

“嗯,還有呢?”蕭席引導他,“你在那個學校裏讀了兩年半書,而我們同時在學校的時間只有半年,那之後的兩年,你為什麽沒有忘記我?”

提及高中時光,喻沐楊變得防備起來,心裏頓時漫上一層恐懼。

蕭席的聲音輕了些, “我沒有在否定你那時對我的喜歡,我很珍視它,如果可以,我希望那份喜歡永遠鮮活,這樣你也能更容易地接受我一點……”

“可是,喻沐楊,你可以認真的考慮一下,那時的你對我很了解嗎,你了解我的性格,過往,以及我的生活嗎?”

蕭席看着他,溫柔地說:“我在想,你喜歡上的也許只是我的幾個特質,是我帶給你的感覺,而不是真實的我。”

喻沐楊挪了挪身體,認真地問:“真實的你?”

“嗯,我在想,你喜歡的,支撐你度過高中被人說閑話,被人欺負的那幾年的蕭席,或許是你希望成為的自己……”蕭席慢慢地梳理兩人的思緒,“你可能會覺得我很磊落,因為你希望自己很磊落,有勇氣去直面那些關于你的風言風語;你可能會喜歡我的友好,因為你希望周圍的人也能向你釋放同等的友好……”

喻沐楊出神,順着蕭席的思路繼續想。

他喜歡蕭席的溫柔,也許是希望自己能擁有同樣溫柔的能力,可以把那個冒冒失失地跟自己表白的人叫出來,大大方方請人家吃個甜筒。

還有自信,坦然,優秀,英俊……還有,像光一樣照亮了他的生命力。

那是喻沐楊最喜歡的蕭席的能力,也恰恰是他最薄弱的地方。

一直以來的喻沐楊是什麽樣的呢?

他是黯淡的,無人問津的,嘩衆取寵的,可憐兮兮的,他像一顆才剛破土就被一場暴雨打蔫兒了的樹苗,渴求陽光,卻沒有吸收陽光的本領。

直到最近,他才慢慢走出那場一連下了十二年的暴雨,逐漸擁有思考自己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的能力。

因為他逐漸發現,自己能憑不懈努力和過硬的實力通過公司嚴格的選拔,能憑毅力咬牙跑完幾十公裏的馬拉松,能為了喜歡的人毅然飛往陌生的城市,也能勇敢地為自己的決定負責,在自己的身體裏孕育一個新的生命……

他意識到自己不需要蕭席了,那麽曾經那些吸引着他的優點也就不那麽珍稀了,他不再需要蕭席的光芒來獲得溫暖,也不用再患得患失,擔心着那一叢光亮會熄滅……

他自己也可以成為光!

蕭席看着他,坦然承認,“現在你不再需要我了,你變得越來越強大,我很為你高興。”

喻沐楊聽着,不由露出笑容,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

小葵,你聽到了嗎?

爸爸在變好哦,将來爸爸可以一直陪着你長大,爸爸是很棒的人!

“所以,我想告訴你,我想好要怎麽追求你了,”蕭席說,“我也會變得更好,變得更優秀,更體貼,更在乎你。你不用擔心我會離開,因為我們在一起讓生活變得更好,哪怕沒有我,你也可以自信地認為,你的生活不會變得更差。”

喻沐楊笑了,這是這段時間以來,他第一次發自內心地想要微笑,“那樣的關系是什麽樣的呢?”

他更好奇,蕭席還能變得多優秀多體貼呢,這個人分明已經足夠優秀和體貼了。

“不知道,”蕭席坦誠地說,“但是我們可以試試。”

“別了吧,”喻沐楊打了個呵欠,很放松,“我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了,你剛才也說了,我不需要你了。”

“嗯,可我需要你,”蕭席毫不動搖,“我會讓我們在一起的時光變得比你一個人要好,我想要成為讓你發自內心的覺得,生活真美好的那個人。”

“那不是在重蹈覆轍?”喻沐楊歪着頭問。

“不是,就像楊樹可以通過陽光和雨露的滋潤長得很高,但是如果它的身邊有個同伴,那麽當風雨來襲,兩棵靠在一起的樹總要比一棵樹更結實一些。”

蕭席笑了一下,語氣緩緩,“在看不到地下土壤裏,它們的根莖會慢慢纏繞在一起,化作更大的一股力量,向下蔓延,深深紮進土地裏。”

他擡眸,眼裏仿佛有光芒燃燒,“喻沐楊,我不想成為你的太陽,也不希望自己僅僅是一場偶然過境的雨。我想要成為你身旁的那棵樹,我們一起生長,可以嗎?”

喻沐楊怔愣地看着蕭席,深深的眼眸一晃,兩滴淚水倏然掉落。

片刻,他回神,用手背蹭掉臉上的濕潤,“我聽不懂,蕭席。”

Omega不自覺地鼓起臉頰,淺黑的皮膚上渡上粉色的光暈,“我很笨的。”

童話還沒寫完。

寒冷的冬夜裏,小男孩最後的一根火柴也熄滅了。

然後他站起身,赤腳踏過落了雪的鵝卵石小巷,用最後的力氣撞開甜點店的門,拿起熱烘烘的面包吞進腹裏。

甜點店的老板拿着掃把罵罵咧咧地從後廚走出來,恢複了體力的小男孩捧着剩了一半的面包飛快逃跑。

他跑呀跑,跑出落魄的小鎮,經過農田,雪原,來到一座摩登大都市,終于精疲力盡地閉上了眼睛。

街道上行人交織,有人在他的身邊駐足,感嘆道:“哦,上帝,瞧瞧這個可憐的小黑孩兒……”

從此,城市裏多了一個賣報男童,他穿着不合腳的鞋子,嗓門卻很嘹亮。

一聲一聲,撕破了黑夜,将光芒重新拽進他的世界裏,将光芒緊緊抓在手上。

來啦,我的承諾真的不可信,比蕭席的花言巧語還不可信(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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