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聲音
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他聽見你的聲音穿過山，穿過海，随後停留在他的耳邊，直至他腦海最深處。
冬兵X啞巴
是HE
1.
‘滋啦——’
‘滋啦——’
‘滋啦——’
電流的聲音從你床邊的通訊裝置之中傳出，你急忙爬起湊到聽筒邊上用手指有節奏的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
而聽筒之中也傳來了長長短短有節奏的聲響，你分辨出那通語音訴說着什麽的時候笑的眉眼彎彎。
‘I love you.’
2.
你和冬日戰士的相識完全是意外，渾身是血的男人意外的倒在了你家門口。
他穿的一身漆黑的特質戰衣，從頭到腳包的只剩鼻梁以上的部位，他身上的傷口也絕對不是普通的打架鬥毆能造成的，而他左手處的金屬假肢一眼就能看出價格之昂貴。
他不像是軍人，倒像是個雇傭兵。
你睜圓了眼睛蹲在他身邊小心翼翼的戳戳他滿是鮮血的肩膀，卻被突然睜大眼睛的男人給吓得往後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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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拽住你的衣領惡狠狠的瞪着你露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你最開始的反應是茫然，在你反應過來的瞬間，你胡亂揮舞雙手想要脫離他的桎梏卻被他一扯撲通一聲跪在他的面前。
“你是誰？”他綠色的雙眸像是一汪死水，就算是質問的話語也依舊沒讓他的雙眸染上一絲一毫情緒。
你無論嘴張大多大都無法從喉嚨裏發出一點聲響，于是畫面就變成了你們凝望彼此靜默三秒，随後砰的一聲他又一次暈倒在地。
你維持了被他拽着衣領子跪倒在地的姿勢好久才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你在A報警，B坐視不理兩個選項中再三斟酌選擇了C把他帶回家。
你是個啞巴，根本沒法通過電話報警，而你住的地方極為偏僻，從這兒開車到鎮裏保不齊會出現什麽變數。
至于坐視不理——你實在沒法看着一個本能夠活下來的人因你的冷漠而死去。
3.
你像是一只兔子，剛蘇醒來過來的他看着你的兩條辮子挂在腦後低着頭不知道在忙碌着什麽，你的辮子會像兔子耳朵一樣因為你的行動而晃動。
你回頭看向他的模樣就像是只受驚的兔子，你雙手抱着盤子有些緊張的看着他，随後想到什麽似得把盤子放到一邊雙手開始比劃起來。
他依稀從你的動作之中辨認出那是手語。
原來是個啞巴，一個絲毫沒有自保能力卻蠢到把自己陷入危險的啞巴。
在判定你對他來說不會構成任何威脅之後，他果斷選擇在你家中待到傷好。
4.
你原以為他面具之下會是一張十分滲人的臉，或是你只要看到他的臉他就必須得早殺了你這種發展，誰知他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慢慢吞吞的摘下面罩，然後還用一種疑惑的表情看向一臉緊張的你就像在問‘怎麽了’。
而當你看到那張英俊的臉之時你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冬日戰士：？
5.
他不愛說話你不能說話，你們之間的溝通大多時候都依靠着彼此的肢體語言以及表情。
他不僅沉默寡言，甚至鮮有面部表情，即便在和你坐在沙發上一起看八點檔電視劇的時候他也沒露出過情緒起伏。
他在你看來就是一個比你還要安靜的人，你的安靜源于你不會說話，而他就是純粹的不願意與這個世界交流。
他與世界之間好像有一個屏障。
6.
他與世界之間有一個他自己都看不到的屏障，而你就這樣直愣愣的穿過屏障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發不出聲音，但在他看來你确實關于喧鬧，你總是帶着快樂的情緒做任何一件事，即便你不開口他也能夠清楚的‘聽’到你想表達什麽。
他知道自己不該花太多的時間來了解你。
他不是倦鳥，即便飛得再累他也注定居無定所。
他該走了。
7.
他與你說過的話用一只手就能數過來，他總是靜靜的待在你的身邊在你需要的時候給予你幫助，你總覺得他沒什麽存在感，以至于他每次伸手的時候你都會吓一跳。
你站不穩往邊上一倒的時候，他會精準的用他那只機械手臂拖住你的腰幫助你站穩，随後你會沖他露出一個傻笑。
‘謝謝。’你朝他比着手勢而後他朝你輕輕點頭。
他傷好的差不多的時候你就猜到他很快就會離開，他不告而別的那天你多少還是有些惆悵。
他都沒告訴你他叫什麽名字呢，雖然你從未問過，他就不能主動說嗎？
你下定決心下次見面絕不理他。
如果還能再見的話。
8.
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麽又一次在任務結束後走到你的屋前，他站在你房間的窗前凝視着你的身影他好像又‘聽’到了你的聲音。
你似是發現了門口站着的人，你拿起槍小心翼翼的從屋子的後門摸到他的身後。
他甚至沒有回頭，他聽到□□落地的聲音正準備回頭的時候你一個跳躍撞到他的背上。
他不用回頭也能想象出你捂着鼻子的懊惱模樣，于是他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飛快繞到他面前的時候驚訝的睜圓了眼睛看向他。
‘你笑了？’
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你的腦袋，他似乎明白自己為什麽非要見你一面不可，在你身邊獲得的平靜是他從未曾體會過的。
‘不要拍我頭啦。’
“好。”他說道。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上次你不告而別的時候連名字都沒留下。’
他沒有說抱歉，他知道你需要的也不是抱歉，對你們來說最好的結局就是把一切停留在上一次離別。
交換名字就是人類産生聯系的開始。
“他們都叫我冬日戰士。”
9.
自那天起他無論去到哪裏都會‘聽’見你的聲音，穿過山，穿過海，随後停留在他的耳邊，直至他腦海最深處。
他無論走多遠都會在最後回到你的身邊，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
無論時間走了多遠，他的歸期永遠為你而存在。
直到漫天大雪把他淹沒，甚至他的喉嚨之中沒法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失去意識之前他只來得及用摩斯密碼告訴你他沒來得及親口告訴你的秘密。
‘I love you.’
10.
你絕不承認那通摩斯密碼草率的代表了你與他之間的結局。
即便美國隊長親自告訴你他的死訊你也絕不承認那是真的。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你瞪着金發碧眼的男人說道。
美國隊長面露哀傷，他答應你一定會把他的屍體帶回來。
‘他會活着回來的，我相信他還活着。’
‘因為我聽到了他的聲音還在呼喊我的名字，所以他會回來的。’
無論多久你都會等待。
【歸期】
庭院裏你們一起種下的花開得争奇鬥豔。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都春天了。’你拿着掃帚站在庭院裏望着茂盛的花朵露出開心的笑容。
‘把花瓣做成能放久一些的食物，這樣等他回來也能吃到。’
你這麽想着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于是你仰起頭用手接着眼眶下面試圖把眼淚憋回去，但倒映在你雙眸之中的天空卻越來越模糊。
你好想他啊。
他怎麽還不回來。
你仰着頭閉上眼松開掃把幹脆讓他自由落地，誰知過了很久你也沒聽到掃把落地的聲音，你有些疑惑的睜開眼只見到一張笑得眉眼彎彎看你的臉。
他原先是不愛笑的，但每次見到你的時候他都會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但今日的重逢除卻無法忍住的笑意之外剩下的便是你再也無法憋回眼眶的淚水，光是看到他完完整整的站在你面前你就止不住哭泣。
你張嘴想要吶喊卻怎麽也喊不出聲音，于是你一下一下用力的捶打他的胸口惡狠狠的瞪着他，而他只是泛紅了眼框站在原地任由你捶打。
“對不起。”
他聽見了你的哭喊于是他緊緊把你擁入懷中一遍遍的說着對不起。
“我回來了。”
他親吻你的額頭溫柔的說道：“不會再走了。”
他‘聽’到你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