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第 21 章
葉梵音也挂上他那膩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回應着荊夢章，一如當年。
當他的目光鎖定在荊夢章身上就不能移開，一直追随着她走進咖啡店。
陌生人在竊竊私語，贊嘆着這一對郎才女貌的璧人，更有年輕的女孩投來羨慕的眼光。
葉梵音享受着這一刻的誤會，哪怕都是假象，他也想短暫的擁有。
LED屏上跳出了取餐號，葉梵音拿上餐點，兩個人一起離開了咖啡店，離開了短暫的幻影。
“我來開吧。”荊夢章伸手跟葉梵音要車鑰匙。
葉梵音挑挑眉表示懷疑。
這個表情對荊夢章來說無疑是挑釁，“你懷疑我的技術？”
“什麽技術？”
荊夢章懷疑他在開車，可是她沒有證據。
“拿來。”荊夢章攤開手掌，動了動手指，“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葉梵音失笑，把車鑰匙放到荊夢章的手裏，所幸還有一半不到的車程。
車輪滾滾向前，再次踏上旅途。
事實證明，荊夢章的駕駛技術真的好到能夠趕超一衆男性，限速範圍內又快又穩，這讓葉梵音對她的欣賞又提升了，不愧是他愛着的女孩。
而這種欣賞化作實質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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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來啊，你真的無論做什麽都要做到最好的性子。”
葉梵音說這話時是發自內心的，他從來不認為女人就要依附于男人，做什麽都要靠男人，他欣賞、欽佩像荊夢章這樣不輸任何人的女人，她甚至比有些男人更堅韌，更堅強。
這樣的荊夢章是閃閃發光的，他深深愛着。
荊夢章自信的笑着，“你這是偏見，路上有交通事故了，你們第一時間都覺得一定是女司機，可殊不知路怒的男人更多。”
“荊總冤枉，我從來沒有這樣不知死活的想法，女人能頂半邊天，誰說女子不如男。”葉梵音雙手舉過頭頂，申訴着冤屈。
“他們都說你是HL花木蘭，我又怎敢小看你。”
“他們混說的你也信。”
“我信。”葉梵音想都不想脫口而出。
荊夢章側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了解葉梵音，同樣的，葉梵音也了解她。
公路上的指示牌和沿路的風景一點一點經過接着後移，荊夢章眼睛直視着前方，偶爾側頭看看右邊的後視鏡。
葉梵音側頭盯着荊夢章，她今天沒有化妝，甚至連底妝都沒有，就這麽清湯寡水的一張臉，卻有種清水出芙蓉的清麗。睫毛濃密，不是刻意夾翹的九十度打開，而是微微前傾然後再向上呈現一點點弧度，在眼睛的開合之間顧盼生姿。歲月不是沒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歲月反而奪走了她的嬰兒肥，讓原本膨潤的臉頰瘦削下去，變成線條分明的下颌線，這是一個人成熟的蛻變，沒什麽不好的。
荊夢章拿起手邊的咖啡，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
“張領……”荊夢章想問的是張領知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可一開口卻發現自己問不出口。
“她知道。”葉梵音語氣平靜，看似沒頭沒腦，但是準确地回答了荊夢章沒有問出口的問題。
“所以我很為難。”
“為難？”荊夢章拔高了語調，覺得不可思議地側目瞥了葉梵音一眼，用審視的目光。
葉梵音知道她誤會了，“不是，怎麽說呢？她自作主張來到HL，竟然連我也瞞着，我沒想過她會追到上海來。”葉梵音急切地做着解釋，可荊夢章似乎并不領情。
“葉總不必為難，這些與我何幹。”
葉梵音語塞，荊夢章一心想把自己往外摘，好不容易找到的平和的狀态眼看就要因為張領的到來被打回原形，還沒收複的城池眼睜睜地割據的更遠，葉梵音心煩意亂的以手扶額。
車裏又回歸了安靜，只有兩人的呼吸聲，葉梵音在一呼一吸之間飛快地做出了決定。如果說張領帶來了麻煩是無可回避的，那他現在想做的是先抛開這些，盡情地享受着當下和荊夢章單獨旅行的感覺，明天的事就留給明天吧。
顯然荊夢章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不知她是真的覺得與自己無關，還是暫時不去想，接下來的時間他們都很默契地都沒有再提起張領。
在車子駛出高速路，過了收費站之後，荊夢章給劉錦雲打了個電話，确認對方已經到家。她關掉了導航，熟門熟路地在大街上穿梭。
半個小時後，車子開進了劉錦雲母親所居住的小區。
劉錦雲已經在單元門口等着了，遠遠就看見擋風玻璃後面那抹熟悉的倩影，雖然因為反光而看不真切，但她知道這就是荊夢章。
劉錦雲朝着緩緩駛近的車子揮了揮手。
荊夢章熟練地把車停進車位，然後熄火下車。
劉錦雲已經迫不及待地上前來擁抱她，嘴裏還嘟哝着，“啊呀，你怎麽來了呀？”
“想你就來了呀。”荊夢章摸摸她的頭發。
劉錦雲心裏明白，這句話是真的，但不是全部。
兩人像久別勝新婚的小夫妻一樣擁抱了好一會兒，直到劉錦雲擡頭發現車子旁邊還站着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上次她誤打誤撞拉開窗簾見到的傳說中的葉梵音。
劉錦雲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在荊夢章耳邊輕聲詢問，“這就是你說的‘女同事’？”
荊夢章被她這麽一問也瞬時想起來這個空間裏還有第三個人在，她松開抱着劉錦雲的手，輕咳一聲，“啊，是，是。”
“你這位‘女同事’長得可真英俊。”
葉梵音感覺到她們兩人同時看向自己的目光，倒也沒有扭捏，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禮貌地伸出右手自我介紹，“葉梵音。”
上一次在荊夢章家裏，隔着玻璃窗和兩棟樓之間的距離，劉錦雲只看了一個模糊的大概，這次是近距離地真實地看清楚了葉梵音的臉，劉錦雲完全淪陷在他神級的美顏裏有幾秒的愣神，然後才遲緩地伸出自己的手，“劉錦雲。”
劉錦雲臉上的表情可太精彩了，荊夢章低頭淺笑，她怕再晚個幾秒會挨揍。
好在劉錦雲很快就收起了她那副花癡的表情，一本正經地問道：“要不留下吃個晚飯再走？”
荊夢章搖搖頭，“今天太倉促了，我也只是想先來看看你的情況，既然你看着還挺好我也就放心了，我們的行李還在車上，先回酒店去。”
劉錦雲覺得荊夢章說的有道理，便也沒有勉強，“那除夕晚上過來吃年夜飯。”說着還不忘招呼站在荊夢章背後的葉梵音，“葉總也一起，人多熱鬧。”
荊夢章回頭看向葉梵音，這事情她也不能擅作主張，總得葉梵音自己同意。幾乎是荊夢章回眸的同時，葉梵音笑着閉了閉眼睛。
荊夢章心領神會，拉起劉錦雲的手晃了兩下，“好。”
看着後視鏡裏朝他們揮手告別的人逐漸模糊，荊夢章也漸漸收起微笑的嘴角。成年人都很會藏起自己的崩潰，在別人面前盡量表現出豁達，想通過自欺欺人的手段達到最後連自己都信以為真的目的。或許如此這般，痛苦就能減輕，越漫不經心越沒心沒肺，就能游戲人間，幸免于一次次的劫後餘生。
“劉小姐是在醫院工作？”葉梵音随意地問。
荊夢章“嗯”了一聲，“你怎麽知道？”
葉梵音一副我猜對了的得意表情，“她身上有消毒水的問道，是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荊夢章輕笑，原來是這個，可能是她和劉錦雲太熟悉，所以已經忽略了她身上這股消毒水的味道。
“挺雞賊。”荊夢章嗔罵一句，“她是一位非常優秀的腦外科醫生。”
聽到“腦外科”這三個字，葉梵音的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很快又舒展開來，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金雞湖湖畔，托尼洛蘭博基尼酒店。
葉梵音提前訂下了墅式360度湖景套房。
可尴尬的事，六千多一晚的套房居然只有一張床，兩米的大床，真的是好大一張床。
荊夢章和葉梵音面面相觑，葉梵音能清晰地看見荊夢章眼底隐隐跳動的火苗，他必須趕在火勢發展成熊熊大火之前把火星子滅了。
“你睡床，我睡客廳。”
荊夢章張大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不然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