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勸

小勸

生日快樂！

這是一封來自三年前的信，行煙，祝你生日快樂！還記得有次讨論日，我們聊到“哪種行為是最信賴科技的”嗎，我選中的是你的回答：寫定時發送信的人。

今天工作，大家開會讨論的時候前輩讓另一個後輩表現，他提出的方案卻很無趣。被迫看愛徒表演，真是浪費我的時間！于是我想到了給你寫信，祝未來的你生日快樂。

我随便寫點什麽，等你真生日了再好好想點好話。我很喜歡大家把西紅柿的生日變成了讨論日，如果給我的生日也定一個主題就好了，要不要變成我們幾個人一起吃核桃打蛋的日子呢？不知道為什麽你們都不太喜歡，明明你媽媽做得很好吃呀。等我生日的時候，就麻煩阿姨給我們做核桃打蛋吃好了，到時候再讓我爸幫我們做姜絲雞蛋，這個你喜歡吧？

還記得我們讨論日的主題嗎？有一次是挑了本小說，代入自己是女主，給愛人、摯友、家人、恩師排序。我當時的排序是：家人、摯友、恩師、愛人。

我聳聳肩，說：“我最近沒對象呀。”

辯手看攻擊我沒用，反過來質問你為什麽排序也是這個。當天你有事沒來聚會，專門打了視頻通話等着。

你故意惡狠狠地說：“我讨厭這死男主。”

後來你有事被人叫走了，所以不知道那天讨論日誰贏了吧。其實你也明白，我們的讨論沒有準确答案，不過是比賽這天誰攻擊力強，誰對自己夠狠就能贏。大家開玩笑瞞着你，故意不告訴你誰贏了，正好我就把最終結果當成生日禮物送你，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已經悄悄告訴你了。

西紅柿的排序是：恩師、愛人、家人、摯友。我們也知道他老師對他的人生起到了多大的指引方向的作用，也就沒說什麽，但還是不答應讓他贏。

西紅柿說：“好，那我今天就為排第四的摯友們買單。”

就算壽星買單，我們還是不滿足，逼着西紅柿給排第三的老爸老媽打了電話說“我愛你”才罷休。西紅柿平時很關心父母，但是不好意思開口說愛。

幫西紅柿孩子取名字的那次讨論日，是我們唯一一次提前公開讨論主題。因為西紅柿要把孩子的待選名打印出來做成名牌，貼在白板上打擂臺。他發了幾個名字在群裏讓我們選想要支持哪個，或者說說自己想出了什麽新名字。

西紅柿“無意”向我透露過，我支持的名字是他愛人取的，那個時候我就猜到自己在讨論日會贏了。西紅柿這家夥估計都想好了，只是還別捏着，差有人附和。

西紅柿要把這個讨論日錄下來，說是在孩子婚禮上，來賓吃飯的時候放給大家取樂，說是還不至于放在感人的新娘新郎童年回憶錄裏。大家還是有點緊張，約好了要穿得正式一點漂亮一點，我記得我們兩個還專門逛街買了新衣服。也不知道以後孩子結婚時我們都幾歲了，希望我還和視頻裏一樣年輕呀。

行煙，我很高興和大家成為朋友。裴江照那個團解散的時候，我也去了解體演唱會，我想着他們會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嗎？要是你也追星就好了，我還能幫你求個簽名什麽的。

以前我碰到過幾次他們錄綜藝。連也疏在化妝間會看書，我去送臺本的時候碰到過。我當時想，看完的書放哪裏呢，堆在家裏嗎？如果我是他的話，我就把書送給工作人員的孩子好了，然後我傻傻的，網上爆出工作人員拿我看過的書高價賣給粉絲，我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我可真夠惡毒的，把別人想這麽壞，哈哈哈哈哈！

有次節目是我幫忙訂蛋糕，節目播出那天是杜蔭的生日，我專門選了個貴的蛋糕，反正不是花我的錢。那時候裴江照他們剛出道沒多久吧，正是備受關注的時期，前輩最後選了裴江照來端蛋糕，正好所有人唱生日快樂歌的時候由他當代表走在最中間。

杜蔭做任務去買飲料了，他回來的時候我就站音響導演旁邊看着，在心裏猜想嘉賓們會選什麽時機唱歌。袋子裏的飲料不少也不算多，杜蔭走過來的時候，瓶子順着動作輕輕地，一下一下地敲他的腿側。

杜蔭的前輩們往往瞄一眼杜蔭和他的袋子然後回過頭不管，他們認識杜蔭也挺久了，覺得杜蔭大概就是這樣的習慣，不用刻意糾正。貼心的後輩，像裴江照這類，會默默接過杜蔭老師手裏的袋子。活潑的後輩會跑過來說要和杜蔭老師一起提，有綜藝感的後輩呢，他們指着袋子示意攝像頭，說你們看杜蔭老師，然後引得大家都在笑，這個時候杜蔭老師也溫和地笑兩聲。

連也疏朝杜蔭老師走去，他不動聲色地拿過塑料袋，把袋子口又展平，是一陣剝糖紙一樣簌簌的聲音。

連也疏說：“杜蔭老師，袋子這樣拿更省力吧。”然後他撐開袋子把手，重新把塑料袋挂在了愣愣的杜蔭的手上。

“也疏，”我在人群後面小聲叫他，見他偏過頭來我才說，“你不應該幫杜蔭老師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