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離婚
離婚
俞靜妮這個新發現讓裴超雪被審問了好幾番。
起初裴超雪還垂死掙紮一下，到後面她實在頂不住了，直接破防：“是他是他就是他！是他怎麽着了吧！”
“我草，還真是啊？！”雖然俞靜妮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但聽她親口承認的時候依舊會震驚。
她不禁喃喃道：“我就說，你怎麽會玩暗戀那一套，原來是還喜歡自己前男友不好意思說啊！”
裴超雪：“？”
不知道是被戳到了痛處，還是不屑于做這種事，裴超雪瞬間炸毛：“誰喜歡他了！我這是想把他騙到手再甩了，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
“喲喲喲喲。”俞靜妮跟看戲似的滿臉揶揄：“死鴨子嘴硬。”
“你才死鴨子呢！”裴超雪破防了。
她心态炸裂，卻又不知道該反擊些什麽，嘴唇輕顫了半天，最後還是只能憋屈地自暴自棄，撂下一句：“哎呀！不跟你講了，我去直播了。”
“別呀，說說呗。”俞靜妮一下竄進來攔住她：“說說你現在怎麽個情況？怎麽突然知道他在分手後一年找過你？”
本來裴超雪已經不想說了，怕丢人現眼。
但看俞靜妮現在一臉正經，不像是要打趣她的樣子，她這才別別扭扭地開口：“就今天搬家的時候，遇到了上高中時候的家政阿姨，她說的。”
“而且……”
說到這，之前在SF基地看到的那兩張照片又逐漸浮現于眼前。
頓了頓，她垂下眼繼續道：“而且我覺得，他進SF的時候好像也不是很開心，不像Sim他們那樣滿眼期待，不知道為什麽要在高三休學去SF。”
Advertisement
“你們高三分的啊？”俞靜妮摩挲着下巴，揣測了下：“是成績不好嗎？”
“才不是呢。”裴超雪撇撇嘴，雖然不服荊哲，但還是如實道：“他成績好着呢，跟我一樣能進華都大學。”
裴超雪作為被碾壓過的當事人，再清楚不過荊哲的成績。
她還清晰地記得，荊哲拿着裝獎學金的紅包，從後面敲她腦袋的情景——
起因似乎是一次期中考。
那段時間，裴超雪終于适應了新環境的教學進度差異與學習氛圍，成績重新攀登到和轉學前一樣的水平，一舉拿下年級第一的好成績。
在南都一中，年級前十就意味着一只腳已經跨進了國內頂尖學府的大門。
再加上南都一中財大氣粗，所以每次期中考和期末考，都會給年級前十發獎學金，以資鼓勵。
第一名八百塊，第二三名五百，剩下的三百。
雖然不多，但也足以讓平時被試卷淹沒的高中生們開心一陣子。
裴超雪拿到獎學金紅包後，第一時間就跑到了荊哲面前。
彼時荊哲正在教室睡覺，側頭趴在臂彎內，蓬松柔軟的黑發被他手臂抵得有些亂。
他呼吸聲輕淺，困倦氤氲在眉眼間，模樣略顯慵懶。
裴超雪坐在他前面的位置上，看着他這模樣彎了彎唇，用紅包在他鼻尖前悄悄扇起了風。
說是悄悄扇，實際上那風扇得宛如大鵬振翅，直接把荊哲扇醒了。
荊哲眼睫動了動，眼皮還沒掀起來，就已經伸手把裴超雪的爪子按在課桌上了。
兩秒後，他才緩緩擡頭，睡眼惺忪地看向裴超雪。
眉眼間的困意還未消散，他斂着眸，嗓音帶着剛睡醒時的低啞：“嗯？”
“荊哲你看，這是什麽好東西！”裴超雪把手從他手底下抽出來，一把舉起包着八百塊錢的紅包，伸到他眼前，不停抖動着。
臉上的得意和竊喜都快溢出來了，生怕他看不見似的。
荊哲從還未完全消散的睡意中緩了一會兒。
定了定神，他摩挲了下指尖，垂眸看着都快貼他臉上的紅包，眉梢微揚，往椅背懶洋洋地一靠：“錢。”
“不。”裴超雪裝腔作勢地“噓”了一聲，眯着眸，一本正經悄聲道：“這不是普通的錢。”
荊哲：“？”
裴超雪：“這是給你贖身的錢。”
荊哲：“……”
“什麽？”荊哲額角跳了跳，臉色複雜地看着她，似乎是覺得有些荒唐。
“哎呀。”裴超雪朝他挑眉一笑，美滋滋地把錢從紅包裏抽出來，看他的時候，眼神亮晶晶的：“荊哲，你把手頭那些代練單子結了之後就先別接了呗？帶我打游戲吧，你看我這八百夠包你多久啊？”
“……”荊哲垂眸看着放在他桌上的八百塊錢，沒作聲。
裴超雪以為他嫌不夠，于是又嘟嘟囔囔補充道：“不會吧，你再貴八百也夠一局吧……不會真不夠吧？不夠我再給你加就是了。”
說完，她似乎又準備從書包裏掏錢。
“夠了。”荊哲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把錢給她重新裝好，“先拿回去，以後再結。”
“噢好，那你自己得記賬啊。”裴超雪也沒多想，把錢放進了書包裏，“我懶得記，到時候一次性結清。”
頓了頓，她又湊過去眨了眨眼，小聲道：“咱倆這關系，記得給我打折啊。”
她眼尾生來就一直帶着淺淡的笑意，偶爾又會透出幾分獨屬于少女的狡黠。
像一只憋着壞的小狐貍。
只有在打游戲過不了關的時候，才會流露出一點懊喪與困擾。
仿佛平時根本沒有什麽煩惱。
荊哲半耷着眼，垂眸看了她幾秒鐘後，才收回目光“嗯”了一聲。
接着又埋下頭，準備繼續睡覺。
裴超雪見搞定了游戲金大腿，忍不住把這份喜悅分享給平時那幫跟她一起打游戲的狐朋狗友們。
于是她轉頭就喊道：“葛揚！我們今天……”
“上大分”三個字還沒蹦出來，就聽埋頭睡覺的荊哲又忽地擡了頭，語氣涼涼——
“帶人要加錢。”
話停了一剎，荊哲盯着她，看她臉上透出一絲僵硬，又不緊不慢地補了句：“尤其是葛揚那麽菜的，得雙倍。”
裴超雪：“……”
遠處的葛揚：“？？？”
裴超雪撇了撇嘴，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收了聲，嘀咕道：“小氣鬼。”
說完，她又發現荊哲的眸光依舊落在她臉上，不由得一陣心虛。
但她裝腔作勢一貫是強項。
她立馬朝他做了個鬼臉，“略”了一聲，扭頭就跑了。
裴超雪雖然不知道荊哲的收費标準，但是她感覺那八百塊應該夠用挺久。
因為荊哲帶她玩了很長一段時間，各種類別的游戲都玩了一遍。
後來還一個英雄一個英雄地教她，從對線到打野到蹲人到打團。
她想着，既然荊哲這麽盡職盡責，那下次她再拿個年級第一，再賺個八百塊獎學金給他好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期末考的年級第一換人了。
裴超雪還記得放假前的那天中午，她在一樓走廊的公告欄前擠了好一會兒，費了半天勁才看到年級排名。
結果第一個名字居然不是她。
而是之前頻頻缺考的荊哲。
而她排在了第二名，跟荊哲兩分之差。
裴超雪記得，當時這個結果足足讓她震驚了好幾天都難以消化。
每次回想起來都有點難以置信。
以前考試的時候荊哲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缺考幾門，有時是請假，有時是曠課。
聽說老師也聯系不到他的家長，只能聯系到他哥，但他哥也實在沒有時間盯着他。
久而久之，也就沒人再管他了。
再加上荊哲平時的作業都是抄裴超雪的，所以她對荊哲的成績完全沒有概念。
站在公告欄前出神間，她驀地回想起自己作業上時而被修改的答案。
她一直沒細想過，只當是自己寫作業時糾結了一下才塗改的，或者是被誰拿去對答案時，哪個學霸順手改的。
批改後發現答案對了，她也只是覺得運氣不錯居然對了。
現在想想，裴超雪頓時有些一言難盡。
該不會是荊哲給她改的吧？
站在原地呆愣了許久，久到周圍看排名的同學都零零散散地走了，她還站在公告欄前，一副備受打擊的樣子。
直到腦袋被什麽東西拍了兩下，裴超雪才緩緩回神。
她回過頭，就見荊哲站在她身後，正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神色自若。
他指間夾着南都一中統一定制的獎學金紅包，紅得晃眼又張揚。
看着那個紅包，裴超雪兩眼呆滞，了無生氣，仿佛受了什麽天大的打擊一蹶不振了似的。
而荊哲似乎沒想到她反應這麽大，默了一瞬後，朝她晃了晃紅包：“喂。”
片刻後，裴超雪終于被這刺眼的紅晃回了神。
她突然擡起雙手，抓住荊哲的手腕。
于是荊哲被迫停下晃動的手。
她定睛看着上面的字。
盯了兩分鐘，最後裴超雪幽幽道：“紅包是真的……”
“……”荊哲無語片刻，把紅包拆開給她看：“錢也是真的。”
那一沓鈔票在荊哲指間甩了甩，莫名透着一股張揚又恣意的勁。
裴超雪看着鈔票，突然像是被觸發了什麽開關似的——
“嗚嗚嗚只有我的第一名是假的。”裴超雪“哇”地一聲，眨眼間便涕淚橫流：“怎麽辦啊荊哲……”
這轉折突如其來，荊哲顯然也沒處理過這種情況，表情罕見地空白了一瞬。
他難得有些無措，啞然半晌才開口道：“怎麽了？”
話音剛落，裴超雪就一邊哭一邊嗚咽道——
“完了，我沒有八百塊了。”
“我包不起你了。”
荊哲：“……”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到高二學期末，年級榜上的第一第二都被他倆包攬了。
有時是裴超雪，有時是荊哲。
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較勁，兩個名字在頂上纏纏綿綿，讓人望塵莫及。
此刻的俞靜妮聽完後，忍不住“哇”了一聲，感嘆道：“那他當時要是再等一年，說不定還能再加個華都大學學霸人設，簡直是疊buff。”
“是啊，誰會放着華都大學不上啊。”裴超雪輕哼一聲，嘟囔道：“所以我才搞不懂他，莫名其妙的，突然就消失了，突然就休學了，突然就簽SF了。”
說到這事，俞靜妮好像想起了什麽八卦，回憶道：“我倒是聽威威他們提過一嘴Awake簽SF的事，不過是小道消息，不保真。”
裴超雪愣了愣：“什麽消息？”
“說是Awake剛進SF的時候，合同就和別人不一樣，好像一簽簽了三年。”
“一般新人哪兒會簽那麽久？跟賣身契有什麽區別？要是戰隊成績不好，職業生涯不就葬送在那兒了？”
“而且萬一新人巅峰期短，那SF不也虧了？”
說到這，俞靜妮又停了下，改口道：“不過啊，就Awake那張臉，SF簽他三年穩賺不賠，畢竟再不濟也能去直播。”
“但是他也不怎麽直播吧？”裴超雪沉思片刻，皺了皺鼻子：“他自己的直播間，一個月下來有開過十個小時嗎？”
說起直播，俞靜妮可就來勁了，一拍大腿道：“這你就問對人了！”
“我是高考結束後開始玩的英魂，也是那段時間開始看的比賽，一看比賽我就注意到Awake了，那時候Awake還真直播！”
“現在網上還能考古到直播片段呢，不過他不太喜歡露臉，保留下來的片段寥寥無幾。”
聞言，裴超雪倍感意外：“那他現在怎麽不直播了？”
“這個呢，就要說到另一件事了。”俞靜妮作為SF資深粉絲，了解的情況比裴超雪還多。
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Awake這人是真頂，出道即巅峰，巅峰期還特別長，首發位就沒下來過。”
“聽說當年，他剛打了一個賽季就有其他戰隊來挖他了，願意出天價，但Awake說SF對他來說有恩，謝絕了。”
“之後就是SF把他當個寶貝，一直到四年前續約。”俞靜妮說到這裏，忽然停頓了下，提醒道：“重點來了！”
“Awake這人你也知道，他話少，壓根不喜歡直播，所以SF為了不增加他壓力，幫他談的新直播合同，時長要求短得就跟玩兒一樣，一個月也就幾個小時，打幾局游戲就過去了。”
“而且威威打聽到Awake續約的時候，SF為了留他，還分了股份給他，他都相當于SF的股東了。”
“所以Awake現在可以說是，”俞靜妮啧了一聲，最終悠悠感嘆道：“一播難求。”
裴超雪聽完後，心情不由得有些複雜。
荊哲的電競事業蒸蒸日上，而她卻被自己家人從雲端踹落到谷底，還沒爬起來。
人與人的差距真大。
默默嘆了口氣，裴超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欲言又止了幾番，她最終只蔫巴巴地來了一句：“他現在可真牛逼。”
“就這？”俞靜妮沒想到她反應這麽平淡，眼睛一瞪：“你就沒再來點兒電？”
“什麽電？”裴超雪覺得匪夷所思：“跟他來電？”
“對啊，他現在這麽牛逼，要是我前男友……”俞靜妮話音一頓，又喪氣地改了口：“算了，要是我前男友，我也不追，丢人。”
“就是啊。”裴超雪托着腮幫子，蔫噠噠道：“你自己都說了，誰先回頭誰是狗。”
沒想到被自己的話啪啪打臉，俞靜妮追悔莫及，立馬給自己找補：“其實也還好吧，他有什麽原則性問題嗎？”
“沒。”
“感情問題？”
“好像也沒。”
“那你倆為什麽分的手？”
“不知道啊。”裴超雪迷茫地擡起頭，“我就是莫名其妙被分手了，所以才生了這麽多年的氣啊。”
俞靜妮：“……”
“也是。”俞靜妮揣摩了下，又出了個主意：“要不然這樣吧，你現在不是還有萊特斯諾這個身份嗎？你以這個身份去跟他聊聊天呗？聊聊感情史。”
“他要是個渣男，你也就沒必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趁早放下得了。”
她這話說得有理，也是個可行的方案。
但實際上裴超雪卻一直沒什麽合适的機會。
即便是披着萊特斯諾的身份，她也沒有一個合适的切入點，去好好聊這個話題。
于是這個問題在她心裏揣了很久。
直到逍遙夢的新副本任務上線，契機從天而降——
這次逍遙夢可以說是孤注一擲，把拉到的投資全部投入到這幾個副本裏了。
絕美的游戲CG、精致的建模、悅耳的配音和背景音樂、蕩氣回腸的游戲劇情，全部集于一身。
于是逍遙夢的對接人和她聯系，說是希望她能夠在最近的直播中玩玩他們游戲，以角色聲優和游戲主播的身份做下宣傳。
裴超雪想了想覺得不是什麽大事，便爽快答應了。
晚上直播的時候，她開了個新號登錄游戲，跟直播間水友解釋道：“最近參與了逍遙夢的配音，所以今天就不播英魂了，玩玩逍遙夢。”
話音一落，彈幕裏就有人說：【怪不得SF那邊也在下載逍遙夢。】
【hhhhhh都來給斯諾捧場了嗎？】
【我以前也玩過這游戲，看得我手癢癢也想下載了。】
【我已經開始下了，準備偶遇Awake。】
【對哦！英魂排不到，我逍遙夢還碰不到嗎？】
裴超雪看着這幾條指向性很強的彈幕，怔了一會兒後，沒回應。
手上倒是很誠實地拿起手機打開SF的直播間了。
荊哲一如既往地沒直播，所以她只能看Sim的。
Sim那邊正在絮絮叨叨，時不時回一下彈幕：“怎麽這麽久啊，這游戲好大。”
“我知道是老游戲了，我以前玩過的好不好！”
“我號都能找得出來呢！當時我都玩到80多級了，滿級才90。”
“啊？現在滿級都160了嗎？”
他跟彈幕聊了一會兒後，忽然扭頭問荊哲：“哥，你有號嗎？多少級啊？要不要我幫你買一個？咱們一起組隊。”
“我有。”荊哲沒入鏡，只有冷淡的聲音從Sim的直播間傳出，“好像一百二吧，忘了。”
Sim震驚道：“這游戲你玩了多久啊？我退游的時候滿級才九十。”
“前幾年退的。”荊哲那邊好像已經開始登錄游戲了，一陣鍵盤敲擊聲傳來。
他冷然的聲音混雜在鍵盤聲和背景音樂中聽得不甚清晰：“一個人玩沒意思。”
話音傳來的瞬間，裴超雪莫名出神了片刻。
仿佛腦海中冒出了一團濃霧正萦繞在眼前。
視線微凝，她正緊緊地盯着直播間，握在掌心的手機倏地一震。
逍遙夢對接人發來的消息應聲彈出：【斯諾，你在嗎？】
【我看你直播間好像不動了，是卡了嗎？】
裴超雪眸光一頓，收回缥缈的思緒，點進微信回複道：【不是，剛才有點事，現在回來了，馬上開播。】
【要玩的幾個副本在哪裏觸發來着？】
【夢夢：有雲月島、南望天、獨月下。】
【夢夢：我發你一份NPC指引攻略吧，玩法有點複雜，要找好幾個NPC的。】
雖然裴超雪好幾年沒玩這個游戲了，但也記得有很多地圖新手沒法獨自過去。
就像去雲月島，通過附近的海域時需要打一個大BOSS，至少得三個30級的人組隊才行，還得職業契合。
而她新開的號才1級，就算湊到了三個30級的，人家不僅要打BOSS，還得照顧她這個有可能會被一巴掌拍死的小可憐，多少有點自顧不暇了。
裴超雪一邊跟着指引做新手任務，一邊思考着該怎麽迅速升級。
之前夢夢問過她有沒有號，說可以提供她一個滿級又漂亮的賬號來直播用。但因為是開後門為她專門調控出來的賬號，看起來很不真實，而且會破壞游戲平衡，所以裴超雪婉拒了。
現在……要不然去買個號？
想到這個方法後，她沒猶豫，直接下載了某個大型游戲賬號交易APP，搜索逍遙夢。
雖然平臺上的號數量挺多，但基本都是生産類的號，主打鑄劍鍛刀，給那些不想練生産號、但又需要武器的人充當武器庫用的。
戰鬥類的號少之又少。
裴超雪翻了幾個都不滿意，不是職業不喜歡，就是沒稀有時裝寵物，要麽就是等級不上不下。
關了APP，她再次蹙眉沉思起來。
她其實有大號，大概九十多級，可以在大部分地圖安全穿梭，也足以通過新副本。
只不過那號是她高中的時候玩的，她怕被荊哲認出來，所以一開始就沒準備上線。
但現在她要是想迅速地去打新副本，估計還是得用這個號。
思索片刻，她随口扯了個理由，在直播間說道：“新手任務太長了，我去買個號，帶你們看看新副本，有想組隊一起的可以去雲月島等我，去不了雲月島的新手寶貝可以先熟悉游戲，明天我帶你們玩。”
說完，她便關了直播畫面，改成了隐私模式，偷偷登上了自己遠古時期的大號。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改名換臉删好友一條龍，迅速抹殺掉這個號在任何人那裏存在過的痕跡。
她把自己的名字從“Nono”改成了“萊特斯諾”，又捏了個風格完全不同的新臉。
等确定自己的名字和角色長相都跟以前毫不相幹時，她才敢把直播畫面打開：“好了，買了個新號，背包裏東西還挺多。”
“我找下傳送卷軸，看看有沒有标記過雲月島的。”
裴超雪以前曾是究極氪金玩家，甚至上過大區氪金榜前三，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民幣戰士。
所以背包儲存空間巨大無比，雜七雜八的破爛一堆，她翻了半天都沒能翻完。
【你這號多少錢買的啊？這麽多稀有寶石？】
【卧槽，還有這麽多S級五星鑲嵌的裝備，前號主也太壕了吧？】
【靠，還有稀有坐騎！我以前可想抓這個大龍了結果一直抓不到！】
然而裴超雪正聚精會神地找傳送卷軸，并沒有看到彈幕裏在讨論她的奢華級大號。
而另一邊——
荊哲登了游戲後，見裴超雪說去買號了，便下樓倒了杯水。
等他回來後，一進門就遠遠看見自己的屏幕半暗下來，中間好像彈出了一條提示。
而其他人正湊個腦袋過去看，時不時還要竊竊私語。
如果只有Sim和Bliss，他一點也不會驚訝。
但最離譜的是，就連剛開了把游戲正在對線的AQ，都放棄了對線，冒着塔下挂機被罰的風險，也要跑過來湊熱鬧。
荊哲眯了眯眸，走到他們身後，把玻璃杯往桌上一放：“看什麽呢？”
“铛”的一聲，像是一記警鐘敲在這幫人腦袋上，湊熱鬧的人紛紛作鳥獸散。
只有Sim，呆滞地看了看屏幕，又扭頭看了看他：“哥？”
“幹什麽？”荊哲喝了口水，才分了他一點眼神。
Sim一臉茫然，仿佛不認識漢字似的，指着荊哲屏幕中間的提示，磕磕巴巴道：“我就是想問問……”
“這個，‘萊特斯諾請求跟您解除婚姻關系’是什麽意思？”
荊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