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預告

預告

俞靜妮說的話不無道理。

無論荊哲到底知不知道萊特斯諾就是裴超雪,但他的種種行為,至少都表明了他對裴超雪應該是沒有意見的。

曾經有一段時間,他大概是還喜歡她的。

所以荊哲應該能接受“萊特斯諾就是裴超雪”的事實。

她不用太過糾結擔心。

想到這裏,她懸了一個多月的心總算是轟然落地。

大概是覺得自己應該不會被荊哲拒絕,她也不用回家面對裴宏豈和不喜歡的人,無形的壓力也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

被烏雲籠罩了多日的她終于露出了一絲松弛的笑容。

但盡管如此,裴超雪想了想,還是不太想在總決賽前影響荊哲心态。

也就剩一周時間了,憋一憋就過去了。

一個多月都憋過去了,還差這一周麽?

于是當天晚上半決賽結束後,裴超雪暫時沒有告訴荊哲。

而且,她覺得自己也需要一些時間來醞釀,組織語言。

可惜她向來是個有點小心思都擺臉上的人,特別藏不住事。

尤其是在荊哲這種火眼金睛的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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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後,她一如既往地在場館的側門出口等荊哲出來。

自從荊哲給了她門票,他們兩個就約好了比賽後一起回去,這一個多月來每次輪到SF比賽,他倆都是這麽個狀态。

兩人平日裏沒法太過親昵,好像只有這種時候,裴超雪借着沉濃的夜色和萊特斯諾的僞裝,才有一點機會。

她今天心情不錯,還願意給他找點事幹。

看了眼時間,裴大小姐掐指一算,感覺荊哲應該快要出來了。

她眼珠轉了轉,先是給他發了條消息說自己今天有事先走了,然後躲到了門邊,準備吓他一跳。

這回她吸取了以往的經驗教訓,特意把手機調成靜音,免得他打電話來暴露位置。

沒多久,荊哲果然發了條消息來問她——

【荊小哲:已經走了?】

【萊特斯諾:嗯嗯,急事。】

然後荊哲沒再回複。

過了一會兒,他才獨自一人從通道出來。

這兩天華都天氣欠佳,淅淅瀝瀝的小雨一直下着沒停過,氣溫開始直降。

空氣中也難得透了絲潮濕的氣息,冒着涼絲絲寒意的雨滴随着風撲面而來。

荊哲穿着黑色隊服外套,不怕冷似的敞着前襟,額前漆黑的發絲随風輕揚,露出本就銳利的眉眼輪廓。

心情看起來和這天氣一樣不太美好,整個人帶着幾分生人勿近的冷意,一點也不像是剛贏了比賽的。

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正準備撐開傘朝自己的車走去,一旁卻突然沖出來一個人。

“Surprise!”裴超雪從身後猛地撲到他背上,勾着他的脖子嬉皮笑臉道:“有沒有吓死你?”

“……”荊哲頓了頓,确實是沒想到她在這,但也不至于吓死。

只不過他還是說了句:“吓死了。”

語調平平毫無波瀾,沒有一丁點兒說服力。

裴超雪“嘁”了一聲,咕哝道:“你這人都沒驚吓神經的,沒勁。”

雖然裴超雪吐槽是這麽吐槽,但荊哲還是能從她細微的小表情裏看出來她今天心情不錯。

和前段時間的悶悶不樂憂心忡忡完全不同。

就好像是,煩惱的事情突然有了眉目、籠罩着她的烏雲突然消散了似的。

荊哲半垂着眼,出神片刻,腦海中莫名閃過了她最近一直苦惱的事——

沒有其他可供選擇的結婚對象。

而她現在突然這麽開心……

“你在想什麽?”裴超雪見他好像在發呆,擡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叉着腰佯裝嗔怒道:“幹嘛?看見我不高興啊?”

“……不是。”荊哲不自然地抿了下唇,随口扯了個話題:“你不是說你有事回去了?”

“我不這麽說怎麽吓得到你?”裴超雪挑了挑眉,得逞般地翹起了嘴角:“你居然真信了?”

荊哲沒作聲,只是安靜盯着她那微彎又得意洋洋的唇出神。

漆黑的眼眸一動不動,像是随便找了個點凝視着發呆,又像是沉默着思考。

人和人長時間的對視或多或少帶了一絲攻擊性,裴超雪感覺他這反應怪怪的,還以為是因為自己騙了他,他有點不高興。

撇了撇嘴,她正想着要不要說點什麽哄他兩句,卻見荊哲居然毫無征兆地吻了下來。

唇瓣相貼的剎那,裴超雪始料未及,瞪着眼睛,整個人直接僵在原地。

這個出口雖然位置偏人也少,但并不是空無一人。

這裏對着一片露天停車場,一些自己開車來看比賽的人偶爾會從這處路過。

恰好不遠處有車燈亮起,刺眼的光線掃來的瞬間,裴超雪下意識推開了荊哲。

她一臉做賊心虛,視線瘋狂飄忽:“你、你幹嘛這麽突然?”

荊哲沒說話,只是輕皺了下眉,然後擡手抵住裴超雪的頸側,再次吻了下來。

他今天一反常态,力道并不像以前那樣不疾不徐,反而有些急促,讓裴超雪措手不及,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就這麽被按着吻了一會兒,她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隐隐約約的人語聲。

她不由得擡手推了下荊哲,在間隙中擠出一句:“有、有人。”

再次被她拉開距離,荊哲終于松開了她。

但心情看起來很差,他唇線僵直,語氣也繃得很緊:“有人怎麽了?”

“……”自從裴大小姐吃過高調的虧後,一直都低調做人低調做事。

即便之前每次見面,她也會偷偷摸摸調戲幾下荊哲,但那都是關上車門的事。

哪兒像現在……

裴超雪默了默,擡手掐住荊哲胳膊,咬牙切齒地威脅道:“我害羞不行嗎?”

荊哲:“……”

荊哲沒說話,只是沒什麽表情地點了點頭,不知道是懶得跟她胡扯,還是默認了她這個說法。

而後默默撐開傘示意她過來。

裴超雪看着面前雨霧蒙蒙的景象,心思驀然一動。

以往都是荊哲送她回俞靜妮家,然後她再換衣服卸妝,最後避開荊哲,自己偷偷回酒店。

然而今天,大概是俞靜妮那番話讓她想通了不少,這次她沒有說去朋友家,而是循序漸進地在荊哲面前一點一點撕開僞裝:“對了,今天我不去朋友家住了。”

“嗯。”荊哲神色沒有波動,只是輕點了下頭,一邊撐着傘一邊幫她把車門打開,随口問:“今天住哪兒?”

裴超雪偷偷摸摸地觀察了一番他的臉色,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頓正色道:“星居半島。”

聞聲,荊哲這才有了點反應。

停車場陰冷的燈光從側面落在他臉上,将他的五官輪廓映得尤為清晰。他神情莫名一滞,又冷不丁掀了下眼皮,眸光落到裴超雪臉上,透出一絲隐晦的打量,又好像在琢磨:“星居半島?”

“嗯,對。”裴超雪不知道他這是什麽反應,但還是繼續道:“怎麽了嗎?”

“……沒。”

荊哲好像預感到了什麽似的,他緩了緩神,挪開視線,不鹹不淡道:“上車吧。”

裴超雪“噢”了一聲,鑽進了副駕駛。

她坐在車裏,看着荊哲繞到駕駛座車門的那幾秒鐘,心裏莫名有些抓耳撓腮。

荊哲這反應其實有點奇怪。

她覺得,他們兩個現在好歹也是男女朋友,而且也算是奔現了。

她來看男朋友比賽,和男朋友訂同一家酒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但他作為男朋友,卻好像覺得她說自己住在這很奇怪似的。

裴超雪搞不懂他這是什麽态度。

她別扭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沒忍住試探了句:“聽說你們也住星居半島吧?我們順路應該很方便。”

“……嗯。”

荊哲嗓音輕低,應聲的時候也很随意。

他好像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興致,所以也沒多說,只是垂着眼,兀自收起傘。

水珠順着傘骨撲簌簌滑落。

等傘面沒有餘水了,他才把車門一關。

随着“砰”一聲,空氣中潮濕的涼意頓時被隔絕于外。

卻好像還有一些殘留在了荊哲身上。

裴超雪總覺得周圍涼嗖嗖的。

但最近華都一直在降溫,這點冷意她已經習以為常。

她伸手握住荊哲的手,卻發現自己跟握了個冰塊似的,驚訝道:“雖然我知道你冷但是我也沒想到居然這麽冷?幹嘛不把衣服拉上?”

說着,她不由分說直接把荊哲的外套拉鏈拉到了最頂端。

做了漂亮美甲的指尖不小心從荊哲下巴處輕拂而過。

她正想收回手,卻冷不丁被荊哲反握住了。

冰涼的觸感瞬間裹挾而來,裴超雪感覺到微妙的怪異,卻沒有抽出來,只是頓了頓,問道:“你不開心嗎?”

可荊哲今天又贏了比賽,所以肯定不是因為比賽結果不開心。她想了想,下意識把原因歸為自己剛才推開他,于是沒忍住解釋起來:“我剛才不是故意的,就是聽到有人說話,好像要往這邊走了,我想着我們太高調了不太好。”

“知道,我沒生氣。”荊哲沒什麽表情地點點頭,而後又繃着臉,忽然冒出一句:“只是覺得你之前不是這樣的。”

“啊?”裴超雪被說得一愣,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平時的處事風格。

她以前确實不這樣。

原本的她一貫高調做人高調做事,沒什麽顧忌。

只要她想,她甚至能在校園裏跟荊哲手牽手大搖大擺走街上。

只不過荊哲倒是顧忌的比較多,平日裏并不會像她一樣出去顯眼。

但自從她在“高調”上吃了好幾次虧、尤其是因為上熱搜而引來了裴宏豈這個大麻煩後,她就變得低調了許多。

只有在披着萊特斯諾這層外殼時,她才會暴露幾分本性,反正也沒人知道她是誰。

裴超雪不由得猜測是不是自己平時直播的時候調戲他太多次了,看起來很厚臉皮,不像是個會害羞的人?

也有可能是前幾次見面,她都在害怕自己做的事不被荊哲接受,以至于像有了上頓沒下頓似的,黏着荊哲親得沒完沒了?

所以他現在因為今天的落差而不爽。

她咕哝着,小聲為自己辯駁道:“哎呀,我們之前見面都是私下卿卿我我的,沒人知道又無所謂,但這大庭廣衆之下被人看到了多不好。萬一被拍到照片發網上,還不知道要說什麽呢。”

“說什麽?”荊哲垂着眼,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着她的指尖,嗓音在這雨夜中顯得清冷:“我比賽贏了,他們有什麽可說的?”

不知道為什麽,他那句話配上他略顯譏嘲的語調和冷淡的嗓音,聽起來異常欠揍。

裴大小姐聽得牙癢癢,卻又無力反駁。

好像也是,雖然他長相出挑、女友粉衆多,但歸根結底不是靠臉吃飯的。

電子競技,菜才是原罪。

他既然贏了比賽,那談個戀愛也無可厚非。

但可惜裴大小姐向來不喜歡別人跟她擡杠。

雖然荊哲擡杠,她可以看在他那張臉的份上勉強原諒一下他,但不代表她可以一直容忍。

于是她在被反駁的惱怒中磨了磨牙。

不知道是她咬牙切齒的聲音在寂靜的車廂內太過清晰了還是什麽,荊哲察覺到不對勁,下意識偏頭朝副駕駛看去。

誰料在他偏頭的一瞬間,裴超雪突然撲了過來,一口咬上他的下唇瓣,嘴裏還不忘擠出一句:“就你有理由就你會說話是嗎!我好不容易今天開心一下你就要給我找茬是嗎!煩不煩煩不煩?”

荊哲:“……”

他反應過來,喉間莫名發出一聲含混的低笑。

等裴超雪發洩夠了,他才按住她的後頸,将這頓報複緩緩轉化成缱绻的親昵。

不知道什麽時候,裴超雪突然感覺唇齒間有一絲血腥味逐漸蔓延擴散。

她僵了僵,下意識想撤開點距離看看嚴不嚴重,卻又被荊哲按了回去。

“你……”

她的話與掙紮被吞沒在無聲的暧昧裏。

直到她被親得整個人都紅了,才堪堪結束。

荊哲撤開點距離,摸了下滲着血絲的嘴唇,忽然低聲道:“你是真夠厲害的。”

不知道是嘲諷還是什麽。

裴超雪惱怒地偏開頭,縮回車窗邊當烏龜,嘴卻比烏龜殼還硬:“誰讓你一直反駁我。”

聞聲,荊哲扯了下唇,似乎發出了一聲微妙的笑,但沒說話,徑自開動了車。

過了好半晌,靠在車窗上緩神的裴大小姐終于從後勁中掙脫出來,別別扭扭地用餘光掃了眼荊哲的唇。

“看什麽?”荊哲察覺到她的視線,直接戳穿了她。

裴大小姐臉一紅,卻理直氣壯:“看看嚴不嚴重啊。”

荊哲挑了下眉:“挺嚴重的,你準備怎麽辦?”

“我……”裴超雪被問得默了默,看起來還真在思考自己該怎麽賠罪。

思索半晌,她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幹脆自暴自棄道:“沒辦法,大不了你咬回來吧。”

一旁的荊哲聞聲後,從眼尾瞥了她一眼,似乎在思考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良久,他突然道:“也行。”

本來聽他不說話,裴超雪還以為這茬已經過去了。

現在突然聽他冒出個“也行”,她大受震撼地擋住自己的嘴,甕聲甕氣道:“不是吧你!你真要咬回來?你舍得嗎?”

“嗯?”荊哲語氣裏罕見地帶了一絲調侃,“不舍得,但這不是你提議的?我得滿足你的要求。”

“……”裴超雪別別扭扭地“哼”了一聲,頤氣指使道:“後面半句我不愛聽,撤回。”

“哦,不舍得。”荊哲還真滿足了她的要求。

裴大小姐這才舒心了些。

她輕哼着歌,終于放過了荊哲也放過了自己,低着腦袋百無聊賴地撥弄自己的美甲。

過了一會兒,她把指甲抹得锃亮,又突然覺得車裏太安靜了有些無聊,忽然眼珠一轉,開始沒話找話:“對了,自從上次參加了華都大學的線下活動之後,這幾天直播總有人催我開攝像頭,也不知道他們好奇個什麽勁。”

她說話的時候,語氣輕飄飄的,好像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抱怨,說完就過去了。

但荊哲知道她的大小姐脾氣,沒有一句話能掉地上,于是順着她接了句:“大概覺得你好看。”

聞言,裴超雪舒展一笑,拖腔帶調地“噢”了一聲:“那你也覺得嗎?”

“……”這個時候應該沒人會讨打,荊哲也不例外。

他雖然覺得哪裏奇怪,但遲疑兩秒後還是中規中矩地“嗯”了一聲。

接着裴超雪的嘴角便倏忽漾開一抹笑,輕挑着眉緩緩下套:“可是你又沒見過我卸妝的樣子。”

恰好前方是個紅燈,車緩緩停下。

荊哲聽着她的話,好似意識到了什麽,僵了一瞬後才側過頭,視線定定地落在裴超雪臉上。

眼睜睜看着她臉上一會兒糾結,一會兒緊張,一會兒竊喜,一會兒期待,精彩紛呈。

就好像一只憋着一肚子壞水的小狐貍,漂亮的眼珠透着毫不掩飾的狡黠,仿佛在琢磨着要怎麽在他身上使壞。

亦或是,掂量着該怎麽給他致命一擊。

察覺到這個事實的他突然幾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他感覺有種難以言喻的洶湧情緒仿佛在這一刻從四處的血液集中沖到了胸口,酸脹到發麻。

他安靜地看了她片刻,忽而閉了下眼。

有些事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就像透支的信用卡,灰姑娘的十二點。

他預支的那些就像虛無缥缈的泡沫,一旦戳破便會消失不見。

荊哲揉了揉額角,在睜開眼的一瞬間,他好像又恢複了平時那副冷淡的模樣,主動開口道:“所以你準備讓我見一面?”

“嗯?”裴超雪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頓,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這麽明顯啊?”

荊哲看着她,無聲地點了點頭。

裴超雪也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就暴露了,一時間有些無措。

但她還是堅持不在決賽前搞幺蛾子,不能影響他比賽心态,所以只是道:“嗯……是有這個打算,但還是等你下周決賽結束再說吧。”

不知道為什麽,荊哲好似皺了下眉。

但速度很快,裴超雪還沒來得及捕捉到,眉心的變化就已經消逝不見。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一直保持着這種淡定自若的模樣,仿佛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對他來說都輕描淡寫。

冷漠又驕傲。

只是在極其偶爾的瞬間,他會低垂着眼,将眸光隐匿在細密的眼睫下,仿若出神般凝視着虛空中的某個點,也不知看到了什麽。

荊哲沉默片刻,突然輕撇開目光,閉眼揉了揉額角,沉聲道:“今天不行麽?”

既然這一天都是要來的,那至少這樣痛快點。

不用像淩遲一樣。

然而裴超雪卻傲嬌地仰頭,輕哼一聲:“你想得美。”

她斜眼偷瞟着荊哲,見荊哲看過來,她又立馬移開視線,嘴裏咕咕哝哝:“我長這麽美,萬一美死你然後影響下周決賽發揮了,那我豈不是千古罪人?”

“除非……”

“你拿個冠軍給我看看。”

“……”荊哲微頓,眉心莫名一蹙:“拿冠軍?”

“是啊。”裴超雪理所當然道。

“那是不是沒拿到,”荊哲垂眸看着她,繃了下唇,“你就不讓我見了?”

這問題裴超雪倒是沒想到。

仿佛她已經認定了荊哲肯定會拿冠軍了似的。

揪了揪臉側的頭發,裴超雪“唔”了一聲,逗他:“那你到底想不想看看我本來長什麽樣吧,想看就拿冠軍。”

不知道為什麽,這話說出口的瞬間,荊哲的表情似乎有些凝固。

“幹嘛?你不想看嗎?”裴超雪顯然對他這個反應不是很滿意,頓覺不爽。

她撇撇嘴,賭氣道:“不想看就算了,我還不稀罕給你看呢。”

見她來了脾氣,荊哲啞然須臾,低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不是。”

“就是感覺,”他停頓了下,似乎在組織一個可以讓她接受的措辭,“這個條件會不會有點難。”

“不會啊,我感覺你肯定能拿。”裴超雪順着他這話想了一想,還以為他是怕沒拿到冠軍她就不說了,于是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十分善解人意地安慰道:“不過你就放心吧!”

“就算你沒拿冠軍。”

“我也會給你看的啦!”

荊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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