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146.
中島小朋友高興地向國木田分享他的新發現：“牛奶糖又好吃又好看，我要表揚它。”
國木田說：“我覺得你應該表揚買它的我。”
“可是你是老師，老師本來就很厲害，會很多東西。”中島小朋友說，“牛奶糖不一樣，它在那麽多糖果裏脫穎而出，堅持自我，太了不起了。”
他把糖紙舉起來對準陽光，眯起眼睛：“而且白色的糖衣也好看。”
中島眨巴眨巴眼睛：“老師你覺得好看嗎？”
國木田猶豫了一下，說：“好看。”
中島小朋友便心滿意足地将一顆牛奶糖放到了老師的手裏。
“牛奶糖真好！”
國木田摸了摸他的腦袋，心道，你也很好。
147.
愛麗絲趴在森鷗外的肩膀上，貼着爸爸的耳朵問：“你是不是喜歡小小的、軟軟的、很可愛的東西？”
聽到這麽直白的問題，森鷗外臉頰不禁微微發燙，手指輕輕摩挲女兒細軟的發尾。
“我喜歡小小的、軟軟的、很可愛、很善良的人。”
說完，森鷗外胸腔裏簡直充滿了父愛，眼神也不由軟了又軟，柔了又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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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卻是氣鼓鼓地在森鷗外耳朵上咬了一口。
“你果然是蘿莉控！”
“啊？”
“電視上說，大晚上穿風衣的都是喜歡蘿莉的怪叔叔。”
現在連新聞都不正經了嗎？森鷗外覺得要不了多久他就得把電視搬出家門了。
“我穿風衣，是為了禦寒。”
森鷗外點點女兒的小腦袋，愛麗絲的馬尾跟着一晃一晃的。
“那你不要出門了，”愛麗絲擔憂地說，“會被警察叔叔帶走的。”
森鷗外嘆氣：“唉，在你眼裏爸爸我就個是怪叔叔嗎。”
愛麗絲嘟了嘟嘴：“你最近總是不在家。”
森鷗外假模假樣地向四周掃視一圈，然後小心地湊過去，低聲說：“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把未來幾天的工作都做完了（都推給國木田了）。”
愛麗絲瞬間精神了，興奮地問：“你要放假了嗎？”
森鷗外點頭：“帶你去游樂園玩。”
“還有水族館！”
“水族館也去。”
愛麗絲撒了好一會兒歡，忽然問：“你喜歡的那個小小的、軟軟的、很可愛、很善良的人是誰？”
森鷗外滿面慈愛：“當然是我的小公主了。”
愛麗絲暴怒：“你竟敢背着我有其他公主！”
森鷗外：“你聽我解釋~”
愛麗絲：“不聽不聽，我要去私奔了！”
森鷗外：不，爸爸不允許！！！
148.
惠寶寶氣鼓鼓地坐在榻榻米上，雙臂交叉抱在胸前，眉頭聳得老高。
“你偷吃我的棒棒糖。”
甚爾面不改色：“怎麽叫偷吃呢，你不在家，我只能幫你吃了。”
惠寶寶怒目而視：“我要離家出走了。”
“好啊，”甚爾随口應道，“找到包養你的人再來見我。”
然後他就看到小崽子回房間背起小書包，又噠噠地跑回了客廳，站在自己面前。
“我找到了。”
他這麽對甚爾說。
149.
午休期間，國木田接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卻一直聽不到有人說話。
難道是打錯了？
國木田挂掉電話，一轉頭就見到惠寶寶緊張地盯着他看。
“快報警！”
“不是詐騙，放心吧。”國木田說。
惠寶寶不為所動：“一定是有人被綁架了。”
“不會的，不要多想。”國木田說。
惠寶寶焦急地擺手：“警察叔叔說電話異常是有人求救。”
國木田扭不過他，只好回撥過去，電話那頭傳來了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果然是打錯了。
國木田再一次想挂掉電話，但看惠寶寶緊張的模樣，猶豫了一下，将手機貼在耳朵上。
惠寶寶張開手：“我來說，我來說。”
國木田比出一個“噓”的手勢，繼續自言自語。他頭一次做這種事，演的很尴尬，辛虧惠寶寶比較單純又信任他，并沒有産生疑慮。
眼見惠寶寶按捺不住地湊近手機，國木田趕緊按掉電話，告訴他：“有個人迷路了，我已經告訴過他地址了。”
惠寶寶挺起小胸脯：“沒錯吧，要聽警察叔叔的話。”
“沒錯，沒錯。”國木田說，“多虧你機靈。”
惠寶寶感到胸口的小紅花更鮮豔了。
150.
尾崎老師探了探杯子的溫度，有些無奈：“不是說過不許喝冷的嗎？小心壞肚子。”
中也小朋友不以為意地說：“沒關系，放在空調底下吹一吹就熱了。”
“這樣啊，”尾崎老師特意加重了語氣，“你真聰明。”
“是吧，我也覺得我真聰明！”他竟然還得意上了。
151.
吃完小肉圓，宮澤小朋友又開始眼巴巴地看着國木田。
“學校什麽時候再買一個冰箱啊？”
國木田愣了愣：“辦公室的冰箱壞了嗎？”
“不是，”宮澤搖搖頭，張開兩只小手，“兩個冰箱就能有雙倍的美食啦。”
國木田戳戳他的小腦袋：“兩個冰箱只會有一個被吃垮的幼稚園老師。”
152.
自從太宰治入園，學校裏的噴泉似乎就逐漸失去了它原本的功能。
如今噴泉成了個蓄水池，福澤校長索性在裏面養了幾尾錦鯉。
小朋友們聚在一起，圍觀水池裏色彩斑斓的魚兒，不時發出幾聲驚嘆。
惠寶寶問：“這裏是他們的家嗎？”
中也說：“他們是被關起來啦，像我們一樣。”
中島癟癟嘴：“好可憐哦，一點都不自由。”
尾崎紅葉笑着搖搖頭：“自由的關鍵是，你在這個地方，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不是說長期呆在一個地方，就是不自由。”
中也說：“我就不是自願上學的啊。”
“那是你貪玩，”尾崎紅葉說，“你不是每天都能放學回家嗎，誰能關的住你。”
中也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話，重重地哼了一聲。
惠寶寶愣愣地想，他是自願留在爹地身邊的，那麽他也是自由的。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
他還是會選爹地。
153.
就在這一天，下了校車的惠寶寶在家門口遇到了一個怪叔叔。
怪叔叔說：“哈喽，我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你爸爸的超級偶像，也是你未來的人生導師——五條悟。”
惠寶寶順着筆直的褲腿往上看……看……看不見臉。
他小眉毛一皺：“你太高了，我脖子疼。”
輕浮的男人發出一個頗為耳熟的笑聲，似乎經常出現在爹地的手機裏。
五條悟蹲下身，遞出一根棒棒糖，笑得輕佻：“你爸爸把你送給我了喲。”
惠寶寶與他對視五秒，視線落在棒棒糖上，然後伸出手……沉穩地拉響了背包上的兒童防狼裝置。
——哔哔哔！
尖銳的警報聲中，五條悟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