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養心殿中,蕭文星走後殿內恢複了平靜。

惠慶帝有些疲憊的微微後靠:“事情可都查清楚了?”

譚浩自然知道他問的是什麽,于是将查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惠慶帝。

他先簡單說了一下蕭文星,劉承平,趙子實三人在素娘院子裏的那場鬧劇,随後又道:“安王府的侍衛透露,在我們抓到那名叫青晖的侍衛之前,王爺為了找到那個叫癞疤頭的地痞,就跟他們說過可以以王府寶物失竊的名義讓官府一同尋找,潛入私宅的事确與王爺無關,只是在回府之後得知裴恒身邊侍衛被抓,這才前去救人。”

所以說譚浩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蕭文星都那麽得罪他了,這件事上都不見他有一絲一毫的偏頗,只闡敘事實。

“裴府的人這幾日一直在找京兆府那名衙役死亡的原因,根據線索鎖定了那處私宅,這才前去查探。”

譚浩說完呈上了一本奏折:“這是裴少将軍剛剛派人送來的請罪折子。”

惠慶帝翻開折子掃了一遍:“裴遠說他手下的人無意看到了那衙役的屍體,覺得他身上的刀痕眼熟,像是戎刀所致,懷疑有戎族人潛入了京城,這才暗中調查。”

“無意看見,就能知道是什麽兵器所致,他手下還真是養了一批能人,”惠慶帝把折子扔到了禦案上,表情淡淡看不出是信了沒信:“既然他說的言之鑿鑿,就派人去查查吧。”

“是。”

譚浩領命之後并未離開,惠慶帝又道:“安王也是個不争氣的,随随便便就被那裴家二郎給拿捏住了。”

室內安靜了一瞬,惠慶帝微眯雙眼,眼角是歲月帶來的皺眉,只聽他嘆了一口氣道:“派人将那個地痞抓起來,送到安王府上。”

……

夜色已至,周圍的一切在雲雨的掩罩中顯得更加昏暗,屋內燭光搖曳,重新收拾好換了一身衣服的蕭文星和裴恒兩個人坐在床邊。

惠慶帝派了的嬷嬷端着托盤恭敬站在一旁,托盤上兩只黃金酒杯裝着淡紅色的合·歡酒,震蕩出細小漣漪。

裴恒手指握拳,思緒仿佛又回到了他與安王成婚當晚,也是這樣一小杯酒,卻讓他難堪至極。

嘲諷的目光,兜頭潑下的涼水,孤身跪在院中的無力感,重新被記起,讓他的身體忍不住開始顫栗。

右手突然被人牢牢握住,幹燥溫暖的觸感将他從絕望的回憶中拉了回來,裴恒轉頭,對上了一雙幹淨澄澈的眼睛。

這雙眼,跟記憶中的完全不同,裴恒薄唇微啓,心中那個積攢已久的疑問幾乎要脫口而出,只是一旁的嬷嬷存在感太強,讓他又咽了回去。

嬷嬷彎腰恭敬将酒舉到他們面前:“王爺,王妃,請用。”

蕭文星安撫的捏了捏裴恒的手,伸手拿起那雕刻着繁複花紋的黃金酒杯:“0107,靠你了。”

“成分解析中……叮!解析完成。”

“分解藥物分子,分解中……叮!分解完成。”

小破統這時候還是很可靠的嘛。

蕭文星看着明顯變淡的酒液,笑盈盈的将手中酒杯遞給裴恒:“來,既然當初洞房花燭夜錯過了,咱們今日就重喝一次交杯酒,在過一次洞房花燭。”

裴恒的手指輕顫,幾乎要将手裏的酒打翻,卻被蕭文星牢牢握住,他擡頭,對上蕭文星不容置疑的眼神,暗暗吸氣,終是拿穩了這杯酒。

兩臂交纏,兩人對視,裴恒似是被那份澄澈幹淨所惑,竟是與他一同動作,飲下了杯中酒。

看着男人臉上露出的笑容,裴恒也不自覺微勾起了嘴角。

“祝王爺王妃柔情蜜意交相,百年同心同德,”嬷嬷說完這句吉祥話,在耳邊響起,又像來自很遠的地方虛無缥缈。

嬷嬷收好酒杯,退下之前又說了一句:“老奴就在外面候着,兩位主子有事盡管吩咐。”

蕭文星一聽就明白,今天他們兩個要是不做出點什麽,是輕易過不去了。

蕭文星目送嬷嬷走出去,關好門,正準備找裴恒商量一下,結果一轉頭,就看見他雙眼迷蒙,眼神已經失去了焦距。

蕭文星:“……”

忘記這人是個一杯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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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文星也不期望能跟醉鬼商量出什麽來,很是無奈的伸手去幫裴恒解開衣服。

裴恒并沒有阻止,迷茫的眼中帶着疑惑,偏頭問道:“你為什麽要解我衣服?”

一杯酒而已,裴恒自認腦子還很清醒,只是身體醉了而已。

這人醉了什麽樣,皇宮宴會那晚蕭文星就已經知道了,很從容的回了一句:“脫衣服睡覺。”

裴恒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确實已經黑了,于是點點頭,乖乖配合蕭文星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脫得只剩裏衣後,蕭文星一咬牙将他亵褲也脫了下來,好在上衣夠長,将将能擋住羞羞的地方。

忽略掉內心一丢丢的失望,蕭文星松了一口氣,起身脫掉自己的衣服再放下床幔,一回頭,裴恒已經躺到了床上,背對着他縮成一團,還傳出細細的啜泣聲。

蕭文星心中一緊趕緊把人翻過來對着自己,居然看到裴恒捂着嘴巴,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這下蕭文星都有些慌了,連聲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聽到這段帶着關切心疼的話,裴恒的眼淚越發止不住了。

但是蕭文星問他怎麽了,他又堅決捂着嘴巴不說話。

蕭文星只能把人摟在懷裏,一下一下的安撫着,腦子裏電光火石之間想到了什麽。

這人該不會是一喝酒就會哭吧?

感覺懷裏的人慢慢平靜了下來,蕭文星微微拉開了一點距離,看到裴恒閉着眼睛一副睡着了的樣子,可是快速顫動的睫毛表示,這人分明在裝睡。

蕭文星問:“聽得到我說話嗎?”

沒有回應。

“再不說話我就要親你了。”

剛剛丢過人的裴恒将裝睡進行到底,卻感覺一股氣息離自己越來越近,溫柔的鼻息打在自己的唇上,仿佛下一刻就要親了上來。

裴恒噌了一下睜開了眼睛,對上了蕭文星似笑非笑的眼睛。

“不裝了?”

裴恒縮了縮脖子,也只能點頭。

“聽得懂我說話嗎?”

繼續點頭。

“會叫·床嗎?”

點、點不下去了,裴恒充滿警惕的看着他,微微後仰拉開了距離:“不會。”

原本清淡的聲音,因為剛剛哭過的原因,帶了一點鼻音,軟軟糯糯的讓人想欺負。

蕭文星露出一抹壞笑:“不會沒關系,我教你。”

說完一個翻身壓到了他身上。

宮裏的嬷嬷就在外面候着,要是不弄出點動靜出來,這事過不去。

裴恒被他的動作吓了一跳,反應過來立刻伸手去推,不過他一個自小體弱的貴公子,那裏是最近勤奮習武的蕭文星的對手。

一番掙紮沒有把人推開就算了,還被壓制得越發緊。

相比于裴恒的竭力掙紮,蕭文星十分游刃有餘,一只手就将裴恒雙手牽制住,僅靠身體重量就将他壓制得動彈不得。

“唔,”裴恒有點喘不過來氣了:“放開我。”

窒息、掙紮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原本白玉似的臉頰染上了一抹緋紅。

蕭文星喉嚨動了動,他們兩就穿着上衣,下身坦然相見,蕭文星又是個彎得不能再彎的,這個時候難免有些意動。

一只手撫上了裴恒微紅的臉頰,蕭文星忍不住感嘆:“你怎麽能這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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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恒瞪他,表情慢慢變得委屈,兇巴巴的道:“你欺負我,我要告訴大哥,讓他打你。”

蕭文星動作一頓,那日裴恒喝醉在回府的馬車上,吵着鬧着要去找大哥裴遠,蕭文星知道他喝醉了,哄着騙着把人帶回了府裏,第二天等人醒了就帶人去了裴遠。

只是當時裴恒并沒有對裴遠表現的太親密。

裴家被皇帝猜忌,裴遠又重傷未愈難以行走,所有的重擔都壓在裴恒身上,蕭文星大概也能明白裴恒的顧慮。

也許只有在喝了酒不清醒的時候,才會展露出自己的依賴吧。

蕭文星帶着安撫和心底難以察覺的憐惜在裴恒額頭上落下輕柔一吻。

裴恒眨了眨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

蕭文星笑了笑,用哄小朋友的溫柔語氣道:“好,不欺負你。”

說完他松開裴恒,自己翻身躺到一旁,拉過被子蓋上,抽過一旁的布巾塞到被窩裏,動作一氣呵成。

不一會兒被窩裏就傳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屋內陷入了平靜,只有蕭文星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裴恒側身躺在他身邊,一臉好奇的看着他:“你在幹什麽?”

蕭文星呼吸急促,聲音沙啞,眼角微紅帶着很不正經的笑意:“在做大人的事情。”

“我也要做。”裴恒伸手就去扯他的被子。

“別鬧,”蕭文星連忙壓住被子:“你不能做。”

裴恒卻不死心,試圖擠進去:“我也是大人。”@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蕭文星正是關鍵的時候,難以分心,沒有注意到裴恒的動作,直到突然感覺一只微涼的腳掌踩到了自己腿上。

“唔,”蕭文星身體突然快速抖動,閉上眼睛,忘了呼吸。

随着慢慢平靜下來,蕭文星睜開眼睛,臉上帶着細密的汗珠,心髒還在怦怦直跳。

看着裴恒什麽都不懂的樣子,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只能無奈說了一句:“腳怎麽這麽涼?”

然後雙腿将他的腳夾在之間捂着。

裴恒舒服的眯了眯眼,得寸進尺的将另一腳也塞了進來,一點也看不出心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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