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宿主你要幹什麽呀?”0107快急死了:“如果讓非系統綁定的宿主知道系統的存在的話,主系統會對那人進行記憶抹殺的!”

蕭文星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詞:“什麽意思?”

“主系統沒有辦法删除一個人的部分記憶,只能删除這個人的全部記憶,那樣會讓被執行人變成一個沒有靈魂的傻子,如果主角變成傻子的話,這個世界就真的完了。”

蕭文星心下大驚,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沒來得及松開的手,将裴恒帶着踉跄了一下。

“王爺?”裴恒對蕭文星這一番的動作極其疑惑,而且他剛剛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想問就問?

蕭文星心中淩亂,沒有辦法面對裴恒的疑問,只能選擇轉身走向門口,背對着裴恒,看向剛剛出聲的另一個人,面色嚴肅:“什麽事?”

來福被他的表情吓到,結結巴巴的說道:“禁、禁衛軍抓了一個人,送、送到府上來了。”

感覺到來福的緊張,蕭文星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誰?”

“癞,癞疤頭。”

房間裏陷入短暫的靜默,蕭文星突然發現這是個可以利用的機會。

于是他把房間裏的所有下人都打發了出去:“你們先下去,本王與王妃有事相談。”

所有人都下去之後,裴恒靠坐在床頭靜靜的看着他。

蕭文星找了一個離他不遠不近的地方坐下:“知道那個癞疤頭是什麽人嗎?”

裴恒眼神動了動,安王突然這麽問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有所懷疑?

他雖然在安王身邊安插了人,但是昨天到現在發生了這麽多事,還沒來得及聽手下的彙報。

于是裴恒坦然搖頭。

蕭文星其實并不在乎他的回答,他只是想通過這個挑起話頭罷了。

他就将昨日出門發生的事情簡單跟裴恒說了一聲。

然後他道:“昨日我讓手下的人去找癞疤頭,怕官府的人不重視,用得是寶物失竊,抓捕竊賊的借口,昨日上私宅要用,甚至于在皇兄面前,都從未提過一句癞疤頭這個人。”

蕭文星說道這裏看了一眼房門:“而今天,禁衛軍卻将此人送到了府上。”

聰明如裴恒已經大概明白了他要說什麽了。

蕭文星又說了一句好似風馬牛不相及的話:“父皇生下十幾個皇子,如今就只剩下我與皇兄兩個了。”

“我素來懶惰,母後疼惜,不曾強逼着我讀書,長成現在這個草包樣子,要是讓父皇知道了,怕是都能氣活過來了。”

蕭文星最後幽默了一下,可惜聽衆不捧場。

“王爺将這些告訴我,就不把我将此洩露出去嗎?”

蕭文星剛才的那些話,在裴恒看來意思再明顯不過,惠慶帝生性多疑,不願意留下能與他競争皇位的兄弟,所以那些皇子無一幸存。

但是他又不願意天下人說他心性涼薄狠辣。

所以留下了尚且年幼的胞弟,彰顯他寬厚待人的明君品德。

但是這個胞弟又不能太優秀,太得民心,反而越混賬越無能越好。

安王這些年恐怕都是在藏拙。

至于當初年幼的安王如何得知這些,又如何做到這些,聽他之前的意思,太後應該有不小的功勞。

惠慶帝的多疑,身為裴家人,裴恒再清楚不過。

所以即使現在知道安王之前那樣都是僞裝,也絲毫沒有要揭發他的打算,之所以那麽問,只是裴恒對蕭文星将此事告訴自己的原因,有些在意。

蕭文星眼神飄了一下,很快又落到了裴恒身上,他二姐曾經告訴過他,撒謊的時候,越是要直視對方的眼睛,這樣才不讓人懷疑。

“你會嗎?”

蕭文星像是在問他,卻又像早已知道了答案,心中十分篤定。

裴恒張了張嘴,想說會,好讓他沒法這麽得意。

可是不知為何竟然沒說不出口。

裴恒皺眉,卻聽見蕭文星自嘲般的笑了一聲:“也許是因為一個人背負這些有些累了吧,想找一個人陪着自己。”@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裴恒的心像是被什麽重重的敲擊了一下,突然慌了神,不敢再與他對視。

“我,我,”他‘我’了半天,最後只說了一句:“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此時手足無措的他,竟有幾分與昨日醉酒的樣子相似。

蕭文星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原本裝出來的自嘲,也多了幾分真實。

他站起來,轉身走向門外:“你好好休息,我先去處理癞疤頭的事情。”

裴恒心下一慌,掀開被子想把人追回來告訴他。

可是剛掀開一角,又想到了什麽,表情幾番變幻,最後又洩氣般的坐了回去。

蕭文星似有所覺,往外走的腳步一頓,但是身後一片安靜,他最終還是沒有回頭,擡腳打開門走了出去。

……

癞疤頭這個人惠慶帝既然派人送來,還言明任由蕭文星處置。

那蕭文星就不可能蠢到把人送到衙門去。

他直接去找了鄭天和,讓他把癞疤頭關押起來,審出他做的那些壞事,尤其是被他抓走的那些孩子的下落,看看能不能把人救出來。

鄭天和原本在演武場習武,聽到他的來意,立刻長劍一收,離開演武場去辦此事。

蕭文星看着眼前空空蕩蕩的演武場,突然拔出放在一旁的長劍,一個飛躍跳到演武場裏。

他剛習武不久,并不懂什麽劍法劍招,不過他現在也不是要練劍,只是心中煩躁,需要發洩。

……

裴府書房中,幾乎是一夜未睡的裴遠,終于等來了弟弟報平安的消息,這才松了一口氣。

随即就感受到了腰部大腿根處傳來的如被蟻嗜般的刺痛感,眼底劃過一絲恨意。

可他能做的也只是繼續坐在那裏,等最痛的一陣過去。

門外響起敲門聲:“大公子,宮裏的太醫來了。”

裴遠自從被留在京城,無法再上戰場之後,就不在讓手下的人稱其為少将軍,所以即使他們私底下依舊叫他少将軍,卻沒有人當着他的面這麽喊。

宮裏的太醫……

裴遠露出嘲諷的表情,自從他雙腿被廢,惠慶帝就經常派太醫前來,打着為他治腿的旗號,不過是為了确定他的腿是不是真的殘廢不能用罷了。

可明明知道是試探,他卻不能不去應付。

裴遠自己轉着輪椅到了門邊,被外面的陽光刺痛了眼睛。

裴遠緩了緩,才對門口的下人道:“那就去見見吧。”

“是,”下人立刻走到他身後,幫他推着輪椅。

@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裴遠身體僵硬了一瞬,随後一點一點的放松了下來。

為了方便裴遠行動,裴府所有的地方都能推過輪椅,一路暢通無阻,裴遠很快就被下人推到了前廳。

前廳裏坐着兩個人,一個穿着太醫服,頭發花白的老太醫,和一個年輕男子對坐着,無人說話。

裴遠進來的時候,兩人立刻就站了起來。

裴遠看到那個老太醫的時候,眼神動了動,他雖不能起身行禮,但還是很客氣的朝老太醫點了點頭:“葛老。”

老太醫年紀很大,但是精氣神卻跟年輕小夥兒一般,動作幹脆利落,提着帶來的藥箱放到了桌子上:“皇上挂念大公子傷勢,特派老朽前來探望。”

裴遠沒有動:“有勞皇上挂念,裴某一切如常,辛苦您跑一趟。”

老太醫将東西放好,指着對面:“大公子,既然老朽已經來了,不如就讓老朽給你探探脈。”

裴遠一個眼神掃過去,老太醫渾身的寒毛都站了起來,心中不由嘆息,這個小崽子還跟以前一樣啊,就是個殺神。

人老成精,即使心裏有些發毛,但是表面依舊淡定,态度堅決。

他們都知道,今天這個脈是探也得探,不探也得探。

裴遠示意将他推過去,伸出手:“有勞。”

裴遠本就重傷為愈,昨晚心中擔憂又是一夜未睡,即使不探脈光看他的蒼白的臉色,就知道他現在情況有多糟糕。

老太醫掐了一會兒脈,腦海裏無數方子閃過,最終只是看了站在一旁的年輕男子一眼,沒有提治療的事。

那名年輕人一直安安靜靜的,如同透明人一般在一旁看着,看似無害,但是老太醫知道如果自己在診治過程中,要做什麽手腳要對裴遠不利的話,剛有動作就會被他看出來。

@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在醫術造詣上對方與自己差不了多少,自己能想到的,對方也能想到,那自己還有什麽必要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老太醫放下手,例行問了一句:“大公子的腿還是毫無知覺嗎?”

裴遠露出一抹諷刺:“葛老沒有看出來嗎?”

他的樣子,絲毫不讓人懷疑,如果他的腿是好的話,現在已經将老太醫踢了出去。

裴遠的腿從三年前開始,就一直毫無知覺,這對馳騁沙場的将軍來說,是多麽大的打擊。

裴府上下每個人都下意識的避開這個話題。

可是這些年宮裏了的太醫每次來,都要将這個傷口掀開一次。

裴遠對他們怎麽可能有好臉色,也就葛老德高望重,裴遠給他幾分面子。

老太醫被人客客氣氣的送出了裴府之後。

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男子,一直住在裴府給裴遠治療的喬跷突然開口:“大公子先回房梳洗吧,待會兒我把藥送過去,喝過了再睡。”

他的臉色不太好,任何一個大夫看到自己的病人不睡覺,折騰自己的身體,都不會又什麽好臉色。

裴遠卻沒有讓人将自己推回房,而是屏退了下人,對他道:“我有一事請喬大夫幫忙。”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