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更
二更
石媽媽花了很多時間，才接受了女尊世界由男人生子的事實。
石俊亨已經累得休息了，石媽媽一個忍不住，抓住麥言墨責罵她：“你明知俊亨要生孩子，還故意讓我帶蛋糕來？”
石媽媽想起逛公園時石俊亨的求助來電，當即懊悔不已。如果她能早點來到醫院就好了，這樣石俊亨就不用先去順産，不用被側切剁叽叽，不用被麥言墨蒙蔽這麽久！！
但，石媽媽怎麽會怪自己。
要怪的對象當然麥言墨。
麥言墨把小甜給董剛猛先帶着，風情萬種地把劉海撩去耳畔，好整以暇地道：“怎麽，都是生孩子，我生完吃蛋糕，你兒子生完就不用吃了？不都是同樣的東西？拖延時間打游戲也是。”
說罷，麥言墨輕笑：“果然，在別人受苦受難彷徨無助的時候打游戲，真是特別快樂呢。”
石媽媽捂住胸口破口大罵了起來，麥言墨才不和她多對峙，直接走人了，把生孩子的後續事項直接丢給石媽媽管。
正走出産科大門，就差點撞上一個男人。
男人冰藍色絲質面料的襯衣柔軟貼身，貼着他健美緊實的胸肌。麥言墨看着有幾分眼熟，一擡頭，才發現是熟人。
“追求”她追了快一年的甲方爸爸戴嘉懿。
戴嘉懿的确知道她已有夫郎了，還有個女兒，不過合作從未中斷。戴嘉懿雖然沒再私下約她出來，卻總是找機會讓雙方團隊聚會，偷偷瞄她，暗中照顧小甜，以合作方身份給小甜送禮物，隐忍又穩重。
石媽媽還在後頭追出來，破口大罵麥言墨冷血、奸詐、不賢惠。麥言墨對上戴嘉懿的眼睛，當下有幾分尴尬。
手腕卻被溫暖的大掌握住，直接牽走。
麥言墨：“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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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去到石媽媽追不上的樓梯轉角處，戴嘉懿才放開了麥言墨的手，把手背在後面，讪讪道：“對不起，剛剛一時情急。那個，我的舅父在這裏高齡産子，恰巧撞見你，呃——”
語氣突然帶有幾分不忿：“你這麽好的人，婆婆竟然這麽罵你。”
麥言墨有點驚詫地望向他：“哎？你信我？”
戴嘉懿點頭，酸澀道：“我當然信你，你平時對異性的呵護和敬重，脫口而出的gg詞設計與主題，都深深刻在骨子裏。如果你對夫郎做了什麽事讓他的媽媽罵了，肯定是他平時對你很不好。”
麥言墨心下有些暖，是被信任的感覺。剛剛被追着罵的尴尬全都消散了，還有心情逗人：“你這肯定是甲方爸爸的濾鏡。”
戴嘉懿卻有理有據地追加：
“不是濾鏡，你對做飯很有見地，團建活動都很會燒烤，斬雞切菜的動作又快又整齊，是長年累月練出來的快。還能分心，眼觀八路看其他菜燒過火了沒，你工作這麽忙都對做飯如此熟悉，家裏夫郎肯定很少做飯。”
“有次我身上倒了咖啡，你馬上說可以用什麽方法洗掉，你在清潔上也是個能手，其他女子都不會這樣。”
“我們帶孩子團建那次，你家小甜還說，媽媽還很會做兒童餐，和爸爸不熟，連和爸爸的合照都沒有一張。”
“你家小甜能喊對我們團隊所有人的名字，卻不記得爸爸的名字，用羨慕的眼光去看別人爸爸帶孩子。”
“我還聽說你家夫郎失業在家，失業在家都不帶孩子，證明你家夫郎不是個好爸爸。”
說着說着，戴嘉懿耳尖都變得粉粉的，垂頭羞澀地說：“對不起，你明說了有夫郎有女兒，但我還是這麽關注你。”
麥言墨剛想說這個來調戲一下他呢，現在話都被說了。
戴嘉懿又擡頭，懇請地說：
“就我看到的，既然你夫郎這麽不賢惠，還不帶孩子，夫郎和爸爸的責任都沒有盡職。
如果你有朝一日想換一種婚姻生活，不對，對不起，我沒有咒罵你離婚的意思。
就是，如果你想過一種輕快一些、不被夫郎爬上頭作威作福的生活，想讓小甜有個更關心她的爸爸，請你可以第一個考慮我。”
戴嘉懿說罷，胸口都不會起伏着呼吸了，渾身肌肉都緊張得繃得僵硬。期待又害怕的眼神看着麥言墨，耳尖越來越紅。
他還是，太大膽了，哪有這樣直接喊人換個夫郎的。
非常擔憂麥言墨就此厭惡他多管閑事，卻見到麥言墨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連好看的眼睛都笑得彎彎的，宛如一潭泛着瑩瑩月光的潭水，清幽暢快。
麥言墨還伸出手，捏了捏他熱熱的耳尖：“好啊，其實我和他早就提交離婚申請，在等冷靜期結束正式離婚。”
戴嘉懿一聽，被狂喜砸中，腦袋都有點暈眩。
十分想圍着醫院狂跑十個圈。
不過這樣會顯得有點癫狂了，戴嘉懿穩住十分想狂奔歡呼的身體，努力保持穩重地說：“好，我等你，請你離婚後第一個通知我，我為你慶祝。”
麥言墨摩挲着他越來越熱的耳尖，笑問：“哦？不是為我們慶祝？”
戴嘉懿徹底愣住，這次，真的期待已久的驚喜所砸暈，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還是麥言墨握住他的手，道：“我很喜歡你，你很可愛。”
戴嘉懿腦袋不止暈了，都要熱得冒煙了。
同樣地，腦袋冒煙的，還有石媽媽。
不過，戴嘉懿是歡喜羞澀得腦袋冒煙，石媽媽卻是氣得七竅生煙！！
病房裏，石媽媽不可置信地問她兒子：“什麽？？你竟然不回家住，還要繼續住在那個冷血女人的家裏？？”
石俊亨失血過多，此刻唇色依舊蒼白，說話聲音很微弱：“媽，你不要罵她冷血，這是在反過來罵我們自己。今天我所受過的，都是她曾經受過的苦。”
老天娘懲罰他很有道理。
失業、懷蛋的辛苦、生産的無助……麥言墨受過的，石俊亨都受過一遍。生産分娩就如同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那麽痛那麽無助。
當年麥言墨生産的時候，他不但不在麥言墨的身邊，還拖延才來，讓麥言墨一個人忍受，忍到他終于簽字同意剖腹。麥言墨好不容易生産完，他還沉迷在游戲裏，不管不顧不關心。
事後，他還哈哈哈的笑說麥言墨坐月容易，讓麥言墨學學人家醜國的産婦。
現在自己叽叽都被剪開，蛋蛋也血肉模糊，感覺都要廢了，這怎麽能說坐月容易？
石俊亨閉了閉眼，說：“我錯了，是我應得的，接下來我還是住在麥言墨家裏，當是當年我對不起她的補償。”
石媽媽：？？？
石媽媽都懷疑，這個究竟是不是她兒子。
她兒子從來不做家務，不會體諒別人，連老媽都沒伺候過，全靠老媽和老婆照顧着。現在居然連家都不回，不要她照顧了？
石媽媽不忿：“你看她是想照顧你的樣子嗎？出院後當然得來我們自己家！！孩子他爹你說是不是？”
石爸爸還在想石俊亨的傷口，感同身受之處隐隐作痛，捂臉道：“是的吧。”
石媽媽對這個回答有些不滿，但是石爸爸一向冷漠不管事兒，石媽媽也認了。
不過——
石媽媽突然想起來什麽，一拍大腿：“不對啊！房子是我們家買的啊！麥言墨憑什麽對你不好，她活該照顧你。你都生孩子了，她竟然還跑了？還坑我只給你買蛋糕！生産那麽累那麽辛苦，蛋糕夠吃？麥言墨對你不好，我們就把她趕出去！”
石俊亨掃了自家爸媽一眼，顯然，自家爸媽還沒完全接受這是在女尊的世界。
石俊亨無力地低聲說：“這是女尊世界，世道不同了，房子是她媽媽在她婚前全款給她買的，和我們家沒有任何關系。”
石爸爸和石媽媽：“！！！”
他們顯然不敢信！
石俊亨掏出手機，打開麥言墨給他發過的購房發`票，他拍照的房産證等等界面，把證據給石爸爸和石媽媽看。
多年積蓄掏空家底換來的房子就這麽換人，石爸爸當場就窒息了，石媽媽更是瞬間暈死過去，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石俊亨還奇怪着呢，問：“爸媽，你們是才穿過來的嗎，之前你們都不接受我，把我怼去麥言墨家裏，讓我好好照顧妻主，聽話做家務。”
石媽媽真的暈了：“竟然有這種事？？”
那邊石爸爸卻突然捂住胸口，擔心起來。
給兒子買的房在女尊世界成了別人家的，那——
他自己的房産呢！
石爸爸心虛地向石媽媽望去。
石俊亨在婚姻裏表現成這樣，十成十都是被石爸爸言傳身教的。
石爸爸松了口氣，暫時，石媽媽還沉浸在兒子被欺負的痛苦與難以接受當中，沒聯想到他們身上。
石爸爸說去抽根煙，卻偷偷的前往銀行，去看這個世界多年以來的流水。
沒有任何的買房記錄。
比較大額的消費，有的都是打麻将輸了轉賬給人家，或者是買煙、做大保健、開房的消費記錄，還有給家用。
而存款，是明晃晃的三位數。
區區三位數？！！！
石爸爸：“……”
石爸爸窒息了。
因為沒買房子，也沒給兒子買房子，這個世界他的在這些方面的消費是原來世界的很多倍。
簡直就是有多少花多少，都不留存款的。
不過，穿越前石爸爸也是沒多少存款，頂多四位數，因為買過房子，存款少點也是正常。
現在，他房子沒了，存款也沒了！！
石爸爸煙都不抽了，連忙回去病房，讓老婆查她在這個世界的存款剩多少。
石媽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才一起去ATM機查。
一查，石媽媽也跟着一起窒息。
雖然這個世界的她沒給兒子買房，可是也把存款花光了！
一看記錄，全都是旅游，化妝品，衣服，大額消費，都是石媽媽穿越前想買又沒買到的東西。
石媽媽奔潰了，渾身冰冷地哭道：“怎麽這個世界的我沒買房也這麽窮了？這些東西我只是在腦裏想過，一直不夠錢買，都在勒緊褲頭給俊亨買房啊！”
石爸爸惆悵地道：“可能，這就是女尊世界吧。因為不用給兒子買房結婚，所以錢都玩光了。”
幾百萬的房産就這樣被消費出去，換誰都奔潰。
石爸爸和石媽媽回到病房，和石俊亨告別時，告訴他這個事，這下吃飯買補品都變得有點艱難了。石媽媽便問石俊亨有多少存款。
石俊亨嘆息道：“我失業了，因為懷孕隐瞞了公司，公司和我解約。然後我去人流，不但人流失敗，又被坑人的診所騙走了大幾萬，我也沒錢了，現在全靠麥言墨養着。”
石媽媽終于知道為什麽兒子非得受折磨。
不但生産前不能回家，生産後也非要去麥言墨家裏繼續做家務。
因為全家都沒錢，窮的。
她還是不理解，為什麽兒子突然想彌補從前，只能想到是這個被迫的原因。
石俊亨又道：“可是她不會再養我多久了，我們簽了離婚協議，她帶女兒，我帶兒子。我找工作後還她錢。”
石媽媽總算有個安慰：“啊，兒子，你生了兩兒子呢，這個好！”
石爸爸無情插刀：“這是女尊世界，男孩子負責生孩子。”
石媽媽：“……”
什麽意思，就是女尊世界的男人，和男權社會的女人一個待遇了？
石媽媽捂着胸口，想起乖孫子的好丁丁，臉容漸漸難堪。
那她兒子，也變得和女人一樣了？
石爸爸很現實的，直接問他兒子：“現在我們沒房也沒錢，法律不會讓你分掉麥言墨的房子換錢，你和兩兒子都要靠麥言墨養，你怎麽能離婚呢？”
石俊亨痛苦地說：“如果不離婚，婚內強男是合法的，我會被迫生第二次，再度懷蛋受苦，找不到工作。我一天不離婚，一天都有這個風險。現在已經簽了協議，冷靜期還有二十來天。”
石爸爸也卡殼了。
總不能讓兒子再生一次吧。
那血肉模糊的傷口，見了都膽戰心驚。
石媽媽又氣到七竅生煙：“俊亨，難道，你這胎就是她強迫你的？！”
石俊亨抹了把臉：“不是，是穿過來之前我偷偷戳穿了套子，當時她懷了兩個月。穿來之後，懷孕的就換成是我了。所以說，今天的苦是我應該受的。”
石爸爸有點驚恐地突然捂住腹部。
糟糕了，他去大保健，為了快樂，可是在中途偷偷把套子給扔了。
石爸爸臉都綠了。
石爸爸不但臉綠，聞到消毒水味，還突然嘔上了。
石媽媽皺着臉給他清理衣服，石俊亨看着石爸爸嘔吐的這一幕，感覺似曾相識。
石俊亨問：“爸爸，難道你懷上了？”
石媽媽臉容扭曲，抓住石爸爸的肩膀問：“你懷了？是誰的？”
老夫老妻，她可很久沒有和石爸爸一起睡了。
這個世界差不多接近尾聲啦~！
尋思這個世界寫的有點壓抑，下個世界嘗試一下愉快一點的風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