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拐到大山的男人們2
拐到大山的男人們2
小女孩爬出來後,這一切,還沒結束。
她猙獰地咧開嘴一笑,對着五兄弟做了個口型:“爸爸”。
五兄弟雙眼圓瞪:!!!
明明小女孩只是剛出生的嬰兒而已,可是,她頭上的犄角、嘴裏的尖牙,她尖銳的指尖,與衆不同的灰沉膚色……活脫脫像是從地獄爬上來複仇的嬰靈!
五兄弟心髒幾乎靜止,連呼吸都停滞了。
随着小女孩向他們爬過來,身上血液流淌,五兄弟都可以清晰地看到,小女孩脖子上,有清晰的青紫勒痕。
和指印。
明明是對面老爺爺生的,可這指印,和他們勒死女兒的痕跡一模一樣!
山裏重男輕女,女人只要出去搶出去買就行,大家都統一的不養女兒。女孩一出生,就注定被他們勒死。
他們沒有把女兒吃掉,而是丢在化糞池,已經很仁慈了。
可是,誰能想到。
他們竟然會突然來到女尊世界,被厲鬼一樣的女兒爬過來索命!
五兄弟想落荒而逃,可是,他們的腿,早就在昨晚被五姊妹用鐵揪打斷。斷腿狠狠發疼,根本沒法站起來逃跑。
五兄弟只好用手臂支撐着身體,拖着傷殘的腿連連後退。
冷汗涔涔的後背,卻撞在了豬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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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無可退,逃無可逃!
就像對五兄弟的侵`犯避無可避、彷徨無助的花冥一般。
花冥在玉佩空間裏望出去,見到厲鬼一樣不同尋常的女兒,她當然認出來了。
女兒一出生就被男人搶奪過去,原以為女兒也要賣給別人,承受生育機器的責任。豈料,女兒才啼哭一聲,就被阿大一手掐住脖子,咳嗽着,軟綿綿地歪到下去,再也發不出聲音。
現在,這個,被老爺爺生出來的,是她女兒嗎?
花冥想喊一喊,可她女兒,卻連一個名字都沒有。
花冥頓了頓,只好按自己的姓,喊道:“小花!!”
小女孩并沒有理她,仿佛聽不到似的,尖銳的十指插進泥土,像爬行動物一樣,緩慢而堅定地向五兄弟那邊前進着。
阿大他們逃不掉,悄悄拿起身邊的幹柴,鼓起勇氣道:“怕什麽!我們兄弟五個人還怕她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兒?我們五個一起上!”
阿二點頭道:“是的大哥!”
其餘三兄弟按住亂跳的、害怕的心口,強行舉起拳頭,眼神兇猛。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
老爺爺根本還沒生完!!
第二個小女孩、第三個……第六個小女孩撕裂老爺爺的器官相繼破出,個個肌膚灰塵、頭上長了犄角、又長又尖銳的指甲在烈日下閃耀着殺意凜然的鋒芒。五兄弟屏住了呼吸,要不是他們的腿被打算,早就逃走了!
可是,現在,五兄弟緊張地大口大口喘着氣,看着六個小女孩向他們爬過來、爬過來。黑黝的瞳孔無比空洞,像是山內放棄生活意義、變得麻木的、行屍走肉一般的女人們一般。
花冥在玉佩內不停地喊着小花,以為,小花身後的,是別的姑娘被迫生下,又慘遭扼殺生命的女孩子。
可是,花冥漸漸認出來了。
透過這些小女孩幹瘦的輪廓,花冥認出來了,這些小女孩,都和山裏的女人們長得一樣!
是她們的幼年版!
冥冥之中,花冥明白了,她們是什麽。
是嬰靈,也是姑娘們被扼殺的生命與希望。
第七個……第十個……一共十個小女孩,往五兄弟傷腿爬去,瘦小的手腕像是有蠻力的一般,按住了五兄弟掙紮的手腕。她們像撕裂老爺爺那樣撕裂了五兄弟,帶着滿身的泥濘與血污,分別爬進五兄弟的十個蛋蛋裏。
“啊啊啊啊——”五兄弟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撕裂器官、被塞進去的痛楚顫栗靈魂。他們從來都好好保護的男人的尊嚴,此刻遭受着從來都未受過的痛苦。此刻他們臉色慘白,大量的血污在泥地裏散播蔓延。
蛋蛋都被塞滿、愈合,他們捶着蛋蛋想打死小女孩,蛋蛋裏面的十根指甲卻狠狠刺出,把蛋蛋刺了個漏風,長長的指甲挂在外面,又刮了回去。
一進一出之間,五兄弟都快痛瘋了。
“啊啊啊啊——”
不禁昂頭痛呼,他們的指甲狠狠掐入掌心,雙腿痛得不住地顫抖,卻又扯動到腿骨的傷口,引起更多的痛苦。
簡直想一頭撞死過去。
可即使他們怎麽痛呼,山裏其他男人們,都沒有去管他們。
就像花冥從前在豬圈痛呼根本沒有人管一樣。
還有男人們在一旁看好戲,幸災樂禍:
“哈哈哈哈!你們也有今天!”
“我們早就受過了!就你們還沒過來,今天終于輪到你們了!!哈哈哈哈!!”
“我就說,我們一起搶女人一起掐死女兒,不可能就我們受苦。”
就像瘋了一樣。
可是,這樣就結束了嗎?
當然沒有。
足足十年,五兄弟就像花冥被綁在豬圈旁邊,抵着欄杆,每日吃半碗粥水或半條番薯維持生命。
蛋蛋裏兩個小女孩,每天都把他們撕裂。撕裂着出來,在泥地裏爬行一圈,又帶着泥污,撕裂了器官爬回去蛋蛋裏。
就像花冥每晚都被毫不留情地撕裂一樣。
腿好了之後,他們試過逃跑。
一動了逃跑的心思,蛋蛋裏的小女孩就刺出十根指甲,五兄弟直接被痛倒在地。
他們也試過互相幫助,想一勞永逸,把蛋蛋裏的小女孩擊殺!
可是,一鐵揪砸下去,蛋蛋卻成了鐵蛋。蛋被砸的痛楚,五兄弟挨了,痛暈在地上,小女孩的指甲還是那麽生猛,把蛋殼刺得千瘡百孔!
這還不止。
每日爬出爬入,血污、淤泥、流膿……感染的病痛日日折磨着他們,他們頭腦被高燒燒得發昏,渾渾噩噩,頭疼又無力。胃酸還要日日灼燒,肌體一日比一日消瘦下去。
成了真正的行屍走肉。
是對面的老爺爺,也要這樣遭受痛苦。
在後來,他們已經不敢打蛋蛋了,恐怕小女孩指甲報複得更厲害,讓他們更痛。
可是,小女孩還是堅持每日撕裂他們,就像他們每日配種都樂此不疲一樣。
小女孩還爬上他們肩膀,重若千斤的手指捆住他們的脖頸。五兄弟大口大口地喘氣,呼吸困難,甚至産生了就這麽死了算了的感覺……
但,十年不過去,他們都死不了。
從最開始的劇痛,到後面劇痛得麻木。十年了五兄弟開始思考這樣活着,能有什麽意思。
五兄弟都快要被折磨瘋了。
終于,到了第十年那天。
玉佩外,時光前進着,在化糞池被溺死的嬰靈與被扼殺的生活希望日日複仇;
玉佩裏,花冥卻感覺時光竟然在倒退着。
她剛進來時,還是骨瘦如柴,肌膚有日曬雨淋的損傷痕跡,面容又憔悴又老,腿骨有一次又一次斷過的傷痕,肌膚勒痕縱橫交錯。
現在,玉佩內日複一日的溫養,她的傷痕漸漸消失,腿骨接得不正的歪斜自動被慢慢糾正,肌膚從蒼老粗糙變得瑩潤而透着白亮的光澤。時光仿佛在她身上倒退,讓她回到十年前,剛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
一道白光閃過。
她手腕再也沒有被綁着,年輕的花冥站在屋前的泥地上,殘害她的五兄弟與負責騙拐姑娘的老爺爺倒在地上,兩人一組,組成三組,不停用鐵揪劈着對方的蛋蛋位置,以劈死別人的架勢,鮮血染紅了褲子。
五兄弟和老爺爺都瘋狂地劈着對方的蛋蛋,嘶吼着說:“劈死你!劈死你!哈哈哈哈終于要解脫了!”
往外面看去,全村的男人,竟然都在做這種事!!
而且,這些男人,好像都見不到她們一樣!
不是瘋了一樣的撞擊自己蛋蛋,就是用鐵揪劈其他男人的蛋蛋。
而對面、隔壁、山裏其他屋外,有和花冥一樣,有很多變年輕了姑娘們,大家都還穿着光鮮的衣服,正愣愣地看着這一切。
竟然都有衣服在身上……
不對!別想為什麽了,她們都得逃跑啊!
花冥拔腿就跑,年輕給予她活力與逃跑的力量。
忽然,她手裏一震。
差點把手裏的東西甩了出去,卻聽到了熟悉的鈴聲。
是她為媽媽專門設置的專屬鈴聲!
低頭一看,自己的手機正在響,花冥一邊跑,一邊屏住呼吸,接通了通話。
還有。
她打開了微信,連忙給家庭群發定位。
十年了,手機竟然還有電,山裏竟然能聯網,定位竟然還能發出去。
剛發了定位,就聽到手機裏,傳來媽媽不滿的聲音:“升學宴還有兩小時就開了,你上哪去了呀?怎麽不說一聲,打你手機一直沒人接。”
久違了。
是媽媽的聲音……
花冥哭着對手機說:“媽!快來救我!看家庭群定位!我被拐走了!”
在她身後,男人們還是發瘋一樣自殘。
手機裏,媽媽正緊張地詢問着。
山裏樹林一望無際,花冥不知道往哪跑,又怕遇到別的村子、和這村子竄通了的假的幹部,她找了一棵樹躲了起來。
又偷偷的想如果警察來了,見到男人們都重傷倒地,會不會懷疑她們反抗過激,要把她們治罪?
花冥連忙打開手機攝像頭,躲在樹後,用滿電的手機偷偷錄像那些發瘋自殘的男人們,來自證自己沒有犯罪。
其他女孩們也紛紛這麽拍攝着,各自找地方躲了起來。
過了一小時,警察們經過崎岖的山路,終于抵達這片偏遠的山區。
男人們都倒在了血泊裏,女人們慢慢從遮蔽物後走出來,各自穿着光鮮亮麗的衣服。
有的年輕女孩牽着三歲、五歲、十歲的男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2020年?”
“我們怎麽回去了?”
男孩子們疑惑地問道:“媽?你怎麽穿衣服了?爸爸能讓你穿衣服?”
“爸爸倒了你怎麽不看看他?”
“你怎麽不去做飯?躲起來幹什麽?”
年輕女孩突然甩開了兒子的手,哭着大吼:“我不是你媽!!”
此時,姑娘們腦內響起一道有些虛弱的女聲:“時間已經倒流,可惜已經誕生的生命無法倒流。十年前被拐賣的你們,可以回到最初的時候,當做夢一樣吧!希望大家能找到生的希望。”
山裏的男孩子們,年紀大、會說話的,都沒有一個母親認領,都被送去福利院接受現代社會的教育。
他們漸漸記憶父親在那個灰色的夢裏,所遭受的一切。
嬰靈每天都找他們爸爸報仇。
于是,他們不敢像他們爸爸那樣,搶奪女性、把女人當牲口使用。
爸爸的遭遇,成了他們的警醒。
而被拐賣的姑娘們,各自被家裏人接回去,相擁而泣。
花冥拿回自己的錄取通知書,在升學宴上喜極而泣。
一個十分短小的世界又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