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聞院長不開心

第19章 聞院長不開心

許念心裏發毛,特怕雷蕾下一句會說,“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他知道國外的一些家庭很歡迎三人行,雷蕾看性格就是個開放派的女孩子,而陸文州這個老流氓在男女關系上幾乎就沒有下限,能做出什麽事他都不會以外。

可是自己不行,骨子裏許念是個非常傳統的人,他對另一半的忠誠度要求很高,若是沒了忠誠,那他寧願什麽都不要。

“我想你弄錯了,雷小姐,”許念還是決定放棄委婉的方式,目光直視雷蕾,把話說得很明白,“我的意思是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共享,就是說,在你和陸文州确認戀愛關系後,我會直接退出,至于之後你們想要怎麽做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雷蕾被他這一本正經的回答弄懵了,片刻後明白過來,笑道:“據我所知,陸先生應該不止你這一個床伴,既然你說你不接受共享,又為什麽要把近十年的青春搭進去?”

許念語塞,他想告訴雷蕾自己不是沒想過逃跑。

五年前許念因想要同另一個女孩子遠走高飛,被發現後關了三個月。事後陸文州給了他兩個選擇,一是去自己為他安排好的學校繼續讀書,二是去萬興,作為弟弟和情人,他會扶持他坐穩頭把交椅。

那時的許念萬念俱灰,加之母親病重,他根本沒得選

結果就是,許念用自己賺到的錢盡可能的從死神手裏留住了母親,代價是失去了唯一可以離開的機會。

幸而許念早已習慣了忍耐,在對陸文州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妥協中,他甚至覺得自己在這方面有着極高的天賦。

“恕我不能回答。”許念并不期待一個活得順風順水的大小姐能夠理解自己的苦處。

雷蕾很理解的點頭,不因他的拒絕而生氣,踢了下腳邊的石子,開口道:“我爸以前也有個很喜歡的情人,要什麽給什麽,養了大概三年吧,這個女的懷孕了,就威脅我爸跟我媽離婚,不然就要打掉孩子。”

“那是個男孩,是我爸一直想要的。其實在這之前我爸對我不錯,出國留學,開酒吧,都是他出的錢,可愛這種東西根本經不住考驗,我爸離婚前飛到國外找我,給我道歉,說他對不起我和我媽,可他沒辦法,那麽大的家業他不能給外人,他需要繼承人。”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爸這麽慣着我,就是因為他從來沒想過要我繼承什麽,在他眼裏,除了有着相同的血緣,我跟那些外人也沒什麽區別。”

雷蕾的坦誠讓許念有些意外,雖不懂這姑娘為什麽要說這個,可人家把家底都交代了,自己一個大男人還在瞻前顧後,實在說不過去。

Advertisement

“你別有負擔,我說的這些不是秘密,出去打聽打聽都知道。”雷蕾墊着腳拍拍他的肩膀,露出兩顆小虎牙笑起來,“我是想告訴你,拜我爸所賜,我這輩子都不會相信婚姻,更不可能結婚,我的确為陸先生心動,可世界那麽大,如果只因一次心動就放棄選擇自由的權利,我實在做不到。難得為人一世,不多做些嘗試豈不可惜?”

就是有這麽一類人,從出生起就不被任何人事束縛,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如同站在雲端的神仙,悲憫的俯視着腳下的凡塵。

“這個想法你和文州交流過嗎?”許念問。

“當然,”雷蕾點頭,“我問他接不接受開放式婚姻,你猜他怎麽說的?”

許念覺着以陸文州的做派,大概率是同意的。

卻見雷蕾有些失落的笑了笑,“他拒絕了,他說婚姻是件很嚴肅的事情,一旦決定了就是一輩子,所以我覺得他并不能接受我的想法,簡單來說就是三觀不同。”

許念感覺有些割裂,陸文州是怎麽做到即放蕩又保守的?

他還是覺得有些可惜,畢竟這兩個人在某些觀點上的确很契合。

等待的過程中兩人又聊了點別的,避開擇偶這個話題,雷蕾的确是個很風趣的人,她見多識廣,對人對事都有着獨到的見解,如果只當朋友相處,那會是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

送走了雷蕾,許念還要去趟光華小區,他給宋淞和女兒準備了紅包和禮物,這一整天過得實在忙碌,幸好還有時間。

車子剛開出大院,兜裏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居然是聞舒。

電話接通後許念向對方拜年,半是玩笑的道:“聞院長這個時間來電話該不會是缺人暖床了吧?”

對面風聲很大,許念戴着耳機都沒聽清楚他到底說了些什麽,只捕捉到斷斷續續的幾個字,湊起來意思應該是,“缺,你敢來嗎?”

許念讓聞舒把地址發過來,三分鐘後他收到了聞舒的實時定位,立馬打了回去,罵道:“你有病嗎?這個天兒你去海邊喝西北風啊?”

聞舒大概也是被吹的冷了,聲音哆哆嗦嗦的,還帶着哭腔,不過脾氣仍舊不好,“我有病你沒病啊?你來不來?不來我找旁人了啊!”

許念感覺不太對勁兒,聞舒好像是喝醉了。

天寒地凍的,一個醉鬼獨自待在海邊,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許念一面應着“來來來”,一面哄着聞舒,讓他乖乖等自己。

聞舒倒也不客氣,得知許念過來,打着酒嗝兒要他來時帶點鴨脖,指名道姓的要吃春雨路那家。

許念簡直無語,看了眼車後座的大包小包,硬着頭皮給宋淞打了個電話,告訴對方自己今夜有事不過去了。

宋淞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着,又被電話鈴聲吵醒,想殺人的心都有了,對着許念道:“今晚不來以後都不要來了!”

許念沒轍,眼下十萬火急,他只能先去救人。

江城是個北方的臨海城市,從十一月份開始,海邊的幾個浴場就都關了,許念都不知道聞舒是怎麽醉着翻過圍欄的,他一個意識清醒的成年人,爬了五六次都沒爬上去,差點就驚動了保安。

還是聞舒跑來,一面罵着他笨死了,一面張開手要他往下跳。

許念抱着鐵欄杆在寒風裏發抖,說:“你可接住我啊。”

聞舒快要被他急死,罵罵咧咧,“你再不下來太陽都該出來了!”

于是許念閉上眼兩手一撒,只聽耳邊傳來聲“卧槽!”聞舒抱着他球一樣順着沙坡滾了下去。

幸好沙灘夠軟,兩人都沒什麽事,除了渾身都是沙子,其餘一切還好。

聞舒先爬起來,看見許念的模樣笑個沒完,許念也笑他,捂着肚子,笑得很痛快。

風将海浪吹出一朵又一朵,拍打在沙灘上,來得快去的也快。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二人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

沉默中聞舒口袋裏的手機一直在震動,許念想勸他接,下一秒就見聞舒掏出手機向海裏一扔,巨浪滔天,輕而易舉就将那小小的方盒子吞沒。

“有煙嗎?”聞舒開口。

許念摸了摸口袋,抱歉道:“忘帶了。”

聞舒朝天翻了個白眼,“真沒用。”

許念好脾氣地沒跟他計較,聽聞舒沒來由問了句,“你第一次自慰是什麽時候?”

許念在風中淩亂,他開始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踩了井蓋沒找人拍兩下?要不怎麽一天到晚總遇到這麽些爛事兒。

“記不清了,應該是在十五吧。”他撒了謊,對于性啓蒙許念記得很清楚,那是在十四歲,第一次在家裏看到陸文州帶人上床,他吓壞了,卻又好奇,就那麽扒着門縫看了整個過程。

“這麽早啊,”聞舒不懷好意地揶揄,“怪不得你長不高。”

許念也不慣着他,直接怼了回去,“好意思說我麽,你還沒我高!”

聞舒撇撇嘴,眼睛望向漆黑的海面,聲音聽起來很平靜,“我比你早,十二歲時我哥就告訴過我該怎麽做,并且親自給我糾正了手法。”

許念被他吓出一身雞皮疙瘩,“你,你才十二歲,你哥就······”

“想什麽呢,我哥當年還是醫生,就是公式化的給我上了堂生理課,”聞舒幹笑兩聲,拂開了臉頰上的碎發,“我能感覺出來,那時候他還沒有······”

後面的話被吹散在風中,許念注視着聞舒,感覺他巴掌大的臉有半邊都被頭發蓋住,剩下的半邊白淨秀氣,像個純情的男高中生。

許念有點想象不出來,也不是想象不出,就是覺得把這張臉跟那些髒事湊在一起心理上多少有點排斥。

而且他很想告訴聞舒,正常來說,如此隐私的話題,做兄長的是不會當着弟弟面親身示範的。

可正常的兄弟間該是怎麽樣的?許念自己也不清楚。

停頓片刻,聞舒再次開口,“今天吃飯的時候,我大嫂當着全家人面跪下來求我,要我放過我哥。”

一個猛浪拍上來,許念驚得話都說不出。

聞舒得意哼笑,“我也給她跪下了,求她管好自己男人,別跟頭畜生似的亂發情。”

許念咽了咽唾沫,問道:“你真當着你大哥你面這麽說了?”

聞濤輕快地“嗯”了聲,帶着點自嘲地看向他,“我不僅是當着我大哥的面,還當着我爸媽的面,我大嫂的面,我小侄子的面。”

許念感覺自己的cpu快被幹冒煙了,他以前聽陸文州說過,聞家兩個兄弟的關系不簡單,當時他還以為是男人惡趣味的玩笑,誰知道居然是真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