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差一點

第20章 差一點

“那你爸媽······”

聞舒哼了下,“他們讓我注意一下餐桌禮儀。”

只是注意禮儀?

許念覺得驚恐,他以為自己和陸文州的相處已經夠畸形了,沒想到還有這麽勁爆的。

興許是吹風吹得沒意思,聞舒拍拍屁股起身,向他道:“開車沒有?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夜裏十點半,鴻門的老板陸舟舟正在頂樓跟人打牌,助理小麗依偎在他身旁,細心的給一顆葡萄剝皮,剛準備喂過去,就聽手下禀報,說是陸文州他弟帶着人來了,問怎麽辦?

陸舟舟摸着小麗皙白嫩滑的手,還在尋思手裏的幺雞是留還是不留,“還能怎麽辦?他要吃什麽就給上什麽呗。”

手下有些難為,上前伏在他耳邊道:“不是來吃飯的,人已經沖着五樓去了。”

陸舟舟手一頓,再好的牌也玩不下去了,推開椅子朝監控室走去。

畫面裏二人已經開始點酒,他哪兒敢耽擱,想都不想直接打通了陸文州的電話。

鴻門作為一家酒樓,除了正常的餐飲,還有許多只對部分熟客開放的服務,就比如各種奇形怪狀的俱樂部。

許念還以為聞舒要帶自己去哪,結果又是鴻門,他眼睜睜看着聞舒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金色的卡片,刷開了五樓盡頭的房門,門一開,撲面而來的淫靡險些讓許念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回頭望去一眼,在确認這就是自己常來的鴻門,他向聞舒不可思議道:“你是怎麽知道這種地方的?”

聞舒很得意地晃了晃手裏的金卡,“土了吧?小爺帶你開開眼界!”

七根巨大的羅馬柱撐起了整個大廳,紅色的卡座分散在四周,座與座間距很大,看得出是為了保持隐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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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是個舞池,站着一名身姿曼妙的歌女,穿的挺保守,唱的還都是英文歌,不過歌詞就有那麽點兒耐人尋味了。

懸挂在牆壁上的氛圍燈随着曲調變換出暧昧的光彩,衣着統一的侍者端着托盤送來各色酒水,聞舒為許念取了一杯,遞過去,“今晚的主題是品酒,試試看,還不錯。”

許念頭一回來這種地方,新奇地四處張望,被聞舒搭着肩膀提醒,“別亂看,誰都不想在這兒遇到熟人。”

歌曲唱到動情處,燈光“刷”的一下暗下來。

許念正聽聞舒為自己講解每一種酒的來歷,不知不覺喝得有些上頭,并未注意四周燈光的變化。

“要不要試試?”聞舒在他耳邊低語,潮乎乎的,帶着酒氣。

“什麽?”許念懵懂地看他,視線順着聞舒手指的方向望去。

霧蒙蒙的燈光中,對面卡座上有一對接吻的情侶,男的手不老實,邊親邊伸手向後勾女孩的肩帶。

侍者全部退出去,獨留一束光照在臺上。

歌女仍在唱,歌詞越發暴露,她将手套摘下,露出細白的手指,帶着某些暗示,撫摸過自己如火的紅唇。

許念覺得不對勁兒,不等他反應,唇上迎來短促的一吻,只是輕輕一點,連溫度都沒留下就離開了。

他怔怔轉頭,見聞舒正在黑暗中盯着自己,霧氣迷蒙的雙眼帶着小心翼翼的詢問:“可以嗎?”

可以嗎?

這一刻,許念腦海中浮現出雷蕾的話,“難得為人一世,不多做些嘗試豈不可惜?”

于是,在某種情緒的催化下,他一把摁住了聞舒想要撤退的肩膀,将人壓倒在沙發上,捏着對方的下巴變換着角度親吻起來。

自陸文州那裏繼承來的暴戾因子在這一刻發揮到了極致,不過十幾秒的功夫,聞舒便開始劇烈掙紮,除了窒息,他還感覺有些疼,雙手不停在許念胸口上推搡着,然而沒用,醉酒後的頭暈讓一切反抗都是軟綿綿的,許念單手就能将他擒住,另一只手掌已經鑽入了聞舒的羊絨衫下擺。

眼看着就要繼續向下探,猛然間,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拎起,陸文州壓抑着怒火的聲音在耳畔炸響,“不要命了!”

許念意識不清地望去,皺了皺眉,視線又回到了毫無筋骨的聞舒身上。

躺在沙發上的聞舒正被另一個男人抱起,目光迷離的望着許念,眼角還噙着淚。

許念猛然驚醒,居然掙開了陸文州的手腕,向那男人咆哮,“你不要動他!他病了!你不要動他!”

陸文州從沒見過這麽歇斯底裏地許念,好在反應及時,将他用力拖回自己懷抱。

許念在他懷中像個瘋子一樣又蹬又踹,可是對面的男人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将懷裏的聞舒抱穩,背向陸文州道:“看好你的人,不要讓別人動手替你管教。”

陸文州牢牢控制着許念,目光在這一刻變得森冷,“我的人是什麽樣我最清楚,你敢動他一根指頭試試!”

聞濤眯着眼睛笑了下,不再多說,抱着聞舒向門外走去。

俱樂部裏的聲色犬馬仍在繼續,許念卻被陸文州連拖帶拽地上了電梯,眼看門即将合上,他一個箭步就要沖出去,陸文州眼疾手快,一把捏住了他的後脖頸,像抓小貓似的将許念整個人都拎了回來,“咚!”的一聲摁在了門板上。

“有完沒完了!”他在許念耳邊磨着牙低吼。

許念就像魔怔了一樣,頂着被罵的風險也要跟他對着幹,“你少管我!”

“我看你是醉的不輕!”陸文州差點兒沒控制住手勁兒,把許念的鼻血給撞出來。

他實在生氣,天知道自己這個弟弟今天是吃錯了什麽藥,淨給他找不痛快!

電梯在九層停下,陸舟舟正在外候着,見門打開,滿面春光的迎上去,還沒開口問聲好,就見陸文州将許念雙臂反剪在身後,黑臉包公似的壓着人走往外走。

得!也別招人晦氣了。

他将房卡雙手奉上,正準備退下,聽陸文州沉聲道:“記得把錄像删了。”

陸舟舟笑着點頭,“那是自然。”

鴻門在內行人眼裏是個名副其實的“灰色”地帶,俱樂部的事被傳出去,許經理還怎麽做他的清白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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