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章七十三:擡頭索吻(微??)(補昨二更下架章節)
第73章 章七十三:擡頭索吻(微)(補昨二更下架章節)
瀕死呼吸的魚尚未感受到水的滋潤,在下一刻便被翻身而上。
邢遮盡攬過宋庭譽的腰身,轉向身軀,将他瓷白的後背袒露向上,映襯在昏黃的燈光之中。
燈光虛影,如同一只大手,描摹出男子勻稱的線條,宋庭譽全身癱軟,任由對方牽扯着身位,眼前早已花糊一片。
“可能會有些疼……”邢遮盡低下頭,看見了對方後背上大大小小的傷痕,眼底晦暗了一瞬,便低頭吻上了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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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好。”邢遮盡手一頓,有些心疼地向上,另一只手攬過宋庭譽脖子,将他的頭微微掰過俯身親吻。
寒毒和雲雨的兩廂糾纏間,宋庭譽的呻喚盡數被堵在唇齒之間。
浮妄樓外,初春的花跨過凜冬,淺淺開出稚嫩的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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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庭譽放在床邊的雙手無助地摸索,混沌中摸上邢遮盡的脖頸,将其按壓下。
這是一個明晃的索吻動作。
他的眼神迷離,好像裝着萬千春水,平江扶柳,柳葉随風。往日長滿利刺的人一朝展露出肚皮,衣物淩亂,大好春光一覽無餘。
邢遮盡看着他布滿脖頸、鎖骨、胸膛的吻痕,忍受至此的欲望終于要關押不住,他覺得自己好像要瘋了,産生了一種将人狠狠蹂躏的沖動。
宋庭譽的索吻,成了壓垮他防線的最後一道關卡。
他再次上前吻上,旋即彎腰,攬起了對方的腰身,低啞的聲音拂過早已翻騰的海面,蠱惑至極。
“阿譽……我可能……要忍不住了。”
……
浮妄樓,燈火深處,薛界在人要攀上自己的一瞬間出掌,推向了千饒的肩膀。
後者猝不及防,又是女子之身,肩膀霎時浮現出震碎一樣的痛感。
千饒的眼底閃過震驚,似乎沒有預料到,對方寧願出手傷人,也不願順從藥性修得一場露水情緣。
“你心思龌龊,之所以唱那首《明妃曲》,也是他人教唆的罷……”薛界搖晃地起身,眼底摻雜着欲色,卻又被理智而出的狠厲替代。
直白的诋毀落入耳中,千饒眼中盡是難以置信,她捂着肩膀,額前因為疼痛而蹉跎出汗珠。
“在公子眼中,千饒便是這般不堪麽……?”她的眼淚滑落下來,殘花敗柳,好一幅我見猶憐之景。
落在薛界的眼裏,卻只有冷漠。
體內的藥物開始作用,催動着發滞的神經,他不想再與對方有過多的糾纏,最後冷冷看了對方一眼,奪門而去。
屋內,千饒妝已經哭花,恍惚間,上臺前的場景猶在眼前。
她坐在梳妝臺前,透過窗口,看着形形色色的酒肉衆人,內心被一片荒涼掩埋。
她沒有辦法選擇出生,從踏入浮妄樓、成為花魁娘子的這一刻起,她的命運就已經被敲下。
可即便如此,當她已經認定今日會淪為昏庸之者的萬物時,透過窗外,卻直直地看見了行走而來的薛界。
那一剎那裏,她已如死灰的心髒竟開始複蘇。
她的腳邊,是跪在一旁,因為茶水過燙叫她遷怒的侍從。
那侍從一頭白發,身形瘦削,因為纖弱的骨架,乍一眼看過去,似乎只有十七八歲的模樣,此刻跪在破碎的瓷片中,手上被化開了幾道口子。
忽而間,少年擡頭順着千饒的目光望過去,沉默片刻,發出了一道極具蠱惑的問題。
“……娘子,您想自己選擇良人麽?”
走神的千饒被拉回思緒,垂下眼,對上的便是一副蒼白面容。
少年唇角勾起,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
……
屋外,薛界喘着粗氣,藥性上來,熱度自肺腑而升,他的目光散向四方,快速地游走于花魁處所,妄圖能尋來什麽澆滅欲火的事物。
他奪門而出毫無預兆,幾乎是同一時間,某處角落裏發出一點聲響,薛界的大腦被原始的欲望裹挾,喪失了小半,卻還是在這靜谧的空氣中,捕捉到那一點聲響。
他立時偏首望去,果見拐角去閃過一道人影,直覺而出的預感讓他尚未反應,便已向着人影追逐而去。
他常年守邊,所具備的武力自然在普通人之上,培養出來迅捕的能力更不用說,短短幾息,人影便被自後方抓住。
薛界混沌着視線,提着對方的後領便一瞬将人撲倒,他的眼前有幾分模糊,入目的先是一大片白發,用力眨了眼睛,想要認真去看時,兩根手指卻驀地襲上眼前。
身體産生的肌肉記憶第一時間加以保護,扼住的那人的手腕便死死地向後掰去。
“呃……”
“咔擦……!”
身下,一人的呻吟聲伴随着骨骼斷裂聲而來,這道熟悉的音色聽得薛界眉頭稍壓,用力閉了閉眼,将焦距集中到對方的面容之上。
視線重新清晰,一名少年的面孔映入眼簾。
少年一頭白發,面色慘淡如金紙,清瘦羸弱,嘴唇死死地抿住,似乎因為過大的力道,而是唇面發顫發白。
他的臉上盡是痛苦之色,呼吸顫抖,狐貍眼裏也噙上了淚珠。
“……雲罕?”薛界腦袋“嗡”地一聲響,薄唇微微吐息,往日的記憶一湧而上,須臾後,才叫出了這個名字。
那一頭,手骨斷裂的疼痛讓雲罕瘦削的脖頸處青筋隐現,眼尾下垂。他嘗試着開口,唇齒顫抖,只溢出一道氣音。
“……疼。”
薛界倏而反應過來,一把将人拽起,抓着他的手腕錯位一按,重新接好。
雲罕又猛地顫抖了一瞬,抓着他的衣袖,整個人都疼的像從水中打撈上來一樣,瞬時喪失力氣,向着一旁倒了過去。
薛界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将他撈了回來。
少年順着力道,毫無生氣地躺進了他的懷中,清列陌生的氣息,讓薛界剎時繃緊了身體,手幾次想要将人推開,看見對方剛剛脫臼的手時,又堪堪忍住。
“你怎麽在這兒……?”他強壓着內心的欲火,啞着嗓音去詢問。
這個如影般神秘的少年,自從之前他在邊都客棧不告而別後便再無音訊,未曾想再次見面,竟會在這浮妄樓的花魁之所。
雲罕的靠在他懷中喘着氣,直待對方要等待不了時,才吐息講話:“我本就是這裏的人,何來如何在此一說?”
他的語氣輕松,甚至還扯出一點笑意,倘若不是在因為疼痛大喘氣,恐怕還以為他在與友人談笑風生。
薛界的腦中混沌,粗重的呼吸揭露着他逐漸失控的理智,身體四方生起燥熱,讓人難以忍受。
而突然出現的雲罕,卻散着令人舒爽的涼意。
不對……
“大人,倒是您,您怎麽會出現在花魁娘子的處所?”雲罕的疑問适時響起,聲音竟有些空靈,分明人就在自己身邊,卻好像從遠處而來。
薛界的腦中混沌不堪,唯幾的神志強迫着運營起近日的一幕幕。
……不對、雲罕……
他模糊的視線落到眼前人白色的長發上,驟然想起祭神禮上,那名身着紅衣、同樣白發的神子。
“你上次……分明說自己在崖底采藥。”薛界忽略掉對方的話題,忽而鉗制住他的手腕,啞着聲音。
短短幾息裏,經受斷裂接骨的手被人蠻橫地叩住,雲罕本就瘦弱,疼痛自是不言而喻。
幾乎是同一時刻他的額角就滾落了冷汗,只是當那雙狐貍眼睛移到對方略顯渙散的瞳孔時,他的面容卻雲淡風輕,絲毫沒有表現出與疼痛相對應的愁容。
“對啊,你看我這一副仆從模樣,替主采藥,又有什麽說不通的?”
他從容不迫地應答。
薛界抓着他的手腕力道更大,手背上青筋爆出,甚至隐隐有骨骼響動的聲音。
——浮妄樓在京城,冬獵所的崖底遠在邊都,究竟有什麽稀奇的藥,要讓他一個花樓打雜之人親自去采?
薛界看他的眼神愈加陰鸷,口中卻說不出一個字,體內的躁動如同一條毒蛇,随時都有可能毒發失控。
視線如同刀鋒,尋常人見了,恐怕早早便要移目收身,而作為被惡獸盯上的獵物,雲罕卻沒有表現出絲毫懼意。
……他甚至微微垂眼,敏銳地感觸到了對方因為忍受而顫動的手。
“……大人,你熱?”獵物疑惑開口,歪了歪頭。
薛界呼吸粗重,分神驅散着愈演愈烈的躁動,對他的疑問不置一詞。
他的餘光裏,在不斷地搜尋池水的蹤跡——只要有冷泉……只要有冷泉,他就能将藥性壓下,待自己意識清醒,必然可以好好逼問對方。
餘光裏,走廊、木桌、空臺……所有的景物一一掠過,萬象更疊,一應流失——終于,他晦暗的瞳孔微亮,看見了一處泉水。
有了……
他的眼神晃動,便要起身,然而在這一瞬間,唇上忽而覆上了兩片薄涼。
薛界游神的視線驟然拉回。
面前是一張放大數倍的臉——
靠在身側的雲罕,竟仰起頭,毫無預兆地吻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