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章七十二:親吻上茱萸(??)(一更)

第72章 章七十二:親吻上茱萸()(一更)

紅紗薄帳,燈影昏火。

浮妄樓的樓道幽黃,點綴着精心布置的花紋,将每一處長道都裝飾如天宮。

千饒帶着薛界,穿過長廊,一步步地向着深處走去,直待周身嘈雜全部褪去,獨屬于花魁之所的地帶才映入眼簾。

她移動着曼妙身姿,舉止投足間都透着一股典雅,行至門前,微微彎腰,撩起眼皮望向薛界。

“公子,進來吧。”

薛界依言進入,一股不屬于浮妄樓的清雅旋即撲面,女子的閨房脫俗如同白蓮,透着離塵的卓爾不群。

千饒關了門,見薛界擡眼四處大量,溫柔地去斟了茶水。

薛界的眼神很快重新移回她的身上,或許換個說法:他自對方在大堂中央吟唱那首《明妃曲》時,視線就沒有從她的身上脫離開。

千饒習慣了這種着目的視線,面對露骨的打量,步态依舊從容不迫。

她将茶水遞過去,便慢慢褪下了最外層的衣物。

外衣取下,剩下的便只有輕薄的紗裙,香肩袒露,雪白的肌膚失去遮攔,若有如無地從薄紗後映出。

猶抱琵琶半遮面,更是一處風情。

薛界卻在意識到不對的瞬間側過了首,微微蹙眉。

他的手半握成拳,眼底透着晦暗和幾分琢磨不透的波瀾。

千饒褪衣到一半,餘光将他的舉措看了個幹淨,白淨的指尖微頓,眼底透出一分詫異。

“……公子,您……”

“你的那首《明妃曲》,是何人教授的?”薛界卻搶在她前面開了口。

千饒的手徹底停下,見他提起茶盞,上移入唇,在這片刻裏,身形已經轉向了背處,望着半開的窗邊眼神深邃,心上微微泛起波動,而後将半褪的衣物重新拉好。

她的唇角淺淺地笑起來,好似讀懂了什麽。

“公子買下千饒,原來不是想要尋歡作樂……”她溫聲,看向薛界的眼神已經有了些變化:“這《明妃曲》由我自創而成,無人教授。”

拈着杯盞的手驀地一動,薛界轉過頭,眼神晦暗地看向她。

這視線比方才更加露骨,卻與從前帶着挑逗、欲望的視線完全不同。

千饒竟是被他眼神盯得一陣,面色緩緩泛了緋紅。

浮妄樓魚龍混雜,達官貴人比比皆是,她曾經也幻想過,買下自己第一夜的,會不會是一位英姿挺拔的貴人,可一入風塵,她早就認清了一個道理。

世間美男早已數之又少,兼具財力的,更是百年難遇。

怎麽就碰巧,輪到了她身上?

因而當她在大堂之上,看見這樣一位男子将她買下時,自己如平湖的心,竟開始慢慢地跳動。

可現下看來,對方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千饒的心中,說不上來的有些異樣。

“你……不是她。”薛界适時出口。

千饒忍不住蹙起秀眉,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薛界卻在下一刻驟然靠近,俊美的面孔剎時放大,某一瞬裏,千饒的心竟開始不自律地跳動起來。

只是薛界的下一句話,便兜頭潑了她一盆冷水:“這《明妃曲》,我在十年餘前便已聽過,姑娘卻說您是自創而來的?”

薛界的眼睛微微彎起,瞳孔深處卻毫無笑意。

千饒聽到這話,心頭頓時生起幾分異态,下意識地要偏開視線。

……怎麽會?

這《明妃曲》,分明……

她的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薛界卻步步緊逼,更加地靠近,似乎要将她逼迫出實話才肯罷休。

“你看見我拿出的那顆寶石了麽?”忽而間,男人低沉的聲音落下來。

千饒被堵得連連後退,見對方轉移話題,下意識地依尋他的話而言。

那顆寶石……?是、買下她的那一顆麽?

眼前浮現出巴掌大小的藍色寶石,晶瑩剔透,熠熠生輝,如同雪山之上,鬼怪最為珍貴的珠玉。

她點了點頭。

薛界繼續道:“這枚寶石價值連城,想必今日一過,我對千饒姑娘一擲千金的事便會名滿京都,屆時千饒姑娘定會名聲大噪……但若是在這前一日,我将寶石收回,并到大堂中央鬧上一夥,明日的言論,又會轉變成什麽樣——”

“……千饒姑娘是聰明人,應當懂得我的意思罷?”薛界笑了笑。

千饒卻在他說完這句話後脊背寒涼。

她從未受過如此的羞辱威脅,眼裏忍不住蓄上了一點淚水,卻倔強地不肯滴落。

“您……”

“——告訴我,教你《明妃曲》的人是誰,姑娘擔憂的事,我就不會讓它發生。”薛界旋即打斷,面上重新恢複冷漠。

千饒的心已經完全生寒,再沒有初見他時的悸動,沉默了許久後,竟嘲諷一笑。

“公子是有喜歡的姑娘,曾經唱過這首《明妃曲》麽?”她問出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問題。

這一次,換做薛界稍稍滞愣,凝住一瞬,又偏首。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

千饒眼裏露出幾分諷意,又有幾分掩飾不住的羨慕。

薛界模棱兩可的回答便是最好的答案。

她忽而有些自怨自艾,只是須臾,又牢牢地盯住了對方的面容,紅唇一張一合:“可是,千饒恐怕要讓公子失望了……”

薛界眉峰一凜,便聽千饒一字一頓道:“這首曲子教予我的,是名貨真價實的男子。”

意外的答案落下,讓薛界的手不覺收緊,瞳孔細微地顫動了一瞬。

千饒将他的面部變化全部看清,忍不住掩唇,輕輕笑起來。

“公子一定很愛那位姑娘吧?”她意味不明地問了一句。

薛界越過最初的怔愣,還想要說什麽,身上卻産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他的眼睛剎時微縮,移到了方才喝下的茶上,下一刻,手臂就被一股力道輕輕地纏住。

“可惜,她若是知道公子來這浮妄樓,恐怕會暗自神傷呢……”

意識流失之際,千饒徹底褪下衣物,攀附上了他的脖頸。

……

氣息糾纏,灼熱誘惑,摻動着情欲,将兩具軀體緊緊禁锢。

邢遮盡在說完那句話後,原本拈着宋庭譽下颌的手便慢慢下移,順着平滑的肌膚,最終碰到了某一處。

宋庭譽頓時狠狠戰栗,抓着邢遮盡後背的手收緊。

“哥、哥……”他模糊不清地喊着。

邢遮盡安撫性地吻過他的眼睛、鼻梁、唇、再是對方顫動的喉結。

這稀碎的吻不輕不重,點到為止,在敏感的肌膚上留下火一樣的觸覺,讓宋庭譽的身體不住地顫抖。

他脫離了對方的懷抱,熟悉的寒冷竄上來,叫他下意識地表現出慌亂,雙手摸索着人。

“等一會兒,馬上就好……”邢遮盡安撫的聲音卻适時響起。

他已順着對方瓷白的脖頸吻到胸膛,帶滿情欲的桃花眼移到某處時稍作停頓,旋即伸出了舌尖。

“呃唔……”

蓮池裏的花柱被濕軟的雨水撫慰地發抖發顫,挺立的腰肢搖搖欲墜。

偏生雨水不懂憐香惜玉,變本加厲地張開爪牙,對着花柱愈加侵略。

宋庭譽被刺激出聲,雙目隐隐失焦,一只手臂脫離開來,掩在了唇上,才斷斷續續地壓住了聲響。

邢遮盡收回牙齒,得到釋放,終于在徹底紅腫前放過了他,再次下移,吻上他輪廓分明的腹肌。

宋庭譽早已無法言語,捂着嘴堵住喉嚨。

薄唇來到人魚線的盡頭,邢遮盡的眼神晦暗一瞬,下方便傳來一陣聲響。

亵褲被褪去,隐秘之處一覽無餘。

即便意識全然失控,宋庭譽的身體還是自發地感受到羞|恥,骨節分明的手到半空摸索,妄圖阻止着什麽。

這些當然都只是徒勞。

邢遮盡随意便抓住了他的指尖,輕輕吻上,宋庭譽便随着指尖的寒涼渾身一顫。

“阿譽……”男人沉啞的聲音如同蠱惑的魅魔,萦繞在耳廓盤旋。

“嗯……!”宋庭譽失着神,胡亂想要應聲,喉間的呢喃尾音未落,卻驟然破了音。

濕軟的舌毫無預兆将他包裹住,宋庭譽挺立起身體,在瞬間而重的刺激下,兩只修長的手無處安放,抓住單薄的床單。

一時之間,空氣糜爛,只剩下急促的喘息聲,如同落水瀕死窒息的人,對着僅存的空氣大肆掠奪。

“邢……呃嗯……!”

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眼尾被逼得泛起紅色,淩厲的丹鳳眼裏盡是迷離和情欲。

瑟縮的昙花在風中不斷起伏,花枝爛顫,幾乎喪失了一切思考的能力。

它的花瓣是那樣的無力,面對重重愛|撫,只能被動式得接受。

邢遮盡單手攬着宋庭譽的腰,感受到對方愈加大幅的戰栗,終于在某一時刻,宋庭譽的口中溢出一道無法抑制的呻喚,随後腰身劇烈地抖動幾息。

渾白順着唇流下喉結和脖頸,又到被線條勾勒而出的肌肉中。

宋庭譽徹底失去了力氣,躺在床榻上張唇大喘,如同上岸已久猛然得到水分的魚,好像随時都要昏厥過去。

“別睡……”

上方,男人的聲音沙啞,卻沒有打算放過他。

邢遮盡伸出手指,輕輕擦淨了嘴角。

一切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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