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豪門公主的第六天

【6】豪門公主的第六天

這位二世祖名叫王愛學,從名字就可以看出來,父母對他寄予的厚望。

但事與願違,和他的名字截然相反,這位二世祖一點也不喜歡學習。

他辍學的那一年,剛好流行一種說法,讀書不如打工,在沉迷上游戲之後,他就辍學了。

用王愛學他爸的話來說,他應該改名叫王游戲。

要不是那年他媽死活攔着,他身份證上,現在還真叫王游戲。

陸玺先是在吧臺觀察了一會,當屏幕出現一串類似漢語拼音的字符,哦,這個好像是英語,這男孩眼裏就閃着金光,很激動。

女人之間快速變閨蜜只需要一起逛一趟商場,或者手牽手上一趟廁所。

男人之間則是需要吹捧一頓。

換個高雅點的說法叫做:來自靈魂的溝通。

陸玺掐着這個點,捧着王愛學,出聲問,“小哥玩的這是什麽,看着挺刺激的。”

王愛學一擡頭,這才認真把陸玺的龍袍看進腦子裏,“你是?”

陸玺裝的越發坦然,“演員。”

王愛學,“那現在也不是拍戲時間。”你怎麽還穿這麽怪的衣服?

受幾本幼兒園讀書的影響,陸玺現代話學的已經挺溜:“……大概是因為窮?”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坦誠貧窮這件事的,尤其是少年人,囊中羞澀常常和自尊挂鈎,王愛學的目光帶了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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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玺下巴擡了擡,指着電腦,“你這玩的是什麽?”

即便後世,打游戲在大多數家長眼裏都還是不務正業的事情,何況是現在。

王愛學兩年前可是被他爸抽壞了兩根皮帶,一根雞毛撣子的人。

并且,這一年,連政府都覺得電子游戲給青少年帶來的影響太過惡劣,頒發了《禁止電腦網絡游戲的通知》,強行勒令電競節目下架。

一度,使得黑網吧的生意都淡了不少。

王愛學得到的認同非常少,這一片家長教育孩子的口頭禪都是,“那游戲可不是好東西,千萬不能沾,你看看那王愛學。”

用後世的流行說法,他就是其他家孩子的對照組。

王愛學比住宿收錢時都熱情多了,“這個啊,叫《傳奇》,這裏創建一個角色,領取英雄……”

一個小時以後,王愛學坐在一只紅色的塑料凳子上,摟着陸玺的肩膀,眼裏蒙着一層水霧,“哥,你可真是我親哥,你太懂我了。”

陸玺雖然坐在軟皮椅上,肩背卻挺的筆直,手指頗為熟練的操作着鍵盤,吸取着電腦這個神奇的科技,嘴上又能分出神,精準的安慰王愛學,“這個游戲體驗感很好,玩起來非常有快感,喜歡的人只會越來越多,市場很大,以後的發展空間很多,你策略不錯,手速,反應能力都是優,玩出點成績不是不可能。”

王愛學眼睛都亮了,“你說的是真的?”

陸玺內斂的沉穩氣質,莫名就讓人覺得他的話可信,“真的。”

王愛學猛的起身,老舊的木樓梯踩朝咯吱響聲,不一會,王愛學抱了兩身包裝還沒拆的衣服,還是帶牌子的。

“哥,這個你拿去穿,都是新的,沒穿過的。”

這身龍袍太過惹眼,陸玺确實需要衣服,道了聲謝,又從袖口裏掏錢給王愛學。

王愛學雙拳保住他手,來了句很社會的話,“哥,你要是給錢就是看不上我。”

陸玺:“……”

陸玺自然會在将來成倍的還給王愛學,便收了錢。

陸也玩了兩把,雖然覺得這東西很好玩,但是這種刺激刺激不到他,他對電腦本身這種黑科技很感興趣。

他目前的目标就是--先給自己買一臺電腦!

陸玺再會房間,又看了一會書,把小學課程學完了,沖了個澡。

皇帝不可能連着兩天穿一件衣服,龍袍和随身鞋帶的九龍玉佩是他僅僅随身帶過來的東西,不可能舍得丢,現在也沒有伺候的宮人……也只能自己幹了。

金尊玉貴的皇帝都淪落到自己洗衣服了!

啧!

古代沒有空調,貴族的降溫方式原始但舒服,比如皇帝,你看他外面長袖高領,還能風度翩翩,氣質斐然,實則是因為裏面的內衣。

工匠用竹子劈成禪翼一樣的薄片,浸在特制的藥水裏泡,直到像蠶絲一樣柔軟再拿出來,編制紡絲紡成線,做成裏衣穿在身上,那就是個行走的貼身小空調清涼恒溫。

就這一身寝衣,放到拍賣會上得是億級別的成交價。

所以,其實古偶劇裏層層疊疊的古裝,其實只是模仿到了古人最淺顯的一層,真正的核心技術早就失傳了。

這裏,不得不說祖先的匠人精神真的很絕!

許多真正的工藝古董到現在仍舊讓人驚嘆,現在這個高科技水平完全做不出來,參考《紅樓夢》裏妙玉一只喝茶的杯子就歷經上百道工序,對比現在工廠裏流水線一樣的複制品,也難怪古董珍貴了。

郁悶肯定是有的,但陸玺不抱怨,揉了衣服,挂起來晾幹。

再盯着硬板床和被子沉默了三秒,選擇套上王愛學給的衣服穿上睡。

清晨,依着自己的作息,又準時起床。

王愛學給的衣服是白T恤,黑色長褲,意外的合身,顯的腰窄腿長。

陸玺将腰間的九龍玉佩挂到脖子上,塞進T恤裏頭。

陸玺踏下最後一集臺階,毫無預兆的,一張放大的臉猛然湊過來,嘴裏還嚼着東西,腮幫子一鼓一鼓,手裏黃褐色的雞蛋灌餅缺了點口子,外翻出裏頭的菜和醬,“哥,去哪?”

“拍戲去嗎?”

陸玺:“不是。”

王愛學把燒餅遞過來,“吃不吃?”

“這家雞蛋灌餅特別好吃,生意很好,你嘗嘗,我再去買。”王愛學邊又遞了一帶豆漿過來,要是知道陸玺起這麽早,他就多買一份了。

“不用了。”陸玺擡腳往外頭走,“我自己買早飯。”

王愛學也跟了兩步,問:“哥今天有戲拍嗎,我還沒見過人拍戲呢,帶我去見識見識。”

陸玺:“我今天不拍戲,要去見個人,下次吧。”

王愛學也不失望,已經跟陸玺走到門口了,指着側面箱子裏的攤子,“就是那買的,味道很不錯,”又指了一家包子店,“那家包子也不錯。”

你們有沒有覺得現在的雞蛋灌餅跟十幾年前的不能比?

一是因為那個時候,化肥才剛剛使用,土地結板沒那麽厲害,物種更豐富,滋味當然更好。

二是因為,沒有機器生産的半成品面皮供攤販選擇,不管什麽小吃,都是自己動手做,面是糟頭發的,皮子是自己揉的活面。

陸玺先是去雞蛋灌餅那邊看了看,要6毛錢。

摸了摸口袋裏的錢,轉身,也再去沒去包子店,去烤餅子那裏。

一塊潮排,加一根油條,4毛錢。

陸玺咬着腮幫子,很快吃了餅,他猜測,溫希那麽嬌氣的人,應該不會早起,看到一家開門的理發店,便走了進去。

一頭緞子似的烏黑長發,賣了高價,三百塊。

再出來,已經成了板寸。

對,就是那種最考驗臉型的那種發型。

陸玺又挑了一間賣鞋的店,買了一雙運動鞋,總算像是個現代人了。

但依然是路人的焦點,主要還是顏值太高。

拉跨的發型也沒影響他的帥氣,相反,完美的棱角愈發露出來,顯的人更有精氣神。

掃到牆上辦·假·證的字樣,順着地址,又去辦了一張身份證,花了200。

陸玺問辦·假·證的老板妻子,“有什麽好吃的,是女生都會喜歡的?”

老板娘笑,“蛋糕啊,白白的像雲,可甜了。”

然後,陸玺走進了一家蛋糕店。

玻璃展櫃裏,造型是那種花籃子形狀,包裝是那種大紅色的塑料盒子。

越是早些年的蛋糕越好吃,奶油是真甜,即便是後世上千一個的蛋糕也比不上。

一是因為這個年代食物的添加劑,防腐劑少。

二是原材料天然,雞蛋大多是吃的谷子長大下的,土地還沒有因為化肥過度使用結板。

三是因為奶油是純正的動物奶油。

雪白的奶油,美感不亞于盛夏白瓷裏的一盞櫻桃冰碗,陸玺直覺,溫希會喜歡。

2塊錢一個。

陸玺買了兩個,一路拎着走到酒店。

他并不知道溫希的房號,也不打算去酒店裏頭打聽,而是選擇最原始,也最傻的方式,拎着蛋糕等在酒店門口。

粉藍相間色的盛開花瓣形狀,陸玺怕花歪了,手臂繃直,往前擡起一點高度拎着。

酒店裏頭,溫希睡了個保覺,直到自然醒,睜開眼,就對上大寶乖巧窩在她旁邊,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溫希伸手rua了rua狗頭,又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才慢悠悠掀了被子下床,去衛生間洗漱。

待洗漱好出來,門上傳來門鈴聲。

溫希開了門,穿着白襯衫,黑馬甲的侍應生推了餐車進來,又恭敬的遞給溫希一個白色信封。

“是一位信溫的先生轉交給您的。”

溫希叫侍應生抱大寶去吃餐,自己接過信封,打開,裏頭有兩張卡,一只新款手機。

一張是銀行卡,一張是嶄新的移動卡,手機是最新款的諾基亞。

溫希透着粉的指甲彈了彈手機,彎了彎唇,從移動卡片掰開,上到手機裏。

兩千年初,微信還沒有普及的,支付還是靠現金的,網速是1G的,聯系還主要是靠打電話發短信的,灌水還主是靠Q·Q,論壇。

習慣了後世5G網絡智能手機的溫希還挺不習慣,這真是老古董了!

邊吃着早餐,邊摩挲着手機研究功能。

不小心打開點開了企鵝。

【公主王子群】裏聊的正火熱。

富人講究人脈,幾乎都抱團,這個群裏頭,江州有頭有臉人家的企二代,企三代幾乎都在。

溫希也不記得是誰給她拉的了,她随意瞄一眼昵稱。

【醉看紅塵】朱優樂……大概再過兩年,朱氏就破産了。

【冰心】周菲林……周家的宜新飲料馬上就被m國外資收購,但外資只是為了把宜新摁死,根本不是為了共同發展,不到一年,宜新這個牌子就徹底消失了。

【左手流年】唐詠飛--這個好像是男三。

女主角許暖的舔狗之一,溫希回憶了一下死後看到的那本書,書裏對他結局的交代是,為了能近距離永遠守護許暖,唐詠飛娶了許暖的表妹。

溫希撇撇唇,上輩子,唐詠飛的妻子忽然和他鬧掰了,女方在唐家港交上市的關口,一封信直達監管所,直接讓唐家的上市計劃落空。

唐詠飛一夜之間破産!

妥妥的,讓唐詠飛死也不好過。

溫希對他們的聊天內容不感興趣,和上輩子一樣,退出了Q·Q,發現實在是沒什麽功能,還不如看報紙。

溫希這頭吃完飯,門上穿來侍應生的聲音,溫希以為是大寶被喂好了。

“大小姐。”

溫希擡頭,來人圓臉,略帶稚氣,舉着大寶的狗爪,笑的萌軟程度和大寶有的一拼。

是她的助理齊圓。

溫希在國外念書的時候也沒閑着,除了自己創業,還幫忙開拓海外市場,那麽國內就需要助理在這邊對接,齊圓負責一切調度。

調度的意思就是,他就是快磚,哪裏需要往哪裏搬,包攬一切事物。

上輩子,溫希成了首富,齊圓也跟着成為億萬富翁,見管了他後世的沉穩和長胡子的樣子,忽然到他這麽年輕了,還有點不習慣。

溫希帶上帽子,墨鏡,牽着狗神遛步下電梯,目光随意一掃,看到玻璃窗外一個身影。

酒店進進出出的人挺多,男人一件普通的白T恤,黑色長褲,三寸板寸貼着頭皮,冷白的皮膚被陽光曬出一點微紅,手裏提着兩只很土的花籃蛋糕,氣質碾壓性的勝過所有人。

溫希走出去問,“你這是?”

陸玺遞上蛋糕,裏頭還保持着剛做出來的樣子,一點都沒變型。

他說:“你給的是一個月的。”

“我來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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