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豪門公主的第七天
【7】豪門公主的第七天
陸玺保持着舉蛋糕的姿勢,有點執着。
陽光有點刺眼,溫希肩上斜着細細的傘柄,上半身包裹在小巧的天青色傘裏,顯的整個人小巧精致,眼睛微眯着,目光落在陸玺臉上。
齊圓警惕的盯着陸玺,大概是因為在溫希身邊待的久了,別說,探尋的眼神,眉毛挑起的弧度都和溫希同頻率。
除了言修少爺,他還沒見過哪個男人能長的處處完美的,外貌還是其次,關鍵是舉手投足的風範,氣場。
江州的企二代,企三代他見的可不少,可沒有這號人。
這男人,肯定是仗着自己的美色想迷惑大小姐吃軟。
證據就是,此刻他手裏的蛋糕。
呵!
大小姐才不會為色所迷!
齊圓朝前邁進一步,橫在溫希前頭,擋陸玺:“這位先生,如果你是想應聘我們大小姐的保镖,請你去溫氏集團,想近身給大小姐工作的人,必須經過公司HR刨祖墳一樣的審查,人品背景祖上三代的近親沒有過犯罪記錄。”
陸玺歪頭,把自己的假證掏出來膀子,膀子一歪,繞過齊圓,遞給溫希,“這是我的身份,你看看。”
齊圓:“你這人煩不煩,我們大小姐才不會看你的身”
溫希頭也歪過去,接過了身份證,。
齊圓:“……”
大小姐一定是不想對方拒絕的太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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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絕對不可能對軟飯男有興趣。
然後齊圓聽見,溫希說:“我要離開江州,去北市,估計要去半個月。”
陸玺:“好。”
齊圓:“……”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齊圓還在苦惱,就看見溫希把傘遞了過來:“把行李箱給陸玺拿,你給我打傘。”
哦,原來大小姐是要再找個苦力,齊圓懂了。
左右手兩個超大行李箱頭推給陸玺,又接了溫希的傘她打着。
陸玺接過行李箱,這東西下頭還有輪子,可以像個車馬一樣推着,這邊的奇巧淫技倒是不少。
走到這邊,陸玺有點犯難了,這叫行李箱的物品太大了,放哪裏呢?
只能前頭放一個,後頭放一個了。
齊圓:“你做什麽呢?”
溫希也看過來。
陸玺塞的還挺費勁:“這個不是要帶走的嗎?”
齊圓:“你不知道有後備箱這個東西?”
陸玺給問住了。
齊圓都無語了,藥匙一按,後頭後備箱自動升起來,“大小姐不喜歡擠,行李箱放後備箱。”
“昨晚頭一次坐車。”陸玺表情讪讪。
齊圓警惕性更強了,這男人居然還賣慘!
居心叵測啊。
五分鐘以後,車子停到賓館。
王愛學看着大奔,他把陸玺拉到一邊,“哥,你老實跟我說,你是從哪家走出來的貴公子,這些都是你豪門的朋友,你是出來體驗人間疾苦的是不是?”
他就說,就他哥這氣質,談吐,眼光,那絕對不可能是普通人!
“想太多。”陸玺拿起桌上一只燒餅塞進他嘴裏,上樓去拿行李。
王愛學牙齒撕咬了一塊餅子,追上去,“哥,你還回來嗎?”
陸玺:“差不多要半個月回來。”
王愛學不太信。
陸玺的行李只有那些書,一個點子詞典,一套換下來的龍袍。
王愛學找了個背包給他裝上,“哥,你手機號多少?萬一你不回來了,或者回來不住這邊了,我也能聯絡上你。”
陸玺說:“我沒有手機。”
王愛學:“Q-Q.”
陸玺:“也沒有。”
王愛學:“那你用什麽聯系信息?msn”
陸玺:“信鴿。”
王愛學:“……”
陸玺笑了,拍拍他肩膀,“你把你的聯系方式告訴我,我會聯系你。”
王愛學邊說邊往下頭走,“我下去找紙筆。”
陸玺拉住他,“你說就行,我能記住。”
“135……”王愛學故意背的特別快,然後壞笑,“你背一遍我聽聽。”
陸玺:“69……”
“錯了啊!”王愛學計謀得逞,笑。
陸玺:“我倒着背的。”
王愛學:“……”我哥就是強!
齊圓在看到陸玺下樓梯的時候便看到他,轉頭同溫希道:“大小姐,我下去幫陸玺放行李。”
下車,關了車門,齊圓走兩步迎上去,虛虛扶着陸玺的包,邊道:“我是大小姐親自面試選出來的助理,她以前一直在國外念書,才回來不到一個月,這邊許多事都讓我直接管,你是新來的,有事只管和我說,我能直接做主的。”
陸玺珉唇,極小弧度的笑了下,“謝··了。”
齊圓楞了一下,下一秒,手裏一重,人踉跄了一下,這才明白,陸玺這笑是什麽意思!
這孫子!
陸玺拉開後頭車門,直接坐到溫希旁邊,笑道:“大小姐,齊助理好有愛心。”
溫希摘下右耳的白色耳機,順着陸玺的目光看過去,齊圓懷裏抱着包,笑容有點勉強。
主要是包裏那十幾本書真的重!
溫希道:“嗯,你跟着他多學。”
陸玺聽見耳機表面懸浮的輕微響動,問溫希,“這是什麽?”
溫希沒有笑他。
這只是最新款的蘋果mp3,目前還指在歐美一代流行普及,國內要在2005年才開始大面積流通,是件昂貴的奢侈品,遞了一只給陸玺,“mp3,你試試?”
陸玺接過來,放進左耳,舒緩的音樂震動在耳膜,腦子有一種奇妙的律動,世界都變的柔和了。
“好聽。”他又問,“什麽曲子?”
溫希道:“是《故郷の原風景》”
陸玺:“有譜子嗎?略通笛子,改天吹給你聽,應該還不錯。”
溫希低聲道:“網上就可以搜到譜子。”
齊圓撐着笑把包放進後備箱,一擡眼看到陸玺的後腦勺,朝左邊微微歪了一點的弧度,低聲同溫希交。
咬了咬牙!
你就吹吧,mp3都沒見過還吹笛子!
知道音樂老師長什麽樣子嗎!
肯定是不安好心,想勾引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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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
宋清冉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穿黑西裝,戴墨鏡的魁梧漢子排成兩排,為首的男人看了一眼許暖,才同宋清冉道,“清冉少爺,老爺子在老宅等您。”
許暖擔憂的看向宋清冉,“我去跟你爺爺解釋,這件事是意外。”
“這事你不用管,”宋清苒轉頭吩咐助理方淩,“把許暖安全送回去。”
許暖有些猶豫。
方淩心裏吐槽,這個許暖能不能有點腦子,你去不是添亂嗎!
面上帶着标準的助理微笑,“清苒少也是老爺子親孫子,不會有事,難不成老爺子不信自家孫子,要信你這個外人的?”
“再說,事情本來就是因為你起的,你确定你去,是能澄清誤會,而不是去坐實誤會的?”
宋清苒冷冷掃過來一眼,方言收了嘴--我說的是實話好嗎!
許暖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宋清冉這才看向來人,眉頭皺了一下,又很快恢複,“我要是不去呢?”
男人一揮手,兩排保安将宋清冉圍住,“清冉少爺,這可由不得您。”
宋清冉珉了珉唇瓣,之前他已經和溫希通過電話,解釋了自己不能準時參加訂婚宴的原因。
溫希有野心的很,她想要的就是溫家繼承人的位置,沒道理和自己計較這點小事。
宋清冉理了理西裝,面色很淡,“我也沒說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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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老宅。
宋老爺子站在上首,一根雞毛撣子在掌心漫不經心敲着。
宋父宋母站在兩邊,兩人看着邁開腿,走近大廳的宋清冉,一臉焦急。
“跪下!”宋老爺子爆喝一聲。
宋清冉雙腿屈膝,坐到蒲團上,問:“爺爺,不知孫兒做錯了什麽事?”
宋老爺子一根雞毛撣子就抽了上去:“你還有臉問我!溫希被你氣的都逃婚了。。”
溫希逃婚了!
宋清苒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個信息,雞毛撣子已經抽在身上了。
連着抽了五下,宋母受不了了,撲過去,抱住老爺子的雞毛撣子,“爸,不能再打了,清冉知道錯了,打壞了還怎麽管理公司。”
宋老爺爺子暼一眼兒子,眼神示兒子把自己媳婦拉過去,道:“你作為宋家長孫,從小到大,家裏所有的資源都朝你傾斜,你卻沉溺于情情愛愛,為了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女人,連自己的訂婚宴都能錯過!”
“是我錯了,我現在才明白,人品比能力重要,大局觀比智商重要,一個沒有責任感的繼承人,就是顆炸彈,能炸了公!我也不是你這一個孫子,廢了你,讓清元娶了溫希都比你來的好。”
宋清元是另一個孫子。
老爺子吩咐宋父,“你,找幾個人,去給我教訓教訓那個許暖,讓她滾出江州。”
“我會把溫希追回來,”宋清冉打斷了老爺子的話,“你不要傷害許暖,她跟這件事無關,以後不會再影響到我和溫希。”
老爺子冷笑一聲,“溫希都給你氣逃婚了,婚都沒訂成,這叫不會影響?”
宋清冉很篤定的樣子,“不過是一樁生意,宋家需要,溫希比我更需要,她不過是借着這個借口,要更多好處罷了,她要什麽我就給,這就去同她談重新訂婚的事。”
林心婉補充信息:“溫希離家出走了,現在溫家都找不到她人。”
“我知道她能去哪,”宋清冉說:“爺爺,爸媽,我上去換件衣服,換好衣服就去找人,你們等我好消息。”
宋清冉轉身,大踏步走上樓,肩背挺的筆直。
如果不是白色西裝後背五道重重的印子,誰也看不出剛剛被抽過。
宋清冉具有身為男二最顯着的特點,從小到大只穿白色,于是又拿了一套嶄新的白色西裝。
脫下襯衫,勁瘦的窄腰,人魚線性感又力量感十足,往上延伸的肌肉線條性感又漂亮。
和白色相稱的,是他玉質的白色肌膚,在燈下,閃着熒光是的,愈發顯的後背五道紅痕觸目驚心。
林心婉推門進來的時候,紅痕在眼前閃過。
上前一步掀起襯衫,近距離看,心疼的眼淚包在眼裏,“疼不疼?你爺爺下手也太狠了。”
宋清冉側一步,避開林心婉的撫摸,“看着重,其實不疼。”
林心婉:“轉過來,我給你上藥。”
宋清冉淡淡,“不必,我去找溫希。”
林心婉叮囑了兩句道:“你要是真喜歡那許暖,我在鎏金苑那邊還有套房子,連你爸都不知道,把許暖養在那邊,別叫人知道就是,別再犯傻,跟你爺爺對着幹,繼承了宋家,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別在這緊要關頭犯傻。”
宋清冉回頭,暼了一眼林心婉,“以後別再說這種話,你這話不僅是侮辱了許暖,更侮辱了我。”
林心婉差點被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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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悅酒店。
酒店經理道:“抱歉,宋先生,套房的人早上走了,她給您留了話,說是去南市了。”
宋清冉從不耐的從兜裏掏了煙出來,放進嘴裏,牙齒碾壓啃咬。
轉身,嘭的關上車門,頂着傍晚的夕陽,往前朝南市追去。
一南一北,地圖上截然相反的兩個方向。
另一邊,溫希已經到了北市。
夏日裏,當然是海邊最好玩,西天的火燒雲親吻着夕陽,棕榈樹的寬大葉子在晚風中招搖,銀色的波光在餘晖中蕩漾閃耀,柔軟的沙子撓着腳底板,那酥癢似是順着經脈游走到了心尖。
做皇帝,要說尊貴,那是吃穿用度真是集結了天下頂尖,但要真論三山五岳,波瀾壯闊,陸玺是真沒見過,甚至可能還比不上一個販貨的商旅。
抛開所有的國事都要等着他決策不說,光是出宮的費用,就是個巨大的耗資。
皇帝的出行的費用是真貴!
那位有名的六下江南的皇帝,每次随行護駕兵定便有兩千多人,馬匹需用到六千九百多,征用拉船的纖夫高達三千六百多人,行宮接駕商賈為哄聖心,修建樓廊五千多間,亭臺近兩百座。
六次南巡的費用在白銀兩千多萬兩,直接讓一個朝廷由盛轉衰,導致他的子孫再也沒南巡過。
因為國庫沒錢了,窮啊!
據說那位皇帝臨死前也意識到自己帶來的無窮後患,自悔道:“朕臨禦六十年,并無得失:惟六次南巡,勞民傷財,作無益傷有益!”
就,皇帝真是個出不起自家門的職業。
最自由也最不自由。
陸玺正癡癡的看着海,聽見耳邊咔嚓一聲。
回頭,就看見一道銀光在眼前一閃而過,像微型的閃電。
陸玺對這個咔嚓一下,“嘟嘟”一聲之後,就能快速出來的“畫”很感興趣。
頭伸過來,看齊圓操作。
齊圓一手拿着“拍立得”,一手撕下照片輕輕煽了兩下降溫固色,才遞給陸玺,“攝影這門學問很大,要懂調光,要會構圖取景,還會抓拍決定性瞬間,最重要的是能發掘大小姐獨特的審美瞬間,大小姐以前可是親自吩咐人給我報攝影課,大小姐只滿意我給她拍的照片,所以,大小姐只讓我給她拍照片。”
原來這是照片。
陸玺垂眸,照片裏,少女鼻梁上架了一只黑色墨鏡,顯的臉愈發小,軟潤的鼻頭下面延伸出兩條明顯的凹陷溝痕,M唇肉嘟嘟的挺立,側顏輪廓曲線精致流暢,似枝頭随風欲落的輕盈繁花。
明明是瘦弱的纖細身材,騎在摩托艇上,多了三分帥氣。
柔弱和飒爽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融合在身上,一點也不違和。
齊圓:“我們大小姐金貴無比,大小姐的98條喜好要倒背如流,爛熟于心,千萬不能犯錯,惹我們大小姐不開心,鑒于你現在已經是個實習生,我晚上會把大小姐的喜好發給你,不過你要記得,在這98條之外,有最重要的一條。”
他頓了一下,着重強調:“我們作為男子,要自尊自愛,千萬不能仗着自己的美色,去勾引大小姐犯錯,我們大小姐可是有未婚夫的人,決不能讓大小姐陷入為難的境地,遵守做助理得的本分!”
陸玺漂亮的劍眉挑起來,“未婚夫?”
“當然,”齊圓很驕傲:“我們大小姐不僅人長的美若天仙,出生也很高貴,是溫氏的大小姐,打小被董事長親自帶在身邊教養,吃穿用度都得是最好的,未婚夫不僅家世上要配的上,容貌,能力也一樣不能缺。”
你無權無勢,空有一張臉,又配不上大小姐,最好能安分守己。
陸玺捏着照片的玉指無意識的繃緊,又松開,走到溫希面前,“這個是走在水上的?”
這個年代的快艇雖然還沒有後世來的快,但也是有30節。
溫希給他科普,“是,這裏是渦輪噴氣發動機,這裏是操作開關。”
陸玺眼裏的渴望絲毫不掩飾:“這個也要駕駛證嗎?”
溫希:“也有專門考這種駕駛證的,不過和陸地不同,不會有警察守在水面抓,主要是一般人不會也不敢開,你要是想感受,我載你。”
“謝謝。”陸玺十分厚臉皮,卻又很坦然的補了一句:“其實還想學。”
說着就擡腳坐到溫希身後的位置,卡上頭盔。
溫希叮囑:“坐好了,有一點刺激。”
話音落下,拉下頭盔,轟隆一聲,F1賽艇沖出去,人被慣性甩的朝後仰去,陸玺腰肢彎了三秒才調整過來。
只見摩托艇破開巨浪,水浪揚起破天巨幕,風鼓起襯衫,風聲轟隆灌進耳朵裏,在巨浪中,人像是羽毛,随着龍卷風在水浪沖擊。
陸玺又聽見溫希說:“再坐穩。”
下一秒,摩托艇順着一個高高抛起的浪尖躍起,進入一片金色中,似和被海面割裂的夕陽,白雲擁抱,水幕紛紛揚揚,人像在噴泉裏玩。
齊圓咬着牙按下快門,抓住這一幕。
狐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