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豪門公主的第八天

【8】豪門公主的第八天

陸玺學東西快的讓人驚嘆!

溫希帶着他在水面跑了兩圈,給他講解了一遍要領,他就能自己嘗試着開起來,從慢到快。

現在,人騎着水上摩艇,靈動的穿梭在浪潮間,自由如飛鷹。

齊圓轉頭給溫希抓拍了一張動态美照,溫希彎腰逮住了一只螃蟹,鼻尖親吻到了映着落日的橘色海水,靈動又活潑。

齊圓有點驕傲,不專業的就是不靠譜!

看他,大小姐叫他自己也玩玩海水,他可是最敬業的特助,大小姐多久沒休假玩過了?

他要給大小姐拍很多很多美照。

溫希抓螃蟹小魚純粹是出于好玩的心裏,畢竟自己在海邊抓的螃蟹都不大,海鮮的品種也不是那麽多,抓了一會,見天擦黑了她就不玩了。

三人聚到一起,朝車上走。

陸玺走到溫希邊上,問“你想吃海鮮館還是西餐,還是華餐,或者是這邊的特色小吃?”

如今別說大衆點評,就是導航也不過才出來不久,國內壓根沒普及,沒有像後世能準确到樓棟,在外頭旅游,1G互聯網是指望不上的,只能朝當地人問路。

溫希中午在高速服務區将就吃的,此時當然還是想吃點當地特色的,只是怕找不到地道的館子,也容易踩雷。

預定的酒店當然還是凱悅,五星級酒店的飯吃多了也就那樣,還挺膩的。

習慣了後世信息化便捷的溫希瞬間就有點不爽了。

“吃哪種餐系都可以,重點是能不能找到專業地道又幹淨的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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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玺停住腳,地圖遞過來一點道:“我剛剛找人問過了,我們現在在這裏,往南邊這個立山去,那裏有一條本地美食街,其中有一家本地風格的餐廳,做了十來年了,環境是中等,不過有包廂,一般六點半以後需要排隊,我們現在離那裏的車程是二十分鐘,現在趕過去,應該不用排隊,要是想吃西餐,那麽我們現在就要往東去……”

陸玺把各種菜系,館子的位置都彙報了一遍。

調理十分清晰。

見溫希沒有立刻做決定,又補了一句,“我怕是因為個人口味差異,不止問了這邊當地的游客,也向去過這幾家館子的游客求證過,其中有一家是江州人,評價都還不錯。”

齊圓瞪一眼陸玺,這小子,居然把他的活搶了!

很會表現啊。

溫希立刻選:“那就去美食街吧。”

溫希運氣不錯,平時這個點上客的特色店鋪,今天少見的還沒上客。

齊圓負責去餐廳談包場的事情。

齊圓早就對溫希的一切習慣爛熟于心,也不用溫希點菜,他自發把溫希所有不吃的原材料剔除,剩下的一本都炒。

他又找老板要了一盆新鮮的肉骨頭給大寶吃,自己則是用消毒液,親自把桌子椅子都擦一遍,見門口許多擺鮮花的攤子,又買了一些百合和玫瑰插上,力求在各種細節上都讓溫希吃的舒服。

李志強是這家店鋪的熟客,今天手氣十分背,輸了不少錢,撺掇着贏錢最多的那個兄弟請客。

沒成想,一行人走到餐廳,這家店居然罕見的挂上了歇業的牌子。

李志強輸了那麽多錢心裏正不爽呢,也不管歇業的牌子,推了玻璃門就要進來弄個究竟。

“大白天的,放着錢不掙啊老板?”

齊圓眉頭一皺,老板娘立刻笑着把四個人哄到外頭,“明兒個再來,今天有個有錢人包場。”

李志強:“就裏頭那個?”

老板娘說:“說是他家大小姐喜歡安靜,不喜歡太吵鬧,這才包的場。”

這條街上,就這家店最貴,當然,也最好吃,這包場得要多少錢!

還是個女人包場。

李志強朝地上啐一聲,哼一聲,“還大小姐,是這男人二奶吧!這女人長的肯定好看。”

“肯定啊,”另一個和他一道輸錢的男人唇角笑的暧昧,“這裏包場,少說也得好幾千吧,不是二奶就是小三,哪家正經姑娘舍得這麽花錢,像我老婆,肉馊了也不舍得扔,愣是炒了自己吃,外頭的油條都舍不得吃一根,這才是正經女人。”

李志強很同意這話,女人就是喜歡貼有錢人,就像他上班廠裏的廠花李仙草一樣,就是嫌他窮,所以才看不上他。

四個男人咬着煙吐槽一頓,又選了旁邊一家燒烤店。

北市是花城,因為這座城市盛産花的緣故,街道兩旁,花市綿延,白的百合紅的玫瑰粉的月季藍的薰衣草,像是誤入了花的海洋。

溫希挑了幾束百合玫瑰,有陸玺負責抱東西,她慢悠悠負責逛店鋪就可以了。

溫希看見一家樂器店,走進去。

店老板掃到溫希的穿着,Gi的包,Prada的衣服,Boucheron的珠寶,連腳上看着平平無奇的運動鞋價格也要兩千多。

大生意來了!

熱情的迎上去,“請問需要點什麽?”

溫希說:“要試試笛子。”

老板立刻從牆上拿下一架玉笛,“這個是祖母綠材質,音質非常好。”

溫希下巴看向陸玺,“試一曲?”

陸玺很溫柔的淺笑,“好。”

陸玺把花放到櫃臺上,看到手邊一只三腳金蟾蜍,憨态可掬,摸了摸蟾蜍的頭道:“這是三腳金蟾吧?招財瑞獸,和這店鋪很搭,是純金的嗎?”

店老板把玉笛捧的高了一些,笑的讨好,“哪能是純金的,假的,金子價格太高。”

陸玺擡手接過笛子,須臾,悠揚婉轉的曲子響在店裏。

是一首溫希從來沒聽過的曲子,特別好聽,順着耳膜鑽進靜脈,心髒像是要被這好聽的笛聲融化了。

顯然,陸玺在音樂上很有造詣,甚至比那些在國外大劇院開獨奏會的音樂家也不低。

陸玺一曲終了,店老板還沉浸在音樂中沒出來。

好的純音樂就是這樣子的,不需要歌詞,你便能感受到音樂中的奧妙。

或許是被陸玺的音樂感染,或許是太久沒彈,溫希手也癢癢了。

靠街一側的玻璃櫥窗,放了一架黑色的鋼琴,華燈初上時分,淺淡的橙光在黑白琴鍵上暈上一層模糊的光暈。

鋼琴是溫希唯一會的樂器。

并且,也是唯一學過的樂器。

因為溫思明欣賞不來,認為耽誤學業。

溫家祖上祖祖輩輩都是農民,直到還是少年的溫思遠,因為吃不飽飯選擇進城裏闖,溫家世世代代缺少的腦筋似乎都長在了他的身上,誰也不知道,當初一個奶牛廠的小學徒,後來能升職成經歷,再後來,自己出來單幹,成立了自己的牛奶品牌,自此一發不可收,才有了如今溫氏的規模。

他15歲之前,一天學沒上過,識字都是進了牛奶廠當學徒之後才有的機會,他和那些有底蘊的世家不同,欣賞不來鋼琴,畫,認為這些都是娛人的。

他還反對一切娛樂的東西,譬如電視,游戲機,溫家的孩子只需要搞學習就可以了。

鋼琴是溫希唯一為自己争取過的東西,前提是她不能影響學習,所以,小時候的溫希只能在做完所有作業之後頂着夜色練琴。

如今,有多少年沒碰過了?

溫希走過去,細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一壓,如水的音符,從指縫間透出來。

是《漁舟唱晚》。

斑斓的晚霞,粼粼水面,飛逐的魚兒似是都出現在了眼前。

溫希不大記得譜子了,只談了一小段。

“昆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陸玺沉浸在餘韻裏,感慨道,“彈的很好。”

溫希按在鋼琴的手頓了頓,偏頭,看向陸玺,“我真的彈的很好?”

陸玺:“非常好。”

溫希:“不會覺得我的音樂充滿野心?”

陸玺:“野心是個褒義詞吧?”

溫希垂下眼皮,睫毛小刷子一樣的睫毛翻上去,眼珠盯着鋼琴,“對你們男人來說,野心就是志向高遠,雲程發轫,對我們女生來說是貶義詞了。”

雖然都在江州的富豪圈子裏,溫希和女主男主的交集不多,是劇情之外的人物。

僅有13歲那一次,和許暖剛過一次。

更準确的說,溫希除了郁星露這一個閨蜜,和所有人都不熟。

當年,溫長瑞是秘密養情婦,又明面上和方家千金交往的花花公子,楚碧又是為了錢,先做情婦,後又是詭計多端懷孕逼婚的人,誰瞧的起她的女兒?

溫希的出生就是原罪,連溫家人都還在她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否定了她。

外人又怎麽會看的起她?

是以,即使她從小學一年級就是第一名,并且持續到初中,在班裏也沒有人際關系,透明的只有一個名字。

那次,溫希和許暖剛過一次。

學校要選拔會彈鋼琴的女生,代表學校去參加比賽。

溫希報了名,最後和許暖并列進入角色。

許暖和很多女主一樣,在很多東西上都有天賦,可正是因為很多東西上的天賦太高,導致她學東西都是花上幾個月,拿到最高的等級證書就不再碰了,鋼琴就是如此,她只學過四個月,再沒碰過。

溫希和她不同,她要做一件事就是堅持不懈做到極致,在13歲這一年,她已經堅持日日彈琴兩個小時,七年從不間斷了。

因此,溫希雖然承認許暖的天賦,但是覺得自己彈的并不差,而且兩人最後的角逐賽投票方式,她覺得不公平。

五個評委,三個老師平日裏就對許暖格外照顧,另一個評委是傅星舟,也不知道他一個初二的學生,為什麽能來做他們的評委。

那時,溫希和所有普通人一樣,只知道傅星舟的一些傳聞,是傅家太子爺,是整個學校的風雲人物,幾乎不用來學校,就可以永遠都考第一,為人孤傲冷僻,暗戀他的女生無數,他卻一個也看不上,許暖是唯一能引起他情緒波動,在他那有三分特別的女生。

投票的結果是4:1,溫希只得了一票,當場就提出了對賽制的不公平。

傅星舟當時渾身低氣壓,冷漠的暼她一眼,冷冰冰的說:“你是在質疑我徇私嗎?”

“對,我質疑你們在徇私。”溫希很堅定的說:“我要加一場公平的比賽,我跟許暖來比技巧,執法。”

許暖很好脾氣的說:“我認為音樂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幹淨的,撫慰人心靈的東西,不應該摻雜想贏的這種心态,更不應該用技巧,比賽這種世俗的東西來定義,溫希既然想去,讓她代表學校去參加吧。”

“我棄權。”

傅星舟對溫希說:“對,你不僅把想贏彈進了你的琴聲裏,更寫在了你臉上。”

盡管溫希本人并不覺得想贏,有野心是什麽貶義詞,也不覺得比佛戲的許暖就低了一頭。

她就是想贏啊,她彈了那麽多年,就是想站在最高的舞臺上,被所有人看到。

所以,許暖放棄了,她不放棄,她并不認為是許暖的謙讓她才有機會去,她靠的是自己的實力。

所以還是代表學校去參賽,還穩定發揮,拿了第一名回來。

只是,別的學校,連獲得參與獎的同學下面都有很多同學歡呼,喝彩,而她這個第一名,臺下只有郁星露一個人為她高興,喝彩。

甚至,除了一個帶隊的音樂老師,只有郁星露一個人來看她比賽。

溫希可以保證自己不自卑,可是她管不住那些人的嘴,比賽拿了第一名回來,那些嘲諷更多了。

有說是許暖讓的,有說她就是喜歡出風頭,有說她小小年紀,太有野心了。

加上溫希之前40°高燒,頭上貼着退熱貼參加聯考,最後還拿下七個學校聯考第一名的事,她成了名副其實的野心家。

對,傅星舟永遠考第一是神話,被無數人追捧,溫希考第一就是有野心。

後來,溫希就收了獎杯,不久之後國外名校的入學申請通過,她就去了國外。

還是死後看到的那本書,才解了溫希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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