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豪門公主的第16天

【16】豪門公主的第16天

到晚飯點了,齊圓有點餓,胳膊撞撞陸玺,“走吃飯吧,這邊有食堂,吃了飯再來幹。”

陸玺頭也不擡,手裏的美工刀嘩啦,“再等一會,這點子幹完的。”

齊圓,“餓了。”

陸玺美工刀指指裏頭,“你确定要在領導沒走之前吃嗎?”

齊圓悻悻,“再幹一會吧。”

裏頭。

“三叔晚上和我有約。”溫言修說:“你去哪?”

溫長宏還是和上輩子一樣,總是蠅營狗茍的。

溫希笑:“我回家陪爺爺吧。”

“我先走了。”

她還挺好奇的,溫思明這回會怎麽處理何老太,急着回去看結果。

大概是因為自己揍了何明亮的關系,這輩子,她大概是氣瘋了,在生日宴上就揭開這件事,這個性質就更大了。

溫思明的底線就是,一家人之間可以為了利益争鬥,但不能傷到公司。

這也和他早期的經歷有關。

溫家祖祖輩輩其實都是農民,溫思明小時候家裏特別窮,連飯都吃不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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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他進了一家牛奶廠當工人,開拓了眼界才知道,原來人是可以不靠種地活的。

他攢了幾年的錢,又說服兩個弟弟,拿出錢來,自己開了個賣牛奶的作坊。

誰也沒想到,就是當年那個作坊,成就了今天的溫氏。

和很多華兄弟氏開公司一樣,當作坊變公司,盈利越來越多,矛盾就來了。

溫思明聰明,奈何,兩兄弟沒能力,還容易被人挑唆,所以,手裏的權利并不大。

這兩兄弟沒能力就算了,偏又沒心胸,仗着當初出了錢,要年利潤平分,職務平起平坐。

關鍵是,他們又沒有溫思明那種發展眼光,幾乎是,賺了錢,就只想着分,建更大的廠,賣到更多的市……這得花多少錢?

這要是敗了……想想都害怕。

錢放在自己手裏多安全。

“大哥啊,做人不能太貪心了,現在這樣,頓頓有肉吃就很好了。”這般雲雲。

還發動公司管理層使絆子。

溫思明是有野心的,哪裏肯,高薪給兩人很小的權利和職位,就是給他們兩家養老吧。

随着溫思明生意越做越大,差距越來越大,兩個弟弟經外人一挑撥。

不患寡而患不均。

寧願毀了公司,也不願意讓溫思明一個人獨大!

就是這麽個奇葩想法,有公司這個生蛋的母雞養着吃喝不愁不樂意,寧願毀了,也要讓溫思明和他們在一個水平線上。

這個跟頭,當時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甚至,溫思明同甘共苦的妻子,就是受不了這個打擊,去找二弟三弟家鬧了一通,回來說是要睡一覺,然後,睡夢中突發心髒病。

活活氣死的。

這件事過後,溫思明和下面兩個弟弟徹底決裂。

所以,他最痛恨的是一家人內鬥,底線就是不能傷害公司。

何老太這個做法,就是瘋狂踩在溫思明的底線。

溫希出了辦公室,陸玺手裏拿着美工刀,一劃拉,箱子裂開,搬過去,單手拎到另一邊,下一箱已經花開了。

動作很快,別說齊圓,一些幹力氣活的手工工人都比不上他這速度。

溫希走過去問,“你們吃飯怎麽辦的?”

陸玺轉頭,撞上溫希看過來的目光。

他說:“問過了,這邊有食堂,有飯吃。”

齊圓忽然想起來,“對了,陸玺的身份證是不是還在你那?我給他辦入職。”

溫希揉了揉頭發,“好像是在我那,我給找到拿給你。”

又囑咐倆人,“別幹太晚,明天還有人過來支援的,也差不多飯點了,你們去吃飯再來。”

陸玺放下美工刀,“好。”

齊圓:“……”說好了等領導走的呢!

這廠子車間規模很大,三人一路聊這個查奶的進度,好一會才出大門。

溫希自然是去停車場。

陸玺和齊圓往另一邊去食堂,這是職工食堂,不過也收費,但是價錢很便宜。

有葷有素,七八毛錢就可以吃的很好了。

齊圓盯着陸玺的素盤子,“怎麽連個雞腿也不加?”

陸玺把這尴尬抛回去,“這種話問出來不會讓人很尴尬嗎?”當然是因為窮!只能摳門。

齊圓摸摸下巴,“你可真行,溫氏的工資夠可以了,你需要這麽會過嗎?”

陸玺淡淡,“窮催人自發節省。”

溫希停了車,自然有保安過來給溫希泊車到車庫。

“福叔,”溫希進了別墅,問老管家,“我爺爺呢?”

老管家看見溫希回來,感覺這老宅都有了一抹亮色,眼睛彎起來,含着笑道,“老爺子回來就跟明總進了書房,還沒出來。”

“連茶都沒要過一回。”

溫希甩了高跟鞋,赤腳踩着冰涼的地磚,朝沙發上一坐,“福叔,給我拿只雪糕。”

福叔看到她孩子氣的一面,搖搖頭,沖了一盞滾燙的玫瑰花茶過來,“你胃不好,要少吃涼的,不然老了就要受罪了。”

溫希:“……”謝邀,我已經人道中年過一回了。

話說,人還是少年時吃東西最有滋味,到中年之後,就明顯的感覺到,吃什麽,吃不吃都不是那麽重要了。

“就一根。”溫希腿懶散的敲到沙發抱枕上,挺孩子氣的,“要巧樂滋。”

福叔還是去冰箱給溫希拿了一支。

溫希砸吧了一根冰棍,又喝下去一盞玫瑰養顏茶,樓上的書房門才被人從裏頭打開。

很輕。

溫希還是聽見了,一擡頭,明老太扶着欄杆,也看着溫希。

好像……溫希是她的殺兒仇人一樣。

溫希懷疑她手指都要勒斷了!

老太婆不高興,溫希就高興了,心情很愉悅的端着茶杯,吩咐管家,“福叔,明奶奶要回家了,裝一盒子櫻桃明奶奶帶走,這東西酸,”着重咬了“酸”這個字。

“很适合明奶奶開胃,免得吃不下飯,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明老太的眼睛瞪的突出來,溫希都擔心她眼珠子掉出來。

“怎麽了,明奶奶是對我的安排不滿意嗎?你這麽兇,我好怕呀!”

溫希捏着嗓子,她嗓子原本是清晰骨感的清冷挂,一捏着,帶了幾分小孩子的兒化音,聽着還怪惹人疼的。

溫思明就從書房裏出來了,眉眼間有些疲憊,能看出來是強撐的精神頭。

溫思明大概清楚,溫希氣人的本事,故作不知,問明老太,“怎麽了?”

明老太知道,溫希就是故意的,引溫思明出來。

但是她也沒辦法不是。

“沒事,小希跟我鬧着玩的。”

明老太挂着笑說。

“爺爺。”溫希手裏拿着翹腿的沙錘,咚咚咚踩着樓梯跑上來,溫思明看着心髒直跳,“你慢一點。”

溫希跟個猴一樣,很快蹿上來,抱着溫思明的胳膊,看着明老太,“明奶奶,你下午誤會我的事情,好像還沒有跟我道歉。”

明老太面色僵了一下,感受到溫思明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硬着頭皮道:“抱,抱歉。”

溫希:“你說什麽,聲音太小了。”

何老太:“……對不起。”

溫希:“你對不起我什麽?”

明老太:“……我不應該偏聽偏信,誤會你。”

這還差不多,溫希心情有點美。

“明總做了那麽多不太好的事情,明奶奶畢竟是親媽,很難不讓人聯想這裏頭有沒有你的手筆,明奶奶不知道有沒有自覺辭去董事會職務的想法?”

“你這年紀也不輕了,奮鬥了大半輩子,也是時候在家享受晚年了。”

這張嘴!

有理有據,明老太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說辭來怼。

一張臉被臊的通紅。

溫思明抵唇咳一聲,“明總已經考慮到這裏了,明天會正式提出退出董事會,打算到潮州那邊散散心,順便管理一下那邊的分公司,打發時間。”

居然和上輩子一樣,看來,爺爺也不準備追究何老太的責任,這件事到何明亮為止。

并且,還給明老太一間小公司養老。

溫希越發困惑了。

這輩子,明老太做的可過分多了,爺爺為什麽還會這麽寬容。

輸人不輸陣,溫希的原則是,她心裏不爽了,就要把別人氣死。

通常這樣操作下來,她就爽了。

“明奶奶可真是高風亮節,明天我辦個歡送宴,叫上公司所有的高層給你送行吧?”

明老太:“……可謝謝你了。”

溫希擺擺手,“不客氣,我這人一向大方。”

明老太感覺自己的血壓彪的厲害,頭有點暈。

再不走,她怕自己氣死在這裏。

溫希一路非常“熱情”的把明老太送到門外,“明奶奶,潮州那邊地勢偏僻,城市相對落後,以後有什麽買不到的,可以給我打電話,我讓管家給你寄過去。”

“潮州那邊的業務板塊才剛開始,資金人員多有不足,我決定親自管理這一塊,賬務肯定會好好查的,你在那邊好好幹,争取為溫氏的總盈利添磚加瓦。”

明老太近乎于是跑了!

溫思明扒着大門,半個身子探出去笑。

溫思明唇翹着,眉眼間的疲憊淡去不少,走過來,敲了敲溫希的腦袋,“你這丫頭,人都要被你氣死了。”

溫希探出去的上本身收回來,很可愛的歪歪頭,“誰叫她想害我!”

“有仇不報我我又不傻。”

她扶着溫思明往餐廳那邊去:“爺爺,我不懂,為什麽你要放過老巫婆。”

明老太不在,溫希也懶的裝,憑老太婆和何明亮這些年在溫氏的所作所為,兩個人都送進去也是活該。

何明亮進去了,為了減刑也得把之前貪污的錢還回來,可是現在又給了她何老太一間分公司,生活還是不差的。

老巫婆她配嗎?

這些年,她們母子貪的還少嗎。

溫思明眉頭皺了皺:“他到底是言修的外婆,明亮也是他舅舅,他們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親人。”

溫希不贊同:“可是他們損害公司了,還陷害我,要不是我機警,這麽周全的計劃,我很容易被他們害到。”

況且,她四歲便到的老宅這邊,那個時候她就感覺,溫言修并不喜歡何老太,還有何明亮這兩個親人。

仔細回想過去,這事處處透着詭異,似乎,溫言修每次見到這兩個人之後,心情都會更沉悶。

溫思明接了溫希遞過來的筷子,道:“現在他們都離開了,以後不會再有機會害你了。”

溫希咬了咬唇瓣,問道:“真的是因為哥哥嗎?”

“老巫婆下午為什麽要提級何阿姨的死?”

“為什麽哥6,7歲的時候會得應激綜合征,看那麽長時間的醫生?不跟任何人說話。”

“是不是還有別的隐情?”

溫思明的面色暗了一點,握着筷子的幹癟的手緊了緊,“哪有什麽隐情。”

“就是當年明景出意外的時候,言修在邊上,目睹了全程。”

空氣凝滞,有股讓人透不過氣的沉悶。

死這種事情,大人總是避諱對孩子說的。

不過這事,溫希早就知道,那年溫言修應該就9歲吧,溫言修哽咽着嗓子,和溫希說過這件事。

何明景當年是意外出的車禍。

溫思明這個表情也不像是扯謊,可是明老太下午的話,聯合溫言修對帶親人僅有的反常态度,還有溫思明一反常态的寬容。

處處合理,又處處不合理。

溫希一時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哪裏漏了什麽。

溫思明胃口不太好,吃的不多,很快撩了筷子。

不過他也沒離開餐桌,用帕子擦了嘴,看着溫希吃。

等溫希放下筷子才說:“你出去一趟,變的浮躁了。”

以前的溫希,從小就沉穩的像個大人,更別說這個年紀,早就喜行不怒于色。

放在上輩子,像剛剛那種近乎明老太的幼稚行為是不可能做的,最多是面無表情的毒舌。

溫希腳趾屈了屈,她覺得現在這種滋味還不錯,“爺爺以前不總說我不像個年輕人嗎?我現在這樣不好嗎?”

“跟我到書房來。”溫思明起身說。

溫思明從書房抽屜裏拿出一份《貿易賦》,擺到溫希面前,“抄十遍。”

老話講,富不過三代,大多數非常有名望的人物都擺脫不了這個鐵律,譬如,哪位鼎鼎大名的權臣李鴻章,掌握全國財富的盛宣懷,身後留給子孫的家産,用現在的單位換算,達到萬億級別的財富。

孫子輩皆盡淪為乞丐,活活餓死的。

這康家,是個傳奇。

《貿易賦》是明清著名商人康家的經商之道,康家始于明 ,歷經清,民國,足足興盛了十二代,鼎盛時期,曾有後人官至三品大員,財富如山,且族中子孫皆是上進有能之人,沒有敗家之輩。

當地人這般形容康家的財富,“馬跑千裏不吃別家草,人行千裏盡是康家田。”

因這超高的教養子孫能力,足夠大的商人之家,幾乎都把《貿易賦》奉為聖律,用來教養子女,溫思明也不例外。

雖然他的三個兒子,一個女兒都沒再像他這麽出色過,不過即便是最差的溫長瑞,也就是不出衆,私德有虧,要論能力,當個普通部門經理的能力還是可以的。

對比鋼筆,圓珠筆,溫思明更喜歡用毛筆沉下心來寫的東西。

這也難不倒溫希,提了毛筆,沾了墨水,溫希都不用看,直接默寫。

溫思明見溫希快速沉澱下來,眼裏有欣慰,也抽了一本書翻看,一時間,屋子裏只剩翻動紙張的聲音。

從頭到尾,屋子裏都很靜。

溫希抄完,吹了吹紙上的墨跡,遞給溫思明。

鐵樹銀鈎,蒼勁有力。

“出國這些年,你不僅兼顧了學業,還自己創業,我以為這毛筆字肯定要沒落下,沒想到倒越發精益了。”

溫思明目光從毛筆字上移開,看向溫希的眼中都是贊嘆,“很不錯。”

他就喜歡能自律,不怕吃苦,能掌控自己命運的人,溫希的每個點,都精準的踩在他的最高要求上。

他相當滿意!

溫希很清楚這一點,也不貪工,眼裏是一個孫女對長輩的孺慕之情,“爺爺十四歲之前不曾入過學堂,還是進了城裏做學徒,跟着師傅才有機會識字,夜裏整夜熬夜,白天兼顧識字也不嫌累,一路才有了今天的溫氏,有爺爺這麽好的榜樣,孫女不敢偷懶。”

聰明,刻苦,還孝順!

這孩子就是傳說中的來報恩的孩子。

廢物大兒子也就幹了一件像樣的事,給他生了個好孫女!

連帶着楚碧柔也不是那麽讓人難以忍受了。

要是再跟宋家這樁婚事完成,多了宋家這個助益,他相信,未來,溫希的成就絕對很亮眼。

“對了,清冉不是去追你去了嗎?怎麽樣,你們談好了嗎?”

溫希瞥一眼溫思明的微表情,嘴角上翹一點弧度,下眼皮往上走,略顯渾濁的眼裏映着一點暖黃色的燈光,語氣很祥和。

這心情挺不錯。

是可以談判的時機。

“我跟宋清冉說清楚了--

退婚。”

溫思明疆了一瞬,也只有一秒的功夫。

所謂聯姻,連的是兩姓之好,融合的是兩個公司的戰略品牌,之前已經敲定,前期也投入了不少錢.

要是退婚……損失挺大。

而且,不說前期的損失,一并失去的,可能還是公司的前景。

所以這事,其實真不止是溫希個人的事。

打個比方,如果一個公司本來的市值是二十億,兩家戰略聯姻可以做到一百億的市值,有多少人能做到不心動的?股東又能不心動嗎?

生氣是肯定有的,但溫思明沒有立刻指責,因他清楚,自己的孫女不是不顧大局的人。

沉下心,調整自己的心态,平靜中還帶了一絲和藹,“說說看,為什麽要真和宋清冉退婚?”

頓了一下,又把中午的事情解釋一遍,“宋家家長這邊中午之所沒出席在生日宴,做出兩家有龃龉的樣子,是我昨日特定和宋老爺子通過電話,特意要求的,我後面有一些安排。”

“宋老爺子最晚特意過來過了,給的禮物很貴重,這邊對你還是很重視的,我收了。”

“旁的不敢說,你嫁過去,不敢說全部都很圓滿,只要溫氏在一天,宋家沒人敢慢待你,不會有人據着你,也沒人敢催你生孩子,這些我已經替你談過了。”

“三年之內,你不必要孩子,事業為主,至于以後,你想不想生都可以。”

溫思明之前的揣測,溫希逃婚,讓宋清冉去追,一是面子,二是為了拿捏宋清冉。

怎麽能放着對公司這麽大的好處不要?

為什麽豪門望族講究門當戶對?

為什麽富人之間要抱團?

因做企業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別看它正當好的時候年利潤可以達到幾十億,當企業這個東西一旦虧損,反噬起來是成倍往上卷的,一個季度可能就虧掉幾十個億。

要是不幸破産……那背負的債務能壓死一家人。

企業要發展,財富要傳承,抱團取暖是利益最大化的選擇。

況且,什麽是對子女真正好,這個是見仁見智。

一:任憑子女予取予求,婚姻也不幹涉。

典型如三星長公主,選擇一個鳳凰男保安,父親壓着怒氣成全了,最後女方照樣在懷孕期間被家暴,離婚還被訛140億韓元!

二:給她一樁可窺見的,可能帶來上百億利益的,穩固的聯姻婚約,當一家之主。

到底那種才是真為子女好?

一個人的成長環境,決定他認為什麽最重要,顯然,從小餓肚子,冬天連見像樣棉衣都沒有的溫思明以為,錢,權利最重要。

這是他愛孫女的方式。

溫希很真摯,“爺爺,我知道和宋清冉聯姻好處很多,我好,你好,公司也好,可是,我還是想為我自己證明一下,沒有他,我也能做好企業。”

“我靠自己也能給爺爺,給溫氏,給我自己,帶來更大的前景。”

溫希打開溫思明的筆記本,給他看自己的計劃書:“爺爺,我是這樣計劃的……”

溫希講的認真,溫思明聽的也認真,他不難看出來,這個計劃,可行性很高,将政府的政策,市場的反應,走向,預測都很成熟。

溫希做的很走心。

講完這一切,溫希又說:“爺爺,我跟你定個賭約吧?”

溫思明問:“什麽賭約?”

溫希:“畢竟計劃這東西,也只是計劃,沒有眼前實在的利益讓人信服,這樣,我跟你立個合約,倆年之內,我賺20億淨利潤,如果成功,我的婚事以後由我自己做主。”

“如果不成功,那麽代表我沒有能靠自己,給你帶來和聯姻一樣的利益,那我到時候聽您的,您讓我嫁誰我嫁誰。”

20歲的少女,再是天才,臉頰充滿膠原蛋白,還是給人一股子稚氣。

漂亮的桃花眼,眼裏閃着動人的光,經歷過喪妻,親兄弟反目,公司幾乎破産,心腸早就冷硬的溫思明,還是軟了下來。

都要被溫希這眼神暖化了。

富人家庭,最大的好處其實不是錢本身,而是身邊配套的資源。

溫希在溫家享受到的不止是錦衣玉食,最好的資源也一直在向她傾斜。

人在付出的感情裏,無論是愛情還是友情,父母對孩子的親情,都會本能想要求一些回報。

溫思明做這個聯姻的決定,自然有為溫氏打算的考量。

如果溫希此刻要是指責自己拿她換利益,那是一件很讓人寒心的事情,可是溫希沒有。

她看的出溫氏在這件事裏獲得的好處裏,也記得自己對他的付出,期望。

還看到裏頭,一個長輩對晚輩的,希望她走一條最安穩路的周全心思。

所以她渴望回報給親人同等甚至數倍的利益,這是溫希給自己的反哺方式。

她沒有打感情牌,也沒有選擇憑空叫他相信,而是做了一份邏輯完美,計劃周全的計劃書,用實際行動給自己信心,表達你可以相信我。

這是溫思明在看中溫希聰明之餘,心中最熨帖的暖。

溫思明緩緩的,點頭,“好,這賭約我跟你立。”

溫希心裏有暖流滑過,臉貼着溫思明的胳膊,“爺爺,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溫思明胳膊往回拽,噼啪打鍵盤,“等會再膩歪,我先把20億賭約的合約拟出來。”

溫希:“……你玩真的?”她說話什麽時候不算過了。

“當然,有點法律常識的都知道,白紙黑字簽下來的才有法律效力,”溫思明盯着電腦,手速很快:“簽名,按手印,違約條款,一個不能少。”

“還有,必須要加一條,無論未來你的另一半是誰,家世上,一定要門當戶對。”

溫希:“……”你可真是我親爺爺!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她也不婚,哪來另一辦。

A4紙從打印機裏緩緩出來,溫思明親自裝訂,各自簽名,按手印。

溫希收了自己這份,無意中掃到溫思明空空的手腕,“我送你的手環呢?你怎麽不帶?”

溫思明小時候窮慣了,連手表都不喜歡帶,總覺得手腕上帶個東西很不舒服,便道:“這麽晚了,明天帶。”

溫希挺執着的,“睡覺也要帶,是不是給管家收起來了,我去給你拿。”

溫思明摸着下巴,“我怎麽感覺你出去玩一趟,變的……柔情了?”

想當初,溫希是十四歲一個人出國念書,在機場連頭都不層回過一次的冷硬心腸。

“是嗎?”

溫希珉了珉唇角,大概是因為,你們一個個都離開我,留我一個人在世上,有點孤獨吧。

她下巴擱在掌心,大眼睛泛着一絲傻氣,“爺爺,你要是能長命百歲,永遠陪着我多好。”

沒有爺爺,沒哥哥,好難受的。

溫思明笑,哄小孩是的,“好,我長命百歲,做老妖怪,一直陪你。”

溫思明眼角被明老太氣出來的疲憊一掃而空。

溫希給溫思明帶上手環,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準備去溫長瑞那。

拎起玄關上的包,随手從裏頭掏出手機翻看,看見一條短信,是郁星露的。

【跟你講個笑話,許暖你記得吧?她居然在天色做服務生。】

天色的劇情來這麽早的嗎!

溫希眉毛擰起來,她死後看到的那本書裏,郁星露他們欺負許暖也不是今天啊!

溫希眼皮一跳,雖然之前囑咐過這丫頭,叫她避着許暖,這會子還真有點擔心,怕她還是走上劇情。

立刻給她撥電話。

沒人接。

再打關機!

溫希匆匆拿了鑰匙往天色趕去。

楚碧柔趕到家的時候就找溫一一。

阿姨讪讪,“他……還在床底。”

楚碧柔眉頭冷然一皺,“你怎麽看的孩子。”

阿姨也很無辜,“他不出來,我哄過很多次了。”

一樓大廳裏連着一個房間,楚碧柔走進去,屈膝蹲下來……溫一一都睡着了。

這床矮呀,溫一一爬的又深,楚碧柔手超前伸,喊,“一一,一一。”

溫一一揉着眼睛眯瞪着醒過來,“媽媽,你終于找到我拉!”小臉笑成花朵。

楚碧柔都要氣死了,“你傻不傻,快出來,髒死了!”

溫一一爬出來,身上還有點蛛網子,小胖手伸過來要抱,楚碧柔手定住他,“你身上髒死了,下次再滾床底我就揍你,還有,別傻不愣登的等在床底。”

又對阿姨說:“你帶一一去次棟洗,晚飯在那邊吃,別到前頭來,我叫你們過來了再來。”

“媽媽”

“媽媽”

“我不走,嗚嗚……”溫一一拽着楚碧柔的衣服不撒手,楚碧柔強行拽開,叫阿姨,“快抱走。”

楚碧柔轉身去廚房,打算給溫希露一手,然後發現,她多年不做飯……廚藝都已經喂了狗。

在差點把廚房炸了,嘗了一口自己親自做的西紅柿炒蛋之後,她忽然想通了,所謂心意,就跟她面前擺着道德感,豪門闊太兩樣東西是的。

大廚做的菜是實實在在的,至于心意這東西,裹在這麽糊的炒蛋下面,能吃下去的都不是一般人。

她在這折騰半天,別人吃的也累。

果斷放棄了母愛的心意,叫大廚做了一桌。

溫一一也去了次棟,如此一來,就剩溫希大駕光臨了。

在溫長瑞打了幾回游戲之後,楚碧柔都等餓了,于是又叫溫長瑞打電話問問。

溫希這邊火急火燎的朝會所開呢,溫長瑞的電話撥過來。

“你什麽時候過來?”

溫希,“我要去個地方,明晚再找你。”

“嘟嘟嘟。”

又是一陣忙音。

“怎麽說,什麽時候過來?”楚碧柔問。

“不過來了,說明天再來。”溫長瑞有點不爽的說。

楚碧柔看了看時間,這都八點鐘了,“你聽小希是在外面,還是在家裏?”

溫長瑞這會子有點餓了,扔了鍵盤下樓,“好像是去什麽地方。”

楚碧柔,“不會是在和那個男的約會吧?”

溫長瑞沒好氣,“我怎麽知道。”

楚碧柔,“你就不能多問兩句。”

是他不想問嗎!

他根本就沒機會問,“你也不看看你生的是什麽東西,有個女兒樣子嗎,都是遺傳的你。”

楚碧柔冷笑,“我一開始就這樣的嗎,還不都是你逼出來的。”

又是一地雞毛的吵嘴。

__

溫希的車開出了飛機的架勢!

“歡迎光”

溫希已經像一陣風從侍應生面前略過,乘了電梯,直奔頂樓豪華會所。

不過溫希到底還是晚了一步,只見她推開門的一瞬間,一只酒瓶子朝許暖腦門砸過去。

而千鈞一發之際,宋清苒撲過去,抱住許暖,堅硬的酒瓶子撞擊在他腦袋上。

“嘭”一聲,炸裂。

啤酒混着玻璃渣,淌在宋清苒的頭發,衣服上,包廂裏的喧鬧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向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溫希拍拍腦門,走進來,抽出已經傻掉的郁星露手裏的酒瓶頸。

捂上郁星露張開的嘴巴,溫希只用了一秒,把郁星露拽出包廂。

“唔唔唔。”

溫希出了包廂,才放開郁星露。

郁星露喘了一口粗氣,“你做什麽呀?”

“我才應該問你做什麽,”溫希問道:“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不要再跟許暖起沖突,傅星舟還惦記着她呢,你要是敢動她,傅星舟一定又來找你麻煩了。”

郁星露喝了不少,站着都晃,甩了溫希扶着她的手,歇斯底裏的,“讓他來啊!”

“讓他為了許暖來對付我啊!”

“我會怕他嗎!”

吼完,郁星露抱着膝蓋蹲下去。

溫希捏了捏眉心,也屈膝蹲下去,和郁星露平視,兩個人活像地上的兩個蘿蔔,耐着性子道:“都已經分了,傅舟當初壓根就沒喜歡過你,你又何必為這樣一個人讓自己難受。”

溫希也是死後,看到那本書,才知道許多事情,比如,傅星舟為什麽會短暫的讓郁星露做了自己的女朋友。

因他是美強慘的浪子回頭人設。

傅星舟的爸爸就是個花花公子,出軌,養小三,生母終年郁郁寡歡,得了癌症,死在手術臺上。

然後,傅星舟為了報複他爸爸,自己也做了個花花公子,十分浪蕩,到處留情,當然,和早期所有腦子有坑男主一樣。

他從來不碰女人的嘴。

--大概是為了給女主許暖留的。

可真純情啊!

阿呸!

當然,所有女配愛的都是傅舟的錢,身份,只有高貴的女主,透過他浪蕩不羁的外表下,看到他千瘡百孔,寂寞的心呢。(此處适合捏着嗓子讀)

口吐芬芳!

這特麽都什麽邏輯,他媽媽被出軌,死了,然後他就傷更多女人的心,制造出更多個母親?

溫希真想說,男女主,請你們鎖死!

女孩子們造了什麽孽,要給男主的獸性當工具人。

郁星露就是工具人之一。

算是出現過幾章情節之一,針對過女主的惡毒女配。

故事的大概背景是,傅星舟和許暖家裏隔着世仇,但男女主嗎,愛情至上,甭管死的是親媽還是親爸,都不影響男女主之間偉大的真愛,沖破世俗的仇恨,最後用愛化解!圓滿結局!

當然,中間這個化解的過程,一定得是虐心虐腎的,那就需要惡毒女配來緩解沖突。

平面化的文字下,确實郁星露真實的血肉情感。

郁星露這段工具人的劇情是這樣的,傅星舟和許暖剛剛經歷了一些事情,兩個人要在一起的時候,忽然,男主看到許暖跟父親的合照,然後發現,許暖的父親就是當時給他媽開刀的主治醫生。

他就恨呀!

然後,他當場就變卦了,當着許暖的面,随手拉了從他桌旁經過的郁星露,撩她。

傅星舟本來就是風雲人物,學校裏的女孩都暗戀她,郁星露哪裏能吃的住。

結果這位大男主呢,嘴上恨着女主,眼裏又關注着人家,郁星露幾次看到許暖坐了傅星洲的車,都是背着她的,這是被綠了呀!

女人傻呀!

和男人正好相反。

女人越愛一個男人,越舍不得傷害他。

于是郁星露開始針對許暖。

她用針對許暖的方式,其實是潛意識裏,希望用這種方式證明傅星洲在意的是自己。

但傅星洲心裏真正的偏愛是許暖,可想而知,會怎麽對付郁星露。

郁星露就恨許暖恨的牙癢癢。

郁星露耗着頭發,眼淚都出來了,“我知道他不喜歡我,可是憑什麽?”

“憑什麽!”

當初是傅星舟自己先來撩的她。

她跟朋友去酒吧玩,經過吧臺,忽然的,被他摳着手腕,一扯,她輕飄飄的就被裝進懷裏。

他嘴裏叼着煙,當着許暖的面,痞壞痞壞的,拇指緩緩佛過她的面龐,勾起她的發絲到耳後,說:“你真好看,願不願意做我女朋友?”

大家就是瘋狂的迷戀這個痞壞的,又神秘莫測的傅家大少。

他主動求愛唉!

難道他很早就關注自己了嗎?

郁星露怯生生的問,“你是認真的嗎?是一直不分手的那種嗎?”

傅星舟笑的特備好看,“這得看你本事。”

不得不承認,痞壞男孩,真的很招女孩的心。

他的笑容太過好看,眼睛深情又溫柔,以至于郁星露生出了一種自己是特別的那一個的錯覺。

沒想到,他半個月就對她失去了興致,是他歷屆女友裏最短的一個。

受盡了別人的嘲笑。

憑什麽她的人生山崩地裂,傅星舟的生活卻波瀾不驚,。

她恨!

又無處發洩。

溫希順着郁星露的毛,給她順,柔聲安慰,“好了,我知道你委屈,是傅星舟那個混蛋配不上你!”

“我們露露可好了,我要是男人,我都娶你。”

郁星露頭擡起來,下巴枕在胳膊上,眼角還挂着淚珠,下眼簾暈了一點睫毛和眼線,因為醉酒的關系,表情顯的有點呆:“我真的好嗎?”

跟三歲小孩要誇獎是的。

溫希笑說:“當然拉,傅星舟根本不了解你,他有什麽資格否定你。”

“我認識的郁星露,很有愛心,看見同學被孤立,她會發揚自己愛心送溫暖,會貼心記得好朋友的生日,還會偷偷給憑困的同學飯卡充錢,小時候還得三好學生獎狀呢。”

郁星露吸了吸鼻子,“你說的是我嗎?”

溫希揉揉她腦袋,“好了,你不要生氣了,我有安排,會給你出氣,叫傅星舟給你道歉的。”

上輩子也是這樣,溫希幫郁星露讨回了公道,得到了傅星舟的一句道歉,她後來就放下了,走出了劇情。

人就是這樣,受到不公,得到一句道歉,才能放下,揭過這件事。

郁星露這會子酒已經清醒了一點,“不用了,我剛剛已經欺負回來了,我真的放下了。”

她聽了溫希這話都想哭了。

說什麽欺負回來,當然是鬼話,主要還是傅星舟的家世大,她不想溫希因為自己惹麻煩。

傅星舟的家世大,要是連累溫希被報複,她寧願被報複的是自己。

“我從現在開始,就忘記了。”

溫希知道她是好心,掏出濕巾給她擦眼角暈出來的妝,然後扶她起來,“走吧,我送你回家。”

兩人出了電梯,正巧,撞上在這裏應酬,打算回家的郁星露父親。

郁父看着走路有點晃的女兒,繃着臉,“怎麽喝成這樣?”

郁星露安靜的像小雞仔挨訓斥。

溫希給她掩護,“我們倆玩骰子,她總是輸,就喝多了。”

溫希這種學霸型閨蜜,每個當父親的都喜歡,面色緩和了,“小時候一起長大的,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多跟小希學學。”

郁星露乖乖的,“知道了,爸。”

溫希同郁星露揮揮手,正打算回家呢,一轉身……許暖從裏頭出來。

身上還穿着這個會所的服務生工作制服。

簡單的黑色收腰外套,裏頭是白色襯衫,頭發盤在腦袋頂,外面罩的是深藍色網紗蝴蝶卡。

溫希覺得這身行頭有點大媽。

“宋清苒呢?”她問。

許暖聽見聲音看向溫希,有點茫然,她認識自己?

“你是?”

溫希出國的早,不在他們的劇情中,估計着許暖也不記得自己,當然,那段鋼琴比賽的事情,溫希不可能提自己的黑歷史,笑盈盈的,“哦,我是宋清苒的前未婚妻。”

“就是那個,宋清苒為了去南蕪救你,訂婚宴都留我一個人完成的商業聯姻對象。”

許暖臉蹭的紅了。

是燒的。

“抱歉,我跟清苒真的是清白的,你不要誤會。”

溫希沒什麽表情,很平靜,“我不用誤會,他好像還挺喜歡你的,我會成全你們,會跟他退婚。”

許暖鈍了好幾秒才消化了這個信息,“我不會嫁給清苒,你不用這麽做的。”

說真的,縱觀全書下來,整本書,傅舟一直在傷害女主,一直都是宋清苒在無怨無悔的保護這位女主。

溫希真挺不理解這位大女主的腦回路:“他剛還為你擋了一難,嫁給他不是挺好的?”最起碼比和那個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男主好吧。

“那是感動,感動不是愛,”許暖并不在乎,雲淡風輕的:“我只會選擇愛情。”

溫希想到,從她懂事起,就聽見別人永遠指指點點的,“那是情婦的女兒,不能跟這種人玩。”

小朋友都沒有人願意跟她玩。

溫思明路過家裏,看到她扒着冷米飯吃,給他抱起來,眼裏有憐惜。

還打發了阿姨,罵了她的爸爸媽媽。

原來有人疼是這樣子的,但溫思明也只是罵了父母。

她好喜歡那種感覺,所以,設計去了老宅,後來設計郁星露,她有了第一個好朋友,再是溫言修,她有了哥哥。

沒回國之前,也好奇過宋清苒,用筆記本偷偷浏覽他Q·Q空間,七拐八拐的,看到一張他模糊的照片的那天,正在參加畢業party,一對白人情侶,男的在給女的烤烤肉。

她支着下巴看着,生出了一些畫面,又生出妄想了。

打聽到了宋清苒的愛好,準備很久,選了一件不會太隆重,又最合他心思的禮物,可惜,衣服,香水,都暗藏了小心思。

可惜,見面第一天,宋清苒連一支玫瑰花都沒帶。

始終都是冷冰冰的,公式化的對帶她。

溫希那勇氣第一天散了。

溫希看着柔弱漂亮的許暖,上輩子不懂的事,這會子忽然悟了,男人喜歡的,是許暖這樣子的,真正的柔弱,善良,像一朵水仙,随時要倒,要人保護。

不像她,她的出生是原罪,是低賤的情婦生的,又強勢,龇牙必報,高傲,龇牙必報。

男人不喜歡她這樣的。

腦子裏閃過宋清苒堅毅的把許暖抱進懷裏自己抗住酒瓶子,血順着他的腦袋往下流的畫面。

堅韌的像山。

突然對許暖生出了羨慕。

她怎麽能有這麽多的愛呢?

多到讓人嫉妒。

她踢着鞋尖,小聲嘟囔一聲,“感動為什麽不能是愛呢?”

“如果一個人也願意這麽對我好,就算是感動,我也會學着愛他,珍惜他。”

溫希是自言自語,輕飄飄的,許暖耳力好,聽見了,眉頭一皺,道:“你這種觀念不對,你這不是愛,你是圖一個人對你好。”

“你這樣不僅是對你不負責任,也是對別人不負責任。”

溫希不爽了,她為什麽總喜歡高高在上的指責別人!

頓珠腳,回頭,“你好高尚,我就是替你親爸有點不值。”她要是有個這樣的孩子,應該寧願掐死她!

傅星舟的媽媽是癌症,不開刀只能等死,疼的要死了,但醫療條件有限,對那個病的認知還停留在理論上,沒有醫生開過這種刀,風險大。

傅家人找到醫術最好的許暖爸爸,許暖爸爸是學術癡,很想攻克這個病,但只有三成把握,傅星舟媽媽自己也想掙個活命的機會,兩人一拍即合。

沒有奇跡,傅星舟媽媽死在手術臺上,傅家人認為是許暖爸爸醫術不行,用了最好的律師投訴,告醫院,抓漏洞,一個善于抓漏洞的律師,是能把死刑犯都變成無罪釋放的。

許暖爸爸被吊銷執照,身敗名裂,受不了,跳樓自殺了。

一家子從雲端跌入地獄。

許暖的臉唰的白了。

血色幾乎是瞬間褪盡。

要哭了是的,又倔強的咬着唇瓣。

溫希朝她颔首,準備離開,就聽見一聲冰冷的聲音,“溫希!”

宋清苒那步子邁的跟閃電是的,嗖嗖下了樓梯,走出門外,将柔弱的許暖拽到自己身後。

他惱怒的道:“你太過分了!”

“剛剛還沒欺負夠她嗎,你們還想怎麽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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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貿易賦》摘自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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