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豪門公主的第19天

【19】豪門公主的第19天

陸玺說的自然是溫希小時候被保姆虐待的事。

楚碧柔咋舌,那件事她都知道錯了呀。

況且,她是大人,當媽的怎麽能向孩子認錯?

這事都多少年了,不是早就默契的揭過去了。

這麽久了,溫希恐怕都不記得了。

陸玺問,“為什麽不能向孩子認錯?”

人其實是這樣一種動物,受到傷害,一定要有一個正式的道歉,別小看那簡單的話,如果沒有,那些傷痛會在心裏堆積,發爛,發黴。

“錯了,就該認。”他說。

楚碧柔看陸玺的眼神都是,小夥子,你太年輕了!

“她那麽強勢一個人,比男人都猛,學習好,老爺子看中她,什麽沒有,她活的好着呢,壓根不需要什麽道歉,也不需要她這個媽。”道歉,她也不會認她的。

陸玺篤定的說:“你為什麽覺得她有錢就不需要你的道歉?”

“原不原諒是她的事,道歉,心懷愧疚,這是你欠她的。”

“真要退親?”

宋家,宋清苒眼中有驚愕。

宋老爺子暴怒,照着宋清苒的後腦勺就打了一下,“你自己做出來的好事你還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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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一下不解氣,又連着打了兩下。

像宋老爺子這個年紀的,都經歷過下鄉運動,幹過農活的,別看一把年紀了……那手勁也不小。

誰也不知道,在外面一身白西裝,看着矜貴俊美的宋家長孫,被老爺子打了三個後腦勺。

早晨的時候,宋老爺子接到溫思明的電話,中午一道用飯,誰知道……他的學霸孫媳婦就沒了!

昨天溫家生日宴上的事,都傳遍了。

不愧是溫思明相中的接班人!

不愧是留洋的學霸!

這手腕,何明亮母子經營了這麽多年啊,就一招,母子兩就徹底敗了!

要這孫子有什麽用,還不如生頭豬!

真是越看越想揍。

光揍還不夠,當場,一紙調令,宋清苒就被發配到最下層,去店面站超市去了!

對,就是最基層的店面促銷員。

眼不見為淨!

宋清苒爸媽一聽見這則調令,直接想吐血。

這這這這,不得被二弟三弟笑死!

還沒收了所有的卡,以後你靠超市促銷員工資生活去吧你。

宋清苒本人倒還沒什麽感覺,也可能是因為……他這何不食肉糜的公子哥,還不知道超市促銷員的工資意味着什麽。

他更驚奇,溫希到底是怎麽說服溫思明的,怎麽能放着這麽大一樁商務合作不要!

依他的判斷,溫懂事和他爺爺一樣,公司最重要,子孫的幸福,那都是次要的。

他都成超市促銷員了……那溫希呢?

她是不是被他爺爺趕出溫家了?

她要是被趕出來了,他就手留她一下,照顧照顧吧。

這一打聽才知道……溫希不但沒有被趕出宋家,人家在集團的職務還連升三級!

完全接手了何明亮,跟何老太之前的業務。

宋清苒自閉了!

他不知道的事,他成了超市促銷員的事,是溫希一手坑的。

中午飯局,溫希也參加的了,兩個老頭,一個年輕小姑娘,居然聊的非常和諧。

溫希姿态放的很低,将這件事的責任都攬了過去,并表示,不希望因為自己,兩家交惡。

生意人嗎,沒必要跟錢過不去哈。

又提出了一個新的戰略計劃書,抹去了商業聯姻,利益這邊,讓了大頭給宋家。

這讓宋老爺子雖然婚事退了,心裏卻沒有不舒服,反而覺得,溫希這個女孩子,大氣!

宋老爺子又見溫思明老神在在的,并不在乎這點子利益的樣子,便乘着溫希去洗手間的功夫,問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溫思明神秘兮兮的,她孫女現在無心嫁人,發明了個對賭協議,要在兩年之內,将溫氏産值做到一百億!

要是做不到,以後嫁去誰家,都由他說了算。

溫思明可驕傲了!

顯擺的說:“不如這樣,我們來比一比,兩年為限,我賭溫氏的營業額超過宋氏兩倍,如果沒超過,我給你一千萬。”

“如果超過,你,賠我一塊錢。”

這不是挑釁嗎!

況且,他很清楚,溫思明絕不是相信什麽空話的人,只有一個可能,溫希可能真的有實質性的東西給了他,并且獲取了他的信任。

看看人家這孫女,再看看自己相中的孫子……真真不能比!

越比越氣人!

宋老爺子輸人不輸陣,他沒好孫子,他還有自己啊,“溫氏的營業額要能達到宋家的兩倍,我給你兩千萬!”

溫思明跟他碰杯,“成交!”

賭約立完,溫希也回來了,宋老爺子越看溫希越順眼,溫思明這個糟老頭子怎麽就能生出這麽能幹懂事的孫女呢!

于是就問溫希,“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清苒像你一樣懂事。”

溫希眼睛一亮,“有啊。”

宋清苒一直養尊處優的,怕是連什麽是人間疾苦都不知道。

人在泥潭裏,自然知道身份,金錢的可貴。

于是就出了這個損招,別說,宋老爺子覺得挺合适,于是,就有了這通調令。

當然,不只宋清詫異,其實大多數高層都難免覺得……溫思明有點兒戲了。

畢竟,學習和做生意是兩件事,這就和古人認為,有文采能當好官是一樣的錯誤認知。

令人意外的是,一向很聽的進別人意的溫思明這次霸道且固執。

宣布了溫希的新職務之後,留下一幫子人咋舌,然後就離開會議室了。

溫希唇瓣抿着一點點弧度,朝各位懂事道:“以後希望各位長輩多多照顧。”

也起身走了。

照顧個屁!

溫長宏非常克制,才忍住臉上的怒氣,拍拍溫言修,“爸太兒戲了,你去勸勸。”

溫言修聳肩,“我又不是他眼前的紅人,我能怎麽辦。”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拿着本子,也走了。

溫長宏一進自己辦公室,面色就繃不住了。

誰都看出來,這就是在給溫希鋪路呢!

只差直接給溫希一張CEO的任命書了!

溫思明這三個兒子裏,就他的能力要突出一點,當然,這也是因為參照物是大哥,還有二哥。

大哥沉迷酒色,二哥心思單純,沉迷學術研究,不願意沾公司事物。

可溫長宏不會這樣覺得,他只會看見自己的付出,在公司工作了這些年,哪個項目他沒有參與?參與了那就是有功的,沒他這杆大旗溫氏能有今天嗎?

溫希書念的好又怎麽樣,有資歷嗎?

公司裏頭的彎彎繞繞有他懂的多嗎?

讀書和管理公司是一個事情嗎?

他手底下別說學霸了,省狀元都一大把。

“荒唐!”

“我爸真是老糊塗了!”

“這麽糟踐下去,溫氏要完!”

溫長宏牙齒黏着煙,辦公室走了好幾個來回,只恨老父親眼瞎!

這個時候,下屬進來報告,江州這邊一個小報報道了問題牛奶,雖然沒明說,但是幾乎是箭指樂一樂。

這個年代,報紙就相當于是後世的新版面。

不,公信力,影響力比後來的标題黨的狗血新聞更有公信力。

溫長宏拿着報紙,目光盯漆黑的标題上,眼裏閃着詭異的光。

溫希自然是跟着溫思明,進了最豪華氣派的董事長辦公室。

“嘭!”

“嘭!”

“嘭!”

溫思明拍了拍那張董事長專屬黑色轉椅,在溫氏,相當于龍座了吧。

“過來,感受一把?”溫思明道。

溫思明就喜歡有野心的繼承人,要擱前世,溫希肯定毫不猶豫的就去了。

只是這把椅子,溫希前世都坐膩了,搖搖頭,沒什麽表情的,“不要。”

“哦豁!”溫思明挑眉,“夠沉穩的。”

溫希捧着臉,撩起眼皮看了眼溫思明微彎的眼睛,她很清楚,自己這輩子,對錢,對首富少了那種熱血。

猶豫了一下,到底沒說,怕溫思明的血壓飚起來。

手機嘀一聲,來了短信,是齊圓的八卦短信。

老頭子瞥見孫女唇角翹起來,還挺愉悅的,好奇了。

剛剛升職,叫他坐董事長專屬座椅都沒什麽表情,“什麽事笑的這麽開心。”

溫希把短信擺到溫思明面前,“咯咯,宋清苒被免職,去當超市售貨員了。”

溫思明說:“……該!”

“叫他欺負我孫女。”

溫家人都記仇。

溫希撇撇嘴,她算是知道,自己這性子随誰了,從椅子上站起來,“我新官上任去了。”

老頭子摸摸下巴,想囑咐兩句,咳,人跑的比兔子還快。

得,還是由着她去鬧吧。

還有他這個糟老頭子可以兜底。

齊圓不愧是上輩子做了她一輩子特助的人,一度代表溫希的意思,外人也叫一聲“齊總。”雖然現在還沒磨練到後世的那種睿智,但很了解溫希的想法。

她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奚落想致自己于死地的人的!

都不需要溫希提醒,已經抱了溫希一箱子東西過來。

明老太正騰辦公室呢。

齊圓把箱子擺到桌子上,“大小姐,這玉雕擺這合适嗎?”

“這筆筒放這吧。”

打開內線免提,“保安室嗎,來兩個人,來原來明總這邊的辦公室,搬把椅子出去,再去原來産品部大小姐的辦公室,把她原來的椅子搬過來。”

明老太牙都要咬斷了,“溫希,你別太過分了!”

“呵,”對明何老太的氣炸,溫希愈發笑的愉悅,“這就受不了了,你可是平白想讓我坐牢!”

“我跟你說啊,”溫希薄唇勾到她耳邊,“這是你該受的!”

明老太眼裏噴着火,“這些都是你逼我的,你一個低賤二奶生的孩子,身上流的血是髒的,你憑什麽繼承公司,叫我看你的臉色。”

明老太的這些指責,溫希小時候經常聽,應該說,一直聽到她去國外念書之前。

多可笑啊。

“我是二奶的孩子,我就該在角落裏發爛發臭,被你們這些高貴的人俯視是嗎。”

“有意思。”

“低賤的,我這個二奶的孩子是積極向上的學霸,你這個書香世家的母子卻相互勾結,貪污着錢潇灑,幹着對不起公司的事情,把髒水潑到我身上,啧啧,你說,到底是我低賤,還是你卑劣?”

明老太猝!

“可是你看,現在出局的是你,不是我,就是你最瞧不上的,我這個二奶的孩子,騎在你的頭上,對了,你現在也不高貴了,你兒子更是個罪犯。”

“你說,到底是二奶的孩子高貴一些,還是罪犯更叫人唾棄?”

明老太猝!

溫希忽的朝外頭一喊,拍掌,“來,項目部所有員工,明總在這辛苦了這麽久,我們今晚在醉王朝歡送明總,我帶頭,所有員工,管理層,全部都要到啊。”

誰稀罕她給自己送行!

明老太知道,溫希就是故意膈應她呢。

想去找溫思明給自己做主。

額~~

一秘說:“抱歉,明總,董事長人不在。”

睜着眼睛說瞎話,溫思明辦公室的燈都亮着呢!

人還沒走,就感覺到茶涼了!

再轉頭去找溫言修。

“溫希那個死丫頭,她就是故意膈應我,我現在不在總部,明亮的案子,你多求求你爺爺,讓他撤訴,你舅舅”

溫言修手中的鋼筆在簽名處劃拉,“舅舅已經廢了,外婆還看不明白嗎,你讓我尋私,這不是要拉我下水嗎。”

明老太愣住,她沒想到溫言修會這樣說,卡了一下,“他,他可是你舅舅,我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

“為我?”溫言修覺得好笑,“那你說說看,你們拿到的那些回扣,我看到過一毛嗎?”

明老太噎住。

“為了我這種話,就不必再說了吧,”溫言修食指輕輕點了點腦滿,“我這裏頭,裝的不是水,是腦子。”

“這種冠冕堂皇的話,還是你用來騙自己更合适。”

明老太:“不是這樣的,回扣之所以不給你,是因為你根本不缺錢,我們搞溫希,真的是為了你,能順利繼承溫氏。”

“你怎麽能這麽認為我們。”

“好,我姑且相信,你們是有為了我的成分。”溫言修嘴裏是這麽說,但他神情寡淡,眼眸冰冷,讓人看着都是,我相信個屁!

他說:“外婆,舅舅已經廢了,我要是出手,不是等于告訴所有人,這件事的主謀是我,那我還怎麽在公司立足?”

“為廢了的人,沒有意義,不如來換實實在在的利益,想來,這也是舅舅想看到的。”

“這些,當初還是你教我的。”

明老太手指發抖,“你!”

“你!”

溫言修手按下她指着自己的手,“外婆氣什麽,我這不是遵從你的教導,我是個聽話的好外甥,外婆,你不誇獎我嗎?”

明老太嘶吼,“那不一樣,你媽那是死了!跟溫家翻臉有什麽用,也不是溫長瑞直接害死的,翻臉了他也不可能去坐牢,我這不都是為了你嗎!”

溫言修冷笑,“那就讓舅舅為我了,好好在牢裏待着吧。”

“或者,”他眼睛吧乜過去,“外婆若是真心疼兒子,主動把這件事攬下來,做主謀也行,那樣我可能摘的更幹淨。”

“我這主意不錯吧?”

明老太眼裏有瘋狂之色湧動,像是要同歸于盡。

“我警告你,”溫言修語氣冰冷,像地獄修羅,“你自己二十年前做過什麽你清楚,我敢保證,你把事情捅出來,希希也許繼承不了公司,但是我幹保證,舅舅一定永遠待在監獄裏,至死方出。”

“如果你想白發人送黑發人,你敢毀希希試試。”

有什麽東西從何老太腦海閃過,又串成一條線。

“……是你”

溫言修漫不經心端起茶杯,“……是我。”

“也可能是報應。”

明老太緩緩的,笑了,卻是比哭還難看。

瘋子!

瘋子!

至親不要要一個外人。

“為什麽是溫希?”她問,“你跟溫希怎麽能是一夥的?”

溫言修像是想起了什麽,唇角翹起來,眼底有一抹溫柔,“你不配知道。”

陸玺回來的時候,溫一一這邊午睡起來不久,因為之前陸玺跟他說過的關系,這次,溫一一醒來沒有哭。

小孩也是個十分有眼色的人,知道這邊沒有楚碧柔慣着自己,吃飯,穿衣服,都能乖乖做。

況且,陸玺還會帶他玩一些很刺激的東西,譬如,騎馬,比如飛。

跟楚碧柔在一起,跑都要叫,慢一點,小心點。

而且啊,這個大哥哥好有耐心。

雖然這裏沒有媽媽,可是也沒有爸爸,整天指責他,還會打他。

整個下午,溫一一都能還比較不錯的完成陸玺指定的任務,到了快晚上的時候,溫一一要獎勵,去超市。

于是,陸玺推着購物車,上面蹲着溫一一,就這麽和宋清苒在超市相遇了!

宋清苒外頭罩着一件超市工作人員常見的紅色馬甲,上頭映着《有事請叫我》的字,站在貨架前,手邊還有個喇叭,“營養在線,買一送一,牛奶買一送一拉……”

裏頭是他字正腔圓,堪比新聞聯播主持人一樣的聲音。

別說,确實好聽,還吸引了挺多人的耳朵。

這崗位之前是個大媽,原本是大媽錄的字音,宋清苒嫌那聲音口音太重,就自己錄了。

倒也不是他适應的這麽快,而是……他爺爺給他定了指标,這個月必須達成40萬的指标。

否則,下個月就要掉到外市去。

呵。

當個促銷員還帶有降職空間的。

他看了一下這個超市的賬目,上個月才25萬,可不得争分奪秒嗎。

所以,他也沒舍得的浪費這個時間,下午就直接過來了。

倆人對立而站,目光相撞,額~~

空氣中流動着一點怪異的氣氛。

“哥哥,”溫一一晃着小短腿,“走啊~~,那邊,那邊是玩具區,我要買奧特曼。”

陸玺揉揉溫一一腦袋,“等會。”

“不~~哦,好吧。”溫一一在陸玺看過來的目光中,從想鬧,變成慫了,再到乖乖聽話。

“小夥子,這個營養在線,怎麽賣?”一個大爺問。

宋清苒先移開目光,告訴他價格,然後幫老大爺搬了兩箱。

陸玺見他忙完了,上下打量一眼,“宋少爺是來體驗生活?”

宋清苒也不能承認自己是被發配過來的呀,手指扶了扶馬甲下頭的polo衫:“嗯,體驗生活。”

陸玺:“挺好。”

宋清苒:“……”總覺得這話怪怪的,但是他又說不出哪裏怪。

陸玺問,“你的臉和脖子?”

宋清苒食指撓了撓傷,“撞的。”

陸玺露出明晃晃的猜疑表情,盯着指甲撓痕:“……撞的還挺巧,挺像是被哪個女人撓的。”

宋清苒臉臭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誰這麽缺德,要找還找幾個大漢啊!

是幾個潑婦!

還手都不知道怎麽還。

剛剛一個大爺看了他半天,還附耳過來說:“小夥子,機靈點,女人都順着,你看大爺我,三十年沒挨撓過了。”

在陸玺快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拽了一下他的車。

“額,不買兩箱?”

“呵,做活動,便宜。”

壓下羞恥心,又一指溫一一,“小孩都喜歡喝,呵呵,存兩箱放到家裏,喝着方便。”

陸玺一指前邊的牛奶促銷價,“還是喝牛奶好,對身體好。”

搬了兩箱牛奶!

宋清苒:“……”有點想爆粗口!

陸玺推着購物車到玩具區,一看價簽,豁!

溫一一那個歡樂呀,捧了個比他人都高的奧特曼,“哥哥,我要這個!”

陸玺在68塊的價簽上盯了三秒,拿了手掌大的,價簽9.9的,“這個比較适合你。”

溫一一苦着一張臉,“為什麽?”

“我不買這麽小的玩具。”

陸玺很嚴肅,“你要懂我一片苦心,給你養成勤儉節約的好習慣。”

溫一一好想哭。

想起來,沒人慣着他的臭毛病,生生又把眼淚憋了回去。

不過,出了超市,溫一一又作了,指着白發老爺爺,“我要吃肯德基,我要喝可樂。”

陸玺嘴角抽了抽,真不愧是親姐弟!

他習慣了喝中式的茶,回甘中帶着清甜,可樂那玩意,喝完心口燒燒的,還會有氣體在胸口頂,冰冰涼涼的,對身體還不好,有什麽好喝的?

小孩子是真架不住白發老爺爺的誘惑,溫一一見陸玺不語,就要使絕招,眼淚都要憋在眼裏,正要流出來,聽見陸玺說,“好。”

“哇!”

“玺哥哥太好拉!”溫一一眼淚生生憋回去,高興的繞着陸玺跑圈。

“要兩杯可樂,1個雞腿,1個……”

這個時間點還不到晚餐時間,人不多,服務生很快就做好。

陸玺插上管子,給溫一一遞上一杯,看到剩餘的另一杯可樂。

揉揉額角,傻了,他怎麽點了兩杯可樂?

本着不浪費的原則,陸玺插了管子,吸一口,真難喝!

再回到家,陸玺也沒慣着他,讓溫一一學着自己洗澡,穿睡衣,睡前教他背了一首詩,還講了個故事。

到溫一一睡着,輕輕關上房門,下樓,早上給溫一一端早飯的阿姨灼灼盯着他,走過來。

陸玺覺得這眼神……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阿姨問:“聽他們說,你叫陸玺是吧?”

“嗯。”陸玺輕輕嗯了一聲。

“你是哪裏人?”

“什麽學歷?”

“有對象嗎?”

“……阿姨給你介紹個對象啊。”

“你想找個什麽樣的?”

江州這邊的豪華包廂裏。

溫希端着酒杯,“來,我們敬明總一杯,感謝她這麽多年來,英明的領導,讓項目部蒸蒸日上。”

說着,自己帶頭幹了一杯!

“溫總海量!”

“巾帼不讓須眉。”

一幫子下屬很識趣的捧場,然後,就都去給明老太敬酒了。

“恭喜明總啊,聽說家裏添了重孫,能好好休息,含饴弄孫了。”

“明總有沒有休息一陣,出去旅行的想法啊。”

溫希撐着額頭,心情很好的吃菜,欣賞明老太那勉強的笑容。

酒過三巡,撂了筷子,坐到邊上沙發上,枕着下巴看夜景。

齊園神秘兮兮湊過來,“是不是有點無聊了?”

溫希乜他一眼,沒說話,但看着就是有點無聊的樣子。

齊園笑着邀功,壓低聲音,“我跟你說,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項目部裏這些人,哪些是明老太的人,哪些是何總的人,我都暗暗觀察着呢,保證一個月時間,把底全給摸出來,不會拖工作的後退。”

這些人,哪些有問題,哪些沒問題,哪些能用,哪些混日子,她經歷過一遭,都清楚,甚至溫氏未來的路應該怎麽走,她都不需要再費腦子。

但也正是因為知道結果,她沒那份幹勁了。

“辛苦你了。”

齊圓感覺溫希怎麽興致缺缺的,難道是假期綜合征?

齊圓看了一眼左右,大概是看出來溫希想清淨,也沒人敢過來打擾,都在故作熱鬧。

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遞給溫希,“哝,看看。”

照片裏,宋清苒穿着超市馬甲,彎着腰,在給顧客往購物車搬飲品。

“噗”溫希笑出聲。

“他上崗這麽快的嗎?”

上輩子,為了穩妥,溫希一直到訂婚兩年之後,溫希當上CEO了,才跟宋清苒退婚,那個時候,他也已經完全拿下宋家了。

訂婚宴的事情當時揭過,兩年之後也不可能拿這件事來說,又是溫希主動提出來的婚事作罷。

所以,宋清苒還真沒這一遭,後來穩穩當當的繼承了宋家。

齊圓眼睛一挑,終于笑了,“當時就被宋老爺子的人壓着發配過去了,我聽說了他被派遣的超市,就淮遠路那家,想着你應該會想看,剛剛來餐廳的路上繞了一圈拍的,我沒驚動他,是偷拍的。”

溫希兩根白嫩的手指捏着照片,“有點心腹的樣子了,你正大光明拍也行,下次去他攤位旁邊買牛奶。”

“噗!”

“他這臉和脖子是怎麽回事?”溫希問。

齊圓搖搖頭,“應該是被誰揍的吧。”

溫希想起來一個人,“他身邊有個叫方淩的,婦女之友,是個能人,宋清苒現在用不上,你去把他給我挖過來。”

齊圓揚揚眉,“保證完成任務。”

溫希餘光瞥見明老太出包廂,拎了包站起來,“你收尾吧,我回家了。”

跟在明老太後頭,進了電梯。

明老太見溫希跟着自己進了電梯,忍了又忍,在電梯關上的一瞬間,出去了~~

溫希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明老太咬着牙,“你有完沒完!”

“沒完,”溫希眉眼都是愉悅的,明老太越不開心,她就越開心,說:“你咬我啊!”

明老太恨恨,進了電梯,溫希果然跟了進去。

溫希依舊挺嚣張的挑釁,“我就喜歡看你的落魄,哎呀,也不知道你那寶貝兒子在看守所怎麽樣了,我在想着,是不是應該找人照顧照顧他~~”

着重咬住“照顧”兩個字。

明老太終于受不了了,“你到底想怎麽樣?”

溫希就等他這句話呢,“很簡單,我想知道,何明景當年死的真相,溫言修當年的自閉和這件事到底有什麽關系。”

“能有什麽真相,”明老太眼睛裏閃着一點傷心的淚花,“誰不知道,明景當年就是車禍死的。”

溫希:“你撒謊,昨天分明就是用何明景的死威脅我爺爺,不然這件事怎麽着也得牽扯到你身上。”

明老太說,“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查,這件事不是什麽秘密,我兒子現在在牢裏,我還敢跟你瞞着嗎。”

“明景也是我的女兒。”

“嗚嗚嗚”明老太軟趴趴的蹲下去哭了。

溫希咬咬唇,明老太這邊是問不出什麽了,

只好作罷,回到家,在門口就聽見阿姨熱情的聲音。

“我們院裏有個Q大的大學生,父母都是正式職工,家裏關系也不錯,長的可水靈了,阿姨幫你介紹介紹?”

陸玺看見溫希眉眼含着笑,如果湊近看能發現,他耳尖都紅了,拳頭抵唇咳了一聲,“真不用。”

“大小姐回來了。”

阿姨一回頭,溫希甩了高跟鞋,朝屋子裏進來。

“豁,王姨,你要給陸玺介紹什麽對象啊,有照片嗎,有照片我幫你參謀參謀。”

陸玺無奈的捏捏眉心:“看熱鬧是吧?”

溫希挺認真的,“幫你看老婆還不樂意,我聽着都很有譜。”

“打住,”陸玺同阿姨道,說:“真不用了。”

“阿姨,去給我倒杯水。”

溫希坐到沙發上,懶洋洋的靠在沙發背上,嘴角翹着,“挺受歡迎啊,才過來第一天,阿姨就要追着給你介紹對象。”

陸玺耳朵更紅了,“……可能是因為,我長的像中老年婦女之友吧。”

他瞧見她兩腮微紅,唇潤着水色,眉頭皺了皺,問,“喝酒了?”

也不等溫希回答,轉頭朝阿姨喊,“阿姨,換蜂蜜茶吧,解酒。”

溫希乜他一眼,“那混小子今天怎麽樣?有不适應的地方嗎?”

陸玺道:“還好,今天進步很大,沒在地上撒過歡,學會講禮貌了。”

溫希,“辛苦了。”

阿姨端了蜂蜜茶過來,溫希接過來問,“我爺爺呢?”

“老先生還沒回來呢,說是晚上有應酬,也沒在家用晚飯。”

“我哥呢。”

阿姨覺得有點微妙……怎麽這聲哥親昵中還帶自然,以往,她都是連名帶姓的喊溫言修的,“言修少爺你還不知道嗎,晚上也很少有在家的時候,不是在公司加班,就是有應酬。”

溫希看着空蕩蕩的房頂,想起了前世,爺爺,大哥去世以後,她日夜颠倒的工作,補覺到下午四五點起床,醒來,外夜色泛着黑。

她聽見陸玺問,“心情不好?”

溫希攏了攏頭發,歪靠着看過去,露出微笑,“沒有啊,挺好的。”

“今天跟宋清苒的婚事徹底退了,我還接手了老太婆的職務,都是好事,怎麽會不開心。”

雖然溫希在笑,可是陸玺就是覺得,她心情不太好,“要聽笛子嗎?”

陸玺吹的笛子很好聽,像三月的清風,吹落枝頭的杏花飄進窗子裏,整個世界都變的靜悄悄的。

心也跟着靜下來。

一曲聽完,溫希的心情好了不少,“過幾天有個論壇會,你跟我一道去。”

陸玺放下笛子,“齊圓不跟你嗎?”

“也去的,”溫希說:“也不能整天叫你在家帶孩子,帶你去見識見識這江州的名流。”

她這是怕自己悶呢。

陸玺說:“好。”

溫希上下掃了他一眼,“你跟管家說一聲,就說是我的話,他會給你準備行頭。”

頓了一下,“算了,我自己說。”

“那小魔王今天表現怎麽樣,沒氣着你吧?”

陸玺:“一一的底子不錯,今天進步挺大,沒在地上滾過了,也學會了說謝謝……”

溫言修走到門口,就聽見了溫希愉悅的笑聲。

撩起眼皮看過去,那個叫陸玺的助理,走在沙發上,手肘搭在膝頭,頭微微前傾一點,低聲同溫希笑語着。

溫言修眉頭皺了皺,拄唇咳了一聲。

溫希回頭,下巴枕在沙發,“哥。”是上揚音調,帶着一點驚喜的樣子。

“嗯。”

陸玺從沙發上起身,“我回去了。”

“好。”溫希說。

陸玺走到門口,視線和溫言修撞上,像微弱的電流相撞……陸玺感覺到了一點敵意。

微微颔首,“小溫總。”

溫言修眼皮撩了一下。

陸玺走出大堂,回頭看一眼,隔着一道透明的玻璃,溫希捧着臉,沐浴在燈光裏,眉眼含着親昵的笑。

擡腳,回了次棟。

空調在96年的時候才開始在華國高級接待,工業生産中普及,溫家這邊不但主棟有,連次棟保安,阿姨居住的地方也安裝了,條件很優越。

不像阿姨,保安們住的房子在一樓,他的房間在三樓,視線很好,卧室,書房,客廳都有,客廳還鋪着柔軟的地毯,早上管家告訴他,這間是客房,一般都是溫家親戚,或者是合作夥伴來這邊的住所。

陸玺進了房間,走到書桌前,從口袋裏掏出帕子。

這張帕子,是他從宣國帶過來的,淺淡的香味似乎還在。

這段時間,他已經學自學完了初中的課程,現在對這個世界的科技已經有了最淺顯的理解,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目标,經營科技類的東西。

現在,他桌頭放的,都是科技類的書籍,重新把帕子裝進口袋裏,抽開一本,看了一會,突然有了靈感,隐隐有了目标。

溫言修叫阿姨們下班回次棟去,撥了襯衫最上頭的兩顆扣子,到沙發上落座,問,“聊什麽呢?這麽開心?”

溫希指指樓上,“樓上那祖宗。”

溫言修淡淡,“這個陸玺能教好他嗎?不行我給他請個專門的老師吧。”

“這個時間段,老師還真不如陸玺,”溫希說:“也不是讓他學文化,主要是跟陸玺學些好的習慣。”

溫言修不願意談溫一一,他對溫希以外的人不敢興趣,又把話題扯到正事上,道:“政府那邊談好了,魚上鈎了,過幾天應該能收網。”

上輩子已經收拾過這幫人,溫希沒什麽感覺了,就捧着臉,唇角含着淺笑,目光溫柔的盯着溫言修。

“怎麽了,”溫言修問,“是我外婆給你氣受了?”

“你看我是那種願意被人欺負的人嗎!”溫希說。

溫言修:“那你一直看我做什麽?”

溫希:“我就是覺得,有哥哥在真好。”

溫言修點了一下她額頭,“傻不傻?”

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時間不早了,快去睡覺了。”

溫希手指勾住他一片衣角,“哥,我不想睡,我們說說話吧。”

她懷裏抱着抱枕,聲音有點軟,還有點低,夾雜着一絲莫名的情緒,有點柔弱的樣子。

溫言修心中澀澀的,溫希怎麽會有這麽柔弱的一面,“你怎麽了?”

溫希知道,她沒怎麽,她就是一個人太久了。

道:“就是不太想一個人待着。”那些前世毫不在意的東西,譬如和人說閑話話,熱鬧,煙火氣,她好像貪戀這些東西了。

“想有親人說說話。”

溫言修心中澀澀,揉了揉她的頭發,想起來,她一個小女生,十三歲拖着行李箱,一個人去了M國,一走就是7年!

眉眼一彎,挨着她坐下來,“好,哥哥陪你,想聊什麽?”

溫希覺得自己有很多話想說,好像又沒有東西可以說,臉靠着他肩膀,随意找了話題,“哥,你的夢想是什麽?”

“無非是工作,賺錢,怎麽忽然這麽問?”

溫希眼裏閃過一片茫然,她前世有很多很多錢,可是,她連花錢都沒有欲望,就是一串串龐大的數字,這輩子,她還要走上輩子的路嗎?

可是,不賺錢又該做什麽呢?

陸玺和這邊阿姨也熟了,叫溫一一醒的第一時間通知他,是以,這日照着作息早早起床,他便沒有急着去主棟,坐在書房看書,他保持着一天至少看一本書的效率。

沒成想,阿姨找了過來,說是溫思明找他。

陸玺只好合上書,随手拿在手裏,帶孩子有零碎時間,溫一一放風的時候,就是他看書的時候。

溫思明看見陸玺,朝他招招手,“過來,給我指導一下這字。”

見字如見人,昨日早晨見了陸玺一手楷書,筆力的加注厚重,轉折又收納自如,銀鈎且鋒利,溫思明驚為天人,對陸玺的感覺十分好。

“好。”

陸玺拿了溫思明的字過來看,點評一番,正聽的精華之處……溫一一醒了。

老頭子擱下筆,這小魔王!

忒煩。

到底還是放了陸玺。

溫希照舊睡到自然醒,屈屈腳趾,伸了伸懶腰,隐隐聽見外頭的哼哈聲。

光着腳丫子,踩着地毯,拉開窗簾,額,陸玺,溫思明,溫一一,三個人呈個三角形。

溫思明一身白衣,打的好像是太極,又不像太極,動作緩慢,又有一種這種氣度在裏頭。

溫一一是跟着陸玺學的動作,看着可能是什麽拳法,細胳膊細腿的,單腿的時候還會不穩的歪着。

簡單的拳法,陸玺也打出了一股子大師的風範。

……這三人還組團晨練了。

老頭子是怎麽跟陸玺混到一起的?

豁。

天空蔚藍,碧色清風,人在淡淡的金光裏,溫希懶懶的坐在陽臺長長的小沙發,下巴枕在手臂裏。

小孩學這些東西就是可愛,再有陸玺這個對比。

好玩。

大寶翹着尾巴在溫希身邊繞圈,企圖提醒溫希自己的存在。

但這個主任心思在窗外,用腳柔了柔它的肚子,大寶勉強不哼哼了。

溫希洗漱好,下樓,神了,溫言修坐在沙發上,手裏是今天的財經報。

聽見溫希的聲音,溫言修擱了報紙,放在桌子上。

起身同溫希一道往餐廳去,道:“沒怎麽,一點事情耽擱了。”

阿姨已經把溫希的飯菜端上來,見溫言修坐在桌邊,目光轉過去問,“現在吃早飯嗎?”

溫言修點點頭,“黑咖,面包。”

“你怎麽到現在沒吃早飯?”溫希問,“今天起遲了?”

“嗯。”溫言修淡淡嗯一聲。

溫言修不是六點鐘就在外頭跑步的嗎?

阿姨仔細回憶了一下,難道她記錯了?

不過這些事主人家的事,阿姨也不會多嘴問。

也許,就是不想跟溫希說話,随口應的吧,阿姨想。

雖然在M國待了七八年,溫希還是華國胃,還是喜歡這邊的早餐,吃的是燕麥黎粥,腌的鹹鹹的黃魚,表皮煎的黃黃的很開胃,紅腸蒸的軟糯。

吃了一半,晨練三人組結束晨練,腦門頂着薄汗回來了,一同過來的還有溫新玥,朱宜母女。

朱宜主動給溫希解惑,“聽說大嫂生了個二胎,我們過來看看,順便陪爸一起用早飯。”

溫希嚼着紅腸點點頭。

溫新玥看着溫思明,笑眯眯的,很乖巧,“小堂弟這麽小鬧到爺爺了吧,以後我來陪爺爺晨練吧。”

溫思明不過分親昵也不疏離,“這邊人夠多了,你有空跟你爸好好學學打理公司。”

溫新玥僵了一下,“好。”

朱宜總覺得溫思明是內涵她。

陸續是吃了的,溫思明和溫一一都沒吃。

溫一一本來還想賴着陸玺,叫他給自己穿衣服,陸玺淡淡的目光一暼過來……額,他就知道沒戲了。

跟在溫思明後面自己爬上樓梯,自己完成拿毛巾,沖澡,挑衣服,穿衣服這件事。

溫新玥朝溫希揚了一眼,同溫言修甜甜喊了聲,“哥,早上好。”

“我陪你一起吃早飯吧。”

溫希晃了晃腦袋,捏着嗓子喊了一句,“哥,早上好。”

溫言修一口咖啡差點嗆嘴裏,“咳咳咳。”

溫新玥用眼神說:不要臉!

溫希:“三嬸,新玥怎麽了,眼睛一只眨啊眨的,要是有病得早點去醫院看看,瞎了可就不好了。”她咬住“瞎”了兩個字。

朱宜向來是笑面虎,這種事情上反而要顯的大方,“大概是昨晚看了很長時間電視的緣故,”又戳了戳女兒腦袋,“悠着點,別弄近視了。”

溫新玥悻悻敗陣!

靈機一動,目光轉到陸玺身上,“這是?”

陸玺同溫希說,“我先回去了,一會一一吃完飯我再來。”

溫希點點頭。

陸玺走了兩步,聽見溫新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小希妹妹,這是你新請的助理嗎?”聲音拖的怪怪的。

“我原本以為清苒妹夫就長的夠好的了,沒想到你這新助理比清苒妹夫長得到還好……啊,不好意思,我說錯話,都忘了,昨晚爸說,你們退婚了。”

“這事是真的嗎?”

溫希手裏的勺子擱下來,看向朱宜,“三嬸,我看新玥也該管管了,揭人不揭短,這樣子跟人說話,別人該說我們溫家都是草包了。”

“孩子可不能溺愛。”

朱宜瞪一眼溫新玥,“快跟小希道歉,大清早的,說的什麽呢。”

溫新玥咬咬牙,“妹妹,我不知道你會生氣,你別怪我呀。”

溫希眸光一轉,瞥見換了幹淨衣服,下樓梯的溫思明,“爺爺,新玥這麽大的人了,連什麽是得體的話都不知道,我看三叔和三嬸是光寵孩子不舍得教的,都是堂姊妹,我也不能眼看着新玥就這麽浪費下去,這樣吧,調到項目部,從基層做起,磨砺一下,不求像我這麽能幹,最起碼也得有個溫子孫的樣子,給集團添快磚,爺爺你說是不是?”

溫思明抽了椅子在溫希手邊坐下,“好主意。”

溫新玥猝!

化身幹飯人,低頭狂吃飯。

一桌子安靜許多。

溫一一速度還不錯,幾乎是溫思明坐下不久,他也到了。

這餐桌是長方形那種,阿姨上飯的時候是認真思考過的,溫言修肯定不樂意跟着小家夥坐一邊,溫思明最煩的就是大兒媳,……她兒子,肯定也不喜。

朱宜母女更不會待見,溫希這個姐姐手邊最合适。

溫希見他這小人目光在他們幾人身上轉,猜測他是在挑位置,眼睛一瞪。

溫一一往後退了一步,忽的又跑過去,把飯端起來放到溫思明手邊,爬上椅子坐下來。

溫思明被逗的一笑,偏頭看了一眼溫一一。

嗯,看着比昨天順眼了一點。

溫希摸着下巴,“唉,小孩,我跟你一個媽生的。”

溫一一給了溫希一個白眼,低頭吃飯了。

溫希:“……”

朱宜餘光把這一切收盡眼底。

溫言修放下杯子,擦了擦嘴,“我去公司了。”

溫新玥也撩了筷子,“哥,我也吃好了,跟你一道去公司。”

溫言修暼了一眼溫新玥,眸光漆黑,喉頭滾動了一下,說:“好。”

終于勝一回,溫新玥愉悅的瞄一眼溫希,卻說,“謝謝哥~~”

公司。

溫言修的二秘今天遲道了,提着心走進來,哇!

老板還!沒!來!

這大概是最幸運的遲道了,放下包進抽屜裏,同一秘耳語,“奇了,小溫總居然連着兩天都遲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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