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
Chapter.18
接下來的幾天徐離比平時都要老實不少，張雨澤白天出去上班，他就待在家裏收拾家務，有時候偶爾出門，也是去解決小彩虹的事兒。
張雨澤上午上班，手機收到消息。
徐離：報告男朋友，我要去樓下小賣店買點水。【圖片】
照片裏是他本人跟小賣店老板的合影。
張雨澤：......
張雨澤：倒也不用這麽報備
徐離回複得很快，他說：那不行，我得讓男朋友放心啊
這時候正值中午，馬上就要午休，索性診室沒人，張雨澤幹脆靠在椅子上跟他閑聊。
張雨澤：你為什麽非要跟我談這個戀愛不可？
等了一會，徐離直接回複一條語音：我說了啊，挺喜歡你是真的。
德行。
張雨澤在心裏翻個白眼，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翹起的嘴角。
晚上下班回家的時候，徐離已經把一小部分日用行李帶進來，正穿着件淺駝色的針織毛衣盤腿坐在沙發等他。
聽見他開門的聲音，笑嘻嘻站起身，說道：“男朋友辛苦了。”
張雨澤瞥他一眼，說道：“少無事獻殷勤，家務都做了嗎？”
“做了，地幫你拖了，還加了消毒水。”徐離站起身朝廚房走去，“我已經訂好外賣了，就等你吃飯了。”
張雨澤看着他在廚房忙碌的背影，突然覺得家裏多個人也挺好的，起碼下班回來就能開飯。
就當家裏雇了個菲傭得了。
洗完手，換上家居服，張雨澤和徐離面對面坐在餐桌上吃飯。
張雨澤問：“你今天幹什麽了，那邊的事處理完了嗎？”
徐離夾了一口菜，說道：“小彩虹已經帶着他媽住進醫院了，他們倆到是沒別的壞心眼，真就為了在燕京找個住得地方，還行，不圖我別的。”
張雨澤思索片刻，咽下口中飯菜，說道：“我給你個建議，聽不聽随你，我總覺得小彩虹不是個省油的燈，不會輕易放過你。”
“你放心。”徐離朝他笑笑，“我有數。”
吃完飯，鑒于徐離只有一只胳膊，張雨澤站在水槽邊刷碗，徐離狗皮膏藥一樣，靠在他身後陪他。
張雨澤擠上洗潔精，又去扔廚餘垃圾，每次一回頭總能看到徐離在他身後礙事，終于忍無可忍道：“你就不能邊兒去？”
“不能。”徐離乖巧地閃到廚房角落，但還是不走，笑道：“我一天沒見你了，想跟你呆一塊。”
“......你惡不惡心。”
“惡心也想跟你呆一塊。”
“......”
張雨澤發現，自從他穿書過來以後，每一天光跟徐離說這些無聊的廢話就可以耗費掉許多的光陰。
快刷完碗的時候，徐離的電話響了，他瞄了一眼，說道：“阿火的。”
“你接就是了。”張雨澤蹲下身把碗放進消毒櫃，“跟我說幹什麽。”
話是這麽說，徐離還是接起來，打開免提，就為了張雨澤也能聽見。
“喂？”阿火開門見山，“今天晚上老畢辦個場子，說是新得了個寵兒，請大家喝酒，問你去不去？”
“不去。”徐離想都沒想，冷笑一聲道：“老畢人醜心黑還玩得花，我什麽時候去過他的場。”
阿火道：“你別急啊，你這幾天不是被人纏上了嗎，我想着老畢人脈廣，了解酒吧這些事，說不定能幫你打聽打聽呢。”
徐離這回沒接話，似在思索，過了會，他擡眼看向張雨澤。
“我跟我男朋友商量一下，一會兒給你回信。”
說着就挂斷了電話。
電話那邊的阿火舉着手機，看着被挂斷的電話，陷入沉思。
旁邊人問：“徐哥怎麽說，肯定來吧，他已經好幾天沒出來玩了，就他那性子不可能憋得住。”
阿火噎了一下：“他說找男友商量一下。”
？？？
“怎麽說，去嗎？”徐離問。
張雨澤擦幹淨手，走出廚房，沒太在意，他道：“我又不了解你們這個圈子，要是這個老畢真能幫你解決問題就去呗，出門帶鑰匙，回來自己開門。”
“你跟我去呗。”徐離湊上來，眼睛亮晶晶的，寫滿期待。
張雨澤挑眉，不明所以：“我跟你去幹什麽？”
“求你了。”徐離跟條搖尾巴小狗似的跟在他身後，“你不去的話會很麻煩的，我還得花時間應付那些妖魔鬼怪，怕是問題還沒解決，先被灌一肚子酒。”
到最後，架不住徐離軟磨硬泡的張雨澤最終還是決定陪他出門。
徐離找衣服的時候，張雨澤道：“你就穿身上這件毛衣，少穿你那些騷包的衣服。”
徐離笑了笑，回他：“行，都聽你的。”
于是他仍穿着那件淺駝色的羊絨衣，在外面套了件奶白的羽絨服，跟在張雨澤身後走出家門。
張雨澤打量他一眼，眼底閃過贊許。
他一直都喜歡徐離這樣的打扮，他皮膚白，穿淺色很合适，平日裏又頂着張招人喜歡的親和長相，這麽打扮幹淨清爽。
換句話說，擺脫了夜店的風塵氣，像個正經人了。
他們到達酒吧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正是夜場準備開始的時間點，徐離帶着張雨澤穿過舞池，轉向一處更為清淨的地方。
阿火朝他們揮手：“徐哥，這兒。”
徐離站在遠處，朝這邊看過來。
其他人這才發現徐哥的穿着有了質得改變，從前的潮牌機車服不穿了，發型也懶得搞了，整個夜店就他裹着件白燦燦的羽絨服，劉海垂在額前，跟個誤入娛樂場所的純情男大似的。
而他旁邊，站着個肩寬腿長男模，都市劇慣用的精英形象，一身深灰色的齊膝大衣，正兩手放在兜裏，淡淡然瞥過來。
阿火：今天這場酒局注定不簡單啊。
徐離拉着張雨澤坐過來，阿火趕忙讓開位置，徐離介紹道：“張雨澤，炮兵醫院最年輕的主任醫師，我男朋友。”
“早有耳聞，早有耳聞。”阿火殷勤打招呼，“之前在酒吧我還找你搭讪過呢，張大夫魅力不減。”
張雨澤禮貌微笑，打過招呼後，起身去衛生間。
直到張大夫離開，阿火拿胳膊肘戳了戳徐離，笑道：“我說徐哥，你穿成這樣是在酒吧裏玩純情呢，怎麽比以前還騷包。”
徐離拿了個聖女果，靠在椅子上，彎唇道；“我男朋友喜歡，你有意見？”
阿火搖頭：“不敢有，不敢有，我認識你快五六年了，就是不知道這張大夫到底有什麽魅力，能把你管成這樣。”
徐離抿唇笑了笑，沒說話。
阿火又問：“今天嗨到幾點？”
徐離道：“一會老畢來了我問問他小彩虹的事就走，不多留。”
阿火一副見鬼的表情看着他。
舞池裏一衆紅男綠女正随着音樂身影交纏，臺下的人大多任由自己的目光落在各色各樣精致妝容的臉上，絲毫不掩眼中的欲望。
但徐離垂着眼，專心吃着果盤，偶爾擡起頭來也就是看看洗手間的方向。
觀察了一會，阿火湊上來，小聲道：“徐哥，你老實說，張雨澤是不是給你下蠱了。”
徐離：......
阿火沒再多嘴，站起身去跟其他兄弟碰杯了。
徐離一個人插着手坐着，等張雨澤回來。
其實阿火剛才的問題，這幾天靜下來的時候，徐離一直都在思考。
一開始跟張雨澤談戀愛，确實抱着一種“試試看”的實驗心态，想着反正愛情這東西就他媽傻逼才信，談了就談了，大不了拍屁股走人。
但越相處越發現，張雨澤這人對他有種神奇的吸引力。
反正跟他呆在一起，哪怕蹲在家裏打一天的嘴炮也不覺得無聊。
甚至，從前兩天不去酒吧都嫌空虛的徐離，突然開始覺得，酒吧這東西吵吵嚷嚷，竟是些不三不四的人，的确沒有任何值得去的意義。
有那功夫真不如跟張雨澤待家裏有意思，說不定還能嘴欠逗逗他，看張大夫口是心非，又死鴨子嘴硬的模樣，別有一番趣味。
總而言之，徐離也不知道張雨澤到底有什麽魅力，但就是願意被他管着，只要能好好的走下去，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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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雨澤從洗手間走出來時，門口狹窄過道上正站着兩個人。
個子高的那個一下巴的絡腮胡，臉頰圓潤，肚子包肉，而他懷裏那個個子嬌小的，要是不開口說話，張雨澤還以為是女生。
小個子在他懷裏掙紮了一會，帶着哭腔道：“畢哥，我真的不想去。”
“媽的，別墨跡了。”高個子男人似乎被惹怒了，吼了句：“一個出來賣的還那麽多事，今天必須去，我朋友都叫來了，少他媽給我多事。”
說完，就一巴掌扇在小個子男孩身上，推得他一踉跄。
張雨澤并不想惹是生非，直到聽到他們腳步走遠，才推開門重新走出來。
剛才隔得遠，兩個人的聲音都有些飄忽，樣貌也沒看清，只是從背影來看，那小個子倒是有點眼熟。
張雨澤沒多想，一路走回座位，剛坐下，就聽阿火喊道：“來來來，咱們主角來了！”
順着他們起哄的方向，張大夫擡眼看過去，倏地怔住了。
只見剛才那一高一矮兩個人正站在他們面前。
這回矮個子的臉看清了。
一雙小鹿似得大眼睛像是含着一汪淚，要哭不哭般抿着唇，那模樣張雨澤做夢都忘不了。
折磨他多年的初戀——沈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