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搶走
搶走
那天晚上的記憶很是混亂,大概就是身穿浴巾的沈潋初懶洋洋地打開門,醞釀着戲準備大演一場,開門啥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被包進寬大的黑色西裝裏直接被扛走。
保镖在門外,看一眼手表的時間,對房間裏那個身穿浴袍的年輕人說道:“齊總的意思是,你可以回自己的房間了。”
明玉不卑不亢地點頭,頭光落到他這個身上,模糊了表情。
保镖目不斜視地離開,黑色的墨鏡遮住他的情緒,讓他整個人有一種機器人的冰冷感。
但是此情此景,依然會給人一種輕蔑的感覺
明玉眼神幽幽地盯着門口,又垂下,舌頭抵住剛剛咬破的口腔軟肉,默默地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沈潋初的腰腹抵住齊靖宇的肩膀,直到那人大步走進電梯才反應過來:“喂!”
“幹什麽呢?”
“搶劫嗎?”
沈潋初像一只被扼住脖頸的貓,只能在男人的肩膀上撲騰,可是他并沒有放下來的意思,甚至在怒火中燒時還記得幫沈潋初按住衣擺,好讓他不至于走光。
鞋也沒穿,腳踝和後跟透出一種粉。
下到一樓的時候他就累了,海帶似的挂在男人肩頭。
然後整個人被抱進車裏,車門被重重地關上,狹小的空間裏,沈潋初感受到一種被整個人包裹住的壓迫感,他開始掙紮。
齊靖宇走路很穩,但是動作之間也不免得讓浴袍散開,躺在後座的黑色真皮上,白到刺目,他躺下的那一刻,冰涼的吻落上他的頸,慢慢地啄,像是在安撫。
司機有眼色地将隔板升起來。
沈潋初才看清楚身上這個男人的表情,背着光,顯得整個人如捕食前蓄勢待發的豹子一般危險,垂着眼睛,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情緒一定不好。
“齊……唔……”他準備說幾句話挑釁一下,話才開了個頭,就被捂住嘴巴,看來是狡辯都不願意聽他狡辯一下了,齊靖宇的手掌很大,拇指和食指叉開,幾乎覆蓋住他的小半張臉。
男人似乎是克制又克制,将地表底下的洶湧岩漿隐藏地極好,但從大掌暴起的青筋可以尋得蛛絲馬跡。
僅僅一瞬,擋板将後座隔得嚴嚴實實,吻從脖頸向下,黏糊糊地落到肩上,齊靖宇開始解皮帶,狹小的空間內之後沈潋初的呼吸聲,配上金屬碰撞聲,暧昧至極。
“???”不懂就問這是分手炮嗎?
然後沈潋初先挑事,兩個人在後座打起來,混亂中沈潋初的手肘狠狠地撞到齊靖宇的腹部,聽見一聲很低的悶哼,因為一方面是沈潋初實在難纏,另一方面是齊靖宇擔心這人磕着碰着而束手束腳,沒過幾分鐘就被制服。
某人騎在他腰上耀武揚威。
外套已經退到腰間,浴袍半落不落地挂在肩上,鮮紅的吻痕如紅梅一般點綴在雪裏,沈潋初居高臨下,掐住男人的脖子,使得對方被迫仰視自己。
男人的膚色是很淺的小麥色,愈發顯得那雙手膚白如雪。
齊靖宇虛虛地環住他的腰,即使是仰視,那雙眼睛也是沉沉地壓着,即使自己的致命弱點被人掐在手裏,他依舊是一種沉着冷靜的保護姿态。
沈潋初的另一只手如蛇一般從因為動作而掀開的襯衫下擺鑽進去,慢慢地在男人下腹處摩挲。
這無疑是鍘刀下的鮮豔如血的玫瑰,極致的危險,卻又施舍一般給予他一些不痛不癢的折磨。
喉結滾動,終于扯回沈潋初的思緒,于是衣服裏的那只手掐住肉,眉間染上一點怒氣,愈發使得五官秾豔,活色生香。
“我有沒有說過,我不喜歡強迫?”
腰間的痛感一直往上走,喉結滾動,齊靖宇低低地嗯一聲,聲音泛着啞意,似乎在極力忍耐着什麽。
沈潋初顯然不滿意他的回答,手裏加重力道,迫使男人直視他的目光。
近乎窒息的……快感。
“對不起。”
沈潋初淡淡挑眉,勉強消氣,松開手,甩甩有點酸麻的手腕,皺着眉,活像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
齊靖宇盯着沈潋初脖子上的紅梅,低眉順目地去給沈潋初捏手腕,沈潋初就趴在他懷裏哼哼唧唧,一會嫌棄輕了,一會又嫌棄重了,嬌氣得不行。
揉完手腕,齊靖宇給懷裏熟睡的小貓裹好衣服,然後下車把他抱進房間,簡單地擦擦腳,然後給人抱進被子裏,暖黃色的夜燈親吻小貓柔軟的皮膚,他就這樣陷進被子裏,睡得香甜,一點也看不出來剛剛盛氣淩人的模樣。
其實剛剛那樣他也喜歡。
沈潋初現在在自己的房子裏,睡在他們平日裏一起睡的床上。
直到此刻,齊靖宇坐在床沿,靜靜地看着小朋友的睡顏,他一晚上暴戾的情緒才有所緩解,他不知道坐了多久,低頭親吻沈潋初的額頭,才去浴室洗澡。
冷水澡,洗了很久,他出來的時候,天邊泛起魚肚白。
床上的沈潋初睡得正香,待冷氣散盡,他才輕手輕腳地上床将他擁住。
如同山巒擁住了初陽。
沈潋初又做了個夢,在這次的夢裏,他是王國擁有絕色容顏的公主殿下。
雪膚紅唇,他的頭發會随着心情的變化而變換顏色,眼睛如五彩的琉璃,代表了國家最高審美——這審美屬實很迷。
惡龍,領國王子和勇者三個都想娶他,打得昏天黑地。
公主一個都不想嫁,于是靠獵人的幫忙逃進森林裏,在森林裏遇見了小紅帽,兩人成為好朋友,小紅帽将他帶進外婆的家裏休息,公主睡了一覺,半夜醒來,看見狼人蛻下小紅帽的衣服,準備來吃他。
直接給人驚醒了。
沈潋初驚魂未定,發現自己睡在齊靖宇懷裏,男人眉目間有些許倦色,估計很晚才睡覺。
稍微一點動靜,齊靖宇就醒來,剛好看見小狐貍轉着眼珠子要幹壞事。
沈潋初正在觀察齊靖宇的脖子,看看昨天晚上也沒有留下什麽傷痕,實際上是男人皮糙肉厚,什麽痕跡也沒有,真是掃興,不忿地撇撇嘴,擡眸就對上某人的眼睛。
沉默而溫柔的,他這才發現,齊靖宇的眼瞳是深棕色。
“早上好。”
早上起來愛人就在懷裏,第一時間說早安的感覺實在太好,齊靖宇不自覺地緩和了臉色,整個人看起來有幾分愉悅,他本就是不喜形于色的一類人,所以這種能被肉眼捕捉到的情緒出現在他臉上,實在很難得。
“早。”
聲音低沉而溫柔。
“我們分手好不好啊。”沈潋初說話從來不過腦子,他只覺得,齊靖宇現在心情這麽好,此時不說更待何時。
那點溫柔的水瞬間凝結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