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幕後黑手
幕後黑手
中原中也跟木原亂序分手後，本來是想要跟她再談談，可是立刻就接到來自森鷗外的任務，出差了一年多，這期間他的號碼被木原亂序拉黑，失去她的聯系方式。
而等他回來之後，木原亂序早就搬出了他的別墅，房間裏面本來被打掃的幹幹淨淨，卻因為他太久沒有回去蒙上一層灰。
亂序貼在冰箱上用于提醒他裏面還有解酒藥的便利貼，放在盥洗室裏面的卡通鴨子和鏡子上面的防起霧貼紙，卧室床邊的柔色小夜燈，還有衣櫃上面用來标注哪些衣服可以用來搭配表格，全都不見，連不幹膠殘留的痕跡都沒有。
中原中也甚至都能想到她用清潔劑一點一點把膠水印都清理掉的樣子。
她茶色的長發垂在胳膊兩邊，頭上的白色發飾輕輕顫抖，整個人小小的又軟軟的，散發着好聞的氣味，側着身體踮起腳尖，認真的表情也很可愛，亂序努力一點一點把這些東西都摳下來，走的幹幹淨淨，什麽都不想留給他。
卧室不會記得她點燃過茉莉味的熏香蠟燭，廚房不會記得女主人曾經在熬過很多次醒酒湯，客廳也不會記得她曾經窩在上面睡覺，木原亂序把自己所有的生活痕跡從中原中也生活裏面抹除，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但是中原中也知道她曾經出現過，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他還是能清晰地知道木原亂序的體溫，和她頭發上面好聞的味道。
出差一年後回去的晚上，他一個人回到冰冷的別墅裏，沒有為他亮起的夜燈，也沒有恰到好處的熱牛奶，更沒有趴在桌子上，明明已經困的打哈欠卻還在等他回去的茶發少女和早就加熱的正合适的被窩。
如果她還在會怎麽說呢？
木原亂序從來不會抱怨中原中也回去的太晚，她只會高興地跳起來給他擁抱，然後用棉花糖一樣的語氣說：“歡迎回家。”
那天，中原中也喝掉了他放在書房裏面所有的酒，第二天頭疼到起來的時候，沒有為他熬好的解酒湯，面對的只有一地狼藉。
他試圖尋找木原亂序的信息，想要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人欺負她，卻什麽都得不到，唯一的消息指向她回到了學園都市裏面，其他更多的就再也沒有。
學園都市對于木原們的消息管理出奇嚴格，像是木原亂序這種高位木原，相關的信息更是可以封鎖入書庫的機密，中原中也要是能得到她的信息才奇怪。
直到這麽多年，就在昨天，他終于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見到了木原亂序，對方卻已經把他當成陌生人。
“紅葉姐，女孩子一般都喜歡什麽？”中原中也工作間隙，決定問問距離他最近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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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中也是想要追求女孩子嗎？”尾崎紅葉用袖子掩面笑。
“分手之後，單身這麽久終于想要追求別人。”
她眼神欣慰，仿佛看見自己養大的豬準備去拱別的白菜。
“恩。”中原中也回答， “我昨天晚上，遇見亂序。”
“你想跟她複合。”尾崎紅葉察覺到這一點：“那孩子還恨你嗎？”
中原中也：“她說她不恨我。”
尾崎紅葉：“……聽起來還是很在意那件事情。”
“不過說到這個，中也比妾身更知道她喜歡什麽，你們交往了兩年多不是嗎。”尾崎紅葉換了個話題，道。
中原中也愣住，開始思考。
木原亂序從來不告訴他真正喜歡什麽，每次中原中也詢問她喜歡什麽，她總會回答：“當然是最喜歡中也了。”
她對自己過于百依百順，以至于中原中也恍惚間發現，他竟然不知道木原亂序真正喜歡什麽。
她喜歡的口味是什麽呢？她對顏色有什麽偏好呢？
這些，中原中也全部都不知道。
因為木原亂序從來都會選擇他喜歡的菜，選擇他偏愛的顏色的衣服，甚至于吃糖之前都會先問問他的口味。
中原中也本來還好奇為什麽木原亂序會問他喜歡什麽口味，她喜歡不就行了。
木原亂序這樣回答：“想問這個問題是因為，如果中也突然想跟我接吻的話就會接觸到自己喜歡的口味了吧。”
中原中也頓時臉紅：“怎麽可能會随時随地地想要做那種事情啊！”
木原亂序笑。
“大概是因為中也太可愛，所以我想随時随地親吻中也吧。”
中原中也扭頭：“……”
“啊，害羞了呢，真可愛……恩？？”
他用行動讓木原亂序閉上了嘴。
她跟他交往的時候，從來都是把他放在第一位進行考慮。
很少有人能夠拒絕這種愛意。
“你會怪我不關心你嗎？”中原中也低聲自語。
他知道對方不會怪他。
在他們交往的時候，木原亂序從來不會責怪他，即使他嘗試做飯把廚房給炸掉，木原亂序也會微笑着鼓勵他，沒關系下次一定會做的更好，下次我來幫你。
但是他們不交往，木原亂序就完全不會在乎中原中也。
無論他再怎麽炸掉廚房，她都不會把餘光分給他一絲一毫。即使他能夠不依靠她做出了可以入口的飯菜，她也不會再微笑着誇贊他說“中也好厲害！”
中原中也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麽木原亂序可以這麽絕情。
她無情地把他一個人留在回憶之中，将過去的他們的回憶全部視為廢物，仿佛感情從來不存在。
只有中原中也一個人還在乎他們之間存在過的感情，只有中原中也一個人仍然沉浸在回憶裏面無法自拔。
太不公平了。
木原亂序做得到，但是中原中也做不到。
他承認自己根本無法放下她。
他還愛她。
黑手黨永遠都是富有侵略性的進攻者，所以，即使木原亂序不再愛他，不再注視他，甚至不再在乎他。
中原中也都不會放手。
他會主動出擊，然後把他的女孩找回來。
“謝謝，紅葉姐，我知道該怎麽做了。”中原中也道。
尾崎紅葉：“……？”
可是我明明還什麽都沒有說？
*
木原亂序不知道自己某個前男友的複雜心情，不過即使她知道了，她也完全不會在意。
她占據了木原藥理的研究所裏的休息室，把對方擠到邊緣去，就開始仔細思考下午怎麽跟赤司征十郎産生聯系。
“你說我打扮成這樣看起來好看麽？”
木原亂序在原地轉了一個圈，讓裙邊像花瓣一般散開，她身上穿着的是當季新品連衣裙，顏色襯得木原亂序皮膚白皙，腰部的束帶顯示出她姣好的身材，同時讓胸部與整體和諧，不會大的過于突兀。
被人從實驗室裏面揪出來，蹲在一邊的木原藥理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
“我不知道……你是在問每天都穿白大褂和制服的我告訴你搭配意見嗎？”
藥理支着下巴，頹然道，“如果問我最新真菌培養色差結果，我還能告訴你，這就算了吧，饒了我，請別折磨我，亂序姐。”
木原亂序用手指支住下巴：“培養結果這麽簡單的東西用得着你告訴我嗎？還有，你不會連最基礎的審美都沒有吧。”
木原藥理激烈反駁：“我當然有，我看得出來微生物培養結果漂亮不漂亮！要是這周的培養結果出來是環形陽性結果的話那簡直就是我的夢中情果。”
木原亂序：“……”
她稍微嘆了口氣。
确實，木原們的基礎審美跟正常人不是太一樣，只要實驗結果看起來符合預期就是漂亮。
即使是再畸形的細胞，只要符合實驗結果标準，在他們眼裏面也是無與倫比的美。
“好吧，藥理。”她輕柔地說。“按照正常人審美來看呢？”
“你在為難我。”木原藥理說，“讓我給你做個數據分析的人工智能，采集網上大多數人喜歡的樣子幫你判斷好麽。”
“那樣會不會沒有個人特色了一點。”木原亂序給自己帶了條銀質月亮項鏈。
“要是有個人特色，你就學唯一姐，她可是只在白大褂裏面穿了比基尼泳裝的哦，保證讓人印象深刻！”木原藥理開始瞎吐亂碼。“或者把你頭發整成綠的！我記得那由他妹妹就是因為實驗改變了體內激素所以頭發變成金黃色，看起來很酷啊。”
“我就不該來找你作為參考嘛。”木原亂序最後下了結論，“還以為你能被我影響到，變得稍微正常一點呢。”
“要是我這麽容易被動搖，我也不不會被家族放任接觸你。”木原藥理用手扶頭。“而且擁有感情的木原根本不算是正常，那明明就是更變态了嘛！”
“總之你想要舉行籃球賽這件事情已經上報了，他們應該不敢不同意你的要求……你們約好的比賽的時間不是就快到了嗎，求求你了亂序姐，你趕緊給我離開這裏。”木原藥理哀嚎。
“還有東京那邊又發了很多消息說需要你過去處理一下負面情緒影響，最近積累的有點太多了，亂序姐什麽時候有時間可以出去呢？”木原藥理再次提醒道。
“等我解決這件事情，把他追到手再說……怎麽又要出差，這才過去幾年啊，我記得我上次出差回來之後就跟男朋友分手了吧，藥理。”木原亂序不輕不重地敲打木原藥理。
木原藥理：“……嘿嘿。”
木原藥理裝傻。
木原亂序朝她輕巧地點了點頭，拿起自己放在椅子上的包就離開了。
等她走後許久，木原藥理靜默片刻，拿出自己的手機。
她熟練地隐藏ip地址，進行匿名，然後給中原中也的手機上發送了一條短信。
“木原亂序将會在下午八點出現在學園都市內信奈川大學的一號室內體育館內，以下附着學園都市通行證，掃碼可進入【圖片】”
“嘻嘻。”
木原藥理露出一個略帶病态的笑容，她可從來不介意給學姐找點麻煩做。
“木原的報複心可是很強的哦，亂序姐，要是你現在的追求對象跟固執的前男友撞在一起會發生什麽有趣的事情呢～”
“好期待，等下還是蹲監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