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晚安

晚安

許錦程第二天起床頭還有點疼,不知道是不是給氣的。

也不知道氣個什麽,該氣江既漾以前的冷漠?還是他姐姐為他殚精竭慮,生怕他又一次被同一頭豬拱了?

疊了一夜千紙鶴,再大的脾氣也給耗沒了。

他尋思改天給他姐道個歉,畢竟這架能吵起來說到底還是為了他。

對于原主以前幹的事,他不做任何評價,他穿越進來這本小說裏非他所願,已經寫成的情節也并不是他能改變,除非哪天作者信手一揮,将之前塗抹幹淨。

且作者修改之後,這個完善的世界能不能受影響尚可未知。

這些都和他沒關系,也不是他的錯,所以人他照追不誤。

醒過來沒多久,他給江既漾發消息:[哥哥早安。]

江既漾很快回他:[早。]

翻翻聊天記錄,從一開始的自言自語,到現如今條條回應,許錦程從未獲得過這麽大的成就感。

這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追人,沒想到能追這麽長時間。

更神奇的是,到目前為止還沒覺到膩。

或許到手後就是另一番光景了,不過還不急。

下樓之後,意料中受了周姨一頓詢問,她看見了許錦繡拿來的蛋糕沒拆,急得不行,“小程,昨晚幾點回來的?你姐姐看你回來太晚生氣啦?”

“沒,不是。”許錦程吃着早餐,“吵了個小架,我改天去找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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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說:“你怎麽能和姐姐吵架呢?不和姐姐親了?從小帶你到大你怎麽忍心和她吵,不要改天了,吃完就去吧,聽話。”

許錦程頭疼:“周姨,我今天一天的課呢。”

雖說許家家大業大,可從小重視他的學習,原主在校是三好學生,回了家是三好寶貝,這獎那獎沒少拿。

許錦繡一向以他的獎狀、獎杯為榮,他也以他姐姐為驕傲。

他和許錦繡頂嘴,其實有些崩了原主的人設。

不過确實是累傻了,不然他該去哄哄許錦繡的,哄人這種他信手拈來,怎麽昨晚就崩了呢?

吃完飯,他去了學校。

白天上了一整天的課。

他和江既漾形成了種默契,哪怕他沒和江既漾一起去,身旁的位置也永遠是他的。已經不需要他招呼,江既漾會自動坐到他身旁。

然後在上課的時候給他拆解教材、鞏固上課內容。

周圍的人已經沒脾氣了,教室裏的座位恢複了正常的樣子——誰來得早誰坐前排,遲到的人往後排走。

只有他倆成了後座釘子戶,人群中一抹亮麗的風景線。

學校論壇內容已經由“他倆到底談沒談戀愛”轉變為“今天北院那位又來虐狗了嗎”,把他的頭銜從“小弟弟”改成“北草夫人”,北院高嶺之草的未婚夫的簡稱。

以前黑酸的那波人漸漸也不再回帖。

樓裏一片和諧的磕糖吃狗糧聲。

許錦程看得暗爽不已,每次對着江既漾冷冰冰的俊臉,都想撲上去再親他一口,可惜名不正言不順,要克制。

隔了兩三天,他才去找許錦繡道了歉。

許家的公司他第一次去,一整棟大樓都是許氏,進一步刷新了他對許家“有錢”這個概念的認知。

前臺看見是他,都沒通報,直接讓他上去,他看着對方熟絡的表情,想了半天也沒能念出人家名字,沒好意思讓她帶路。

結果就是迷路了。

許錦繡找到他的時候,他正站在某一樓層猶豫該往哪個方向走,小說裏寫了多少樓,可沒寫辦公室在哪,這就尴尬了。

本來就吵過架,許錦繡越發不悅,低啞的嗓音透着危險,“怎麽,太久不來,路都不知道往哪走了?”

許錦程吓一跳。

他最近露餡越來越多,像個下水之後破了皮的餃子,包都包不住。

忙補救道:“這不……想着該怎麽給你道歉嗎。”

“我不用你道歉,”許錦繡與他擦肩而過,背影格外冷酷,“你是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到時候別讓我再給你收次屍就行。”

許錦程趕緊跟上,狗腿道:“姐姐,我給你買了小蛋糕,草莓餡兒的。”

“狗屎餡兒的我也不吃。”許錦繡走到辦公室,把文件翻得啪啪響,“我還有個會要開,快點滾。”

她兇起來還頗有震懾力,許錦程自覺閉嘴。

他把小蛋糕放下,扯出個甜笑,小聲說:“那蛋糕放這兒啦,姐姐記得吃。”

許錦繡低着頭,沒說話。

片刻後,再擡起頭,許錦程已經從外面關上了門。

她嘆了口氣。

晚上許錦繡又試探性約着江既漾去俱樂部,他們在一塊訓練兩次了,第一次他耍賴挂在了他身上,第二次又抱住人家胳膊不肯撒手,他不确定還有沒有第三次。

意料之外,江既漾給了他第三次機會。

練拳都不像練拳了,好像披着訓練外皮的打情罵俏。

許錦程發現,江既漾總是悄無聲息地縱容他撒嬌,享受他所表現出來的依賴,其實他遠沒有表面看上去冷漠。

接觸久了,才會發現,有些時候他甚至能稱得上是心軟的。

不然怎麽能任他接近他第二次?

這天晚上,還是江既漾送他回家。許錦程還給他圍巾,他專門撒了點香水,聞上去淡淡的清香。

江既漾愣了一下,沒接。

許錦程把圍巾展開,伸出上半身,擡起胳膊給他圍上,暖駝色的圍巾點亮了黑夜中暗昧的光。

溫涼的觸感暈開一片雞皮疙瘩,江既漾直勾勾盯着他,目光落在他的下巴。

兩人挨得很近。

那張咬過他、親過他的嘴唇,此時微微張開,近在咫尺。

血液一下子上湧,他在毫米之間以為許錦程要再次貼上來,兩人從沒接過吻,認識六年,他一直在排斥,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心率升高,比那次熬了三天夜還快。

“砰”、“砰”、“砰”。

許錦程離開了他。

他使壞似的,把自己凍涼的手貼在他脖子上,兩三秒後接着拿開,雪白一張小臉溢滿笑,有點狡黠的樣子,“哥哥,你怎麽不躲呀。”

江既漾喉結滑動,停頓片刻才說:“不知道你要幹什麽。”

騙人!你明明知道!

“是嗎?”許錦程突然再次貼上來,含笑與他對視。

片刻後,他在他左臉頰印下一吻,這次他沒有跑,而是乖乖坐回去,抿了抿唇,一雙眼睛亮得驚人,“這是今天的晚安吻,哥哥。”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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