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本座被抱了

本座被抱了

幾人走了近半個時辰,風沙迷眼,走得極為艱難。

“快看!那是什麽?”

墨倚樓循着聲音看去,遠遠看到一陣沙塵暴向他們卷來。

“快跑!”

然而這場強大的沙塵暴很快就襲來,将他們全部卷入了漩渦之中。

“啊啊啊啊——”

墨倚樓在強烈的風眼中強自穩住自己的身形,他揮袖喝道:“漱冰,去!”

一道化空而出的冰淩如水一般迅速将所有弟子一同拴住,被墨倚樓一手緊緊拽着,堪堪在強風中穩住所有人。

墨倚樓心道,傳送陣既然将他們送到這裏,樓蘭鬼域的入口一定就在附近。

在哪?

“師尊,你看底下。”殷容離他最近,指着沙塵暴的下風眼說,“那裏好像有異。”

墨倚樓低頭縱身飛下去,穩穩落地。想不到風眼底部,竟穩穩當當,毫無風塵。

“下來!”他說罷,漱冰便迅速将幾人從天上裹着往地下飛來。

慕青寧扭得像根麻花,眼見着臉就要砸到地上,驚得大叫:“停!快停!”

墨倚樓:“回來。”漱冰迅速松綁了所有人,化為一根冰淩回到墨倚樓手上,轉瞬消失。

幾人落定了,四周還呼嘯着不斷旋轉的沙塵。

墨倚樓走近風眼中間,隐隐看到什麽被埋在沙子裏。

“殷容,過來。”

殷容立即走到他身邊,“師尊。”

“刨開。”他命令道。

殷容聞言,低頭看向地上露出一角的石頭,立即蹲下身,直接用手刨。

墨倚樓見他動作慢,便伸手化出漱冰,漱冰由他心生,轉瞬化為一把冰鏟。

慕青寧看呆了:“這神武還能變形?”

墨倚樓在心裏白他一眼,蹲下去開始刨沙。

南秋在一旁解釋道:“漱冰本就是冰系,冰是可化萬物的。”

沒一會兒,他們終于将那埋着的石碑表面刨開來,細看。

慕青寧一字一字念道:“城外的人想進來,城內的鬼想出去。”

“什麽意思?”

墨倚樓冷道:“繼續念。”

殷容接過他繼續念下去:“進城者,需向城主上交一滴珍貴的水。”

讀完,幾人都不解這是什麽意思。

“一滴水?”墨倚樓揮手凝出一片雪,在掌心化成水,反手間,那滴水輕輕飄起來墜到石碑上,卻很快就被炎熱的石碑蒸幹,冒出滋滋響的白煙。

殷容凝眉細想:“他說是一滴珍貴的水,既是珍貴,便不可能那麽簡單。”

“這大漠裏還有什麽水珍貴?”慕青寧蹙眉。

張子鳴小聲道:“大漠裏春雨貴如油,難不成要雨水?”

“不可能。”墨倚樓否認,“這裏怎麽可能說有雨就有。”

何素忽而想道:“我們可以用垂天之雲的降雨術?”

殷容搖頭:“這城主若是鬼魅,定是希望人人都能進城,不可能要別人無法獲得的東西。”

墨倚樓點頭:“所以這滴水人人皆有,且在大漠裏十分珍貴。”

“血。”墨倚樓。

“血。”殷容。

墨倚樓擡眸正好對上殷容的眼睛,兩人同時想到。

墨倚樓徑直擡手,被殷容攔住。

“師尊,徒兒先來試試。”說罷,他迅速擡手将指尖劃破,将一滴殷紅的血滴到石碑上。一瞬間,石碑泛起光芒,他眼前出現一道黑色的傳送門。

“果然是血。”墨倚樓踱步要走進那傳送門,卻發現自己根本進不去。

他轉身劃破手滴了滴血,再觸碰時便行了。

“其他人跟上。”

幾人踏入傳送門,眼前是一道大開的磚紅色城門。

墨倚樓帶着弟子們緩緩走進城門,幾人警戒地握緊手中的劍,四處巡視着,直到快出城門時,傳來一陣熱鬧的吆喝聲。

大家愣住了。

眼前的景象繁華,商販遍街,臨近傍晚,城內閣樓紅燈籠高挂,熙熙攘攘的行人在人群中走動。

“這......這真的是鬼域?”慕青寧疑惑地歪着腦袋問。

墨倚樓也看不出什麽,便徑自往城內走去:“走吧,先尋處客棧。”

幾人跟上去,最後的何素湊在張子鳴耳畔,拍了下他的肩膀問:“張子鳴,你心細,看出什麽了嗎?”

“啊!”張子鳴被他吓得跳起來,發現是他才忙拍着胸口松口氣,“是有些怪,不過暫時還看不出來。快走快走,別跟丢了。”

一行人走進熱鬧的樓蘭國古城大街。

走近了。墨倚樓看着眼前游走吆喝的人,才看清有什麽不對勁的。

“他們怎麽都戴着面具?”李沐揚大喇喇地問出口,“這是在辦什麽燈會?”

墨倚樓擡頭看,滿城燈火通明,四處都挂着紅燈籠。小販的叫賣聲,孩子的嬉笑聲,此起彼伏。

他轉身走近一旁賣面具的攤販,問道:“小哥,面具多少錢”

那小販戴着青銅面的鬼面具,随口笑道:“一滴一個。”

“對啊,鬼水啊,你們進城不是這樣進來的嗎?”小販疑惑。

殷容在一旁,蹙眉問:“你們為何全部都戴着面具?”

那小販聞言,語氣頓時陰沉了下來,語氣嫌棄:“你這人真奇怪,不戴面具怎麽見鬼?你就這麽白面紅臉地往裏進?”

南秋見那小販有怒,便溫聲上前好言道:“這位小哥,我們是第一次進城,不懂規矩,還想請教一下。”

那小販一愣,随即低聲道:“這城裏就是這規矩,誰都得戴面具,想要什麽,就用鬼水換。”

“那要是沒戴面具呢?”慕青寧問。

“沒戴?”小販臉上的鬼面具後突然發出桀桀的怪笑聲,陰沉沉道:“那就只有死了。”

他這話将幾名弟子吓得夠嗆。

墨倚樓注意到這小販體瘦嶙峋的,動作有些僵硬,他假意挑了個黑面紅邊的鬼王面具,掂量在手裏道:“一滴?”

那小販見狀,面具下漆黑的瞳孔處發出狂喜的精光,激動地伸出手去接,癫狂地催促道:“是的是的!快!快給我鬼水!”

墨倚樓劃破指尖,滴在他黑蒙蒙的掌心。眼見着那滴血迅速滑入那小販的袖子裏,消失不見了。

小販登時精神抖擻了些,似餍足了一般,又貪婪地看向幾人,“各位要不要面具?”

幾人瘆得往後退了步。

殷容遲疑地靠近墨倚樓低聲道:“師尊,這人雖有生氣,但卻死氣纏身,十分怪異。”

墨倚樓當然看出來了,他勾唇:“是嗎。無礙,所有人,買上面具戴上,跟我走。”

幾人聞言,臉色微白:“真的要血啊?”

墨倚樓回眸:“沒聽到他說,不戴者死?”

幾名小弟子顫巍巍地趕緊跟上,用所謂的鬼水買了面具戴上。

他們走到樓蘭大街中間最熱鬧的地段時,街上的人已越來越多,人潮湧動,擠得他們幾乎不得不散開。

墨倚樓下意識要用漱冰将幾個崽子拴在一起,然他剛伸手,就被一個跑過去的小孩撞得往旁邊倒。

一只手立即将他拽住,反手拉回,墨倚樓撞進他懷裏。

“師尊小心。”熟悉的聲音,溫熱的氣體。墨倚樓擡頭,看到那張黑面獠牙的面具裏漆黑的眸子,有一瞬晃神。

他怔了下,回過神來,便急忙從他身前退出來。

“其他人呢?”

“我們、我們在這兒!”其餘六名弟子費勁地從人群裏擠了過來。墨倚樓一看,心裏樂了。

這幾人跟着他學精了,還知道用冰封術,倆倆将手凍一塊握着。

幾名弟子見仙尊盯着他們手看,有點不好意思地別過頭。

墨倚樓看到一旁有間客棧,門口挂着的紅燈籠上寫着四個大字:

“一夜荒唐。”

何素不自覺念出來,腦子一轉,臉登時漲紅,“這什麽鬼客棧?叫這種名字?”

墨倚樓踏步往裏走道:“可不就是鬼客棧。”

衆人:“......”

幾人走進去,立即有帶着小鬼面具的小二跑上前來招呼。

墨倚樓徑直問:“一間房多少錢?”

小二雖看不見臉,那雙眼睛卻滲着光,喜道:“一滴一晚,價格絕對公道。”

身後出了南秋和殷容,其餘五人臉色皆白,這才進城沒多久,都放了兩次血來,還放?

墨倚樓早就料到如此,他挑眉:“哦,那我們擠一擠住。”

那小二似乎見慣了這樣的,又道:“可以是可以,但一間房,最多只能住兩人。多了,這......上面知道了,得生氣了。”

墨倚樓:“行。”他剛要放血,殷容就徑自化手為刃,給了小二一滴血。身後的南秋、秦明月、李沐揚也各自上前放了一滴。

小二欣喜地用個小瓶子接住,然後樂颠颠地拿出了三張木刻的牌子遞到他們手上。

最後,許是處于什麽原因,面具下的嘴咧開,露出一行白森森的牙齒道:“祝各位客官,玩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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