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但他的後退沒法制止黑川清和繼續把話往下說，她的眼睛在降谷零身上掃過，露出了可以被稱之為興奮的神色，然後歡快地告訴他：“是zero哦，驚不驚喜？”

降谷零飛速地掃了一眼地上行李箱裏面的那些玩具，他從未見過如此五花八門的這類東西放在一起，喉結緊張地滾動了一下，他強裝鎮定，說：“并不意外。”

他早就知道……自家女朋友不太尋常。

黑川清和點頭：“也是，零這麽聰明。”她在和波本同居的時候，就已經在家裏備齊過，悄悄放在角落抽屜，等着有緣人發現——當然家裏只有可能有降谷零一個有緣人。

不過比起之前的小心翼翼，她現在可是大膽了不少。

黑川清和勾起嘴角，意識到威脅和強迫才是最好的手段。

她可以放心大膽地把這些拿出來，并且不怕降谷零拒絕她。

他當然可以拒絕，但是她可以駁回。

降谷零摸了下口袋裏的手機，沒有震動，但他拿了出來，看了眼，然後說：“我先出去了。”

黑川清和把他的動作收入眼底，“噗嗤”一笑，她說：“現在還是白天，你怕什麽呢，零，我們當然要先以任務為主。”

“……”降谷零很想說一句自己沒有怕，但是在瞥到那些讓他心裏發毛的玩具之後，他還是沒勇氣說。他假裝沒聽見黑川清和的嘲笑，轉身擰開門把手：“我在外面等你。”

“去吧去吧，蘇格蘭威士忌應該也快到了，記得告訴他住在隔壁哦。”黑川清和一邊說，一邊整理着行李箱。

她想着降谷零大概是要和蘇格蘭威士忌交流幾句，于是便有意在房間裏留了一會兒。

直到黑川清和聽見房間外傳來了明顯的打鬥聲。

她意識到不對，零會和自己的同事在這種時候打起來嗎？

又沒有組織的人，不需要做戲。所以只有可能是有另外的人出現了。

她站起身，拉開了房門。

門口兩個男人正你來我往地打着，一個金發，她的男朋友，或者說是情人；一個黑色長發，她沒有見過。

黑川清和眯了眯眼睛，她沒見過，但是略有耳聞，那個靠和宮野明美談戀愛進組織的家夥，黑麥威士忌。

還有一人站在她對面，靠着走廊，笑眯眯地看着兩人打鬥，雙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打鬥的場景，在看見她打開門後，還沖她點了點頭。

蘇格蘭威士忌。

這算什麽，威士忌聚會嗎？黑川清和忽然覺得好笑。

她打量着蘇格蘭，感覺他的僞裝還是不錯的，至少光從外表上看的話，他像那種笑面虎組織成員，而不是老好人警察卧底。

蘇格蘭也在觀察着她，心裏對她保持着極高的警惕。他知道這是降谷零在組織的女朋友，一個傳聞中以極快的速度拿到代號，并且得到組織重用的女人。據說她所做的一些都是為了讨好波本。

聽說兩人前段時間吵架了，分開了一段時間。

在別的組織成員眼裏可能只是單純的情侶八卦，但被蘇格蘭聽到的時候卻知道肯定不是表面那麽簡單。

他知道zero是怎樣的人，既然當時決定借莫斯卡托的關系獲得利益，就絕對不會因此得罪莫斯卡托，再聯系前不久公安那邊似乎出了點什麽事，說明他們前段時間很可能不是吵架那麽簡單。

黑川清和沒有在意他的視線，她扭頭看向正在專心打架，甚至連她打開門都沒有理會的兩人。

實力相差得并不多，勝負難分，不過在狹小的空間裏兩人都沒用全力。

突然，降谷零分神看了她一眼，這個破綻立刻被萊伊抓住了，拳頭擦着降谷零的下巴而去。

黑川清和的臉色立刻就冷了下來，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萊伊的衣服，硬生生讓他停了兩秒。

降谷零看準時機回了他一拳，然後就退到了一邊，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笑着問：“我還以為你要一直看着我們打出勝負。”

蘇格蘭見狀也站在了兩人之中，把他們分開了：“你們不會要在任務開始前就要把自己人打得半殘吧。”

黑川清和松開手，嫌棄地甩了甩，走到降谷零身邊，不太高興：“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讓自己被打中，猜到她會忍不住制止。

降谷零笑笑，沒否認。

萊伊摸了一下被打傷的顴骨，說：“我接到的任務信息裏面沒有說過莫斯卡托也會在。”

黑川清和聳聳肩：“我這裏也沒聽說你會來，不過來了正好——我準備的行動是三個人的，你來了我正好可以休息。”

“……為什麽不是你去做？”萊伊問。

“因為我的地位最高。”黑川清和理直氣壯，說完安慰了他們一句，“放心，我可以做監工，會跟着你們一起去的。”

三個人齊齊沉默，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會希望不要這個監工。

黑川清和才不管他們，她的行動力向來很強，立刻就安排了任務：“把不重要的行李放在酒店，然後出門。你們兩個——帶上狙/擊/槍。”

萊伊環視了周圍一圈，微微皺眉：“所以說，我們住哪裏？”

“顯而易見，你們住隔壁。”黑川清和輕快地說，拉着降谷零的手往外走，“我們先去站臺，你們最好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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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并不是任務正式開始，所以回到酒店的時候時間還算早。

降谷零做足了心裏準備才去洗澡，但直到洗完澡後，黑川清和也安靜得不像她本人。

降谷零走出浴室，看見她正盯着電腦，十指在上面飛快地敲擊着。

他走了過去，低下頭，看見屏幕上赫然是附近的小學分布。

“你在查白天出現的那個小孩。”降谷零反應得很快，“你覺得萊伊有問題？”

在白天去任務地點踩點的時候，他們是坐電車去的。

在中間轉站的時候，他們遇到了一個小孩。

大概是小學生，興沖沖地出現在萊伊的面前，然後被狠狠訓斥了一頓。萊伊很生氣地去給她買票時，蘇格蘭還教了她彈貝斯。

“唔，很難會覺得沒問題吧，看樣子像是萊伊的妹妹，但是萊伊在進組織的時候，可沒有說過自己有妹妹。”黑川清和頭也不擡。

降谷零皺了皺眉，他并不知道萊伊進組織時候的資料，對此不是很了解。

“不管他是不是有問題，你也不要對小孩出手。”降谷零說。

黑川清和停下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為什麽要對小孩出手。”

“抓到把柄，然後加以利用威脅，這不是你擅長做的嗎？”降谷零淡淡地說。

“你還真是了解我。”黑川清和撇撇嘴。這确實是她會做的事。她可不是善良的卧底，如果有需要，她甚至能毫不留情地殺死那個小女孩。

“但是你就不想拿到一個可以壓制萊伊的把柄嗎？”黑川清和看着降谷零，意味深長地說，“你們公安其實也沒有多幹淨吧。為了更大的利益。”

降谷零回答得很快：“我自己會去查，我們頂多是利用，并不會因此傷害到公民。”

黑川清和長嘆一聲：“在遇見你之前，我也只是個普通的會計，也算個老實的公民。”

降谷零嘲諷：“會計，但不是老實公民。挪用公款，你做的那些也夠你坐牢的了。”

黑川清和指出：“那至少不會被判死刑。我可是遇到你之後，才變壞的呢，波本。”

降谷零不說話了，他知道黑川清和是故意說這些的，目的就是想增添他的心理負擔。

他心裏閃過數十句可以用來反駁的話，但最後他卻什麽都沒說。因為他知道，某種意義上，确實是他的出現才讓組織裏有了莫斯卡托。

黑川清和知道自己說的話生效了。

她合上筆記本電腦，趁火打劫：“你知道我不會放棄調查的，一旦調查出來，我會對那小孩做什麽呢？讓我想想。”

降谷零太熟悉她的種種語氣了。

聲音輕佻，眼睛裏含着笑，筆記本電腦被合上，黑川清和的心思一目了然。

果然，她的下一句便是：“zero，你要不要用什麽來交換，讓我放棄調查呢？”

“你……你怎麽又……”降谷零深呼吸。

黑川清和把筆記本電腦放到了一邊，嘟起紅唇，不滿地問：“難道你不想和我做嗎？不想履行一下屬于情人的職責嗎？”

“……這裏不合适。”降谷零拒絕。就算适合他也不想。

黑川清和知道用什麽來對付他。不需要說服，只需要威脅和誘惑。

她掀開了被子，舒展了了一下修長的腿，慢悠悠地說：“用一個對你來說非常重要的事情換。”

“什麽？”

黑川清和對他伸出手，把他拉了過來，在他耳邊說：“關于怎樣讓你的幼馴染，擺脫組織的嫌疑。”

她對着降谷零的耳朵吹氣，興致勃勃地看着他整個耳朵慢慢變紅。

降谷零沒有動，不知道是不是在衡量這個交易是否合适。

黑川清和咬了一下他的耳朵，有幾分誇張地說：“不會吧不會吧，難道zero不願意用自己的身體來換朋友的命嗎？”

降谷零顫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因為被她咬了下耳朵，還是因為她的話。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黑川清和退開了一點，欣賞着他臉上的來回變換的掙紮。

漫長的掙紮之後，是開頭顫抖了一秒，但很快變得平靜的聲音。

“我……我答應。”

黑川清和毫不意外，赤/裸的腳輕踢了一下他的腿，她的語氣立刻就變了，從剛才溫和帶笑意，變成了此時的高高在上，她說：“去，去把我的東西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