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音樂再次響起,表演者登臺獻唱,宴會終于正式開始。慕成舟牽着阮萌萌的手,朝着他爸回去的方向輕哼一聲,頗為愉悅地回到席間。
周如茵看着謝秋豪那眼珠子一直跟着阮萌萌,喉嚨裏像塞了個檸檬又插了把刀,那是血淋淋酸溜溜。阮萌萌此時起身向外走去,謝秋豪就低聲對她說,“你先吃,我去外面透個氣”,然後低着頭小偷似的跟過去了。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寵愛的有恃無恐啊……周如茵一根叉子插在面前的牛排上,用餐布擦擦嘴,起身走到角落塗抹口紅後,轉身回來。
她的眼睛瞟向了慕成舟,見他與人推杯換盞,挺拔的身材比謝秋豪還要高上半頭,略微喝得微醺緋紅的臉頰上,一雙眸子成熟深邃。
這才該是一個真正成熟男人的樣子。她迎上去,“慕總,承蒙您多年厚愛,我才有了今天,我敬您一杯。”
慕成舟淡淡看了她一眼,正巧此時來了陳叔一把摟住了他,“今天你要是不把陳叔喝趴了,你就不許走。”桌上衆人又在煽風點火,“喝白的白的,你那紅酒不行啊,醉不了人!”
慕成楫倒是坐在主桌上,本和周祥正說着小話拼着酒,眼神瞟到此刻正一臉狼狽被晾在兩張桌子間沒人理睬的周如茵,拍拍周祥,“幹爹,你看那個女明星,我跟你打賭,今晚上就在這兒,我車裏……哈哈哈。”
周祥一陣反胃,皮笑面不笑,“不用理會幹爹,你想玩兒就去玩兒,注意身體。”
他玩兒壞了才好呢。周祥其實只抿着喝了幾口酒,他是最講求養生的,桌上除了魚和菜,什麽肘子牛排壓根不動——他務必要比慕家這幾代人活得都久啊!
慕成楫踉踉跄跄跑過去,一把就摟在了周如茵肩膀,貼耳說話,“大明星,幹嘛找我哥那個有婦之夫嘛。”場面好不難看。周如茵發覺衆人正在竊竊私語,想要從他魔爪下托身,“慕二少爺,您放尊重點。”瞧見旁邊的慕成舟,靈機一動,她将自己手裏的酒朝他潑了出去。
慕成舟轉回頭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子和鞋,眉頭擰在一處,就欲離席。
周如茵借勢拉着他的袖口,臉色惶恐又羞怯地說,“慕總,對不起,我這就幫您擦擦……”
慕成楫被晃了這麽一下,當場就說,“我哥有潔癖,用不着你,你還是跟我……”
周如茵怎麽可能放過慕成舟啊,連忙跟上,“慕總,我可以幫您洗一洗然後吹幹,不過幾分鐘,您可以在更衣室裏等一會兒,您看怎麽樣?”
慕成舟終于停下了腳步,“你已經跟了我二十米遠,我弟弟成楫沒有跟來,你不用演了。”
周如茵恬然一笑,“你看出來了,還得多謝慕總幫我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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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成舟卻很不給面子地将臉偏開,“你香水過期了,亦或是你身上沾了衛生間空氣清新劑的味道,建議你離我遠一點。”
“啊?”周如茵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又低頭去聞了聞自己身上的淡香水,再擡頭時,人早就走遠了。
周如茵自嘲一聲,此時倒又想起了慕成楫。自己是厭惡慕成楫這副嘴臉,不過……就算今天出了糗,他好像依然是慕氏最受寵的?
回過頭去,果然見慕成楫又趕了上來。周如茵看看自己站着的這個位置,就這麽灰頭土臉的一個人走回去,未免太丢人,倒不如利用他,讓那些看她笑話的長舌婦們閉住嘴。于是也迎面笑着,朝慕成楫走了回去,“真不好意思啊慕二少爺,剛才發生了意外,我只好先去和慕總陪不是……您別見怪。”
慕成楫還沒來得及說話呢,他的那小網紅女友不知從哪裏飛了出來,啪地一巴掌打在了周如茵的臉上:“賤人!臭婊子!就知道勾引別人男朋友,你這是當初明知道謝大影帝和阮萌萌的關系,還恬不知恥地上去勾引,現在成功了你還不知道收斂,又出來勾引我未婚夫了是吧!”
慕成楫愣得好不容易插句嘴,“誰是你未婚夫!”
小網紅厲聲尖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先是對着慕成楫跳腳,“你說了只要我懷孕就娶我進門!我剛才可讓你媽請來的婦科聖手給我看了,我懷了你的孩子!你當然是我的未婚夫!”說完她看慕成楫越發懵逼,而自己則更加肆無忌憚,将那毫不顯懷的肚子一挺,對着周如茵道,“臭不要臉的周如茵,讓所有人都看看你這綠茶婊,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不要臉!哦對哦,你是整的呀,是為了當替身勾搭謝影帝,照着我未婚夫嫂子阮萌萌整的吧,剛才看我嫂子大哥恩愛又氣不過,又去拉扯我未婚夫大哥,你什麽居心啊!快把臉皮扯下來糊牆吧!”
另一邊,阮萌萌從剛才慕老爺子說了開宴開始,手就一直被慕成舟緊緊握着,自己掙紮了半天,手都被握紅了,慕成舟卻依然不松手。一直到有人向他敬酒,阮萌萌才終于得了自由,借口上廁所跑了出去。
上個廁所也是喘息,今天真是将她累慘了。剛才她就想趕快逃出來,好拿着手機随便刷刷,所以一直等到看夠了小視頻才洗手出來。
謝秋毫正點着一支煙,堵在了衛生間的門口。
阮萌萌:“謝影帝你是不是走錯門了,男廁在旁邊。”
“沒有,我是在等你。”謝秋毫将煙掐滅在自己的手掌心裏。emmm……記得這個細節原書裏寫過,謝秋豪在自己剛撲錯人的那個晚上,就将煙燙在了自己的左手掌心。阮萌萌揣度,或許他已經掌握了如何用手掌滅火而不傷害自己的訣竅吧,攤手。
“你過得好嗎?”他眼眶紅了一圈,就當他是和席間那些老人一樣,體味到了創業的艱辛,阮萌萌也無心去安慰他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如你所見。”
“如果你過得不好,可不可以讓我幫你?”
阮萌萌擡頭看他,“你要怎麽幫我?畢竟你自己還自顧不暇。”
謝秋豪愣了一會兒,手臂支撐在牆上,将她摁在牆邊,呼吸吹在她的面上,“我以為我對周如茵是彌補錯誤,但我不想用一生都耗費在彌補他人上,我對她仁至義盡了。尤其是知道你摔下樓階昏迷那段時間,我自己的魂兒都沒了……你回來吧?”他哽咽,他越靠越近,幾乎想将阮萌萌抱住。
阮萌萌側過頭去,避免被他碰到自己,用力想推開他,他是男主有男主光環,但這裏畢竟是慕家,被人看見倒黴得可是炮灰女配我啊!
“你有點分寸行不行?我是慕成舟的妻子,周如茵是你的女友,就算你不能接受也得接受,這就是現實!”
說到這裏,謝秋豪想壁咚的力道才撤去大半,阮萌萌添油加醋:“別活在夢裏了!有本事當初別撲錯啊。殺人還得償命呢,你跟行刑官說你殺錯了,你看他會不會原諒你?”
“萌萌……”
“不會的,他只會一槍崩死你,讓你去跟鬼去哭吧!”
不把話說狠了,怕他總覺有希望。但饒是如此,謝秋豪依然抵着她,将自己的頭靠在阮萌萌的肩膀,似想用她的肩膀,掩蓋自己流淚的事實。
這一錯,就錯了一輩子,謝秋豪心裏也苦。
謝秋豪和原主阮萌萌是自小的相識,阮萌萌是父不疼母不愛的千金大小姐,謝秋豪是孤兒,兩個門不當戶不對但同樣孤獨的人,從校園一路走到娛樂圈。
謝秋豪有演戲的天賦,十八歲上就被星探挖掘去演戲,阮萌萌是被他求爹爹告奶奶帶去的,又因為有錢能帶來點資金,給了她幾個角色,只可惜真就是運氣不好,拍的幾部劇不是播出不了,就是沒什麽水花,只混得個不大不小的名聲。
之前謝秋豪一直覺得自己沒本錢自卑,雖然兩人一直暧.昧,卻不敢捅破窗戶紙——中學又一次送她回家,被她奶奶家的保安揮舞電棒趕出去兩條街的事,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呢。
等到給她找了這麽個演出機會,和自己搭戲演男女主的時候,自己喝了酒準備去捅破兩人關系,卻錯把替身當成了她。那替身在黑燈瞎火裏嗯嗯啊啊的,自己誤以為她是同意了,這就情難自禁地吻上去,推倒,一氣呵成。第二天早上醒來,看到嬌滴滴渾身紅痕的周如茵緊緊抱着自己的身體,好像一只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受傷的小羊。
他說這樣,我負責你兩星期,給你張信用卡你随便花。兩個星期後你測測懷孕沒,沒懷,咱們兩清。
周如茵堅定地拒絕,眼淚流下,“是我太卑微了吧,讓你用金錢衡量我?”她将卡甩在他臉上。
謝秋豪卻因為她這一個甩臉子,倒被激發地知道自己犯了錯,不能做如此沒人性沒道德地人渣!受到周如茵正義感化的他,痛定思痛,決心負起責任。
可是另一個人他也想彌補,但一直以來都只能深藏心裏,将她當做了夜晚夢裏照亮自己的白月光。
這劇情阮萌萌當然是知道的,那本書前四分之一把女主周如茵虐得死去活來,讀者評論都差點沒把小學生作者給噴死。但到了四分之一結束後,女主在逆境當中強勢崛起,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兵來将擋水來土淹,而炮灰白月光也死球了,于是男主謝秋豪正式開始追妻火葬場!
原書裏,兩個人不是挺好的麽,怎麽就因為自己沒死,全亂套了?阮萌萌也很是不解。尤其周如茵,過去的她這會兒仍在娛樂圈和上層大佬們鬥智鬥勇呢,怎麽現在又掉轉牆頭,對着她這個十八線突突突亂發射炮彈,這可不是主角會做的事啊……
阮萌萌未免引起注意,勸說了半天,什麽“要活在當下”、“珍惜眼前人”啊,“你我今生沒緣分不如來生再續”啊,“尊重自己的選擇不能優柔寡斷瞻前顧後啊”,“再不松手我要喊了啊”!
好話已經說盡,實在不需要再留情面。她的膝蓋對準了謝秋豪的裆,正當要擡腿的時候,忽然聽得後面有人“咔嚓”一聲,閃光燈将天空照得亮白了一霎。
阮萌萌越過謝秋豪的肩頭看過去,是管家七叔用手機拍了照正匆匆離去。
這老頭又出來作妖,也是自己倒黴,算了,反正過幾天也不是慕家媳婦了,他想作妖就作呗。
謝秋毫對拍照的聲音更加敏感,他瞬間便抽回了身體,四處找着攝像頭,“不會是有媒體吧?糟了。”
阮萌萌嘲一聲,“現在知道怕了?”究竟是男主的形象崩了,而是那樣一個男主的人設在遇到如此不瑪麗蘇的情境下,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這個,阮萌萌不得而知了。
像謝秋豪這樣的人,自诩一代情聖不改癡心,優柔寡斷道德沒有準繩,也就只能活在原書呈現出來的那個單純的情愛世界中了。可是,現在她所穿越的雖然是書中世界,卻遠遠比書中更加拓寬,更加真實。每一個人物也因為從紙上變作實體,從描述的寥寥幾句瑪麗蘇詞句裏脫胎出來,鮮活複雜地立于了人世之中,不再是紙片人了。
“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阮萌萌點頭,“從此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謝秋豪今日來,前面說的話其實都只是前戲,直到現在情況不好收拾了,才只能把來意表明:“其實,我只是想聽你說一句……”
“沒有。”阮萌萌說完就要走,卻又被他一把拉回來,有如華爾茲的轉身一般入懷,“我不是問你有沒有愛過我,我是問你現在心裏還有沒有我,如果有,哪怕只有心底一個位置,我可以為你赴湯蹈火!”
阮萌萌揉揉太陽穴,你這是赴湯蹈火嗎,這是點火澆沸湯想燒死人呢,到底這個人什麽時候才能清醒呢?
一巴掌下去,清脆的聲響過後,謝秋豪清醒了些。渣渣,就是欠揍啊。
“最後一句,如果你說是,我就再也不騷擾你。你是真心愛慕成舟?”
“是。”
“但你當初嫁給他是為了給阮氏集團救急,這是你親口告訴我的。所以你是最近才愛上了他?”
“是,就是最近。慕成舟溫柔、體貼、大度、事事為我着想,嫁給他是我積了八百年的福氣,我崇拜他、愛他,恨不能當他的掌中寶,讓他天天把我抱在懷裏狠狠疼愛。你覺得我說的這些夠不夠,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再醞釀三百字的《論阮萌萌愛慕成舟有多深》,你還要聽嗎?”
“不聽了……”謝秋豪苦笑,“怎麽可能,你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吧?他就是想利用你打擊收購阮氏而已,你是為了家人才嫁的,你忘了?你得從這其中解脫出來,怎麽能愛上逼迫你的人!”
阮萌萌心想,人家倆人是友好協商,什麽逼迫啊。“他從來沒有逼迫過我,我們是自願結合的。反倒是你,一直在逼迫我。”
謝秋豪順着牆根蹲了下去,雙手抓着頭發亂揉,眼神夾雜着慌亂、懊惱、痛苦,糾結,像是在對她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你和我這麽多年,這麽多年的情分,就這麽……沒了?”
阮萌萌嘆口氣,“以後,向前看吧。”都說清楚了,也好。
阮萌萌也希望他像原書裏一樣,當做白月光已死,繼續和周如茵幸福下去,來個童話般的幸福結局。畢竟她作為讀者,也真情實感地代入過這段愛情,誰會希望她們崩壞成現在這樣呢?
更何況放棄謝秋豪的,并不止是現在的她。當初的原主阮萌萌在摔下樓梯前,就已經在想法子要打動慕成舟,為了他不惜铤而走險,否則,也不會被管家陰謀推下樓梯去釀成慘劇了。
阮萌萌唏噓着,從走廊正要回到正廳當中去,一拐彎,卻被牆邊的一人伸腿絆了一腳。
阮萌萌沒好氣,“誰這麽缺德啊!”
她一個踉跄,擡頭,見慕成舟随意地倚靠着,西裝革履看上去一絲不茍,雙手卻插在褲兜裏,半歪着頭,深邃的眼睛如淵水,嘴角若有似無地笑,“把你的三百字《論阮萌萌愛慕成舟有多深》,念出來給我聽。”
阮萌萌心裏一咯噔,“剛才你……都聽見了?”
慕成舟的手從西褲兜裏伸出來,握上她的手腕,只是輕輕一握,移開後便已顯出一道紅印,他抓起來,悉心地揉了揉。
“你……這是幹什麽?”
“幹什麽?”慕成舟輕笑,“站在門口,給大廳裏的人秀恩愛。這是我們的協議內容。”
“……用得着秀得這麽露骨麽?”阮萌萌的手腕被他揉着,暖意和酥麻感爬上四肢百骸,裏面不少人的目光正在向這邊投過來,她臉上一羞,想甩開,卻又被他拽着貼上了身,用手臂箍在了她腰間。
她的手無處安放,從他胸腹劃過,空落落地甩在了兩邊。
“剛才被七叔看見了,還拍了照,想必這會兒他正在向我爸媽告狀。他們就算自己不出來看看,也會派人來。”慕成舟說得有條有理,“但現在你和我在一起這麽親熱,廁所外的謝秋豪卻在蹲着抹淚,是個明眼人也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他伸出一只手掌,将阮萌萌的腦袋摁在自己胸前,“就這麽靠一小會兒,等他們的人看過了,也就沒事了。”
阮萌萌被他摁在他西服內的襯衣上,這襯衣薄透,裏面便是肌膚,胸腔內的心跳很快,起伏也越發急促。
“人來了,你別動。”慕成舟撫着她腦袋勸說。阮萌萌一動也沒動,眼睛卻在外面探尋,哪有什麽鬼影子……不過片刻後,還真有一個鬼頭鬼腦下人打扮的家夥在走廊內四處張望了一陣,最後目光落在慕成舟身上,一股來自單身狗被秀到骨子裏的怨念從那人眼裏滋生,但他并沒膽量打擾,只好帶着一身雞皮疙瘩跑走了。
慕成舟啊慕成舟,這麽明目張膽地虐狗,太可恥了!
見她總是東張西望,慕成舟又将她的腦袋往自己胸口揉穩了,“多待一會兒,謝秋豪走過來了。”
阮萌萌心想,這倒是個絕好的擺脫謝秋豪的方法。謝秋豪看到這一幕,恐怕絕不會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可是自己的心跳也莫名變得奇快。
眼前的人是個真實的男人,就算是尼姑,和他這麽接觸也不可能沒感覺啊。
但她又無力去推開,想着今天慕成舟幫她解了不少圍,現在總有種投桃報李的感覺。類似于古裝片天天喊着的“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舊社會的糟粕此刻竟然暗搓搓地被自己用在了慕成舟的身上……
她的臉越來越燒,又怕慕成舟一低頭看見,只能埋得更深。餘光瞟到他還真往地下瞅了兩眼,頓時羞得跺了好幾下腳,然而每次腳一挪動,又跟他貼得更近了。不過這副身體的肌肉,靠上去倒也舒服……
多巴胺和荷爾蒙分泌出了愉悅感,萬惡的人類肉食本性!
謝秋豪在拐彎出瞟見了這樣的場面,他根本沒有從她們身邊穿過大門入門的膽量,怒火一腔化作羞憤,徑直擡腿向車庫而去了。
“好了。”慕成舟把手放了下來,這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開始,阮萌萌把她自己的那雙無處安放的雙手,放進了他的西服口袋裏。
阮萌萌卻在他胸前打了個盹,口水險些要糊上去,慕成舟一時難忍,将她扶了起來,“宴會還沒結束,這就犯困了?”
她睜了睜眼,才發覺方才的失态。可不得不承認,慕成舟讓她找到了樹袋熊依賴樹的感覺,繼而開發了自己站着睡覺的天賦。
“七叔?!”慕成舟忽然喊了一句,阮萌萌寒毛倒數,轉過身,管家正一臉陰險地對着他們笑。
“少爺和太太恩愛無匹,實在太忘我了,連方才席間發生了什麽事都不知道。現在二少爺和他女朋友已經去了老爺書房,夫人和林老爺子也都過去了,現在就等您二位。家裏的污糟事一件接着一件,尤其是發生在老爺的壽宴上,這能讓老爺和夫人高興麽?尤其是老爺,太太您不了解他老人家,可少爺是最了解不過了。他的眼睛裏可容不得沙子……”
七叔說着,裂開嘴角的怪笑,牽拉起了滿臉的褶皺。
晚上十二點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