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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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還挺洋氣的。高芷芊興趣缺缺，“哦”了一聲。
他幹綠師還是藍師，跟她都沒關系。
等會兒。高芷芊長睫微擡，确認道：“律師？那他的長發豈不是要裹起來塞進假發頭套裏？”
她滿腦子都是電視裏法官和律師的裝扮，古典飒爽，猶如正義的化身般。
那還挺有趣的。
年少時随意答應的便宜男友，如今在她口裏只剩有趣的價值。
都說女人無情，她大概是最無情的一個。
“你不知道麽？他早就剪了長發。”廖博抿了口玄米茶，語氣耐人尋味。
高芷芊不由挑眉，又來一個小小的興趣點。
很快，兩個發小便開始，仔細講述聶祺這些年的變化，同時也是恒市的變化。
名門望族裏，高家和晁家在其列，後面還有涉及灰色領域的董家。
董家偏向旁門左道，圈子裏不太受待見，非常需要一個白手套。
聶祺，便是這個白手套。
他大學用兩年就修完了雙學位，提前保碩，并在導師的力推下，打入董家的勢力圈。
接下來，司法考試只是最微不足道的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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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聶祺為董家打贏不少糾紛官司，名聲大噪。
關于董家的非議逐漸小了，聶祺也在短時間內積累了巨額資金。
他的費用，已是恒市最高價位的律師，沒有之一。
聶祺以錢生錢，投資的眼光刁鑽老道，不像初生牛犢的手法。
有人猜測他背後是董家在指導。
更有人說他是24小時不停歇的工作狂，賺的錢加起來能買下金融圈所有的商鋪。
衆說紛纭，聶祺則在熱議中成為圈子裏聞風喪膽的角色，開了一家自己的律師所，培養其他有潛力的好苗子。
他自大學裏就以外貌聞名，衆人欽羨又忍不住眼紅。
最令大家意外的是，他不僅有好相貌，還有極不符外表的野心，果斷絕伐的手腕。
聽說他答應董家，只有一個條件，就是把晁家擠出恒市。
正逢晁盟在京發展，資源本就遷移。
逐漸攀升的董家，就這樣一步步将晁家在恒市的産業架空，直至完全沒了存在感。
至于晁盟在京被限制的事，是聶祺在背後操作。
這些都是圈子裏道聽途說的消息，有八成真，剩下兩分自己判定。
高芷芊美眸微擡，全程聽完了聶祺的傳奇經歷，眼觀鼻鼻觀心，波瀾不驚。
廖博一瞧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她沒聽進去。
或者說，對現在的聶祺沒有一個清晰直觀的認識。
那可是明晃晃的野心家，董家見了他也得敬三分。
能從貧困生爬到擁有多項資源的聶律師，早已不是他們當初認識的單純男生了。
廖博有點兒瞧好戲的意味，“阿芊，等你見到他，就知道了。”
崔晨曦撓着臉瞧她，難得附和道：“到時候可不要驚掉下巴。”
“這就開始給我做心理準備了？”
高芷芊百無賴聊打着節拍，不以為意地随口回。
回到一別多年的大別墅。
高芷芊望着還沒拆的滑滑梯，唇角微抽。
啊啊啊啊。好羞恥。
她以前咋那麽幼稚呢！
童年審美終于在青年時期改正過來。高芷芊邊乘着電梯，邊盤算着問姐姐她要呆多久，呆得久的話，她打算拆了這滑滑梯快樂屋，改成镂空花梯。
上到三樓的書房。
高芷芊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至書房門前，叩了兩下，“姐姐，我回來了。”
這回高詩澤親自給她開了門，成熟妩媚的大卷，幹練清淡的妝容，眉間已有上位者的莊嚴。
“我應該去機場接你的，手頭上太忙，沒空出時間。”高詩澤抱歉道，撫了撫妹妹的臉。
高芷芊甜甜地笑，壓根沒放在心上，“安啦，姐姐的愛我能感受到。”
高詩澤便言歸正傳，“OK，那我跟你說一下明天去律師所實習的上班時間。”
高芷芊：“？”
太快了吧！而且，她不是回來解決合作夥伴的嗎？
高詩澤解釋道：“在見合作夥伴前，你需要更了解他，所以替你安排了實習。”
高芷芊恍然大悟地點了頭。
姐姐真貼心。
她沒有多掙紮便接受了上班。
畢竟姐姐給她安排的工作，也不會難到哪裏去。
仟至律師所在氣派冰冷的禮約大廈，含金量十足。
名校的法律系全都沖着創始人來當實習生，擠破頭想進去。
正值周一，豔陽高照，地面被曬得滾燙。
綠植帶裏橘紅的美人蕉開得盛，幹燥的風吹來潋滟的沁香。
高芷芊空降進來，整個人事部都被驚動了，霎是驚奇。
他們不是驚奇于有關系戶能進仟至，而是聶boss居然同意了！
天曉得聶boss多讨厭無才無學的廢物，關系戶不都如此，但這回他竟然同意插人進來。
那位實習生上輩子燒了高香吧？直接打敗各名校學子，輕易奪得位置。
因此高芷芊來報道的時候，同事們忘了擠兌，大腦只剩一片震驚。
旋即，他們又因實習生的美貌而震撼。
年輕女人披着細致燙過的棕卷發，明眸皓齒，沖人笑的時候，像冬日裏的暖陽，令他們備生好感。
太漂亮了，都快趕上聶boss的蠱惑程度，比櫥窗的SD娃娃還洋氣精致。
不超三天，他們便跟新來的小實習生打成一片。
關系戶，真香！
而且她剛來，就請大家吃了一頓豪華大餐，可太富有了。
大家每天都卷生卷死的，腦子高度運作，小實習生的存在，忽然讓他們輕松惬意起來。
沒多久，他們已經開始對小實習生推心置腹，開始告訴她一些共知的小秘密。
在仟至律師所，聶boss很忙，不一定經常來公司，但只要來了，當天一定有大案子，全公司都得高速轉陀螺。
但只要勝訴了，聶boss便會發紅包給大家，犒勞辛勤工作的他們。
目前，聶boss沒輸過，保持着全勝的巅峰狀态。
“你們boss姓聶啊？”高芷芊隐隐察覺到端倪。
又是律師所，又是姓聶的。
同事：“還長得超級帥，可惜他心裏有人了，辦公桌的相框照片就是他初戀。”
平日裏boss不近女色，又如此用情至深，公司裏的女同事都暗戀他，等待他走出來的一天。
高芷芊還未來得及細想，門口兩位同事快步走來，一邊急匆匆拎着打包的咖啡，一邊噤若寒蟬提醒道：“快看手機消息。boss，大案子。”
短短兩個關鍵詞，同事們立刻收起放松調笑的表情，午後剛過，睡意困倦的也登時清醒。
高芷芊作為打雜的實習生，靜靜打量着。
很快，外頭的電梯“叮”地一聲，通過玻璃磨砂的大門，隐約看見一抹寂色的身影。
身影逐漸現形，走進了大門，尾後是兩個下屬，遞給他剛到的文件。
男人清淡平靜的面容，身上是意大利手工的黑西裝，低頭簽着全英文的合同，握筆時手背的筋骨在動，青筋微顯。
長發已褪去，變成了壓抑的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