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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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芷芊起碼盯着屏幕有好幾分鐘了。
仍是難以置信，她那蹩腳英文，好幾年前的糗事，如此鮮活地，暴露在網友眼皮底下。
一瞬間真的很想自殺。
那是她初來乍到，對外國環境不熟悉，犯下的低級錯誤。
而且用英文吐槽，就是怕被人看懂。
沒想到會有一天被翻譯出來，到處轉發供網友們“哈哈哈”。
良久，高芷芊回過神，想删掉那條黑歷史。
結果輸入的好幾個密碼都是錯的，她沒能登上。
高芷芊只好重新找回密碼，花了點時間，總算登上去，删掉那條轉發最多的。
廣大網友好像不睡覺似的，給她留言說：【删微博了欸。】
【而且只删那條廁所的，好可愛。】
高芷芊：“？”
又有一條評論又引起她的注意。
【長相身材還可以，但沒有故事，不能引起觀衆感情上的共鳴。這些主要還是閱歷淺的緣故，所以在表達上欠缺。如果真的想有所發展的話，可以私聊我vx，我可以給你一場撕心裂肺的戀情，幫助你做出更好的作品。】
高芷芊耐心看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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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變成了無言。
已經沒了追綜藝的心情。
她關閉頁面，遠離紛嚣的網絡。
回到主卧，地毯上亮着暖黃的臺燈。
高芷芊蹑手蹑腳地爬上床，鑽進被窩裏，溫暖舒适的踏實感。
她偷偷打量沉睡的男人，伸指探了探他的呼吸。
果然很輕很淺，就像死了一樣。
高芷芊了解證實以後，心放寬不少。
一宿過去，高芷芊醒來，發現聶祺反常地沒去上班。
奶油面包和魚片粥的清香飄過來，她抓了抓頭發，肚子正好在叫。
洗漱完，她走到客廳。
聶祺坐在餐桌上，一邊看報紙一邊跟人通電話。
“需要我幫你打遺産官司麽？”
“不必。”
“之前你說從灣區回來，不是跟遺産有關？”
那邊停頓片刻，“不是。有東西落恒市了。”
聶祺一般沒好奇心，這回卻繼續問：“什麽東西？”
“挂了。”對方果斷結束通話。
高芷芊坐下來，随口問：“誰呀，語氣還挺拽的。”
聶祺将報紙折好，放到旁邊，替她舀了碗粥，“矽谷一個高管。”
高芷芊“哦”了聲，“那你人脈挺廣。”
想找到她其實很容易吧，也不知道為什麽沒來找她，非得她回國。
她小口喝着粥，又問道：“你今天不用去上班麽？”
聶祺已經從對面的座位，坐到她旁邊的位置。
聞言他唇角扯了下，“你以為我前三天不睡是為了什麽。”
高芷芊微怔，直覺嗅到有坑。
隔了幾秒，她才謹慎萬分地答：“…為了什麽？”
聶祺低眸看她，睫毛長得形成一圈陰影，顯得晦暗不明，讓人沒法瞧清他眼裏的內容。
有點少年時的影子，漂亮又危險。
高芷芊稍微，跟他拉開了一點距離。
“工作都做完了。”聶祺上下掃視她，語氣平淡，“接下來是長假休息。”
高芷芊恍然大悟，精神有所松懈。
“對了。”她沒吃幾口粥，面包也只咬了兩口，便起身去拿手機，“今天是你生日，我訂了五層大蛋糕，打算約晨曦和阿博……”
話音未落，聶祺打斷：“我不過生日。”
“…怎麽不過呢。”高芷芊轉過身，特別不理解。
聶祺沒接話，而是瞥了眼她碗裏還剩大半的粥，“吃太少了，容易沒力氣。”
“什麽沒力氣，你今天怎麽怪怪的。”高芷芊困惑着，毫無知覺回到餐桌上，之前的警惕松散下去。
看在聶祺眼裏，像一只落入圈套的小羔羊。
下一秒，高芷芊被他打橫抱起來。速度快得好似伺機已久。
周身登時天旋地轉。
她心跳都快停了，緊張得揪他的衣領，說：“你你要幹幹什麽。”
不等他回話，高芷芊猜到了，慌亂地找理由：“等等會兒，訂的蛋糕快送上門，我得去拿——”
“我幫你拿。”聶祺親她的臉，聲音低沉又性感。
高芷芊仍想做最後掙紮，“聶祺，今天是你生日。”
“嗯？”他往卧室的方向走，大掌牢牢緊貼她的脊背和膝蓋，體溫灼熱。
高芷芊乞求道：“換一天不行麽？”
他怎麽像個禽獸，剛補完覺就要幹這種事…
“我以前不過生日。”進到卧室，聶祺把她放到床上，解開她的睡裙扣子，“但如果是你陪我的話，我願意過。”
高芷芊臉蛋燒紅，“其實我沒吃飽…”
“是麽。”他的吻已經鋪天蓋地印下來，帶着點笑意，“反正寶寶也胖不起來，先滿足我再說。”
訂的生日蛋糕在中午到了，聶祺接了電話，讓人先放門口。
一直到晚上，聶祺這才穿衣服，開門把蛋糕抱進來。
将純白的紙箱拆開來，五層的翻糖蛋糕，被做成皇冠的造型。
上面有只藍白小狗舉着生日數字，裱花是精致的金色玫瑰。
聶祺唇角微彎，打量一遍，這才将最高層的奶油小狗剃到盤子。
他端到卧室，慢慢拉開被子，溫柔地問：“我把蛋糕拿來了，吃麽？”
她埋頭苦睡着，死活不願意搭理他。
聶祺斂眸，指尖撫到她的鎖骨。
高芷芊終于睜開眼，拉上被子瞪他：“不吃，別煩我。”
他沒生氣，額發散開了點，一雙深邃的琥珀眸盯着她，“這是什麽品種的狗？”
“……”高芷芊愣了愣，目光落到那藍白小狗，氣焰莫名下去了些，“你看錯了吧，明明是狼。”
聶祺笑：“原來我在你心裏是狼。”
看在她陪了他一天，他沒計較。
高芷芊則充分發揮想象力，深以為然地點頭。心想：可不是嗎，狼心狗肺。
自從開了葷，聶祺像個沒節制的男妖精，一直沒讓她有喘息的空間。
高芷芊如期去僑滬教課，不得不穿高領針織裙。
但她很快不想教了。
白天上完課回來，晚上壓根沒得休息，這對她是雙重打擊。
高芷芊很痛苦，問他道：“你他媽什麽時候去上班？”
聶祺邊吻她的耳朵，邊閑适地回：“等長假放完。”
“那你他媽什麽時候放完？”
“寶寶，講髒話不好。”
“……”高芷芊閉眼忍了又忍，“都賴你，把我逼成什麽樣了。”
聶祺扣住她的腕骨，餍足道：“那不去僑滬，在家陪我一起放假。”
高芷芊：“……？”
那她豈不是更累，全天無休。
痛定思痛後，她認命道：“我去跟校長申請多上幾節課。”
比起上班，回家才是痛苦的來源。
聶祺的呼吸湊得很近，甚至能聞到一點煙草味。
“就這麽讨厭我？”
高芷芊一滞，下意識道：“倒也沒有。”
“好。”他笑了笑，把她圈到懷裏，“那我放心了。”
高芷芊眉心略抽。她剛說完就後悔了。
十二月以來，郵箱不斷有新郵件，同時，高芷芊的微博也漸漸漲到幾十萬粉。
那旅游綜藝還挺堅持不懈的，想邀請她作為飛行嘉賓。
高芷芊無聊，回複對方道：【我又不是藝人，沒必要請我吧。】
【我們正好想做一檔年輕人愛看的綜藝，由網絡平臺播出，覺得您非常适合我們節目的風格。】
高芷芊仍是沒搭理。
過了幾天，直到她刷手機訊息，發現頂流崽崽開始接綜藝了。
綜藝名字有點眼熟。
她循着記憶翻出郵件掃了眼，還真是那旅游綜藝。
高芷芊托腮考慮。
僑滬快要放寒假了，趁這個空檔去上節目好像也不錯。
她終于答應綜藝的邀約，要求跟蘇胤燃同一期飛行嘉賓。
節目組接受這個條件，跟她預約了簽合同的時間。
平安夜那天，恒市下了一場大雪。
高芷芊上午跟發小聚完，中午便預約好餐廳，坐在位子上等聶祺。
他總算忙起來了，回家做飯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但她挺樂在其中的。
就是偷着樂時不小心被他發現，借故懲罰了她一頓。
窗外鵝毛雪飄落，聶祺穿着灰黑西服進來，浏覽一圈，很快找到她的身影。
“你還挺準時。”高芷芊便讓服務員上菜。
聶祺坐下，脫西裝外套，厚重的布料沾着雪。
他裏面穿了件毛衣，看起來是墨藍色，但更接近黑色。
“寶寶不記得了麽？”聶祺掃一眼菜單，這樣問。
高芷芊有點懵，“不記得什麽？”
“這是你放我鴿子的餐廳。”
“……”高芷芊驚駭。
原來這就是。
半年前他約她去的法國餐廳。
她當時有點逃避聶祺，就讓那情敵周曉薇去赴約了。
“…那說明。”高芷芊臉不紅心不跳，冷靜地胡扯，“我們眼光一樣好，才能挑到同一家餐廳。”
男人無聲地笑了笑，也沒反駁。
高芷芊察言觀色，發現他最近展顏不少，輕松道：“你多笑笑，蠻好看的。”她瞧着心情也好。
“我什麽時候。”聶祺直視她，“——不好看？”
“……”還挺厚顏無恥。
高芷芊支着下巴，沉思幾秒說：“你得帥而不自知，這樣會更好看。”
就比如高中時，他好像不知道自己長得漂亮，就是最巅峰的時期。
而且不知道是否長大了，誇獎的人變多，讓他知道了自己外貌優勢，說情話也麻溜得很。
思及此處，高芷芊微微眯起眼，算賬道：“你情話哪兒學的？怎麽那麽熟練。”
她說話的時候，聶祺切好了牛排，把她面前的白盤換過來，動作細致體貼。
“我也很好奇，寶寶的記性長哪兒去了。”他的語調沒有起伏，聽不出陰陽怪氣，“你不是說我喝醉了耍酒瘋麽？”
高芷芊一怔。
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她早忘了。
經他一提，她這才隐約記起點印象。
當時他在suger喝醉了，在她耳邊念污言穢語。
高芷芊安靜下來，唇線抿成直線。
過後，她咬了口煙熏的牛排，卻嘗不出味道。
這麽多年來，除去外貌的變化，他似乎都沒怎麽變過。
甚至讓她有種錯覺——
聶祺一直停留在高中那段時光，記憶清晰得仿佛如在昨日。
兩人安靜地吃完這頓飯。
走出餐廳後，聶祺替她圍着圍巾，低低道：“怎麽突然不愛說話了。”
高芷芊細若蚊吶：“對不起。”
冷風夾着雪，有點兒擋聲音。但他依舊能聽見，凝視她的眼眸，“為什麽道歉？”
她覺得挺對不起他的。
當初那個少年好像一直困在以前，從未走出來過。
她沒想過，會對他影響那麽大。
高芷芊還想起他流的一滴淚。
如果不是非常傷心，他這麽冷的人也不會掉眼淚。
“…你跟我看電影那次。”高芷芊小心翼翼道，“是觸景生情才哭的嗎？”
聶祺面無波瀾，唇色淡得有些白。
就在高芷芊以為他不會答時，他慢慢開口：“哪一次？”
“不就那一次…”高芷芊倏忽想起什麽，心更亂了，“你高中那次也哭了？”
高芷芊：天吶小哭包。
昨天有事所以沒更。
把前面提到的頂流改成蘇胤燃了，因為基友說江霍這名不好聽。
崔晨曦：歡迎加入筆畫多大軍！！！就是考試費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