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番外二
番外二
自從知道A大每個學期都要體測以後,岑檸就開始在學校論壇搜索體測不及格會有什麽後果。
一通搜索過後,她唉聲嘆氣地合上了筆記本,給孟遙清發去消息說以後她要開始夜跑了。
然後在網上下單了運動裝和跑鞋。
“不過事實證明,好看的運動服和鞋子并不能帶給我體力上的加成。”
圍着跑道僅跑了一圈,岑檸就氣喘籲籲地放慢了腳步,然後開始走路。
陪跑的孟遙清同樣慢了下來,氣定神閑,“但是起碼可以讓你跑步的心情好一點不是麽?”
“哈,并沒有。”岑檸用手給自己扇着風,覺得自己的體能比高中時期更爛了,“不只是身體素質,我的精神狀态好像也在倒退啊。”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這兩天總是覺得很煩躁啊,但事實上身邊并沒有什麽事情惹我生氣。”
孟遙清想也不想地答,“那是因為你生理期要到了。”
岑檸愣了一下,“是嗎?”
然後掏出手機,翻到上一次和他抱怨生理痛的聊天記錄,一看日期,這個月的生理期果然近了。
“......還真是,唉,這兩天不吃冷飲了吧,給我的生理期一點最基本的尊重。”
雖然她的表情過于沉痛,也知道這并不是值得好笑的事情,但聽着她說出這麽可愛的話,孟遙清的笑意還是從眼裏溢了出來。
“就那麽舍不得冷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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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真的很熱嘛——”
岑檸長嘆一聲,眼角餘光瞥到他穿着的衛衣和長褲,不由得心生敬畏,“你每天裹這麽嚴實,我看着都熱啊。”
他原本還戴着手套呢,是在開始跑步以後才摘掉的。
“不是說被別人碰到都沒事了麽?穿短袖也沒關系吧?”
“說是這麽說,”孟遙清不自在地搓了搓手臂,有些踟蹰,“但是我已經習慣把自己包裹起來了,突然要我露手臂,感覺好怪......而且也不想接觸到別人,特別是這種大熱天,感覺大家的皮膚上總是沾着汗液,黏黏糊糊的。”
岑檸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的手臂。
孟遙清主動貼過來,作勢要牽住她,“但是我喜歡和你貼貼。”
“別。”岑檸迅速躲開他的手,一臉嫌棄,“你樂意貼我還不樂意呢,一手的汗。”
孟遙清:“QWQ”
但很快,岑檸又抱住了他的手臂,身子往他那邊倒,大半的重心落在他身上。
孟遙清笑她的口是心非,“不是說不樂意和我貼貼?”
岑檸理直氣壯,“這不是隔着袖子嗎?我倆都一手的汗,牽着多不舒服啊?”
“哦,這樣。”他頓了一下,空閑的那只手摸索着兜裏的紙巾,“那等跑完步我們擦幹淨手再牽?”
岑檸點了一下頭,把腦袋抵在他的手臂上,突然有點想笑。
“我們好無聊啊,為什麽連這種小事都要這麽認真地讨論。”
“嗯,所以我合理懷疑你是想轉移我的注意力。”孟遙清垂下頭,看着她一晃一晃的高馬尾,有點手癢地想扯一下。
不過也就想想。
他一臉正色地繼續說道,“然後我就會忘記監督你跑步了。”
岑檸:?
“胡說!別污蔑我。”她驀的松開他的手臂,懶洋洋又拖沓的步伐陡然加快。
“再跑三圈!”她嘆了口氣,“那是我的極限了。”
孟遙清落後她一步,緊盯着她加快速度後擺動幅度也加大的高馬尾,指尖蜷了蜷,最終還是沒忍住,在拐彎的時候托着她馬尾的尖端往上抛了一下。
專心跑步的岑檸:?
怎麽感覺腦袋突然輕一下又重一下的。
她一頭霧水地扭頭看了孟遙清一眼,後者立刻回以無辜又茫然的眼神,語氣關切。
“怎麽了?累了?”
“沒......”
岑檸回過頭,只當自己是錯覺,不以為意地揉了把頭發,也就沒看到孟遙清在她錯開眼後狡黠地彎起了眼睛。
夜晚的操場聚了很多人,有的在夜跑,也有的在草坪跳繩,在岑檸結束跑步的時候,還看到音樂社的幾個人拿着吉他坐在了草坪上,撥着弦漾開一段輕快的曲子。
“要聽一下他們的演奏麽?”
孟遙清給她遞了張紙巾,然後仔細擦幹淨自己的臉頰和手。
“不了,有點累,想喝點什麽......”她翹起嘴角,亮晶晶的眼睛對着孟遙清眨阿眨,瘋狂暗示,“你懂我的意思嗎?”
和她交往了這麽一段時間,孟遙清自認為摸清了她的秉性,當即答道,“你想喝奶茶?”
雖然是用疑問的語氣,但他的眼神很是篤定。
果不其然的,岑檸點頭如搗蒜。
“想喝奶茶,但是你知道的,我喝奶茶容易睡不着......”她牽住了他的手,“可是我又不想喝果茶嘛。”
“所以呢?”
“所以,我們點一杯然後兩個人喝?”她圖窮匕見,“只喝一半應該不會影響到我的睡眠。”
孟遙清恍然大悟,“我是沒問題,但是你只喝一半,真的夠麽?”
她嗜甜,吃到自己喜歡的東西也不講什麽節制,一定要吃到自己盡興為止,是個不折不扣的貪婪的享樂主義。
岑檸為男友的不信任感到有些不滿,“我就是稍微有點饞了而已,不會喝很多的。”
說完,她就拉着孟遙清快步穿過林間大道,走向那些飄出甜香氣味的奶茶店。
惦記着過幾天就是生理期,她特意點了常溫的奶茶。
雖然沒有了那種喝進嘴裏讓人渾身一個激靈的舒爽感,但軟糯濃稠的芋泥還是大大治愈了岑檸長跑過後疲憊不堪的心靈。
在她咀嚼珍珠的空檔,孟遙清特意瞥了眼她的吸管,果然又被咬得扁扁的了。
岑檸注意到他看過來的眼神,誤以為他也想喝,便擡手将奶茶遞到他嘴邊,暗道自己的貼心。
“喝吧。”
孟遙清湊上前喝了一口,然後學着她咬了一下吸管——咬痕重合的某一瞬間,他似乎也找到了一絲咬吸管的樂趣......雖然這種樂趣與心底升起的歡愉并不源于啃咬吸管這一行為本身。
不一會兒,岑檸幽幽開口,“你別把我珍珠都吸完哦。”
他掀起眼,看着她眸子裏顯而易見的不舍,松開吸管後好笑地低嗔一聲,“小氣鬼。”
岑檸權當聽不見他在說什麽,呼嚕呼嚕喝了兩大口奶茶以後又叮囑,“明天周六,說好了去你家看看的,別忘記了。”
“忘了什麽都不能忘記這個的。”他眉清目朗,語氣倏而變得飄忽且雀躍,“不能太早來接你,因為你可能還沒睡醒,也不能在午後兩點,因為那個時候太陽最大,所以最完美的去接你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對不對?”
“嗯。”岑檸攪着黏在杯底的芋泥,艱難地吸溜幾口。
不知不覺間,女生寝室近在眼前。
岑檸将剩了一半的奶茶遞給孟遙清,然後例行公事一般抱住他的腰,讓他把腦袋低下來以後在他嘴角啾了一口。
“回去的路上小心,開車注意點。”
孟遙清唇角上揚,輕飄飄的吻依次落到了她的額頭、鼻尖、臉頰和下巴,最後才是嘴巴,溫聲道,“嗯,你晚上早點睡。”
然後看着手裏的奶茶,心想看來這個口味的她不是很喜歡,不然也不會真剩下了。
岑檸胡亂點了幾下頭,把人推開後習慣性地朝他揮揮手,“拜拜。”
然後轉身朝宿舍大門走去。
只是沒想到剛走幾步,就和另一個方向走來的幾個室友迎面碰上了。
她們顯然是早早的就發現了岑檸,提着打包盒對她笑得頗為暧昧。
岑檸微窘,佯裝無事地和她們打了聲招呼,“好巧......”
宿舍樓下面有很多摟摟抱抱的小情侶,岑檸為了不引人注意,還特意挑了個遠一點的地方和孟遙清道別,沒想到這麽巧就被室友撞上了。
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是挺巧。”趙夢穎回頭看了眼,見男生居然還沒轉身離開,連忙收回了目光,心有戚戚然,“你男朋友居然是孟遙清?!”
聽這微妙的語氣,岑檸挑了挑眉,“你認識他啊?”
“本來不認識的,但他這段時間天天上表白牆被人撈,不認識也認識了。”趙夢穎咂吧着嘴,納罕道,“你沒關注學校表白牆嗎?”
岑檸搖了搖頭。
“那你可以去看看,這幾天牆發的動态裏,起碼有一半是在要你男朋友聯系方式的,知情人士爆料他有對象了也沒能攔住那狂蜂浪蝶啊。”
胡玉婷說着說着就笑了,然後撞了一下吳彩妮的肩膀,繼續說,“軍訓結束那天我倆在宿舍樓下看到帥哥說的就是他啊,我當時還尋思他在等誰呢,原來那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岑檸一邊念叨着“有沒有那麽誇張啊”,一邊掏出手機添加了學校的表白牆,刷出來的動态裏果然有好幾張孟遙清被偷拍的照片,其中更是有他們兩人的同框照,只不過角度原因,她的臉沒露出來。
“這張照片不是拍到我和他在一起了麽?還這麽親密,為什麽還堅持要他的聯系方式啊?”岑檸滿腹疑雲,再仔細一看另一張圖裏的對話,頓時瞪大了眼睛,“這條男的發的?說不想破壞我們只想加入?!”
她看不懂,但大為震撼。
“哦,你說那條啊。”趙夢穎對這條動态印象挺深,“你看下面評論,投稿那人發過言,說單純喜歡他那塊表,所以想和他交個朋友什麽的......就是想傍大款而已,你不用太在意。”
吳彩妮沒吃到這口瓜,好奇地問,“他那表很貴嗎?百來萬?”
“不不不,沒那麽貴。”岑檸專注地翻着動态,延遲吃瓜,“反正我買的時候就五六十萬。”
室友不約而同地“哇哦”了一聲,随即打趣,“富婆真好,那人應該來傍你才對!”
“別,恕我無福消受。”岑檸想着以孟遙清那2G網速肯定是也沒關注表白牆,便把好幾個動态都分享給了他。
他看來是還沒上車,很快就回了消息。
【遙遙鹿:......難怪有些人偷摸看我然後笑話我。】
他本來性格就悶,加上住校外,平時和班裏的同學除了一起上課就沒了別的交集,說上話的也沒幾個,所以到目前為止,還真沒哪個同學和他說過表白牆的事情。
【岑檸:所以最近找你要聯系方式的人多嗎?】
【遙遙鹿:沒怎麽感覺出來。】
【岑檸:?】
【遙遙鹿:說出來好像是在凡爾賽......但是找我要聯系方式的人從小到大就沒少過。】
【岑檸:很好,你就是在凡爾賽。】
【遙遙鹿:QAQ】
岑檸知道他很注重隐私問題,所以沒多餘問他有沒有給出聯系方式,只交代他之後開車一定小心,明天準時來接自己。
翌日下午。
岑檸收拾好了東西,拎包下樓。
落日熔金,散在人身上的陽光不算炙熱,但孟遙清還是撐了把傘,在看到她出了宿舍大門以後,快步上前将人籠在傘下。
見她唇瓣翕動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他眉眼彎彎,率先開口,“沒等久。”
岑檸頓時睜圓了眼睛,“好啊你,現在都會搶話了!”
孟遙清沒有認下這個罪名,辯解道,“難道不是我們越來越有默契了嗎?”
“那也是你搶我話。”岑檸随手把包扔給他,想起等會兒又能撸到他家的貓,臉上浮現起雀躍的神采,“好久沒見泡芙和糯米糍了!它們是不是又長大一點了?”
“嗯,确實又長肉了。”
孟遙清想起家中那兩只愈漸敦實的身形,以及它們每天雷打不動的跳到他身上叫他起床的陋習,頗為苦惱地低喃,“總感覺有一天會被它們砸死。”
岑檸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将此評價為“甜蜜的負擔”。
車子駛過川流不息的大道,最終泊在小區的停車場裏。
孟遙清現在住的房子是由兩個一百八十平的大平層上下打通了的,上層是住的卧室和貓房連帶着廚房,下層則是衣帽間、健身房還有書房,封了的陽臺上擺放着沒怎麽收拾的花盆,看着還有點亂。
“訂的花架和一部分的花還沒送過來,等到了再一起收拾。”
夕陽斜斜輝映,淺金色的餘晖照射在薄如蟬翼的花瓣上,透出更為柔軟模糊的一團光暈。
孟遙清從陽臺的一角拉出來一個藤制吊椅,将裏面的軟墊拿出來拍了拍貓毛,“糯米糍這幾天很喜歡睡在這裏曬太陽。”
說這話的時候,岑檸正用手指戳着某盆仙人球上的刺,然後回頭看了一眼。
“我家也有一個差不多的吊椅,天氣好的時候我也喜歡躺裏面睡覺。”
“是嗎?那我是不是得多買一個,這樣你就不用和糯米糍擠在一起了。”
孟遙清将墊子重新放回吊椅裏,又把成團的羊毛毯鋪平。
“可是我就想和糯米糍擠在一起啊,我躺在椅子裏,它可以躺我身上嘛。”
岑檸起身,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貓房看看了。
“裏面的布置和我家的差別不大。”孟遙清帶她穿過客廳,直直走進門沒關的貓房。
厚實的地毯上,兩只貓貼在一起假寐,在聽到人過來的動靜以後也只是動了動耳朵,并不理睬。
岑檸下意識放輕了聲音,從兜裏掏出手機給它們拍了照片,和幾個月前的對比了一下,發現體型果真是大了一圈。
她不由驚嘆,“你的擔憂是對的。”
說的是孟遙清擔心被兩只貓一起跳上來砸死的事情。
“嗯,所以我這兩天睡覺都關門不讓它們進來......然後它們就開始撓門了,叫得好像我死在裏面了一樣。”
孟遙清走到房間的另一端,擰開門。
另一面就是他的卧室,岑檸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書桌旁的水母缸。
是雙缸的,但裏面空蕩蕩的還沒有水母。
“水母明天才會到,除了你上次看到的巴布亞硝水母,我還買了一只大西洋海刺水母。”
岑檸上網搜了一下這種水母,被驚人的美貌震撼一番後有點後悔,“那我應該明天再來才對。”
孟遙清從背後摟住她的腰,親了一下她的耳垂,說出的話語像是在往她的耳朵裏傾倒濃稠的蜜糖。
“你明天也可以來啊,随時來都可以的。”
岑檸沒搭話,自顧自地點開一個水母視頻,看着裏面如夢似幻的場景,感慨一聲,“真漂亮......你的房子我很喜歡,所以你能不能搬出去,然後我來住?”
孟遙清:“......?”
“這麽霸道的嗎?”他捏住她的腮幫子輕扯了一下,滿腹怨念地嘟囔,“你甚至不是說你要搬進來和我一起住,而是要把我趕出去然後一個人住進來......好霸道啊你,真的太霸道了。”
他碎碎念個不停,岑檸受不了地把手機塞回包裏,然後雙手捧住他的臉像是揉面團一樣揉搓起來,幹脆将‘霸道’一次貫徹到底,“閉嘴!不許說話了。”
孟遙清的臉被擠壓得有點變形了,但這并不能阻止他含混不清地控訴,“太霸道了......”
岑檸覺得他倆真是幼稚死了。
偏偏揉完他的臉頰後她還覺得不盡興,又把他精心打理的頭發弄亂了。
看着對方敢怨不敢言的憋屈表情和濕漉漉的眼睛,岑檸心念一動,作亂的雙手轉移到他的後腦勺,按着他的腦袋往下。
然後在他嘴唇上重重親了一口,發出極其響亮的“啵”的一聲。
孟遙清眼睛一亮,先前的委屈一掃而空。
“還不夠。”他故作不滿地開口,“揉了我那麽多下,就只親了一下。”
岑檸笑他得寸進尺,但還是又湊了上去。
兩人的呼吸霎時亂成一團,追逐的唇舌碰撞出激烈的啧啧水聲,他懷裏的體溫滾燙,岑檸的手探進去,觸到了相比兩個月前更為結實鼓脹的肌肉。
她別開腦袋,主動結束這個令人窒息的熱吻,在他迷蒙的眼神裏,舔了一下唇,聲音輕微但擲地有聲。
“脫掉。”
孟遙清本能地吞了口唾沫,像是聽到指令的大型犬,豎起的耳尖動了動,就悶頭将衛衣脫了下來。
岑檸将他推到床頭,坐在床緣撫摸他修長的脖頸,手指沿着那些青筋逐漸往下,然後繼續親他。
一邊親一邊說,“練到這種程度就可以了,不可以更壯了哦,我不喜歡那種的。”
他的呼吸有些急,聲音啞啞地應了聲“好”。
岑檸滿意地彎了彎眼睛,手上時輕時重的力道更加不知收斂,掌下柔韌的觸感似乎正不斷升溫,她垂下眸,驚訝地發現他的皮膚正在發紅。
“不是說已經好了嗎?”
孟遙清尚未徹底回過神,随着她的視線一起看了過去,迅速爆紅了臉,扯過一旁的被子蓋住腿,欲蓋彌彰道,“不用管它!”
岑檸都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發紅的皮膚了。
她一時沒作聲,孟遙清就以為她是對他這樣糟糕的反應不滿,先前強裝出來的游刃有餘不攻自破,他臊得摟過來更多的被子,将腿蓋得嚴嚴實實的,人也想鑽進去似的。
“對不起......”
岑檸歪了歪頭,自鼻腔裏發出一聲疑惑的哼吟,“為什麽要道歉?”
她雙手撐在床沿,閑适地晃了晃腿,小聲問道,“你想和我做嗎?”
孟遙清眼皮一跳,幾乎是驚疑不定地看了過來,本以為她又是在開玩笑想看他的笑話,但她此刻的表情着實認真,讓他根本不敢輕慢了她的問題。
房間裏安靜了片刻。
“我覺得我們還沒到那一步。”他強壓下那些丢人的羞臊和瘋長的旖念,很認真地對她說,“你也一定沒做好準備對不對?不能因為好奇和覺得好玩就去嘗試......我怕你會後悔。”
岑檸眨巴着眼,“和你做才不會後悔。”
不過他有一點說對了。
“我确實沒做好準備啦......”她身子傾過來,腦袋搭在他的肩頭,指尖輕戳他那圈粉暈。
孟遙清捏着被子的一角,手背的青筋暴起,像是綠葉上明晰的脈絡。
她體貼地開口,“要去衛生間麽?”
他搖搖頭,像是煮熟的蝦子一樣,泛紅的身子蜷了起來,随後悶悶地說,“不用管它的,我就想和你多待會兒。”
“那要很久嗎?”岑檸好奇。
孟遙清壓根不知道該怎麽說,憋了半天,才蹦出來一句,“我們能不能聊點綠色健康的話題?”
樂得岑檸笑得都沒力氣戳他了,手指劃過他的人魚線往下蔓延。
“要我摸摸你嗎?”她貼着他的耳廓詢問。
孟遙清擡手捂住了燒紅的臉頰,但是又覺得自己該捂住的并不是臉,發顫的音節從指縫裏溜出來,“你不是已經......還有什麽好問的。”
岑檸用他說過的話來回答他,“因為好奇和覺得好玩吶。”
孟遙清安靜了兩秒,終于将遮掩的雙手放下,露出一雙烏黑潤澤的眸子看向岑檸,然後俯下頭印上她的唇瓣。
輕輕柔柔的沒什麽存在感的一個吻,此時的岑檸尚有餘力為此定性,但緊接着,他的手臂圈了過來,桎梏着她迫使她迎接狂風驟雨一般激烈的擁吻和澎湃的愛意。
粘稠的空氣讓岑檸缺氧的大腦無法思考,不知道過了多久,理智堪堪回籠,而這時,她的舌尖被吮得發酸,手也被澆了個透。
“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要哭了,手忙腳亂地從床頭櫃上抽出幾張濕巾,動作間,粘稠的津液順着他緊繃的大腿肌肉落在淺色的被單上,洇開深色的一團。
岑檸的手被他捧着來回擦了好幾遍,直到重新變得清爽,才被松開。
“對不起,我怎麽能......”他失去了串聯詞句的能力,從喉間溢出來的音節無法連接成完整的句子。
岑檸垂下視線,孟遙清察覺到後立刻扯過被子遮掩住一塌糊塗的景象。
“沒事啦。”她活動了一下手指,意味不明地盯了會兒幹幹淨淨的皮膚,然後對準了孟遙清,“來聞聞,還有味道嗎?”
他渾身一僵,而後乖巧地湊近,鼻尖貼着她的掌心嗅了嗅,嗓音沙沙的,“沒了......只有濕巾的味道。”
岑檸嗯了一聲,然後反手揉了把他細軟的頭發,“現在無論如何都得去一趟衛生間了吧?”
“嗯。”他喉間一滾,微紅的眼眶噙着生理淚,“對不起,剛剛那樣......太糟糕了。”
他似乎是極為在意這件事,深感愧疚,‘對不起’這三個字也翻來覆去地說了好多遍......但他眼角眉梢溢出的愉悅和餍足,還有骨子裏透出來的亢奮,無一不在說明他是極其享受剛才那一切的。
岑檸安靜地看着他,直到他發熱的大腦終于冷靜下來了一點。
他拍了拍臉頰,紊亂的呼吸逐漸回歸平時的節奏。
“我也想為你做點什麽。”他這樣說着,又抱住她,腦袋在她懷裏拱來拱去,黏黏糊糊地說,“我可以摸摸你嗎?”
岑檸懷疑他根本還沒清醒,又覺得有點好笑。
“說起來,你最多就是碰碰我的臉和手啊,脖子都沒怎麽碰過,是不敢嗎?怕我覺得你急色?”
他沉默地點了點頭,臉埋在她的頸窩,半晌後才讷讷的,用那種生怕別人會聽到的音量說道,“但是我也想幫你...想讓你快樂嘛......”
岑檸深吸了一口氣,随後繃着臉把人推開,生怕他聽到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
“下次吧。”她強裝鎮定地開口,“畢竟你這裏也沒有我能換的貼身衣物是嗎?”
他想說他現在可以下去買,岑檸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我去貓房找泡芙和糯米糍玩,你去浴室好嗎?”
孟遙清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後點頭,“嗯。”
岑檸抿着嘴,神情自若但同手同腳地走出房間,将門帶上。
手掌緊緊圈着門把手,金屬的冰冷觸感傳遞到她的掌心,但那似乎無法冷卻她皮膚上殘留的滾燙熱度。
手掌甚至還不由自主地發着顫。
奇怪,明明只有一開始摸了兩下而已,後面都是他自己......
她甩了甩手,看泡芙邁着小碎步跑向她以後才笑開了花。
“要吃貓條嗎?吃貓條還是罐罐?”
聽到關鍵詞的糯米糍也緩步踱到她身旁,圍着她的腳轉了兩圈,然後用背部蹭了蹭她的小腿,“喵嗚。”
岑檸左擁右抱,完全陷入毛絨絨的甜蜜陷阱裏,被喵喵喵地哄着開了貓條又開了罐頭,然後又用逗貓棒陪着它們玩耍。
孟遙清進來後,看到的就是岑檸捏着糯米糍的爪子深情告白的畫面。
“你怎麽這麽漂亮又可愛啊?你真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小貓了......”
他隐隐覺得這個畫面似曾相識,但又想不起具體什麽時候見過。
“你來了啊?”
岑檸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在他走近後擡手蹭了一下鼻尖,覺得他身上沐浴露的氣味未免太濃了。
孟遙清自己也意識到了,抖了兩下衣服下擺,解釋道,“因為想遮住那種味道......沒關系,沐浴露留香不久的,等會兒就會散掉。”
“好吧。”
岑檸對此并不在意,但泡芙和糯米糍明顯很嫌棄孟遙清身上的香味,在他坐過來以後用爪子打了他好幾下,還對他哈氣,兇他。
孟遙清束手束腳地坐在那裏,看向它們的眼神既無奈又恨鐵不成鋼。
岑檸笑着看熱鬧。
“完喽,老父親被嫌棄了。”
唔西迪西
評論區掉落三十個小紅包,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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