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番外九
番外九
[關于同居]
岑檸是大三的那個暑假搬去和孟遙清同住的。
她找的實習公司離孟遙清住的地方比較近,為了縮短通勤時間,再加上孟遙清時不時的慫恿,她沒什麽猶豫的就收拾好東西搬去他家了。
不過主要也是岑檸覺得一個人住挺孤單的,如果是住在孟遙清家裏,就算他人不在,起碼還有兩只貓能陪她。
“你這麽說,總感覺我是次要的。”孟遙清幫她整理箱子的時候,有些郁悶地說道。
岑檸心情好的時候還是挺願意哄着他的,“不要妄自菲薄嘛,很明顯泡芙和糯米糍才是次要的啊,只要你人在這裏,你永遠就是我的第一選擇。”
畢竟人還能被她使喚着做事,貓能做什麽?
所以當然是人更重要。
孟遙清不知她心中所想,聽着這甜言蜜語心裏還美滋滋的,把她衣服整理進衣櫃的過程中,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岑檸整理到一半就沒了耐心,去冰箱裏拿了一個小西瓜切開,一邊吃一邊看孟遙清收拾,偶爾給他喂一勺。
在接受到對方遞來的幽怨眼神時,她也會适時露出愧疚的表情,“別這麽看我,我會很羞愧的。”
“?”孟遙清咽下嘴裏的西瓜,“你認真的嗎?”
岑檸點着頭,“當然啊,看你在旁邊那麽努力地幹活,我卻在悠閑地吃西瓜,當然會羞愧啊。”
她翹着腿晃了晃,挖起一勺沒有籽的瓜瓤遞到孟遙清嘴邊看他吃下,“但是真的累了嘛,實在不想繼續收拾了,只能一邊羞愧一邊偷懶。”
孟遙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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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還知道給他喂西瓜呢,已經很體貼了。
等東西整理得差不多以後,岑檸點的外賣也正好到了,“我之前住的那附近外賣都被我吃遍了,每天不知道吃什麽,搬來這就暫時不用糾結了。”
孟遙清立刻說,“不想吃外賣了,我可以天天做飯給你吃啊。”
“天天?你有時間嗎?”
“擠擠總有的吧......”
岑檸點開手機上的一個文檔,嗯了聲,“偶爾做做就行,天天......會膩的吧?”
孟遙清:“......”
他有時候真不知道岑檸是不是故意說出這種模棱兩可極其富有深意的話。
“你說的到底是經常吃我做的菜會膩,還是經常吃我會膩?”
岑檸擡眼,見他面無表情地用筷子戳着米飯,一雙幽黑的眼眸死盯着自己,瞬間樂了,“是怕你做飯會膩啦,不要亂想哦親愛的。”
不過她的答案明顯沒有讓對方感到滿意。
他輕哼了一聲,“慣用伎倆。”
說一些暧昧不清的話惹他誤會,如果他因此不高興了,她就會各種甜言蜜語輪番上陣地安慰,把人哄好了,再倒打一耙批判他對她的不信任,然後開始享受他笨拙的讨好,使喚他做各種事,等盡興了,就像個沒事人一樣抱着他繼續嘻嘻哈哈。
岑檸沒聽懂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正想問問,在他給自己夾了一塊紅燒肉過來以後就被打斷了,“我其實最近對這種糖油混合物......嗯,好吃!”
雖然糖油混合物容易讓人發胖,但好吃是真好吃。
吃飽喝足後,岑檸就癱在沙發抱着貓看電視。
看的正好是職場劇,在看到裏面的女主角被心機同事排擠時,她蹙起眉,有些憂慮地說,“我明天就要去上班了,不會也遇到這種奇葩同事吧?老天爺保佑我別這麽倒黴.......”
“你只是去實習兩個月而已,不會有人那麽吃飽了撐着針對你吧?”孟遙清捧着她的一只手,專心給她塗着指甲油,“而且那不是你舅媽的公司麽?”
“但是別人又不知道......”岑檸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什麽,渾身一個哆嗦,“等等!如果我被人欺負了,到時候我舅媽給我找場子,那周圍的人會用那種震驚的眼神看我嗎?會在心裏罵我扮豬吃老虎嗎?!”
數不清的小說片段湧入岑檸的腦子,并自動把主角替換成了她的名字,代入感絕了。
孟遙清拍了一下她的手背讓她別亂動。
“都塗到外面去了......”他将不小心塗出界的指甲油擦掉,然後說,“最近少看點打臉爽文吧,都腌入味兒了。”
岑檸笑嘻嘻地回,“有感而發嘛。”
不過用小說套路聯想了一番以後,她對第二天的實習生活确實沒那麽緊張了。
沒一會兒,岑檸又想起孟遙清在大二的時候就去家裏的公司上過班了,但她很少從他嘴裏聽到關于公司的事情。
“你第一天去上班的時候會緊張嗎?當時也沒聽你說過。”
“說過的。”孟遙清吹了吹她的指甲,平淡的語氣聽不出什麽怨念,“只是你當時滿心滿眼都是和金悅可去看演唱會,所以你壓根沒聽進去我到底說了什麽。”
岑檸:“O.O”
突然心虛。
她輕咳了一聲,開始顧左右而言他,“今晚一定不能熬夜了,這個假期我都要早睡早起。”
孟遙清眯了眯眼睛,有些懷疑,“是麽?”
岑檸斬釘截鐵道:“當然!”
于是在塗好指甲油以後,她麻利地洗漱然後護膚,在十點前就躺在了床上,定好第二天一早的鬧鐘。
孟遙清第二天也要去公司,定的鬧鐘比她還早一點,所以岑檸特意交代他起床動靜小一點別吵到她。
“會小聲的。”孟遙清關好燈,然後擁住岑檸,在一片黑暗裏準确地親到了她的嘴巴,“晚安。”
第二天,他離開的時候果然沒發出什麽聲音,但也可能是岑檸睡得太死,等鬧鐘鈴聲在耳邊炸開才恍恍惚惚地坐起來,去洗漱,然後去上班。
岑檸舅媽的公司是做跨境電商的,規模不大,全公司上下加起來不到八十人,她被塞進了財務部,進去以後就和另一個應屆的實習生一起跟着老員工學習。
因為不知道岑檸是老板親戚,所以老員工對她的态度很是随意,在交接了一些工作後一邊做自己的事,一邊和辦公室裏的另外幾個同事聊天侃地。
財務部門的月初一般都會很忙,不過公司財務部的人不少,繁瑣的工作分一分,大家身上的擔子也沒那麽重,工作之餘還能抽點時間摸摸魚,勞逸結合。
到了下班時間,老員工就陸陸續續打卡離開了,岑檸和另一個實習生也沒多留,結伴出了公司。
一到外面,實習生立刻長長地舒了口氣,“呼,感覺外面的空氣都變得清新了......雖然工作也不是很忙,但只要在辦公室裏坐着,就會覺得好累。”
岑檸笑着點頭,“我也覺得。”
實習生是隔壁省T大畢業的,在聽說岑檸才大三以後,感慨一句,“早知道我也大三就出去實習了,不然也不至于簡歷上都沒什麽東西可寫。”
“我主要也是看周圍的同學都找了實習工作,想着反正暑假也沒什麽事,提前适應一下社畜生活也好。”岑檸聳了聳肩,“反正以後總要工作的。”
實習生嘆了口氣,“突然就從學生變成社畜了,真是......”
進了地鐵站以後,兩人不是同一條線,過了安檢就分開了。
正是下班高峰期,地鐵才停下來,岑檸都不用特意往前走,自有後面的人推着她往車廂裏面擠,上去站穩以後,岑檸抱緊了包,給孟遙清發了消息。
【岑檸:你到家了嗎?今晚吃什麽呀?外賣還是到外面吃?】
孟遙清上下班時間都比岑檸早,她下班的時候,他差不多應該剛好到家。
沒一會兒,他發來了幾張超市蔬菜區的照片。
【孟遙清:在買菜,今晚我做飯,你有想吃的菜嗎?】
【岑檸:哇!那我想吃油爆蝦!】
【孟遙清:這個......難度比較高,我不一定能做好,你不要有太高期望了。】
【岑檸:那白灼蝦也可以的!就是突然想吃蝦了嘿嘿~一想到下班回家就能吃到你做的飯,就覺得超級幸福!我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世界才能擁有你這麽好的男朋友吧!】
她發去一連串感動到痛哭流涕的表情動圖,成功讓屏幕對面的孟遙清眼露笑意。
“油嘴滑舌。”他抿着唇,在買好綠葉菜以後又去挑好了羅氏蝦。
岑檸坐地鐵回家大概要四十分鐘左右,孟遙清做飯沒那麽快,她進門的時候,他還在廚房忙活。
她放好了包,迫不及待地跑到廚房從背後環住了孟遙清的腰,一個勁兒地念叨,“辛苦了辛苦了。”
孟遙清正好炒完最後的空心菜,裝盤的時候給她夾了一筷子嘗鹹淡。
雖然岑檸覺得這種蔬菜味道濃點淡點都差不多,但還是很配合地低頭吃了一口,“好吃!如果是個肉菜的話,簡直就和那種賣廚房電器的gg一樣了。”
孟遙清笑了笑,彎腰要去親她,卻被她立刻躲了過去。
“外面好熱我走得一臉汗,等我洗完臉你再親!”
她一邊說,一邊飛奔去了浴室。
孟遙清看着她風風火火的背影,好笑地聳聳肩,又去舀炖好的湯,一起端上了餐桌。
等把飯盛好,岑檸就頂着張濕漉漉的臉跑出來了,墊着腳勾下他的脖子親了他好多下,然後重重地吸了一口氣,語氣浮誇,“一股家的味道!”
“我剛做完飯,身上當然有股油煙味。”孟遙清摘下圍裙,去卧室換了身幹淨的衣服才回餐廳開始吃飯。
他雖然願意做飯,但一直都不喜歡做飯時産生的油煙味,所以做完飯就要把沾有氣味的衣服換下去。
在他換衣服的時間裏,岑檸就把他做好的兩菜一湯拍好了照片,還和以前的對比了一下。
“你現在做的菜,賣相比以前好了很多诶,進步好大。”等孟遙清回來以後,她立刻将對比圖放出來給他看。
雖然前兩年兩人不住在一起,但在周末,孟遙清有時會提着食材去岑檸家裏給她做飯,一開始他沒什麽手藝,做出來的菜只是剛好能吃,當然也沒什麽所謂的賣相可言,但慢慢的,廚藝就上去了,口味和賣相都有了質的飛躍,岑檸就越來越喜歡拍他做的菜了,和以前的照片放在一起,看着還挺有成就感。
“果然,優秀的人在哪個領域都能很優秀,就像你,長得那麽帥性格這麽好智商那麽高也就算了,做飯都那麽好吃,做家務肯定也很擅長吧?!”她夾起一只色澤誘人的油爆蝦放到對面的碗裏,繼續吹彩虹屁,“怎麽會有你這麽優秀的人!”
“別捧殺我了拜托你。”孟遙清哪怕理智上知道她這麽說只是想推脫家務,但被她用這樣崇拜的眼神誇獎,還是有些受不了,身心的愉悅滿到要溢出來了,“而且家務都有機器做啊,也不需要你做什麽。”
岑檸誠實地說,“可是我連把髒碗放進洗碗機然後拿出來放碗櫃,髒衣服扔洗衣機然後拿出來晾,打開掃地機器人讓它工作......這種小活兒都不想幹。”
“......”孟遙清沉默片刻,妥協,“行,那我來,你能在旁邊陪陪我就行。”
岑檸莞爾,“沒問題,我最擅長的就是陪伴。”
吃飽喝足後,兩人去旁邊的公園消食,踩着鵝卵石小路慢慢悠悠地走。
“你今天工作感覺怎麽樣?有讨嫌的同事找你麻煩麽?”
“沒。”岑檸搖搖頭,“他們的心思都用在工作摸魚還有吃飯上了,看起來相處得很和諧。”
孟遙清側過臉,看着她臉上輕松的笑意說,“看來你今天過得很愉快?”
“還算愉快吧,畢竟我只是去實習而已,工作量不大,我本人也沒有經濟壓力,跟去玩一樣,所以感覺挺輕松的。”她說,“但是,還是會有自己嗖的一下就長大的感覺......蠻突然的,我其實一直覺得自己才十幾歲,去上了班才僞裝成大人一樣。”
她越說越覺得時間流逝得真快啊,“只有年紀在長,但我的靈魂還停留在很幼稚的階段完全沒有成長啊。”
孟遙清輕笑一聲,“我高三跟着我爸去公司,他的助理叫我‘小孟總’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感覺了。”
“雖然還是個高中生,但那一刻好像被當成大人對待了,想到以後就要和那群大人共事,還覺得很不可思議。”
岑檸抱着他的手臂,沖他眨巴着眼睛,“所以你在外面也都在裝成熟嗎?”
孟遙清一臉正色,“其實我一直都很成熟的。”
“亂講!”岑檸毫不客氣地揪住他的臉頰扯了一下,似乎這樣就能撕下他假正經的面具,“你明明就很幼稚!”
孟遙清吃痛地悶哼一聲,卻沒有求饒,反而選擇硬剛,“那是因為和你待在一起才幼稚的,近墨者黑。”
“嗯?”岑檸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我是墨?好大的膽子啊!意思是你跟着我學壞了?!”
孟遙清死不悔改地點點頭,岑檸立刻擡手弄亂了他的頭發,然後捧着他的臉揉捏,“我是墨,那你就是豬!”
兩人打打鬧鬧,好在走的這條小徑當前無人經過,所以稍微放肆一點也沒關系。
半小時後,他們才從公園裏走出來,孟遙清邊走邊整理頭發,很快又恢複成了原來衣冠整潔的斯文模樣。
岑檸抿了抿唇,覺得唇肉被他吮得有點發麻,當即抱怨起來,“吻技還是那麽爛。”
孟遙清對這方面确實不是很有自信,下意識開始懷疑自己,嘴上卻不服氣地反駁,“可是你昨天還說我親得你很舒服。”
“哄你的啊。”岑檸直白地說,“看你為我忙上忙下的,說點好聽的話哄哄你咯。”
孟遙清撇了撇嘴,深知她什麽秉性,立刻回嘴道,“那你剛剛說的話,肯定也是忽悠我的,別的地方沒法贏過我,只能嘴上打壓我。”
岑檸眸光閃爍,小心思全被說中了,支吾着頂了兩句嘴,就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她以為這件事告一段落了,回家以後像個沒事人一樣洗漱然後玩手機,很快就把這個小插曲抛在了腦後。
深夜,岑檸被孟遙清緊擁着親了親耳朵,語調軟綿綿的,像是在撒嬌一樣,“喜歡我嗎?是不是超級喜歡我?”
岑檸渙散的眼神逐漸有了焦距,被生理淚浸過的眼珠剔透明亮。
“......什麽?”
“問你喜不喜歡我啊。”孟遙清啄着她眼角的淚花,“舒服嘛?”
岑檸喘着氣,沒什麽多餘的心思頂嘴,無力地點了兩下頭,“嗯......”
可是他卻反問一句,“真的嗎?”
然後咬着她的耳垂小聲嘀咕,“那我的吻技真的很爛嗎?讓你覺得很不舒服嗎?”
岑檸終于知道他今天怎麽那麽多話了,原來還在為之前的事情懷恨在心。
“嗚,煩死了......”她偏過頭把臉埋進枕頭裏,小聲哀嚎,“那麽多廢話......”
她說完,就感覺背後的人抱得更緊了,而且他也沒有真正安靜下來,貼着她的耳朵嘟嘟囔囔的,“你真的覺得和我接吻很不舒服嗎?好傷心......”
岑檸覺得他真是吵死了。
以前他總是安安靜靜地埋頭苦幹,偶爾發出什麽聲音也是很克制的悶哼,不像今天,像是把所有的怨念都要傾訴一樣,吵得岑檸腦子亂糟糟的。
“別、別說了......”她嗚咽道,“沒有不喜歡和你接吻......說你吻技爛也都是唬你的,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小心眼地記仇?”
孟遙清咬了一下她的側頸,“又說我小心眼?”
“沒說......”她矢口否認,“我什麽都沒說......好累嗚嗚”
她覺得自己真是太難了,惹到這麽一個小心眼的男人......只能先服個軟了。
最後結束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腦子也迷迷糊糊的。
孟遙清幫她揉了揉膝蓋,然後抱去了浴室。
熱氣缭繞,沐浴露清甜的草莓香氣徐徐潺動。
岑檸在浴缸裏坐了一會兒,漸漸恢複了精神,覺得自己又行了。
她瞥了眼身旁打着哈欠的孟遙清,冷哼一聲,“做的技術也很爛。”
孟遙清眼角挂着困倦的生理淚,剔亮的眸子淌出愉悅的笑意,“騙人,你明明就很喜歡,我都看出來了。”
岑檸頓了頓,沉聲道,“演的。”
“......那你演技真好。”孟遙清不打算在這時候硬要和她争辯得急頭白臉的,只轉身抱住她,繼續替她揉着微麻的膝蓋,“那下次你多教教我吧?大小姐。”
“多教教我該怎麽取悅你,讨好你。”
岑檸驀的漲紅了臉,甩了一捧水到孟遙清臉上,羞惱不已,“不知廉恥!”
孟遙清不以為恥反為榮,用濕淋淋的臉頰去蹭她,“對對對,是我不知廉恥。”
“別把水都蹭我臉上!讨厭!”
提前步入社畜生活并沒有給岑檸的人生造成任何正面或負面的影響,也沒有讓她學習到什麽有用的人生經驗......哦,不對,起碼她現在能很熟稔且毫無痕跡地摸魚了。
暑假過後,她繼續回學校上課,随着畢業日的臨近,同學們也大多開始考慮需要選擇的道路,考研或者工作,還有少數的準備創業。
岑檸屬于學不太進知識,又不太想給人打工,也沒能力創業的,糾結了一年,在畢業後,決定繼承爺爺給的一家小公司。
是一家很小的做餐具生意的公司。
岑家的老本行就是做陶瓷,雖然後面改行做家電,現在又主攻智能家居,但岑爺爺一直沒有徹底放棄祖宗傳下來的基業,手裏還有不少的陶瓷廠等着後輩接手。
岑檸有自知之明,沒把目光放在那些大規模的陶瓷廠上,只挑了一家小公司讓自己折騰,成功讓別人提起自己時,稱呼從“岑老四那個在上A大的女兒”變成了“岑家那個賣碗的”。
“無所謂,別人怎麽評價我都無所謂,反正又不當着我的面說。”在金悅可拿這件事笑話岑檸的時候,她表現得極其不在意,“對了,我已經想到你今年生日送你什麽了,就送你一套定制餐具怎麽樣?”
金悅可:“?”
金悅可:“不怎麽樣。”
和一畢業就進入到工作的岑檸不一樣,金悅可選擇了讀研,雖然現在精神狀态越來越不穩定了,随時處于發瘋和破防的邊緣,一個風吹草動就會讓她陷入崩潰或者emo......但偶爾的時候,在ddl沒有逼近的時候,她還是能平和下來和好友聊聊天的。
“讀研讓人枯萎,我現在急需一些甘霖的滋養。”她說完,就一把搶過岑檸手裏的楊枝甘露吸了一大口。
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半,還說她買得有點太甜了。
“下次買五分甜吧,我喜歡那個甜度。”
岑檸滿頭黑線,“我也不是特意給你買的好吧?你自己不是點了嗎?”
金悅可搖着頭,理直氣壯地說,“別人的好喝,家花哪有野花香?”
岑檸:......
這句話能這麽用嗎?
自打讀研以後,金悅可的想法真是越來越難以捉摸了。
但是難得能約到金悅可,岑檸并不打算浪費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于是在稍作休息以後,就拉着她繼續逛街,到點了就去看電影,最後去吃飯的時候,還陪着發洩郁悶的金悅可多喝了幾杯。
喝酒喝得正酣,金悅可看了眼微信跳出來的新消息,不耐煩地啧了一聲,“老師你能不能別在我最開心的時候找我啊?真的是......”
她耐着性子回了幾句,然後又哐哐炫酒。
岑檸看她這架勢都覺得怕,開始勸她少喝點,“差不多就行了,酒喝多了傷肝啊。”
“本來已經不想喝了,但是看到導師給我發的信息,我就覺得煩,就只想喝酒,你能懂我的意思麽?”她說到後面,都有點大舌頭了,岑檸拿她沒辦法,只好叫了醒酒湯,然後把酒推到一旁哄着她喝醒酒湯。
“別喝酒了,來喝點湯醒醒腦子,你睿智的大腦可不能有任何閃失啊!”
室內的空調開得有點低,岑檸卻忙得一身汗。
最後從飯點裏出來,扶着醉鬼上車的時候,孟遙清打了電話過來問岑檸什麽時候回家,她看了眼導航,含糊道,“可能一個半小時以後吧,我先送金悅可回去,然後回家。”
“不用來接我,你好不容易在家休息一天呢,就別忙活了,在家乖乖等我,mua。”
然後幹脆利落地挂了電話,将兩邊的車窗打開,金悅可在吹了半小時的風以後,看着稍微清醒一點了,還問岑檸今晚要不要在她家留宿。
想着家裏還有人等着呢,岑檸就沒點頭,幫金悅可開了門以後推她進去,看着她用冷水沖了把臉。
“理智回歸了嗎?看看這是幾?”岑檸比了個三的手勢。
金悅可冷不丁笑了一下,“這是ok。”
“......挺好,清醒了,那我也該走了。”岑檸告辭。
金悅可搖搖晃晃地走出浴室,沒再留她,“唉,有了男朋友就忘了我了......”
“別鬧,今天沒提前和他說啦,他好不容易有天假期,我白天也沒能陪他,所以晚上肯定要回去的。”岑檸自認為很公平,“白天的時間都給了你,晚上當然就給他了。”
金悅可無言以對,“行吧,那你回去路上小心。”
岑檸把她安頓好,就下樓打了個車。
回去的路上沒那麽堵,到家的時間比她想象得要快一點。
一進門,一人兩貓就熱情地簇擁上來,把她圍了起來。
孟遙清用力抱住她,鼻尖翕動,在聞到她身上濃郁的酒氣後大聲控訴起來,“你喝了好多酒!”
想到她在外面花天酒地,自己在家裏伺候兩只貓等着她回家,孟遙清就有一肚子的委屈。
“就只和金悅可喝了酒對不對?沒有別人吧?”他小心翼翼地問。
岑檸囫囵揉了把他的腦袋,“當然啊,我和她好不容易聚一下,肯定不能讓第三人插足的。”
“哦,哦。”孟遙清癟着嘴,“所以你連我都沒帶去......”
“帶你去做什麽?讓金悅可做電燈泡嗎?你好歹毒哦。”岑檸笑嘻嘻地點了一下他的額頭,将人推遠,“我要去洗澡了,一身酒味,熏死了。”
她故作嫌棄地用手扇着風,迅速收拾好了睡裙進了浴室。
孟遙清還想問她具體喝了多少呢,結果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
“......真狡猾。”
他抱起兩只貓,強迫它們和自己一起等岑檸洗完澡出來。
察覺到泡芙蠢蠢欲動地想要逃離,他敲了敲它的貓腦袋,威脅道,“不許跑,不然抓你去洗澡。”
“洗澡”這個可怕的關鍵詞一出來,泡芙支起的耳朵立刻變成了飛機耳,慫慫地看了鏟屎官一眼,選擇繼續乖巧地縮在他的懷裏。
電視裏的節目被孟遙清換了好多個,始終沒找到能看的,他幹脆調成了《貓和老鼠》,起碼兩只毛孩子看得很開心,糯米糍還特意跑到屏幕前,用爪墊拍了拍奔跑中的傑瑞。
孟遙清急忙叫住它,“回來,別把屏幕刮花了。”
糯米糍立刻收起了爪子,戀戀不舍地看着電視屏幕,慢悠悠地回到了沙發上舔爪子。
岑檸擦着頭發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家三口窩在沙發看着動漫享受親子時光的畫面了。
她順手把毛巾扔給孟遙清,“幫我吹一下頭發。”
吹風機的呼呼聲讓小貓咪感到害怕,孟遙清才打開開關,兩只貓就跑得飛快,你追我趕的,生怕落後的那個就要被吹風機制裁一樣。
岑檸打了個哈欠,拿着遙控器換了個節目,“還看貓和老鼠,好幼稚啊你。”
她轉頭就調了個《咱們裸熊》。
孟遙清:“......你還好意思說我?”
岑檸權當沒聽到他的話,在他吭哧吭哧給自己吹頭發的時候,就舒舒服服地窩在他懷裏看動漫。
她頭發長,發量還多,一吹就要吹十幾二十分鐘才能吹幹。
吹風機的嗡嗡聲驟然停下,顯得電視裏幾只小熊的對話聲大了起來。
岑檸轉身跨坐在他身上親了他一口,軟聲道,“辛苦啦。”
然後去解他的睡衣扣子,“今天在家做了什麽呀?”
“上午處理了一點工作,中午睡了一個多小時,然後就陪貓玩,躺着玩手機然後看電視等你回來......”他的手開始不老實地沿着她的大腿上移,輕聲問,“你呢?今天玩得開心嗎?”
她點了一下頭,勾着他的脖子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唇。
耳鬓厮磨了半晌,津津水聲停了下來。
孟遙清低喘着,将濕噠噠的手指抽了出來,“那晚上多陪陪我吧?你說過的,白天陪朋友,晚上陪我。”
“是是是,這不是在陪你嗎?”見他還殘存着怨念,岑檸親親熱熱地貼着他的臉頰蹭了蹭,“想讓我陪多久都行。”
他這才滿意了似的嗯了一聲,抱着她去卧室。
難得的休息日,岑檸并沒有覺得放松,反而覺得身心俱疲。
[關于結婚]
大學畢業後的第一個聖誕節,岑檸迎來了孟遙清的第一次求婚。
是在一個西餐廳,伴着雅致的小提琴曲,岑檸毫無預兆的在甜品裏吃到了一枚鑽戒。
把這玩意兒吐出來的時候,岑檸沒有半點被求婚的驚喜,只是很想笑。
甚至還在假設如果她把這戒指吞進肚子裏,場面會變得多麽慌亂和搞笑。
很快,侍應生拿着一捧紅玫瑰很快上前,還沒來得及說臺詞,岑檸就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打住,玫瑰就放這兒吧,你可以走了。”
然後看向對面滿眼期待的男人,“好老套的求婚啊,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做功課啊?零分!”
戒指也被她沒收了。
“讓你吃點教訓,下次求婚好好做準備,有點創意好嗎親愛的?”
孟遙清很認真地自我檢讨,一板一眼地說道,“因為感覺這種畢竟經典值得一試......但确實缺少創意,我下次會注意。”
岑檸戴上了新戒指,看燈光下切割漂亮的鑽石閃耀的璀璨的光華,“嗯,再接再厲。”
于是在之後的兩年,她經歷了絢爛煙火下的求婚,無人機表演的求婚,潛水後被一群魚圍觀着求婚,熱氣球升至高空腦子有點缺氧的時候被求婚......最絕的一次,是在玩密室逃脫的時候,被一群扮鬼的npc追着跑的時候被求婚。
她當時被鬼追得瘋跑,毫無形象可言,在被npc追上吓得半死以後,那npc突然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束玫瑰花塞給了她,身旁的孟遙清立刻熟練地單膝下跪拿出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鑽石戒指。
“你願意——”
岑檸一臉懵逼地拿着玫瑰花,在他開口以後立刻反應過來,拿着花追着他猛打。
“神經病啊!”
“哪有在玩密室逃脫的時候結婚的啊!!!”
但在最後,她還是接受了他的求婚,沒錯,就是在密室的一衆npc的見證下,接受了這場荒謬的求婚。
倒也不是她對這次的求婚多麽滿意,實在是她不想再折騰了,而且孟遙清的腦洞越來越黑,她真怕她再不接受求婚,還有更多的‘驚喜’等着她。
“以後別給我整這種亂七八糟的了......”從密室出來以後,岑檸整理着頭發教訓他,“常規的浪漫就行了,不需要創新了,我遭不住。”
孟遙清倒是美滋滋的,無論如何總算是能娶她了,“好,我以後不這樣了。”
後來密室逃脫的店主還問兩人那段求婚的監控視頻能不能放他們官網做宣傳視頻,岑檸一看那視頻挺糊的,人臉也沒怎麽看清,就無所謂地同意了。
誰知道後面在網上還小火了一陣,評論區全在哈哈哈哈笑話他們。
雖然視頻夠糊,但還是有熟人把他們認了出來,特意轉載視頻發給岑檸問裏面的人是不是她和孟遙清。
【岑檸:別開玩笑了,你覺得孟遙清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麽?】
那朋友一想也是,孟遙清那麽清冷嚴謹一人,怎麽可能做出這麽沙雕的事情?
當即對着岑檸感慨了一句視頻裏的人乍一看和他們有點像,就再無下文了。
岑檸終于松了口氣。
還好那視頻夠糊,不然求個婚真得被人唠一輩子了。
過年的時候,岑家和孟家的人湊一塊商量兩人的婚事。
岑家人多,光岑奶奶就育有三兒一女,到了岑檸的叔伯姑這一輩,每家也都生了兩個,就四房這裏是岑檸一個獨生女,所以一家子聚在一起的時候,烏泱泱一堆,孟家那邊三代單傳,來的人就只有孟遙清的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四個,坐在姓岑的一堆人裏,難免顯得勢單力薄。
吃飯的時候,兩家人就未婚夫妻的婚禮安排侃侃而談,岑檸和孟遙清兩個人反倒像沒事人一樣吃吃喝喝,你給我夾一筷子肉,我給你倒一杯飲料,你侬我侬,讓旁邊坐着的堂姐堂哥恨不得自剜雙眼,再遮一遮身上散發的屬于電燈泡的光芒。
兩家人選的婚禮吉日是在春末,暫定的地點是在海島。
岑檸全程都是懵的,婚禮也不需要她操持,只用去試婚紗和試妝發就好,孟遙清倒是忙得團團轉,不管是現場的布置,宴請的嘉賓還是需要用到的請帖和伴手禮,各種瑣事都被他過了一遍。
閑下來的時候,他就會抱着岑檸絮絮叨叨,訴說自己對婚禮的期待和婚後的憧憬。
“像做夢一樣......”他最常說的就是這句,眼睛裏閃爍着細碎的星光,溫柔地注視着她,“我一直都在等待着婚禮那一天的到來。”
岑檸本來還有種置身事外的游離感,在聽他這麽說過以後,就開始緊張起來了。
“被你說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搓了搓手臂,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企圖自我洗腦,“沒事的,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儀式,不用緊張,不會出錯,不會社死的......”
她做着深呼吸,小聲地碎碎念了好久。
孟遙清看着緊張到手抖,不住地念念有詞的未婚妻,突然覺得自己不該和她說這些。
本來還游刃有餘的一人,這下緊張得連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真是罪過。
婚禮當天,晴空萬裏,日麗風清。
岑檸被父親牽着走向紅毯的另一端,婚紗上的水溶蕾絲和花瓣網紗錯落有致,在淺金色的日光下絢爛奪目。
紅毯的盡頭,一身定制黑色西裝的孟遙清與她遙遙相望,沒什麽表情,但走近後,岑檸就發現他眼眶都紅了。
在牧師念誓詞的時候,他也在強忍着淚水,看得岑檸有點想笑。
交換戒指的時候,岑檸才借着機會小聲笑話他,“不會是要哭了嗎?”
“沒有。”他吸了吸鼻子,顫顫巍巍地将戒指套進她的指根,“我沒哭......”
岑檸最後那點緊張感在目觸他眼角的淚光後徹底散了,“但是真哭了也沒關系的,我不會笑話你。”
“我知道。”他有些哽咽,眼眶更紅了,搖搖欲墜的淚水卻沒真的落下來,“但是我不想讓你丢臉,我怕別人笑話你嫁給我這麽一個外強中幹的哭包......”
岑檸摩挲着婚戒,感覺鼻頭酸酸澀澀的,“白癡,我才不會在意這個。”
最後在接吻的時候,她擡手,似不經意地在他眼角抹了一下,趁機拭去了他的眼淚。
“我愛你。”
“我也愛你。”
兩人婚禮那天來了不少媒體,當天晚上,這場盛大的婚禮就上了熱搜。
彼時的岑檸和孟遙清已經乘上了飛機正飛往蜜月度假地。
在飛機上,孟遙清翻着發布他們婚禮的營銷號下面的評論區,看着最上面那條說他們是商業聯姻的評論憤憤不平。
“我們明明就是兩情相悅!這人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就亂講......”
他頗為不忿,還特意用自己的賬號發了澄清的微博,岑檸看了一眼,大致內容就是他們高中就開始互相暗戀,高考結束就在一起,之後恩恩愛愛情比金堅從未紅過臉雲雲。
“互相暗戀......我什麽時候暗戀過你啊?”岑檸回憶了好久,始終覺得自己那是明戀。
孟遙清手快地發了微博,立刻找粉絲多的朋友幫忙轉發,然後抱着岑檸嘀嘀咕咕,“我暗戀你嘛......但是喜歡卻不說出口就算是暗戀了吧?你真的沒有暗戀過我,哪怕一天麽?”
他盛滿希冀的雙眼緊盯着岑檸,頂着這巨大的壓力,岑檸終于點頭,“好吧,那我确實暗戀過你。”
孟遙清頓時大獲全勝一般小聲歡呼起來,“那我們就是雙向暗戀!好多小說的男女主角都是這樣呢。”
岑檸哈了一聲,訝然道,“不得了,最近還看起言情小說了?”
“嗯,說不定會學到點什麽。”孟遙清靠着她的肩,看自己發的那條微博閱讀量嗖嗖往上漲,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這下他們都知道我們是兩情相悅才結婚的了。”
“是是是。”岑檸順着他的話,笑着稱贊他,“多虧了你,我倆純粹的愛情才沒有被金錢腐蝕掉。”
孟遙清眨了眨眼,并沒有覺得她說的話有什麽不對,“沒錯,就是這樣。”
下了飛機,他們的蜜月之旅正式開啓了。
岑檸是節能派,蜜月期間最常待的地方就是酒店,興起時就拉着孟遙清去外面看看風景,嘗嘗當地的美食,沿着某條不知名的道路走向未知的遠方,節奏很慢,但絲毫不影響新婚夫妻的蜜裏調油。
兩個月後,兩人回國,繼續忙碌各自的事業。
相比起來,岑檸的忙碌是一陣一陣的,公司并不是一直都有業務可忙,所以她還可以利用閑暇期好好調整自己。孟遙清就不行了,一年到頭就沒有真正閑下來的時候,只是他很少在公司加班,經常會先回家再處理工作。
岑檸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他還戴着防藍光眼鏡對着電腦敲敲打打,眉宇間不見煩躁,有的只有社畜的麻木。
“還沒弄完啊?”岑檸在床沿坐下。
他歪了一下頭,不掩疲憊,“快了。”
岑檸啧啧兩聲,叮囑一定要他保重身體,“萬一你英年早逝了,我可是會很傷心的。”
孟遙清輕笑兩聲,“會傷心到吃不下飯嗎?”
“肯定啊,我會茶飯不思,然後飛快消瘦下去,拿着你的大筆遺産睹物思人,然後那些沒有上進心的小白臉就會一窩蜂地奔向我想要吃我的軟飯......”岑檸說着說着就沒了聲,片刻後才有些納悶地說道,“咦?感覺這生活好像也不錯啊?”
“哪裏不錯了?!”孟遙清聽到前面只覺心疼,直到後面的“小白臉入了耳才徹底炸了毛,合上電腦走過來,俯身捧住岑檸的臉頰,把她擠出滑稽的金魚嘴,“不許說這種話,我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岑檸眨了眨眼,因為臉頰被擠壓着,所以說話有些含糊,“知道了。”
得了她的應允,孟遙清哼了一聲,俯首在她水潤的唇上親了一口,冰涼的鏡框在她的臉頰一擦而過。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眼鏡還沒摘,當即直起身,摘下眼鏡放在了床頭櫃,繼續按着岑檸親。
直将岑檸親得近乎窒息,他才停了下來,摟着氣喘籲籲的她蹭去嘴角的水痕。
“我一定會保重身體,保持規律的作息和飲食,定時做運動,努力活得久一點。”他低下頭,看着一臉懵明顯還沒回過神的岑檸,彎了彎眼睛,“你也一樣,我們兩個都要長命百歲。”
“不過——”
他抿了抿唇,雖然并不想提及這個話題,但世事無常,很難說以後真有什麽萬一。
“如果我真走在你前面......你、你找伴一定要守好自己的財産,玩玩就好,不要動真感情,也不要付出太多金錢,現在詭計多端的男人實在太多了,你一定要多多篩選。”
岑檸一驚,懷疑他是不是上班上得人都瘋了。
“什麽鬼......居然讓我找別的伴侶,你不吃醋?”
“那時候我都死掉了,還拿什麽吃醋?”他無奈地說,“總不能讓你以後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吧?”
但光只是說說,他就覺得心口泛酸,喉嚨也哽塞住了。
“不行!”他忽的抱緊了懷裏的人,神經質地念道,“我一定要活久一點,不能讓你和別的人在一起......你也不準在我活着的時候移情別戀!”
岑檸拿他沒轍,心想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早知道就不抛出那種話題了。
“在你心裏我到底是多容易變心啊?對我有點信心,對你自己也有點信心好嗎?”
孟遙清吸了吸鼻子,不知道腦補到了什麽,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那你會永遠愛我麽?”
“會啦。”
“會永遠和我在一起?”
“會的會的。”
“會永遠都不嫌棄我麽?”
“......這個,難說哦。”
“算了,嫌棄就嫌棄吧......只要能永遠和我在一起就行。”
非常感謝大家看到最後!
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連載期有那麽多讀者看我的小說,每天發完文章都有好多評論哦,真的非常受寵若驚,番外到這裏也結束啦,這段時間身體狀态是真的不好,經常腦子昏昏沉沉的,所以一些寫不出來的番外我就不打算磨了QAQ,但是之後也可能會在腦洞合集裏放一些小情侶的小段子,大家可以關注我的專欄,偶爾去看一看(趁機給我的專欄打個gg嘿嘿)
然後,這一章的評論區準備發兩百個小紅包,等夠了那麽多評論我就發,感謝大家長久以來的支持(鞠躬)
最後,放一下我基友的預收,感興趣的飽包可以收藏一下哦麽麽030
《撿到個刺客首席啊家人們》by苔藓小人
聶玠從天而降落到我的庭院時,壓倒了一大片我辛苦種的月季。
沒索要賠償的原因有三:
一、他是穿越來的,沒有可以給我的現代流通貨幣。
二、他現年16歲,衆所周知未成年就代表一把全能型保護傘。
三、他長得唇紅齒白,衣服也是“紅得發紫”,另外手裏的利劍還在往下淌血……我惜命。
聶玠說他隸屬大昭朝兇名在外的梼杌樓,代號17;
我說我戶口歸Z省,是隔壁S大的本科畢業生,編號9527。
聶玠說他14歲就成為了刺客首席,每天過着水深火熱的日子;
我說我14歲還在看言情小說,每天看的都是“女人你在玩火”。
聶玠還說他此生有兩大愛好,一是劫財,二是……
我打斷了他,斬釘截鐵地說自己窮得只剩下美色。
我們倆面面相觑了很久,他舉起劍,勸我把手裏的泡面分他一半。
什麽意思?
我的美色還不值一碗辣白菜泡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