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冉江臨把唐玲帶回家,讓她在沙發上休息,自己去泡了杯茶給她。
“陸伯母,先喝點茶,有話慢慢說。”
剛剛看到唐玲時,冉江臨有些吓到了。才多久沒見,她蒼老了這麽多。
森森的黑發生出幾絲銀白,曾經那麽用心保養的面容也因為沒有化妝顯得有些黑黃。松弛的皮膚上一道道褶子更是明顯。
冉江臨長大以後漸漸明白,為什麽陸伯母會不知疲倦的想盡辦法保養她那張漸漸老去的面容,只不過是因為想陸齊山多看她幾眼。
而她現在這個樣子肯定也是因為陸錦川和他父親的事。
“小溪啊,伯母知道阿川那個混小子對你做了什麽,他讓你傷心了吧!”
聽到唐玲的話冉江臨心頭一跳。她沒想到陸錦川會把這事說出去。畢竟他一直在嘲笑他的父親。
冉江臨沉默片刻才開口,“陸伯母,那都過去了。”
她現在很幸福,也馬上要結婚了,以前即使痛的想死也已經被某個男人治愈。
現在回想起來,她和陸錦川在一起仿佛是她做的最長的一個夢。當夢醒了,不論是曾經的甜蜜還是刻骨的疼痛最終都化作虛無。
那時誰都沒有想到過,曾經形影不離的兩小無猜到今天會形同陌路。
從最初的濃情蜜意到如今的恩斷義絕,是自己做出的因才得到了如今的果。
她曾經最愛的是他,後來最恨的也是他。可是到現在,再提起陸錦川她心下一片平靜。那個名字對她來說仿佛就是一個符號,沒有別的意義。
“既然這樣,小溪能不能跟伯母去看看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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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玲一直以為冉江臨是自己跑不掉的兒媳婦,她不相信兒子對着這麽個可人兒不動心。
他們那時候總是黏在一起,別的男生多跟冉江臨說一句話她那兒子都要甩臉子,後來冉江臨索性理都不理別人了。
這麽多年她沒想過冉江臨會嫁給別人。知道她有男朋友的時候,唐玲都沒怎麽往心裏去。
這年頭,分分合合的多了去了。冉江臨這才處了一個,哪裏會就這麽定下。
可是,怕什麽來什麽。
昨晚她實在心煩,就找秋小曼出來走走。
和她一比,秋小曼真是容光煥發。一臉掩蓋不住的喜色。
兩人聊了一會,秋小曼就扔下一個炸彈。
冉江臨十月份要結婚了。
唐玲頓時怔在原地。
待反應過來後,她也想不起自己原本要說什麽,跟秋小曼打過招呼後匆匆回家。
到了家裏,陸錦川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唐玲看着他手上的大皮箱,知道他搬走就不會再回來住。而陸齊山不僅不勸,還在大喊“趕緊滾!”
唐玲想起秋小曼的紅光滿面,再看看自己混亂的生活,頓時瘋了似的嚎起來,“陸齊山,你他媽就不想我們娘倆過好日子是嗎?我們母子這二十多年你管過多少?除了給錢你還問過什麽?”她抹了一把滿臉的淚水,下定決心的說,“既然這樣,你去跟外面那些女人過吧!我們離婚,以後我和兒子再跟你無關!”
這種日子她受夠了,一天也不想再過下去。
陸齊山被她這麽一吼愣在當場,像是看到恐龍複活般不可思議,随後冷笑着說,“你瘋了嗎?你想走就走,還指望我留你不成?一個兩個都反了天了。”
如果說唐玲還對陸齊山抱有一點點希望,那他這句話就如同一顆子彈,直穿她心髒,給了她一個痛快。
“從來都是別人的問題,陸齊山,你就是個人渣。”唐玲恨恨道,“看看人家冉家,冉闵來雖然財力不及你,但是人家知道顧家疼妻子女兒,人家小溪十月份就結婚了。你呢?妻離子散很得意吧?”
“你說什麽?”陸錦川的聲音冷的像冰塊一樣。
他這次回來,本來想拿了東西後跟母親談一談,可是到家後發現只有陸齊山一個人,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他快速回房收拾了幾件衣服,把一些不值錢但是很重要的小東西一同帶走。
收拾完,他發現他對這個住了這麽多年的地方一點也不留戀。
拿起皮箱走出去,就見到陸齊山坐在沙發上看着他冷笑,“這裏的東西都是我的錢買的,你好意思拿?”
陸錦川不吃他這套,随即把皮箱一摔,冷冷的說,“你跟我算錢?哦,我們之間也就只有這個了。那咱們就來算算吧!”
“自從進了你的公司,我幫你賺了多少錢你算過嗎?”他邪笑,“單就華城一個單子就夠我連本帶息還你還要多不少吧?至于你那破公司,就留給你外面的種吧!”
懶得再廢話,陸錦川提起箱子就要走,然後就是陸齊山的謾罵和唐玲的歇斯底裏。
他看着這一切,眼裏一片冷漠。
只是欣慰,這麽多年,母親終于醒悟了。
直到聽見冉江臨要結婚的消息,他才發現自己居然還有心。
因為,左胸的某個點開始傳來一陣一陣的鈍痛。仿佛有人拿着一把沒有開刃的刀在他心髒上用力的劃着。皮開肉綻的感覺讓他痛的渾身顫抖。
他守了二十多年的寶貝真的屬于別人了?怎麽會這樣呢?
唐玲看着陸錦川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擔心的低聲喊他,“阿川……”
陸錦川忽然劇烈的咳起來,他彎腰扶起皮箱,看着唐玲說,“我先回去,你把東西收拾好再去我那裏。還有,不該要的東西就不要再留戀。”
陸齊山聽他這話氣的差點厥過去。
他看着自己的兒子頭也不回的走掉,又看着結發妻子心灰意冷的打包行李。一時間竟有些無措。
他就不信唐玲離了他能活!這麽一想,他心裏頓時輕松不少。
唐玲到了陸錦川的住處,發現他房門緊閉,以為他在為冉江臨結婚的事傷心,也就沒去打擾他。
直到今天早上去喊他吃早飯,怎麽敲門都沒有回應。唐玲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她拿出陸錦川給她的備用鑰匙開門進去,看到的畫面差點吓死她。
陸錦川房間裏滿是酒氣,地板上堆了很多空酒瓶,其中不乏濃度高的烈酒。
唐玲抖着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感覺到溫熱的氣息才松了一口氣。
她正準備叫救護車,陸錦川扔在一旁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章淮南知道後匆匆趕過來,兩人将昏迷的陸錦川送進醫院,經過一系列檢查,确診是胃出血。
“他應該是太疲勞了,現在又加上輕微的胃出血才會一直不醒。先給他輸液,等他休息夠了自然會醒來。”
醫生的話讓唐玲放心不少。
她寸步不離的守着陸錦川。直到下午他才醒過來。
可是,清醒過來的他從始至終只說着一句話,“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唐玲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一點點試探的問,最後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還有這樣的事。
她看着了無生氣的陸錦川仿佛魔怔了一樣,只會念着冉江臨的名字和道歉的話,心裏酸澀不已。
叫了原本在陸家打掃衛生的阿姨過來幫忙,她立刻來到寧市找冉江臨。
解鈴還需系鈴人。她就算舍了這張老臉也要把人帶到他面前。
看着不說話的冉江臨,唐玲輕嘆一聲,“伯母知道你要結婚了,阿川就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昨晚喝了很多酒,今天早上胃出血被送進醫院。”說到這,她有些哽咽,“小溪,你就看在伯母的面子上過去看看他好嗎?他從醒過來後就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伯母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幫我勸勸他。”
唐玲抹了一把眼淚接着道,“你不知道我看到他這樣有多心疼。你體諒一下伯母行嗎?”
冉江臨抽了幾張紙巾給唐玲,輕聲說到,“陸伯母你別哭了,我明天下班直接過去。”
認識唐玲這麽久,冉江臨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樣子。
從小唐玲就對她好,陸錦川有什麽從來不會忘了她,在冉江臨心裏,唐玲早已是親人般的存在。
如今看到在她面前淚流滿面的女人,冉江臨除了嘆氣也為她不平。
丈夫兒子沒有一個省心的。
唐玲本意是讓冉江臨跟她一起回去,可是既然她說明天回去,那她也不再強迫。
送走唐玲,冉江臨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
這都什麽事兒啊!
剛準備去廚房做飯,電話又響了。
冉江臨看了一眼來電人,是她老娘。
“媽。”
“小溪,你幹嘛呢?”秋小曼問。
“我剛把陸伯母送走。”
她又回到沙發上,歪歪斜斜的躺了下去。
“她去找你了?”秋小曼驚訝的問。
冉江臨嘆口氣說,“是啊,陸錦川住院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秋小曼才緩緩開口,“你陸伯母真是糟心。她最近在跟你伯父鬧離婚,已經搬出去跟阿川一起住了。阿川現在又住院,她是沒個消停日子了。”
頓了頓秋小曼忽然反應過來,“可是她去找你做什麽啊?”
冉江臨看着反射弧有些長的母親,心情好了不少,思索了一下,把自己和陸錦川的事說了。
秋小曼這次沉默了好長時間,就在冉江臨以為電話掉線的時候那邊才響起說話的聲音。
“這孩子真是糊塗。好好一個家都被他那個混蛋爹給攪和了。”
然後冉江臨又聽到她說,“遇到蘇硯是你撿到寶了閨女。”
冉江臨,“……”
蘇硯進門的時候,冉江臨剛把最後一個菜端上桌。
看到男人她笑眯眯的說,“時間剛剛好,快洗手來吃飯。”
兩人挨着坐在飯桌旁,冉江臨偶爾幫蘇硯夾夾菜,有時又調皮的從他碗裏搶點,仿佛他碗裏的要好吃很多。
蘇硯只是淡淡瞥她一眼,不管也不理,随着她去鬧。
等冉江臨将碗洗好回到客廳,男人才一把将她拉到身邊坐下,“說吧,到底什麽事。”
冉江臨撇嘴,“你怎麽知道我有事?”
蘇硯觑她一眼,十分正經的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被逗笑,口沒遮攔道,“你怎麽知道我想奸你?”
還在傻笑的女人,看到男人瞬間火熱的眼神蔫了。
“我、我開玩笑的。”
“哦?”
“我沒有想奸你。”
“是麽?”
男人朝她的方向撲去,将她壓在沙發上。
“你不想?”他問。
“不、不是。”
他挑眉邪笑,“那就是想了?”
說着,他的手慢慢朝下面伸去。
“我、我有事要和你說。”冉江臨急忙開口。
“什麽事?”
“陸錦川……”
“不聽!”蘇硯臉有墨色的将她放開。
“別這樣嘛!”她挽着他的手臂撒嬌。
男人不語。
“我也是沒有辦法啊。”她臉頰蹭了蹭他的胸口。
還是不搭理她。
“老公~你最好了。”她嬌聲說。
蘇硯被她喊的心頭一酥,瞄了她一眼不動聲色的問,“到底怎麽回事?”
得到機會,冉江臨如同在參加中國好舌頭般用最快的語速最流暢的話語将內容表達了出來。
男人聽後沉默着,臉上看不清是什麽情緒。
冉江臨忐忑的問,“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等了許久,男人才輕輕嗯了一聲。
冉江臨頓時松了口氣。
這傲嬌的男人有時候簡直難說話的不要不要的。
提出一起去,冉江臨是在表明态度,蘇硯知道。
這女人看似迷糊其實很細心。
蘇硯勾唇,反正人都是他的了,看就看吧。
還能看出個花不成。
話說我今天閑的無事在百度搜了一下書名,居然有盜文了,而且類型還是玄幻魔法(⊙﹏⊙)
盜的能不能認真點啊!!差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