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三十九章

第二天,冉江臨下班前接到蘇硯的電話。

他那邊還有一點事,讓她先到建華等他,然後兩人直接從那邊走。

冉江臨坐車來到建華集團,正值下班高峰期。

大堂中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她不想跟着擠,給蘇硯發信息告訴他自己在樓下等。

那男人沒回,估計是在忙。

冉江臨本想在大堂找個沙發坐一會,沒想到被人喊住。

“冉小姐。”來人是溫淩菲。

冉江臨沖她點頭,不鹹不淡的說,“你好。”

大堂裏,其他人都匆匆忙忙,只有她們兩個人好像處在真空中相對而立。

溫淩菲美唇微翹,柔聲問,“來找蘇硯?怎麽不上去?”

“在這等他一樣。”冉江臨漫不經心的說。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錯的店,冉小姐有沒有興趣一起喝杯咖啡?”溫淩菲笑着說,“好過在這裏等。”

看着手中依舊沒有回複的手機,冉江臨思緒瞬間一轉,點頭答應。

英倫風濃厚的咖啡廳裏,靠在窗邊的某個位置上坐着兩位風格截然不同的女人。

穿着一身正裝的女人既幹練又帶着風韻,那是一個成熟女人才會展現出來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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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對面的女人,雪白如瓷的肌膚配上精致的五官,妩媚中帶着清純,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間的神态讓人看了心裏發癢,忍不住多看幾眼。

“聽說你們要結婚了。”溫淩菲開口道,“你們才在一起多久?一年都沒有吧!”

“溫小姐想說什麽?”冉江臨放下手中的咖啡問她。

溫淩菲雙手盤在胸前,眼神隐隐透着犀利,“你真的了解蘇硯和整個蘇家嗎?”

冉江臨緩緩靠在椅背上語帶笑意的問她,“溫小姐是以什麽身份來問我這些的?蘇硯的同學?同事?還是……”

不理溫淩菲漸黑的臉色她接着說,“無論哪個身份,你都逾矩了。”

“你在蘇硯身邊根本什麽都幫不了他。蘇家這麽龐大的基業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和他并肩而戰的女人。”溫淩菲呲笑一聲,“你能做什麽?”

冉江臨對她這種自以為是十分無語,“溫小姐何不幹脆說蘇硯需要的是你。我這個人從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溫小姐在度假酒店的時候第三者插足未遂,現在又跑來跟我嗆聲,你不覺得自己好笑嗎?”

冉江臨臉色沉下來,厲聲說到,“看來我剛剛說的好聽了些,那我換個說法。我跟蘇硯在一起,他父母妹妹全都同意,溫小姐這樣來質問我,你算老幾呢?”頓了一下她接着說,“不要再幫蘇硯代言,他需要什麽不是你說了算。”

掏出自己的咖啡錢放在桌上,冉江臨起身冷笑,“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麽每次都是正牌還沒聲響,妄想撬牆角的人卻急吼吼的來叫嚣。”

溫淩菲臉色早已變得很難看,聽到冉江臨最後這句話,一瞬間慘白不已。

動了動嘴唇,她終于無話可說。

離開咖啡廳,冉江臨做了幾次深呼吸才讓自己平緩下來。

她知道溫淩菲不甘心,但是感情問題并不是簡單的一加一,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癡男怨女。

你得不到想要的愛情所以不甘心,我還為自己的男人被別人觊觎而不爽呢!

如果是這樣也就罷了,還反複的挑戰她的底線。在酒店那天她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蘇硯是她的底線,如果有人一而再的碰觸,她不會容忍。

碰上某些問題她也有尖銳的一面。

冉江臨在準備穿過馬路的時候接到了蘇硯的電話。

“在哪裏?”

“快到大樓門前了。”

穿過馬路,冉江臨加快腳步朝那男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幾乎不用找,那個男人從來都是那麽顯眼。

他穿着一套深灰色的手工制西裝,系着同色系領帶,漆黑光亮的皮鞋一塵不染。

他就那麽站在那裏,肩背筆挺如同一顆挺拔的白楊。

在冉江臨眼中,周遭萬物仿佛被虛化掉,只有那個人清晰明了。

“阿硯。”

聽到熟悉的聲音,蘇硯轉頭看過來。

炎熱的夏天,穿着一條寶藍色連衣裙的冉江臨就這麽進入他的視線。

她的出現如同清涼的泉水流入他的心間,緩解了悶熱帶來的煩躁感。

“去哪裏了?”他拉過她的手問。

冉江臨将手cha入他的指縫裏與他十指緊扣。

“無聊随便逛逛。”

蘇硯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快點走吧,等下晚了。”她拉着男人走向停車場。

吃過晚飯,秋小曼把冉江臨喊進廚房幫忙。

“都我來得嘞,您就出去歇着吧。”冉江臨把秋小曼往出推。

秋小曼扯下女兒的手,小聲說,“你真以為我喊你進來是要幹活啊!”

“那要做什麽?”

秋小曼打開水龍頭,邊刷碗邊對她說,“媽就是想告訴你,看阿川雖然說應該的,但是也別讓人家蘇硯心裏不舒服。”

“我知道,這是跟他商量了才來的。”她哪敢不告訴他就去見陸錦川。

“反正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多大方的男人對情敵可都小心眼。”

秋小曼看女兒站那嘻嘻笑,不耐煩的趕她出去,“趕快走吧,別在這礙事。”

被親媽像趕蒼蠅一樣趕了出來,冉江臨走到和父親聊天的蘇硯身邊輕聲說,“我們走吧。”

蘇硯聞言點頭,對冉父說,“冉叔叔,那我們就先走了。”

“好,不過小溪,真的不在家住一晚嗎?”

回都回來了還不在家裏住,冉闵來很不滿。

“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寧願今天晚點回去就是因為想明天不要起來那麽早。”冉江臨笑道。

冉闵來無奈,“就是個懶蟲。”

離開冉家,兩人去了陸錦川所在的醫院。

病房在七樓,出了電梯轉彎就是一條長長的走廊。

陸錦川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

空蕩狹長的空間,只有兩個人清晰的腳步聲。

快要到門前時,蘇硯停下腳步,“我在這等你。”

冉江臨擡頭看着眼前幾乎沒有表情的男人,撒嬌的捏了捏他的手掌,“那你坐一會,我等下就出來。”

“嗯。”他擡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去吧。”

他看着她輕聲敲了幾下門,然後擰動把手随後消失在他眼前。

空蕩的走廊只剩他一個人。

蘇硯仍舊站在那裏,眼眸低垂神色難辨。

冉江臨進來的時候,陸錦川正靠在床頭看書。

他并不知道她會來,只是以為母親又擔心過來看看他。

所以看到冉江臨的那一刻,陸錦川直接愣住了。

“你還好嗎?”她輕聲問。

看着這樣的陸錦川,冉江臨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

年少時他如同明媚的驕陽,無論何時都是那麽自信陽光。

長大後他孤獨驕傲,可是對她卻從來細心和放縱,那時他就像一顆參天大樹能為她遮風擋雨。

可是現在的他,面容毫無血色,臉頰已經瘦的凹進去,頭上的疤應該是之前被花瓶砸的。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沒有生氣的僵屍。

“……小溪?”他有些不敢置信,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喊她,仿佛稍微大聲一點她就會消失不見。

“是我。陸錦川。”

冉江臨努力扯出一抹微笑看着他。

陸錦川放下手中的書,剛要高興的說什麽,随即卻又暗淡下去。“我媽去找你了?”

“嗯。”

她慢慢走到床邊,在椅子上坐下來。

“你好些了嗎?”

陸錦川點頭,“本來也沒什麽大礙。”

冉江臨注意到他床頭擺着的東西,一瞬間喉嚨有些堵,随即撇開視線。

“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還留着?”

那是她做的手工。

小時候她就喜歡鼓搗這些東西。這個手工是花幾塊買的,用膠水把各塊小木板粘起來後就是一個小別墅。

她還記得那時候她把這個送給陸錦川,還對他說過以後他們的家也要這樣的。

陸錦川當時嫌棄又傲嬌的收下,嘴角卻控制不住的揚起。

一晃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

“你送我的東西我全都收的好好的。”可是,他卻把最重要的她弄丢了。

從她走過來他就注意到了她手上的戒指。

那漂亮的戒指閃着銀光,仿佛許多支讓人生寒的冷箭刺的他心疼不已。

冉江臨注意到他的視線,微微握緊拳頭,決然的開口,“我十月份要結婚了。”

看他不說話冉江臨繼續說,“我那時候真的很恨你,連看都不想看到你。”

陸錦川終于擡頭看她。

“之前我有多愛你後來就有多恨你。”

他直直的看着她,喉結微動。

“可是陸錦川,一切都過去了。”冉江臨平靜的對他說,甚至嘴角還帶了一點笑意,“真的都過去了。”

他沒有反應,只是一臉僵硬的看着她。

“我現在很幸福,所以,你也不要活在以前了吧。”

“小溪……”喉嚨有些堵,他不知道能說什麽。

“阿川,你已經糊塗過一次了,還要糊塗一輩子嗎?替陸伯母想想吧!”

注意到她稱呼的改變,陸錦川心頭一跳。

沉默了好一會,他才開口問她,“你要走了嗎?”

“嗯。等下就回寧市。”

陸錦川起身坐到床沿,看着冉江臨有些渴望的說,“我再抱你一次可以嗎?”

就這一次,大概也是最後一次了。

冉江臨搖頭,“不……”

陸錦川已經伸手用力将她抱在懷裏。

“總要讓我稱心一次。”他吻了一下她的發頂立刻将她松開。

看到她臉色不濟,他率先開口,“再見。”

再見了我的女孩兒,希望你以後不會再傷心難過。

房間裏又恢複安靜,陸錦川雙眼一直盯着房門。直到确定她真的離開了他才死心。

抹掉臉上的冰涼,他又頹然的倒回床上。

擡臂遮住已然濕透的雙眼,嘴角卻微微彎起。

罷了,就按照她希望的過下去吧!

只要她開心幸福,沒有什麽不可以的。

極速行駛的車內,女人嘴角彎彎,時不時哼點小調,顯得心情十分不錯。

“阿硯,我心裏輕松不少。”

蘇硯輕哼一聲,看她一眼後緩緩開口,“和好如初了?”

他的用詞把她逗笑了。

她搖頭淺笑,“不會如初了,因為我身邊有你。”

“一天解決兩個,戰績不錯。”男人調侃的聲音悠悠響起。

“什麽兩個……”她身體一僵,“你都知道了?”

“溫淩菲那邊是我疏忽了,對不起。”

本以為上次拒絕過之後她就會死心。他并沒有給過她一絲的希望,所以對她的愛慕他除了抱歉不能給予任何回應。

但是他沒想到她會主動找上冉江臨。多虧了他那個妹妹他才知道還有這一出。

惹了不該惹的人,那就別怪他無義了。

回到家裏,剛進門冉江臨就被蘇硯按在門板用力吻住。

火熱的吻讓她暈頭轉向,她只能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以防自己腳軟。

吻畢,男人啞聲在她耳邊說到,“雖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我還是不爽。”

迷糊的冉江臨起初沒懂他在說什麽,而後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陸錦川抱她這件事。

他是從玻璃那裏看到的吧?

她輕哼一聲後彎起嘴角,她母上大人說的太對了。

真是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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