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殺豬

殺豬

就這樣，蘇月過上了和奶奶同住的日子。轉眼間，蘇月來到這個世界也已經六個月。在經歷三翻後，出生六個月的蘇月已經可以成功坐起來，同時蘇月的飲食也發生了一些變化，她開始吃一些簡單的輔食。

這一天是臘八節，“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臘八節，預示着1961年的序幕即将拉開，這年味一天比一天濃郁了，而紅柳大隊就是定在這一天殺豬，分豬肉，集體吃殺豬宴。

早上，蘇月在一陣香甜味道的誘惑中醒來。一睜開眼，她就看到奶奶正拿着一個小碗，笑眯眯的看着她。

蘇月先呈現半躺坐的姿勢，接下來身體微微向前傾，并以雙手在兩側輔助支撐，慢慢地坐起來，然後指着蘇老太太手上的碗，并張嘴發出“咿咿呀呀”之類的聲音。

蘇老太太熟練的誇贊道：“乖寶，真厲害。來奶奶先幫你穿衣衣，再喂你吃飯飯。”接着快速把蘇月裹得像一個圓滾滾的小球，然後挖了一勺臘八粥喂蘇月吃。

吃到臘八粥的蘇月幸福的眼睛都眯起來，熬得軟爛的粥從口裏滑入喉嚨，甜甜的味道從味蕾裏迸發給人帶來快樂。

把粥吞下後，迫不及待的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催促蘇老太太。

蘇老太太笑着說：“好吃吧，我可是特意在裏面放了兩勺比紅糖還貴的白糖。乖寶要快快長大啊，等你再大一點奶奶就給你買很多糖。”同時蘇老太太的手卻不停的喂着蘇月。

等蘇月吃飽後，蘇老太太就抱起蘇月出門。門外，雪花無聲無息的在空中飛舞，為天地增添了一抹白色。

蘇家其他人都拿着碗筷等在外面等待，見蘇老太太出來後紛紛圍了上去，說：“乖寶今天真好看。”

蘇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圓圓的身體，撐着大大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們，同時內心吐槽道：“系統，我覺得他們的審美有問題，但我卻不能說，說了就等于否認自己好看，我好難啊。”

【宿主，我早就說過你家人是戴了20層濾鏡看你啦，你有不信，現在又來吐黑泥。唉，女人真是麻煩。】

“娘，大海先去麥場。”楚華看着精靈可愛的蘇月說：“我來抱乖寶吧。”

蘇老太太沒有一點猶豫的說：“不用了，乖寶不重，我這老身子骨還是抱得起。你等一下還要去做殺豬飯，換來換去，乖寶也不舒服。行了，出發吧。”

孩子們聽到後個個都興奮極了，他們也都有一頓時間沒有吃到肉，今天殺豬宴說不定可以吃到飽。大人們則是沒有這麽樂觀，今年收成不好，大隊裏養的豬都沒長多少膘。莫說是像往年那樣吃飽，估計連分的豬肉也會大大縮水。

蘇家人不緊不慢地向大隊的麥場走去，那麥場和其他地方的泥土地不一樣，它是早幾年縣裏派人用珍貴的水泥鋪的。自從麥場投入使用，隊裏面大大小小的活動都是在麥場上舉行，而這次的殺豬分肉也一樣。

蘇家人來到麥場時，村民們正将中間的那三頭豬團團圍住，指指點點的說：“這豬好像比往些年小。”

“可不是嘛，今天年景不好，有的吃就算不錯了。我聽說，隔壁大隊可是連殺豬宴也不辦。”

“我也聽說過，還是我們大隊好。”

在包圍圈裏，豬好像感覺到了自己的未來而痛苦的嘶叫，旁邊的殺豬匠正有一下沒一下的磨着一把鋒利的刀。

蘇大海拿着喇叭站在高處喊道：“大家排隊裝豬血，每家只能派一個人去裝，如果被我發現一家派多人去裝的話，那家就沒有分肉資格。”

話音剛落，剛剛的包圍圈立刻變形，變成一條直線。在直線中的人個個都拿着一個大盤或大桶，滿臉期待的看着前方。

這時，蘇老太太迅速把蘇月的眼睛捂住，蘇月有些不解，正想掙脫開。

這時腦海裏傳來了一陣無情的機械音【宿主，我覺得當你看到這些豬是這樣慘死的，你以後可能就不想吃豬肉了。】

蘇月想了想美味的紅燒肉，甜酸排骨，咕嚕肉等美食後就乖乖的定住不動。

這邊，由于身手敏捷，蘇大江是排在隊伍的第一個。他把桶放在豬的面前，然後殺豬匠大吼一聲，手起刀落，那銳利的刀插入豬的身體裏。那豬凄涼的撕吼，懵懂的眼神中又透出一絲絕望，随着沾滿鮮血的大刀拔出，它慢慢地倒在地上。

桶慢慢裝滿了豬血，蘇大江成功的和後面的人交接拿走了桶。他提着桶來到蘇老太太身身邊，說：“娘，這是豬血。”

蘇老太太爆喝道：“滾犢子的，拿過來幹嘛，不會自己拿回家嗎，你這萬一吓到乖寶，我就把你的皮給剝掉。”

蘇大江弱弱的說：“娘，對不起，我錯了，我現在就拿回去。”

等豬血放完了就到了，令大夥最最期待的分豬肉。蘇大海殺豬匠旁邊對着工分薄按戶的工分由高到低喊名字，每200個工分可以換1斤肉。

蘇家一家有七個勞動力，其中由于蘇大海是大隊長，有額外的工分加成，所以蘇家排得比較靠前。

不到一會就喊到蘇家，沈大丫走到殺豬匠面前說：“把剩下的工分都換成肉吧。”

那殺豬匠見到後利落的切了一塊肥多瘦少的肉放在稱上稱了一下後，就把肉遞給沈大丫。

沈大丫把肉拿到蘇老太太面前說：“娘，我聽你的把我們家剩下的工分都換成肉，一共換了15斤。”

蘇老婆子看着這肉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這肉不錯，那殺豬匠可真會做人。”

“是啊，我看那趙家的肉也是這樣的。”沈大丫附和道。

“行了，你趕緊把肉拿回去吧，然後用我房間那個軍用水瓶裝點熱水來。我看這還要等一段時間，給孩子們喝點熱水暖暖身也好。”

“行，我回去了。”

站在後面的劉老婆子望着自己提前看好的大肥肉被沈大丫拿回去，氣得眼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