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得救
第三十四章 得救
又一次夜幕降臨,這一次外邊雨停了,但是搜救隊依然沒有過來。
葉筝穿的雨鞋,還丢了一只,白天一直幹活也沒覺得,晚上就有點冷了。
她把腳踩在僅有的那只雨鞋上烤着那點火,“如果再沒人來,我們就算還有食物跟水,也沒有燃燒的火了。”
闫正北看了一眼顫顫巍巍可憐巴巴維持着的火苗,伸手拿了一根微微烤幹的樹枝放進去,“沒事,明天我跟你一起堆土,把你先送出去。”
葉筝搖頭,“要是雨停了就好了,可以燒濕柴放煙出去報信。”
“但是晚上又不明顯,白天下雨林子裏霧氣水汽很大,他們根本還沒到這邊來,遠遠看着分辨不清,太陽出來的話,林子裏蒸汽又起來了,除非明天開始曬太陽,一直曬兩天,等水汽過了咱們再把柴拿過去放煙。”闫正北分析道。
“也很大可能咱們會有危險,先被嗆死了……”葉筝說着自己笑了,“咱倆跟老年代裏打地道戰一樣。”
闫正北伸手摸了摸她的腳,随即皺眉,拉開毛衣把她的腳塞進去抱着,“這樣是不是不冷了?”
“別,等會壓到你的腿了!”葉筝掙紮。
“沒有,我蜷着些就好。”闫正北不在意。
“對了,你怎麽過來找我了?”兩人之前都沒心情說這些,這會兒也不過是閑得慌,找個話說。
“是不是出事了?之前還打電話過來。”闫正北移了移火堆,盡量讓火燒幹更多的地皮。
“沒什麽,就是你走了好久,我看天氣預報,這邊天氣不好,心裏不踏實。”葉筝避重就輕。
“好吧,還以為你是太想我了。”他輕笑一聲,心裏是覺得,葉筝大概是知道他這回有難?只不過之前沒想起來吧。
“對啊,我是做夢,夢見你左擁右抱,在外邊逍遙快活,所以我來視察來了。”葉筝抓着他的手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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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實在不巧,葉大人跟我視察到洞裏來了。”闫正北握着她的手一起暖。
“哼,等出去了,你要怎麽補償葉大人?”她抽出一只手想去戳他心口。
“小的實在想不到啊,”闫正北由着她,“小的從身到心,從裏到外,全都是屬于大人的,實在是不知道能拿得出什麽了。”
“就知道說好聽的,”葉筝嘀咕完,自己狡猾一笑,“等出去了,有你頭疼的。”
闫正北預感不妙,“什麽意思?”
“這回孟雲雲也來了,來的比我還早一步,她憋足了勁要對你釋放大招呢。”葉筝把燒水的易拉罐取下來放涼。
闫正北擰眉,“她來幹嘛?我們跟她好像沒什麽交情啊。”
“張安慧指使的呗,想也知道,最了解你的通常都是你的敵人,”葉筝拿過大碗小心的倒出易拉罐裏的水,把底下的塵埃倒掉,“張安慧在她面前說了些話,順着她的想象和心意,人啊,自然是不信也要醉三分的。”
“她們怎麽老盯着咱倆啊,張安慧不是才被你教訓了,這麽快又犯?”闫正北還能不知道葉筝,她故意不說張安慧說了什麽,不就是想着給孟雲雲一個發洩的機會,也順帶讓她認清一點,徹底死心。
“大概一來是她父母要送她進精神病院關起來,她被逼上絕路了,二來是她想要借用孟雲雲對付我吧,順帶估計覺得孟雲雲蠢還心軟,好掌控些,可以幫她逃離。”葉筝眸光平靜含着笑。
張家這事自然不會亂傳,只不過孟天蘭肯定是知道的,她知道葉明月就知道了,葉明月再嘆兩聲葉筝自然就也知道了。
“她應該沒想跟我暴露,不過到底犯了人都會犯的錯誤。”反複沉了幾次沉澱,總算排除了大概,葉筝才撕開藥包沖藥。
“她自己是什麽人,就覺得孟雲雲也會這樣?”闫正北很快就想清楚了。
孟雲雲不會張安慧那一套,就算張安慧再了解她,覺得她會在意闫正北跟她的緣分,并且肯定因此恨死了葉筝,但她也沒有料到,孟雲雲是讨厭葉筝,可選擇的是去找闫正北告知“真相”,然後看見葉筝又忍不住先開始對質了。
“對啊,誰知道孟小姐直接來找你來了,還跟我對質起來。”葉筝晃了一下藥,試了試溫度。
“所以,到底說了什麽?你別考驗我的好奇心了。”闫正北無奈一笑。
葉筝把藥遞給他,“快點喝,咱們一人一半。”
雖然闫正北受了傷,但是兩人身處地洞,喝點藥預防一下寒氣是必然的,這時候就不能講究。
他乖乖喝了一半,葉筝喝下另一半,跟着又開始燒水備用。
“你先将就穿我的鞋吧,反正我的腿不方便,也動不了。”闫正北道。
葉筝點頭,闫正北的鞋子也是雨靴,這會兒已經烤幹了,“你還沒說她們說什麽了呢。”他不死心。
“這個嘛~就要你自己去聽了。”葉筝搖頭晃腦,“闫北北同學,你到底不明白呀,再公正善良的人,面對心裏比重不同的人,說出的話都帶了不同的語氣和偏向的,她跟我說的是一回事,跟你可就是又一回事了,我現在跟你說了內容,到時候你再聽,內容有了偏差,那我怎麽解釋?我可是很不喜歡被扣個在你面前故意抹黑說壞話的帽子的啊。”
闫正北抽着唇角,“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這是氣我呢。”
葉筝咧嘴皮笑肉不笑,“你知道就好。”
她知道跟闫正北沒關系,可誰讓他引來的桃花呢,她現在跟他說了,以闫正北的脾氣,估計直接信她了,根本不會見孟雲雲,那麽孟雲雲心裏就不會甘心,她永遠懷揣着幻想。
幹脆讓闫正北跟她見一次,有什麽都當面說清楚了吧。
“行行行,我保證,這回一定徹底解決自己的桃花事件。”闫正北舉着手。
說完伸開懷抱,“來吧,我們該就寝了。”
葉筝抽出雙腳,給他把腿又檢查了一遍用衣服包好,自己穿着他大大的雨靴到他身後。
在闫正北奇怪的目光中,把他的腦袋抱在懷裏,一手加了點火,“你睡吧,都守了兩夜了。”
“不用,我不困。”闫正北握着她的手道。
“少逞強了,你現在受了傷,更要補眠,而且後面我很可能會先離開,到時候你想睡都沒的睡。”葉筝強硬的捂在他的臉上,任由睫毛在掌心裏刷。
捂了半天,他的睫毛還在刷,葉筝移開手,“幹嘛呀,你想造反?”
他面色有點尴尬,帶着隐隐的紅,“我……”
“怎麽了?是不是腿疼?”葉筝緊張起來。
“我要方便。”闫正北小聲道。
葉筝愣了愣,也尴尬起來,“你都在這待了這麽久了,現在才想起方便啊。”
他嘆了口氣,“之前都是你睡着的時候。”
葉筝瞪大眼,心裏有點虛,其實她也是想方便了,所以才逼着他早點睡,她好想辦法的。
“那你方便在哪?”盡管周圍沒人,葉筝還是小小聲地問道。
闫正北面色大窘,沉默着跟她對視,直到他隐約get到葉筝的需求,這才紅着臉小聲道:“在那邊。”
擡手指了指腳朝向那邊,“先刨個小坑,方便了再蓋上土。”
葉筝點頭,難怪這洞裏沒有異味。
她看了看撇着眼不看她的闫正北,試探道:“那要不,我先扶着你去?”
闫正北瞪了她一眼,自己撐着單腳站起身,“不用!之前我也行。”
葉筝跟在他身後虛虛扶着,見那邊的洞壁上立着個扁平狀的石片,心裏恍然,估計這就是刨土的了,得虧她之前沒看見,不然豈不是更尴尬?
“你還跟着幹嘛?轉身啊。”闫正北惱羞成怒,耳朵尖都滴血了。
“你真的不需要我幫忙?”葉筝不怕死的繼續問。
“不需要!快點轉過身去!”眼看他都要冒煙了,葉筝也不逗他了。
等身後的人處理好了,這下輪到她臉紅了,闫正北見她那副羞嗒嗒的樣子,自己也不自在起來,去泥水坑那洗了洗手,故作一副高冷面孔單腳蹦了回來。
靠着洞壁閉目就像睡着了一樣,葉筝撇嘴,又縮回來坐着。
“你怎麽不去?”他閉着眼問。
“等你睡着我就去。”葉筝嘀咕着。
于是時間就這麽過去,葉筝數次觀察,發現這人都守了兩天了,竟然閉目這麽久就是沒睡着!
“闫正北!你故意的吧,你睡不睡?”她紅着臉吼,她下來也一天一夜了,誰還沒個急事?
“我正在努力啊。”闫正北面頰也兩團可疑紅暈,不想睡就時刻都困,想睡反而怎麽都睡不着。
葉筝脫下自己身上他的外套,兜頭就扔到他腦袋上蓋的嚴嚴實實,兇巴巴的吼:“兩手舉起來,捂上耳朵,不準動!”
夜晚就這麽再次滑過,闫正北被困在這裏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
葉筝淩晨時迷迷糊糊的加了一次火,然後抱着闫正北睡着了,她越睡越覺得熱,只覺得自己懷裏跟火爐裏似的。火爐?
猛地睜開眼,葉筝一下直起身,龇牙咧嘴的,脖子疼的要斷了似的,伸手去摸闫正北的臉,果然又熱又燙。
他硬抗了三天後,到底是開始氣勢洶洶的發病了。
“小北,小北!”葉筝慌了。
将火堆再次移開,火堆下方的地面被烘的很幹,也暖和,葉筝把他小心的放了上去,拿起之前給他處理傷口的布巾,在水坑裏打濕給他擦了擦手心脖子腋窩,又擰了放在他額頭。
想到什麽,她立刻去看他的腿,果然,傷口惡化了。
眼眶一酸,“闫正北!”她壓抑着叫了一聲。
忍着淚意将他的傷口又處理了一遍包好,葉筝擡頭看了看洞口,沒有下雨了!
之前他們不是沒有試過,在夜間想辦法用樹枝綁着手機送出去,開着手電用光看看能不能吸引人過來。
但是事實證明,手機電光穿不了多遠,更不要說層層雨幕和樹林掩映了,人沒引來不說,她甚至聽見了狼叫,闫正北就怎麽都不同意再用手電了。
外面天剛亮,林子裏很暗,葉筝把火燒的旺了些,兩個容器都燒着水,跟着開始不停地把烘幹的土堆在洞口下方,周邊用石頭壘了一圈,能更好的固住土。
她昨天就把另外半邊洞都挖的坑坑窪窪的,土也才堆了一米不到,而且人一站上去就會自動縮一截。
抹掉不知不覺流下的眼淚,葉筝洗了手去過水,嘴對嘴給他喂了一次藥。
她知道這種時候不能亂吃藥,可是闫正北燒成這樣了,叫都叫不醒,她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好在不一會他就睜開了眼,只是明顯神智有些不對,“筝筝……”
“闫正北,太好了你醒了,”葉筝親吻着他的額頭,“面包你應該吃不下,我煮了餅幹糊糊,你喝一點好不好?”
不等他回答,她端過碗用勺子一點一點給他喂,“吃一點東西才有精神,你不要睡啊知道嗎?”
他吃了幾口就閉嘴,“你,你也吃。”
“笨蛋,你睡了好久,我已經吃過了。”葉筝哄他。
“真的?”闫正北腦子一會輕一會重的想不了事。
“嗯,來,都吃了。”将糊糊全給他喂下去,葉筝洗了碗又燒了水喂給他。
“疼……腿疼,筝筝,我腿疼,是不是他們又打我了?”他燒糊塗了,一直在說胡話。
她忍住眼淚,把外套給他裹在身上,自己在一邊挖着土喉頭哽的難受,“沒事,小北再忍忍,我很快,很快就去找醫生救你。”
“筝筝,我想去你家,我給葉姨當兒子,她人又溫柔又好看,你也好,你們不打人,我去你家幹活,你家可以吃好多飯,還不挨打。”他一個人嘴裏不停地叽裏咕嚕,說話也颠三倒四的。
“你個笨蛋,當兒子你別後悔!”她哭着跟他對話,“你明明就想當女婿。”
站上土堆,她顫顫巍巍的伸出雙手,兩手已經勉強能勾住洞沿了。
松了口氣,好在她昨天早早的把土挖出來烘了那麽久,這會兒也停了雨,不然濕泥堆不起來,還一踩就陷進去了。
“筝筝,我是不是死了?你是來看我的嗎?你要走了嗎?”闫正北動了動指尖,看着她喃喃道。
“呸呸呸!”葉筝洗掉手裏的泥,“你不準說這個字,你不會有事的。”
将外套給他裹緊了,小心的固定了腿,把火燒旺,又煮了一份糊糊溫在火堆邊,把面包放在他手邊。
“闫正北你看着我!”搖了搖他的腦袋,葉筝對上他迷迷糊糊的眼睛,“現在,我要趁着沒有下雨趕快出去找人來救你,你聽着,火堆邊上有糊糊,餓了要吃,還有,我把藥放在你右手邊,水也在火堆邊,如果覺得很難受,就吃一顆,面包跟剩下的餅幹在你左手邊,想吃就吃,刀放在你褲子口袋,要是有危險,一定要保護自己,我保證,我會很快回來。”
重重的親了一口他的額頭,“為免等會兒又下大雨,把土堆沖成泥漿子,我出去會想辦法找東西蓋一蓋洞口,手機我用充電寶充着,開着電筒,有光的,所以你不用怕,我很快會回來,知道嗎?”
“不要走,筝筝不要丢下小北啊……”他嗓音委委屈屈的,無力的手指想抓她的手。
“乖,我不會丢下小北,我們只是在玩捉迷藏,我等會兒就來找你了,小北要聽話,堅持住,不要睡實了。”她摸了摸他的腦袋。
想了想,打開手機鬧鐘輸了一句話,然後設置好每五分鐘響一次,三個小時內,她必須要回來,希望出去能盡快遇見搜救隊的人,或者手機有信號也行啊。
“小北,從現在開始,鬧鐘響三十六次,我就會出現了!”又親了一口,“一定要等我回來啊。”
把手機放在他心口,她帶上另一只手機,站上土堆,舉高雙手,深吸一口氣,腳下使力一躍,兩手挂在洞口邊。
跟着用力撐上去,不過洞口太虛,已經在稀稀落落的往下掉土,好在它旁邊有樹能固住,葉筝剛出來半拉身子,急忙一把攥住了旁邊的樹藤。
頓時細嫩的掌心就被樹藤上的倒刺紮的直流血,她咬緊牙,兩手抓住樹藤往上爬,好不容易才出來。
呼了口氣就趴在洞口去看闫正北,此時洞裏正在響起第一遍鬧鐘,“小北小北,不要睡着啦,我很快就找到你啦,快醒醒呀!”
他半睜着眼,洞裏很暗,即便有手機照明,也不及他的眼睛一半亮,他就這麽看着洞口上方的她,嗫嚅着嘴唇想說什麽。
葉筝把帶上來的雨衣勉強扯開蓋住洞口,周圍用石頭壓住邊角,又找了樹枝立起來,把一截雨衣袖子綁在上面做标志。
“闫正北,你不準睡,等我過來聽到沒有!”吼完,葉筝咬咬牙,轉身開始順着坡向上爬。
她掏出手機看了看,還是沒信號,耳朵留意着響動,艱難的在林子裏前進。
頭發衣服已經被林子裏彌漫的水霧打濕了,葉筝再次在樹上做下記號,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了,她整個人狼狽不堪,跟泥潭裏出來似的,裸露的手臂全是不小心被樹和刺條劃破的血痕,還特別癢,一路都不知道摔了多少跤。
“汪汪!”是狗叫聲!
“闫總——!葉筝!”
葉筝眼睛一亮,努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前進幾步,“這裏!”
“我在這裏!”
腳下打滑,她再次摔倒在地,手攀住一邊的小樹,她緩緩爬起來,繼續喊道:“這兒,我在這兒!”
人聲跟狗叫聲很快接近這裏,穿着救援服的人們上前将她扶住,正對着對講機說話,“報告,這邊已經找到一名失蹤人員,疑似失蹤女性葉筝。”
“還有闫正北,我知道他在哪!”葉筝任由對方給她套上一件救援服,卻阻止了想要帶她走的意願。
她強硬的向前走,“我沒事,闫正北現在在發高燒,必須盡快救他。”
救援隊說明了已經得知兩名失蹤人員的下落,并且要求救護車時刻在外邊接應。
葉筝比他們更急,看了看手機,她已經把它調成了低電量模式,時間已經過去快兩個小時了,她必須趕快回去。
回去的時候天上再次下起了雨,一路順着記號,葉筝再次回到離開的地方,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坡上滑下來,險險的停在了雨衣旁邊。
“就在這裏,他掉進了地洞裏,腿也受傷了,現在正在發燒,求你們盡快救他出來。”葉筝顧不得面上的雨水,揭開雨衣祈求道。
救援隊立刻上前觀察,随後将她強制帶離了原地,開始了救援。
他們吊着繩子下到了洞裏,将闫正北打包好吊了上去,随即放上了便攜擔架,葉筝急忙上前将自己的雨衣脫下來給他蓋上,摸摸他的額頭,“他還在發燒,很燙,要立刻去醫院。”
最終,經過了幾天的搜索,救援隊成功的将人救了出來送進了醫院。
葉筝強撐着上了救護車,跟到了醫院就倒了。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外邊天氣仍然不算好,只是并沒下雨了。
“闫正北……”她茫茫然的叫了一聲。
葉明月一抖,“筝筝!你醒了?”
她偏過頭,有些疑惑,“媽?你怎麽在這?”
“你這個混賬丫頭,越大越不省心!你這事都上新聞了,要不是這樣,我還不知道你跟小北在林子裏失蹤了呢,我說打你電話打不通,你是不是要急死我啊!”葉明月抹着淚。
“對不起媽,這是意外,我也沒想到的。”葉筝擡起手幫她擦淚。
“讓你擔心了,都是我不好。”
“滾,少說這些好聽的,你平時多小心注意安全,我就阿彌陀佛了!”葉明月沒好氣。
“嗯,沒有以後了,我保證。”葉筝急忙道。
“還保證?你那保證天天挂在嘴上說,沒一回管用。”葉明月不買賬。
“好,總之,以後我絕對絕對萬分注意,不讓你擔心。”葉筝再次道,跟着就問,“媽,小北呢?”
“他跟我一塊兒來的醫院,他怎麽樣了?”
葉明月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心裏光想着他。”
“你在醫院躺了兩天了你知道嗎,聽人說,在山上找到你的時候你也在發燒,結果你愣是跟沒事人似的,一直跟到了醫院,然後悶聲就倒了,我是昨天看到的救援新聞,傍晚就到醫院了,那時你還在睡,小北也還昏迷着,但已經被闫家來人接走了。”
“被闫家……接走了?”葉筝喃喃着。
也是,闫老爺子好像一直不怎麽喜歡她,接走闫正北沒搭理她似乎也很正常。
“那我給他打個電話。”她口裏道。
葉明月按住她的手,“我剛給他打了,沒人接。”
“你呀,擔心那麽多,自己都顧不上,他們闫家還能讓唯一的孫子出事啊?”她開始削蘋果,“放心吧,小北那麽喜歡你,等醒過來了,肯定第一時間打電話找你的。”
至于闫老爺子會不會強制管控他,母女倆都覺得不太可能,闫正北都多大了,要管早管了。
想起什麽,葉筝急忙道:“對了媽,孟雲雲也在這,你見了嗎?”
她當然知道葉明月內心很想跟孟雲雲多接觸說話的,葉明月一愣,跟着點頭,“嗯。”
看面色,見面好像沒那麽開心啊?
“我來的時候,正好來人接小北走,我就看見她了,”葉明月嘆了口氣,“彼此都挺不自在的,她呢,低着頭直接就跟着小北的車子走了,也沒說上話。”
葉筝蹙眉,不過想想孟雲雲這回不就是想找機會跟闫正北說她口中的“真相”嘛,再加上她以前就是闫正北的小跟班,跟他走了也正常。
“算了,讓她自己慢慢想通吧,這孩子從小沒有受過什麽挫折,也沒吃過苦,被林東平刻意養成那樣,不懂得很多道理,驟然那麽多事情加身,想逃避能理解,”葉明月搖搖頭,“好在她這麽大了,社會上磨砺幾年,就會懂了。”
兩天後,葉筝出院了,而闫正北還是沒有給她打電話。
等她跟着葉明月回到西寧市時,她發現,闫正北一直沒有上微信,短信也不回,手機電話也不接,好像單方面跟她斷聯了。
她去過盧海市闫家老宅,但是沒有人理會她,一問起闫正北,沒一個人肯給她答案的。
至于闫正北其他地方的住處她也去了,看擺設痕跡,他根本沒有回來過。
面色漸漸沉下,直到這天晚飯時,她看見葉明月不自然的眼神。
“媽,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葉明月不敢看她,支吾了半天,才把從孟天蘭那聽來的消息說出口,“筝筝,小北他……不見了。”
闫正北,闫家唯一的繼承人,從西山被救出來之後,在醫院躺了一天就不見了,闫家全力封鎖了消息,還是難免被少數人知道。
又是生死時速的一天2333
表白麽麽麽噠,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