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在自爆呢!

我在自爆呢!

上一世,她記得也鬧騰過一陣,不過那時剛進宮不久,她還沒有宮鬥的心思。最後下毒人是誰,她也不記得了。

不過她倒是記得,良妃與皇貴妃好像有恩怨,良妃與賀之裳同年入宮,賀之裳卻居于高位,她多年屈居她之下。

若是從這點考量的話,栽贓皇貴妃動機最強的,就是良妃了。

婳音跟秦央要來禦廚給的镯子,詢問道:“這镯子,你說是檀秀的?”

檀秀瞬時擡首,看向那镯子,臉上露出迷茫之色,随即皺起了眉頭,反駁道:“這镯子怎麽在你那?前兩天就丢了。”

婳音輕笑,老招數了,無論镯子是真丢假丢,陷害還是反陷害,最後拼的就是誰的證據足了。

婳音接着問禦廚:“這镯子到底哪來的?”

起初禦廚一口咬定,這就是檀秀給他的。檀秀與他據理力争,跟他核對給镯子的時間,地點,檀秀都能一一反駁他的說辭,禦廚逐漸敗下陣來。

終于被檀秀問得沒法自圓其說,禦廚俯身在地說道:“是徐婕妤給奴才的。”

婳音蹙起了眉頭,怎麽又牽扯進來個徐婕妤?可她的直覺上,這事是良妃幹的啊。

可禦廚已經供出了徐婕妤,便只能宣徐婕妤來承光殿問話了。

徐婕妤是中書省徐尚書之女。因為父親位高權重,所以平日裏為人,很張揚。婳音記得她曾當着衆人面給過,同宮主位的良妃臉色看。

良妃也是好脾氣,從來沒跟她紅過臉。比她位份高,還處處忍讓她,大家都覺得良妃太好欺負。

若不是婳音上一世,看見過良妃陷害皇貴妃的場面,她也會信了良妃是好欺負的。

“參見皇上。”一聲清脆又甜膩地聲音自婳音身後響起,婳音回過頭,看見了被宣來的徐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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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着腼腆地笑容,扭着妖嬈地身段,盈盈一跪。婳音撇撇嘴,她當傳她來侍寝呢?有沒有點被審問的自覺?

“皇上,臣妾昨晚夢到您了,今兒您就傳臣妾來,這是不是心心相印?”徐婕妤扭扯着絹帕,捏着嗓音說道。

這徐婕妤心得多大,跪地上這麽些人呢看不到嗎?是你調情的時候嗎?婳音實在看不下去了,攔住了要繼續挑戰皇上耐心的徐婕妤。

“徐婕妤,這個镯子,是不是你給禦廚的?”

被打斷了的徐婕妤,瞪着婳音說:“你誰啊?憑什麽質問我?”

婳音忍下了這口氣,好脾氣地說:“我正奉命,調查給秦貴人下毒一事。禦廚說這镯子是你給他,買通他誣陷皇貴妃娘娘的,你認嗎?”

“不認!”徐婕妤嫌棄地撇了那镯子一眼,“就這成色,我還瞧不上!”

這跟成色有什麽關系?婳音耐着性子又跟她解釋一遍:“這镯子是不是你用來買通禦廚,誣陷皇貴妃的?”

“這破镯子,誰用它誣陷人啊?”徐婕妤被問得不耐煩,還白了婳音一眼。

“你栽贓陷害!栽贓陷害!跟镯子破不破,水頭足不足,有什麽關系?你瞧得起,瞧不起它,根本不重要!禦廚瞧得起就行!它只是個證物,證物!”

婳音忍無可忍,終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暴脾氣,沖着徐婕妤就一頓吼。

最後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就她這腦子,沒被害死簡直天理不容啊!怎麽就聽不明白話呢?

婳音終于平靜了下來,深覺剛才有點失态了,瞥了皇上一眼,心中一跳,皇上正挑着唇,饒有興致地看着自己呢。

婳音連忙收回目光,繼續發問:“前天午時三刻,你在做什麽?”

徐婕妤被吼得,也有點發懵,乖乖地回答問題:“午時三刻?禦膳房啊!”

“怎麽這麽肯定?”婳音直覺哪裏不對勁。

“因為我每日都去啊。”徐婕妤理所當然地說。

“你每日親自去禦膳房做什麽?”婳音不解地問,傳膳的話,一般都是宮女去啊。

“他們做的菜太難吃了,不合我胃口,我去教訓他們,不行嗎?”

婳音見徐婕妤嚣張的态度,有點印象了,上一世她聽說過,徐婕妤特別難伺候,常常打罵下人。

她好吃,總對禦膳房的飯菜不滿意,還不在自己宮裏的小廚房做,常常去禦膳房指手畫腳,甚至還辱罵禦廚,很讓人費解。

禦廚趁機憤怼地說道:“确實如此,徐婕妤每日都要去禦膳房呵斥辱罵我們。”

“你們做的飯難吃,還不準我說了?”徐婕妤豎立着眼睛,一副驕橫的樣子。

婳音眼看着皇上的臉色黑了下來,為她捏了把汗。

“有時還會拳打腳踢。”禦廚又小聲嘀咕着,補了一刀。

“如此蠻橫任性,當斬!”

皇上突然插了一嘴,驚得大家瞪大了眼睛,大氣都不敢喘。徐婕妤更是吓傻了,沒想到皇上想要殺她?

“皇上恕罪,”婳音開口替徐婕妤求情,深覺着她罪不至死,“徐婕妤這小身板,即使打罵兩句,也不疼不癢的,不像秦貴人,都拿刀威脅上了。”

突然被點名的秦貴人,睨了婳音一眼,絲毫沒有被拿來擋箭了的覺悟,不僅不生氣,還覺着她這麽說肯定有自己的緣由。

婳音這麽說的确是有原因的,因為她伺機,找尋跟秦貴人反目的機會。但是很顯然,這次失敗了。

見婳音替自己說話,徐婕妤不管不顧地嚷道:“就是就是,皇上,我力氣小,打人也不疼的,不信您問我貼身丫鬟,她經常被我打的。”

“……”婳音扶額,都不想救她了,這麽二缺的性格,是怎麽在後宮裏生存的?

皇上沒說話,反而看向婳音,等着看她還能說什麽。

“徐婕妤性子直爽,不像是會栽贓陷害之人。”怎麽說婳音都覺得這事,不是徐婕妤這二缺能幹出來的事?

“不像?常昭儀斷案,都是憑着像或不像嗎?”皇上冷笑着,不無嘲諷地看着她。

婳音無語,本來她也不是刑部的官員,被他臨時拉來斷案而已,憑直覺怎麽了?

只敢心裏怼怼的婳音,突然想起了件事:“之前秦貴人宮門口,被放了很多被毒死的老鼠,秦貴人說是良妃幹的,是吧?”

秦貴人立即應是,會意講了起來:“那日我聽見響動,便出去查看,見有人在我宮門前放死老鼠,我便去追趕那人,結果追到了秋瀾宮。”

“良妃和徐婕妤都住在秋瀾宮,你是如何斷定,死老鼠就是良妃幹的?”

“因為那個逃走的宮女穿的鞋子,是內府司最新定制的一批,而內務府司一向愛巴結位份高的,或者一共主位的妃嫔,所以這個放老鼠的宮女定是良妃的人。”

就在大家覺得她說得有點道理的時候,徐婕妤突然不幹了:“瞧不起誰呢?我爹那麽厲害,我理當受寵,內府司憑什麽就不能巴結我?”

大家都異樣地眼光看着徐婕妤,好賴話聽不懂?多好的開罪機會,她自己硬生生地給堵死了,傲嬌的不是地方吧。攀比也分個時候啊。還是說面子比命重要?

婳音能理解大家的震驚,她也算看明白了,這個徐婕妤也是個作死小能手,值得自己好好學習啊!

“既如此,你是認了,給秦貴人下毒的就是你?”祁躍眼中透着殺意,盯着徐婕妤問道。

徐婕妤一下就懵了:“不是,我沒認啊!”

“來人!”不由分說,祁躍已經喚了侍衛:“拖下去,斬了!”

這是第二次要斬徐婕妤了,顯然,大家都知道,皇上這是早起了殺意了,各個都眼觀鼻鼻觀心地事不關己。

只有婳音沖了出來,只身擋住還懵在當場的徐婕妤,大叫道:“皇上,其實這件事,是我做的,不管徐婕妤的事兒啊!”

“常婳音,你是不是傻啊?這事跟你有什麽關系?”秦央一把拉起婳音,急急呵斥着。

婳音沒理秦央,自顧自地對皇上請求着:“其實我嫉妒秦貴人能受到皇上的賞賜,因愛生恨,所以想要毒死她,然後我還想嫁禍徐婕妤,我沒人性,皇上斬了我吧!”

“婳音,你做什麽?就算是認為徐婕妤是無辜的,你也不能替她頂罪啊!”秦央急的連連在地上磕頭:“皇上,常昭儀就是心地太善良了,千萬別聽她胡言亂語。”

“不是不是,我就是嫉妒你被賞,皇上憑什麽賞你金銀首飾,賞我就是一條小魚幹……”

剛說到這,突然一只胖貓跳到祁躍前面的桌案上,嘴裏赫然叼着一個小魚幹,眼睛銳利地看着婳音,仿佛再控訴,她搶了自己的吃食。

婳音吸了口氣,鎮定了一下嘀咕道:“竟然是給貓吃的”

“什麽?”

“所以我是嫉妒啊!我接近你,是為了害你!” 婳音極力說服秦央,自己是嫉妒她,要害她。

全場,除了皇上外,都被徐婕妤和常昭儀給弄迷茫了,現在都流行自己給自己錘死?

“你不會害我的。”秦央堅定地說。

婳音心裏想怒喊:我在自爆呢!能不能尊重點我?在這跟你演姐妹情深呢?

“這樣說來,倒是朕引起的這一切事端了?”祁躍突然開口了,“朕的賞賜,讓你們心生妒忌,所以急着害人?”

“不不,不怪皇上,只怪臣妾太鄙陋,思想肮髒龌龊,先前還陷害皇貴妃,企圖榮獲聖恩,是臣妾癡心妄想啊!”婳音還借故擠出了兩滴悔恨的淚水。

“哦~原來是想獲得恩寵?”祁躍看着婳音賣力地表演,心中冷笑,越發想要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既然如此,徐婕妤驕橫無禮,褫奪封號,打入冷宮。秦貴人下毒一案就此了結,都退下吧。”祁躍一句話,草草地将此事給了結了,呵退衆人後,看着還愣着的婳音說了句:“常昭儀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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