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讓你侍寝不好嗎?
讓你侍寝不好嗎?
肥貓先發現了祁躍,瞬間變溫順,柔柔地“喵”了一聲,跳進了祁躍地懷中。
白蓮貓,一點節操都沒有。婳音眼裏的鄙視,沒逃過祁躍地眼睛。跟貓還這般計較,祁躍突然發覺了她的有趣之處。
“膽子不小啊,膽敢擅自闖進承光殿?”祁躍故意陰沉着語氣說。
抱着必死決心的婳音,哪裏是他三言兩語就能吓退的。
“皇上~”婳音捏尖着嗓子喊了一聲,突然撲到祁躍地懷裏,并報複性地将那只肥貓給擠走了,還對它做了個鬼臉,幼稚得讓人懷疑智力。
祁躍并沒推開她,等着看她要唱哪一出戲。
“皇上,自那日後,臣妾日夜想着您,怕是害了相思。”
嘔~婳音被自己惡心到了,緩了緩才繼續說道:“見不到皇上,臣妾茶不思飯不想,為了治好臣妾的相思病,只能擅自做主,來找皇上了。”
祁躍諷刺地笑了一下,但卻順着她的話接了下去:“那愛妃今晚侍寝吧。”
婳音臉上立即沒了表情,忙推開了他,怎麽不按原先的套路來呢?說好的作對呢?她試圖勾引他,他不是就應該處死自己嗎?
“皇上,您是不是說反了?”婳音善意地提醒道。
“哪反了?你不是才說想朕嗎?讓你侍寝不好嗎?”祁躍一步步靠近,婳音則一步步後退。
“打擾了皇上!”
婳音找準機會,從祁躍身側的縫隙中逃了出去,還趁機瞪了那只肥貓一眼。
祁躍看着她慌張跑遠地身影,挑唇一笑,她這低劣的手段,還以為能蒙騙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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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押回來嗎?”很沒存在感的趙得力,總是能在關鍵時刻冒出來。
“不用,宣旨,賜她見母。”祁躍倒是要看看,她到底為何孜孜不倦地要被賜死?
“皇上,常昭儀才正五品,四品以下位份,不是三月一次的探親日子,是沒有探親資格的。”趙得力據實回答。
“那就升位份。”多大點事,祁躍轉身去拟旨。
毓寧宮內,姜媛媛,孟梓湘和秦央,圍坐在桌旁,臉上都喜氣洋洋地。只有婳音捧着聖旨,滿面愁苦地坐在柏木椅上。
“恭喜姐姐,升為美人了!跟秦姐姐一個位份了。”姜媛媛拍着手高興地說。
“謝謝。”婳音露出個比哭還難看地笑容。
“怎麽高興得都不會笑了?”孟梓湘打趣道。
“太高興了。”婳音捂着嘴,哽咽得快流淚了。
用升位份報複自己就算了,竟然還恩準她見娘親?簡直把人往死裏逼,她娘親那德行,一輩子不見都不帶想的!
擦了擦淚的婳音,左右看了看三人,皆露着真誠的笑容,不禁擡了擡聖旨,出言提醒道:“你們有沒有點嫉妒?有沒有想害人的沖動?”
三人齊搖頭。
“真心替我高興?甚至還有點想幫我慶祝的喜悅?”
三人齊點頭。
婳音嘆了口氣,落寞地回了屋,指望不上她們仨了。
兩日後,婳音娘親來了。婳音坐在主殿外室的雕花羅漢椅上,為了擺排場,斥重金打賞了兩名宮女。被金子打動了的宮女,打扇特別賣力,差點把婳音盤得結實的發髻給扇開了。
婳音娘親是她爹的續弦,不是她親生母親。這個大娘子進府後,就看前妻的嫡女不順眼,總覺着她會是自己稱霸全府的障礙。但是還沒等迫害,就被一個姨娘找借口給帶到鄉下祖宅了。
所以兩人也沒正式結下梁子,不過是互看不順眼罷了。
大娘子第一次進宮,看哪都新鮮,只婳音的瑤光殿,她就看了快一刻鐘了。最後還是婳音坐不住了,故意拿捏了身段出言道:“大娘子看完,就回去吧,本宮乏了。”
本來也不是她想見的,能忍一刻鐘,算自己有耐性了。
“別啊,我這正事還沒說呢。”大娘子從懷裏掏出了一個,比正常書本小的冊子遞過去,“這個是我專門給你帶的,別說我不疼你。”
“能讓皇上更寵你的秘籍。”大娘子壓低了聲音。
婳音好奇地翻開,驚得吸了口氣,迅速合上了。這是本男女閨房秘術的畫本,裏面各種姿勢圖解。這大白天的,給她看得熱血沸騰的。
“我,我用不上這東西,你給你親閨女,我妹妹吧。”婳音把本子扔回她手裏。
“你妹妹用不着,她長得好看,夫君自然寵愛,随我……”
大娘子看着婳音黑下來的臉,連忙找補着:“你也好看,随你爹,呵呵。”
呵呵個鬼!還舔着臉笑呢?
大娘子終于在婳音黑着的臉下,起身告辭了:“那娘娘,我就走了。”
可快點走吧!
畫本的事,傳到了祁躍的耳朵裏,嗆得他一口茶噴出來,猛咳了幾聲,緩了緩說:“朕倒是看看,她有沒有膽子來。”
趙得力面無表情地幫皇上清理茶水,仿若沒聽見般。
過了幾日,婳音連面都沒露,祁躍也看不進奏折,覆手在殿內瞎轉悠,轉身看了看趙得力:“沒來?”
“沒來。”得虧是趙得力,要是別人還接不上他的話呢,冷不丁地,誰知道他問的誰。
“為何?”
“常美人許是忙着應付那些挑釁的妃嫔呢。”
“我晉她位份,再忙也至少來謝個恩吧?”祁躍覺得這個理由有些敷衍。
“那奴才去提醒一下?”
“不用不用……”祁躍剛想了下,又反悔,清了清嗓子說,“別明着提醒。”
“奴才明白。”趙得力領命而去。
而毓寧宮那邊,熱鬧非凡。剛送走了一波挑釁的,又來了一波罵架的。
孟梓湘和姜媛媛忙得不亦樂乎,硬生生地提高了兩人的怼人功力。
婳音不堪其擾,在屋裏實在坐不住了,沖了出來,指着兩個來吵架的妃子說道:“不是我鄙視你們,這麽小打小鬧的有什麽意思?能跟貴妃娘娘學學嗎?人狠話不多,出手就要人命,多有氣魄!你們不慚愧嗎?”
兩個妃子瞬間被戳了心窩子般,深覺婳音說得有道理,思想瞬間被拔高了一個境界,覺着自己不能在這種小打小鬧上浪費生命了。
終于又送走了一波,孟梓湘和姜媛媛沒了剛才的氣焰,累得癱坐在柏木椅上,決定中午多吃兩碗飯,下午還得接着戰呢。
在一旁插不上話,還不讓動手的秦央,狠砸了下桌子,差點把桌子砸裂。
“午後若是再來人,我直接給打飛吧!”
“你可冷靜冷靜吧,”孟梓湘有氣無力地說,“咱們現在風頭正盛呢,別回頭再訛上咱們。”
婳音揚起了頭顱,面色剛強,毅然決然地說:“放心吧姐妹們,我不會再連累你們的,我惹出來的事,我自己擺平!”
“你幹什麽去?”
不顧三人背後的叫喊,婳音雄赳赳氣昂昂地去了衍慶宮。
衍慶宮裏,皇上快要下早朝了,趙得力一般是陪在殿下,等着皇上一起回來的。但是今日有任務要交代,于是提前溜回了承光殿。
趙得力找來了小連子,看着門外來往的宮人,趙得力讓小連子進門來說話。
兩人嘀咕了一會,趙得力問道:“明白怎麽說了嗎?”
小連子其實一頭霧水,但是大致意思明白了。皇上想讓常美人來找他,但是他又不好意思直說,便讓自己假意撺掇她,讓她來承光殿找皇上。
趙得力以為他明白了,便進了內殿去提前把香點上,皇上不聞香,便會脾氣暴躁。趙得力被香嗆得咳嗽了兩聲。這香,味太沖。
小連子靠在外殿的柱子上,正琢磨待會見到常美人怎麽說呢,便聽見一陣窸窣的腳步聲,探頭往門口一看,進來的正是常美人。
她正彎着腰,駝着背,小心翼翼地在門口觀察了一陣,自己在柱子後面,她可能沒看見自己,以為殿裏沒人,便貓着身子竄了進來。
婳音走到柱子前,突然看見了一雙鞋,緩緩擡頭看去,小連子正尴尬地看着她。
出師不利啊,婳音心裏懊惱着。結果兩人對視了一會,小連子淡定地轉身,朝門口走去,仿佛沒看見她一樣。
婳音回頭盯着小連子出了承光殿,心裏想,他什麽時候瞎的?
管不了那麽多,婳音繼續往內殿走,不出意外地,又碰到了趙得力。
趙得力剛點完香,屋子裏沖鼻的氣味彌漫開,婳音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捂着鼻子的婳音,心知,這下躲不過了。
“那裏便是皇上的寝殿。”趙得力微笑着,指了指青紗帳後面。
指完路,趙得力便退出了內殿,心裏暗喜,竟然提前完成了任務。
婳音呆愣了半晌,琢磨着怎麽回事?承光殿這麽歡迎妃子偷偷溜進來?不僅裝瞎,還主動指路?
婳音撩來青紗帳,進了寝殿。裏面除了窗邊一個長榻外,就剩一張床了。既然是來挑釁加作死的,自然要挑床了。
婳音還故意脫了外面的輕紗,只着了抹胸的紗裙,便鑽進了被裏。
別說,皇上的被褥是比她自己的好,柔軟又舒适,導致她打了個哈欠,竟有點想睡覺了。
皇上的寝殿真涼爽,有冰窖真好。婳音迷迷糊糊地想着,皇上寝殿這麽好進,難道是皇上平日裏的不近女色是裝的?他其實喜歡這種偷情的感覺?這麽刺激,簡直的道德的淪喪。
祁躍下朝了依然不得安寧,嚴眷今日傷寒好了,又一路追着自己,唠叨個沒完。上次給他關冰窖裏,真是關得時間短了。
這次更是變本加厲地,直接跟着自己進了內殿了。不跟他發怒,看來他還打算跟進寝殿不可。
“你有完沒完?朕上朝乏了,現在要進寝殿歇息了,你也要跟來?”
嚴眷仿佛長了十個腦袋,并不怕皇上砍頭一樣,耿直地說:“皇上一天不答應微臣,微臣便要唠叨一天。良藥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啊……”
自動忽略嚴眷的長篇大論,祁躍松開了緊攥的拳頭,要不是祖制不可打殺言官,這個嚴眷,早就被他打得遍體鱗傷,然後一刀斃命了。
好想沖着他大吼一聲,老子就不寵幸後宮,你能把老子怎麽地!
“朕要午睡了,你還跟着朕是嗎?”
嚴眷不知死活地,寸步不離地進了寝殿,甚至站在了床前,大有皇上即使睡覺,他也能自己在床前勸谏的能力。
祁躍所有的怒氣,都發洩在了撩起被子的一刻。
床上赫然躺着衣着暴露,且熟睡的常婳音。祁躍迅速把被子蓋了回去,并且臉色陰郁地回瞪了嚴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