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又替誰頂罪?
又替誰頂罪?
只見嚴眷早已迅速地用手捂上了眼睛,慌張地說:“微臣什麽也沒看見,皇上,您臨幸妃子是好事,怎麽還掖着藏着的。”
“嚴禦史!”
這回聽出了殺意的嚴眷,也不是全然不怕死的,馬上跑了出去,邊跑還邊說:“皇上保重龍體。”
保重個屁!祁躍深吸了兩口氣,才讓自己忍下了馬上砍了嚴眷的念頭。
冷靜下來的祁躍,視線落回了被子上。婳音在被子強行被蓋回去的時候,便被弄醒了。也大致聽見了皇上和大臣的對話,猜測着,大臣應該已經走了吧?皇上是不是很憤怒?
于是她慢慢抓了被角,露出了兩只眼睛,觀察着情況。
不出所料地對上了祁躍陰沉的臉,婳音又迅速鑽回了被子裏。
“出來!”
祁躍低沉的聲音,昭示着他心情的不悅,婳音整個腦袋從被子裏露了出來,笑着請了安,來緩解一下此刻的尴尬。
“出來!”
祁躍一句話不喜歡說第二遍。
“出去也行……那你遞我一下,放在塌上的外衣。”迫于祁躍的淫威,她穿得這麽暴露,這樣出來,不太好吧?
祁躍冷笑:“當時脫的時候,想什麽了?”
“……”對啊,她今天是來挑釁和作死的,為什麽要這麽聽話?
“我是來告黑狀的。”婳音露出自認為陰險的表情,“賀之裳,人品低劣,經常辱罵人,甚至還想色|誘你,趕緊處死她!還有,別說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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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躍被她這番話弄得沒脾氣了。因為一時找不到什麽合适的話罵她。單純的蠢,傻,笨不足以表達自己的心情。
“可現在你才是在色|誘朕吧?”
“對啊。”
她居然還痛快地承認了!
“所以,你也得處死我。”
祁躍緩了緩情緒,平靜地說:“所以,你還是來求死的是嗎?”
經過前兩次的事,她當然是兩手準備了。如果他一怒之下弄死自己,是最好不過了。但是如果他還反着來,純跟自己作對,那告黑狀的事,他就一定會告訴賀之裳。這樣一來,賀之裳也得弄死自己。
學會了兩頭堵的婳音,覺得自己簡直太有智慧了。
不知道她想到什麽,這般喜氣洋洋的,祁躍挑唇一笑:“你以為你那點把戲,我會上當嗎?”
他不可能都看穿了吧?自以為很聰明的婳音,看着他輕蔑的笑容猶豫了。萬一真看出來了呢?
突然她靈光一閃,陰恻恻地說:“皇上,如果你不處死我,我就回後宮去宣揚,說我偷偷爬上了你的龍床,才得到了晉封,你猜她們會不會都效仿我?”
婳音在心裏樂開了花:想不到吧?我還有一招!
祁躍目光閃爍,看着她未塗胭脂的粉紅色的唇瓣,一張一合的,喉結微動,覺着嗓子越發的幹。
他啞着嗓子沉聲道:“那我直接殺了你,她們就不會效仿了。”
“真的嗎?”婳音看着皇上異樣的神情,以為終于忍受不了自己,想要一殺了之了呢。
一時得意忘形,興奮地坐了起來,渾然不覺露出了香肩:“皇上你終于想通了,殺了我就沒人給你添堵……唔……”
婳音唇突然被堵住,看着近在眼前的皇上,想起上次是她強吻了他,這次就讓他報複了回來,真是個睚眦必報的皇上。
“唔……皇上……”婳音見縫插針地要說話,“其實……唔……”
祁躍單手扶住她的頭,另一只手攬住她的腰,吻得愈加熱烈,讓她沒有機會再說話。
婳音心跳加快,腦子混沌,腿有也點軟,之前想說的話也忘了個幹淨。甚至想破罐子破摔,思考着死之前要不要趁機把皇上給辦了?畢竟皇上長得還挺不賴的,也不妄她活這一回。
突然的涼意讓婳音頭腦清醒了不少,是祁躍把她身下的被子給掀開了。将她撲倒在床上,吻落到了她的耳錘上。
先前還想着辦了皇上婳音,到了關鍵時刻慫了。用力推開了祁躍,慌慌張張地跑出了青紗帳。
沉迷于情|欲裏的祁躍還沒反應過來,婳音又折了回來,慌張地拿了自己的外紗和鞋子,又快速跑了出去。
祁躍還維持着剛剛撲倒的姿勢,思緒有些亂。他以前是排斥女人的啊,甚至看見女人就惡心。為何對這個又蠢又作的女人,有了興致?
祁躍埋首于被間,至尊無上的帝王猶如初識□□的男孩般,不自覺回味着剛才剛才的熱烈。被子上還殘存着她的味道,那股奇異的香氣,讓他瞬間安心下來。
很難入睡的祁躍,竟然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婳音自承光殿回來,晚上就做了噩夢。本來是夢見了下一世的夫君,正溫柔地沖着自己笑,結果當她靠近的時候,夫君的臉竟然變成了祁躍。一下從美夢變成了噩夢。
大熱天的,卻冷汗涔涔。還好只是夢一場,要是真的,她還不如去死,不對,是死了又死,直接在娘胎裏就跳過下一世。
因為噩夢,婳音起晚了些,有點餓了,叫了兩聲,竟沒有宮女應聲。打賞平時沒少給啊,怎麽又消極怠工了?婳音深覺,以後不能靠打賞管制下人了,不然慣得他們越來越貪心了。
正思索着怎麽建立威信,出了殿外,看見了自己宮女正抻着脖子聊得起勁,毓寧宮沸騰了。
宮女太監們,圍着三個主子,在榕樹下七嘴八舌地讨論着什麽。
大家都聚精會神地探讨,完全沒注意到婳音走近了。她抓起一把桌上的瓜子,邊磕邊聽着。
“皇貴妃竟然會因為這個理由被降位份。”孟梓湘撇撇嘴,一臉難以置信。
“是啊,聖旨上說她打罵宮女,竟然還帶了幾個宮女為人證去宣旨的,就是怕她抵死不認。”
“那些宮女不得被皇貴妃,呃,現在應該叫賀貴妃了哈,不得被她報複啊?”
“聽說做完證,皇上全給放出宮了。”
“皇上想得可真周全,人長得還俊朗。”姜媛媛突然泛起了花癡。
秦央不能忍,瞪着她說:“有什麽用?他又不喜歡女人。”
“什麽?你這哪來的消息啊?他不喜歡女人,難道喜歡男人?”孟梓湘和姜媛媛都被震驚地問着。
“我聽宮裏老人說的,咱們皇上不是三年前才納妃的嗎?但是他一次都沒寵幸過後宮嫔妃。”
“真的嗎?我一直以為他只是不願意來後宮,而最近又政事繁忙,怪不得我都入宮一個多月了,一次也沒聽見過皇上招人侍寝。”姜媛媛不無感慨地說道,這麽俊逸的皇上,竟然喜歡男人,真是可惜了啊。
喜歡男人?站在她們身後的婳音琢磨了起來,怎麽也看不出來,他喜歡男人啊,昨天還差點跟自己那個了呢。想到這,不禁一陣臉紅。
“你們說着說着賀之裳,怎麽跑題了?”婳音即使糾正了她們。
“诶?你醒了。”秦央叫婳音去她旁邊坐。
婳音吩咐宮女給自己拿早餐,坐了下來問道:“剛才不是說賀之裳被降級了嗎?就因為打罵宮女?”
這不是她昨日胡說的理由之一嗎?祁躍那個不要臉的,竟然真的利用這個原因,把賀之裳給貶了一級?可是為什麽啊?
去給婳音取飯菜的宮女回來了,一邊将飯菜擺好一邊說着:“剛才看見賀貴妃宮裏的宮女,說她發了好大脾氣,還說知道是誰告發的她,就要弄死她呢。”
婳音興奮地站起了身,擡腿就要走,被秦央攔住了:“幹什麽去?飯還沒吃呢!”
也是,婳音決定吃飽飯再去領死,反正也不怕被冒領。
頤華宮裏,賀之裳氣得渾身發抖,檀秀如履薄冰地踩着,滿地的碎瓷器花瓶,走到了娘娘身邊,想勸她吃點飯。
結果飯菜都被賀之裳給打翻在地了,擡起手來要打檀秀,生生地止住了。想起了自己被貶的原因,這高舉的手就落不下去了。
“查到了沒有?到底是誰告的我的黑狀?”
賀之裳語音剛落,就竄進來一個人影,舉着雙手大喊道:“我,我,我!是我告的!”
賀之裳和檀秀驚詫地看着,趁亂闖進來的常婳音,就像看一個傻子。
“別這麽看我啊,你不是找告你黑狀的人嗎?就是我呀。”婳音為表真誠,還眨巴眨巴圓圓的眼睛。
賀之裳赫然起身,踩着滿地的碎片,寂靜地環境裏,瓷器碎片的聲音尤為刺耳,她陰狠地盯着婳音。
給婳音看得心裏直發顫,內心不住地吶喊,看看這氣場,看看這霸氣的眼神,這是真大佬啊!
真大佬賀之裳,走到婳音面前,怒火中燒:“說!你在替誰頂罪?我要殺了她!”
“……”婳音決定收回剛才崇拜的想法,“就是我!我沒替誰頂罪,是我幹的!”
“說!你替誰頂罪?”賀之裳還在咆哮。
“我真的不是替別人頂罪!”怎麽說都不聽呢這人?
“你不知道是誰幹的?瞎認什麽罪?搗亂呢?本宮心情正不好呢!滾吧!”
婳音被無情地趕了出來,無力地嘆了口氣。太難了,她不就是替徐婕妤,目的不純地頂了回罪嗎?怎麽就成了能為別人無私頂罪的蠢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