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皇上好勾引嗎？
皇上好勾引嗎？
被趕出頤華宮的婳音，越想越生氣。怎麽她認個罪就是頂罪呢？她就不能害人嗎？她就沒那個心計害人是嗎？
婳音叉着腰怒吼道：“我不僅告你黑狀，我還去承光殿勾引皇上了呢！你們就狗眼看人低吧！”
路過的李采女駐足在一旁，看着常美人不太正常的樣子，一時不敢往前。告黑狀和勾引皇上這等人人喊打的事，她就在頤華宮門口嚷嚷？想上位想瘋了？
李采女觀察了半晌，覺得她這種看起不正常的人，說的話沒準有可信的成分。作為宮裏位份最低的采女，她也許可以跟常美人取取經，不管她怎麽作的，畢竟升了位份啊。
“常美人，你剛剛說的話，是真的嗎？”
正垂頭喪氣地要離開的婳音，冷不丁地聽見人問起，充滿希冀地回望過去：“你信我嗎？”
李采女轉了轉眼睛說：“那要看看你說的，值得我信嗎。”
“我跟你說，我句句靠譜。”總算逮住個人願意相信，差點沒被憋屈死的婳音，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我去找皇上告的貴妃黑狀，我說了好幾個，皇上就采用了我說的其中一個。”
“你是說，你去見了皇上？”李采女其實關心的是，她真的勾引了皇上嗎？所以才升的位份？
“是啊！我真的去勾引了。其實之前徐婕妤的事，我……”
“你怎麽潛入的承光殿？”李采女并不關心什麽告黑狀的事，她只關心她怎麽勾引的皇上。
“呃，就是那麽走進去的啊。我上次其實并不想替徐婕妤頂罪……”
“就沒人阻攔你？”
強行被打斷兩次的婳音，終于反應過來，她并不是想聽自己說什麽實情，她只是想打聽怎麽勾引皇上這件事。
“沒人阻攔。”說罷婳音轉身要離開，覺得沒什麽好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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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采女追了上去：“常美人，你別走啊，皇上好勾引嗎？”
婳音腳步沒停，瞥了她一眼：“好勾引，一勾引就能勾引上！”
說完，婳音快步離開，不想再跟她多說一句話。這都什麽人啊，自己是想死才去勾引的，不過，按照她的經驗來看，皇上排斥女人可能只是假象，他沒準還歡迎膽子大點的嫔妃去勾引自己呢。
婳音垂頭喪氣地回了毓寧宮，大家都已經散了，院子裏也沒了人。
賀之裳被貶的事，倒是讓大家對她的注意力轉移了。與前兩日相比，一時間倒覺着有點冷清。婳音坐在柏木椅上，托腮望着湛藍的天空。
想起薛姨娘給她講的江湖，雖然如夢幻般遙遠，但是真肆意自由，天大地廣。不像被囚于皇城這屁大點地方，接觸的也就是這些好吃懶做，閑出屁的嫔妃們。
因為害了人沒被相信的婳音，不禁生出了些許傷感。
難道真的要在這毫無意義的，再活六十年？姜媛媛就是喜歡吃，只要有吃的她就高興。孟梓湘是喜歡美，已經到了孤芳自賞都很高興的地步了。
她們可能适合在這裏生活，畢竟出去了，也不見得比在後宮舒服。
秦央呢？秦央肯定是不喜歡皇宮的啊，但是她什麽也做不了，沒辦法改變。
嘆了半天的氣，終于嘆累了，回殿裏補了個午覺。
睡得正香，突然被拍醒的婳音，一臉起床氣。
秦央面色擔憂且急切地說：“李采女死了你知道嗎？”
“誰？”婳音聽不得“死”這個字，瞬間清醒過來，“李采女死了？”
上午她還在頤華宮門口跟她說話來着，怎麽突然死了？
“姐姐，姐姐，你聽說了嗎？”姜媛媛和孟梓湘嚷嚷着跑了進來，看見秦央，猜到了她的來意，“秦姐姐，你是不是也來找常姐姐說這事的？”
秦央點點頭，神秘兮兮地說：“聖旨是說，李采女行刺皇上，所以被賜死了。但是據我打聽，她是去承光殿勾引皇上，被皇上一劍封喉，當場就死了。”
姜媛媛和孟梓湘吓得抱住一團。
“你是說，李采女去勾引了皇上，然後被殺了？”婳音臉色陰沉，讓大家看不懂她的情緒。
“對啊，而且貴妃娘娘認定了，李采女才是陷害她的人，這回死了，倒是平息了貴妃娘娘的怒火了。”
婳音重重地拍了桌子，起身便往外走。秦央追了出來，攔住她：“你去哪？我跟你說這事，就是要告誡你，千萬別去惹皇上了！”
“老娘……”老娘就是要去惹他！沒有他這麽欺負人的！本來想這麽說的婳音，看了眼擔心自己的秦央，硬生生地把話吞了下去。
自己也打不過她，不能太嚣張了。哎，就說不能交朋友嘛，這種時候就是麻煩。
“我就是有點難過，想去禦花園轉轉，你們誰也別跟着我啊，不然我就翻臉！”婳音毫無威力的威脅，卻讓秦央止住了腳步。
甩開了秦央，一轉眼婳音就跑到了承光殿，路線之熟悉，讓她自己都汗顏。
時已至申時，夕陽的餘晖，拉長了承光殿的陰影。小連子剛跟皇上彙報完常美人今日午時前的行蹤，滿身輕松地出了大殿。
碰到一個人從陰影中走出來，陰恻恻地說：“皇上在寝殿嗎？”
小連子被這聲音弄得一驚，保命的下意識地點點頭。随即反應過來，怕不是刺客吧？剛要大喊，卻見陰影處走來的，是常美人。
小連子心又放回了肚子裏，不過常美人來找皇上，怎麽像要殺人一樣？
婳音進了大殿，皇上正在內殿的羅漢床上翻閱奏折。
突然進來個人，吓得趙得力心都要跳出來了。經過今日午時，那個李采女一事，弄得他心裏發慌。生怕又闖進來一個不怕死的，再惹怒皇上。
剛想高聲質問門外的侍衛，卻見進來的是常美人，趕緊閉上了嘴，觀察了皇上的表情後，徹底放下心來，悄悄退了出去。
剛走到外殿的趙得力，突然聽見裏面傳來的一聲斥責，驚得魂都沒了。
“太卑鄙了！”
常美人竟然罵了陛下？趙得力在原地待命，省得皇上賜死罪時，奴才們聽不見。今日真是多事之秋啊。
那個李采女妄圖勾引皇上，直接被皇上在大殿外的空地上，就給手刃了。皇上對常美人雖然不同，但是膽敢指着皇上鼻子罵的，趙得力也敬她是個将死之人。
常婳音在內殿，雙手叉腰，厲聲質問。“勾引你這招，是我先用的！憑什麽賜死她，不賜死我？”
祁躍放下奏折，悠悠地說：“她是為了勾引，你是為了求死。你也知道，朕最愛與你們女人作對，賜死她，而留着你，無可厚非啊。”
他說得好有道理，婳音竟然被一句話給說服了。不過突然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婳音卻沒及時抓住。
祁躍看着傻站在那，費力地想着什麽的婳音，覺得有趣，拍拍羅漢床招呼道：“大老遠趕過來，累不累？過來坐會吧。”
婳音想事情的時候，很容易被外界的聲音牽着走。于是她乖乖地走過去，坐在了祁躍對面，中間隔着一個堆放奏折的桌案。
“吃點心嗎？”祁躍遞過去一塊糕點，看着她問道。婳音便伸手接過，糕點吃起來。
“喝茶嗎？”
婳音又接過茶杯喝起來。
看着她跟着了魔似的，祁躍越逗弄越起勁，伸手過去，揪了揪她的耳朵，又掐了掐她，她都沒什麽反應，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想法裏。
婳音這邊用力的回想，感覺只差一點點就能抓住那個奇妙的點了，那個點抓到了，就能找到被賜死的方法了，就差那麽一點。
祁躍雙臂杵着桌案，靠近了她。親她一下，總不會還沒反應吧？
就在祁躍要貼上她的臉時，婳音靈光一現，終于抓住了那個念頭，赫然擡起頭，興奮地叫道：“我想到了！”
兩人的頭，毫無意外地磕到了一起，捂着頭各自坐好。
“你幹什麽一驚一乍的？”祁躍嗔怪道。
“你才幹什麽，離我這麽近。”她才無辜好不好。
“想到什麽了？”祁躍自知沒理，便沒再争論，也有點好奇，她在那費勁巴力地想半天，想什麽驚天主意呢。
“我想到了，如果我是真心勾引你的話，你是不是就會賜我死罪？”
祁躍愣怔了半晌，冷笑出聲。她這句話就是個悖論啊，真心勾引就不會想着要死，想着死，怎麽會是真心勾引？
“常美人啊，以後朕若是再說你蠢笨，你就不要反駁了。”
“為什麽？”
“你就記住，以後就安安分分的靠臉就行了，腦子什麽的，你不配擁有，好嗎？”
“我聽明白了，你在罵我。”
“哦，恭喜你啊，能聽明白話了。”祁躍覺得，以後盡量不要對她要求過高，能聽明白話，就可以了。
被諷刺了的婳音，癟着嘴，滿臉憤憤不平，瞧不起她拉倒！不指望他能瞧得起自己！只要放她一條死路就行！
“所以，你要怎麽勾引朕？”祁躍倒是對她的提議很感興趣。
“那個李采女怎麽勾引你的？”婳音眨着明亮地眼睛問道。她得吸取前人的成功經驗，好效仿啊。
祁躍挑了挑眉，勾了勾手指，待婳音湊近了耳朵，他才小聲說道：“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