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嘤，你終于醒了。”，柯汲光一臉淚汪汪的看着季顏，控訴的擡起頭露出了自己印出一圈淺淺紅痕，顯得分外脆弱的脖頸。
應激措施，在醒來的一刻意識到陌生的氣息，大腦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身體就已經先行行動。
她可能差一點将他勒死在懷中。
此時柯汲光還躺在她的大腿上，眼底深處還殘留着些隐藏的後怕。
季顏有些愧疚的低下頭，在那圈紅痕上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抱歉。”
窒息的感覺仿佛依然近在咫尺，他毫不懷疑剛剛那一刻她确實放出了真實的殺氣。不是演員在片場中表演出的那種殺氣，而是貨真價實的，能夠讓人戰栗到生不起絲毫抵抗之心的殺氣。
柯汲光掩去眼底變态般的癡迷，只是微微顫抖着身子，仿佛是因為對方剛剛給予的那戰栗般的痛楚。
那溫柔的落在他脖頸的吻漸漸變了意味，慢慢加重，甚至最後幾乎變成了啃咬起來。而柯汲光卻完全沒有阻止，幾乎是縱容似的放任着季顏的動作。
季顏舔了舔自己咬出來的血跡，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這下就不用害怕了。”
季顏輕輕在柯汲光的耳邊低沉的說道，帶着該死的勾死人的性感。
的确，現在不用害怕了。沒有人再會認為他經歷了一場未遂的兇殺案，那血淋淋的“戰績”不過只成了一場過于激烈的桃色事件的證明。
只是天可憐見的，他還是個貨真價實的處男啊。
可憐的處男可憐兮兮的看着季顏，大有下一刻就哭出來的樣子。
然而在某種意義上窺探到了對方的真實的季顏卻絲毫沒有感覺到愧疚，只是更加肆意的低聲笑了起來。
季顏低下頭，在男人桃花色的唇畔上輕輕啄了一下，“乖，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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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汲光感覺自己的臉哄的一下就紅了起來，被撩撥的手腳酸軟，仿佛什麽都幹不成了。
柯汲光淚眼汪汪的看着拔吊無情轉身就離開的季顏的背影。怎麽肥四，昨天之前，他們不是都還在扮演着霸道總裁與小白花的純情虐戀劇情嗎？為什麽今天就突然變成了如此黃暴的劇情？
柯汲光攥緊了自己的手指，艱難的等着興奮的某處慢慢平複下來。
·
等兩個人坐到飯桌上時，柯汲光已經恢複了平靜。
食物是柯汲光一大早上準備的。雞蛋，牛奶，培根，吐司面包，無功無過，本着珍惜食物的原則，季顏還是全部吃的很幹淨。
“那個，我一會就要離開了，可以嗎？”，說着這樣的話，柯汲光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季顏，還是一副小白花的樣子。
季顏挑了挑眉，“所以你昨天晚上是來幹嘛的？”
“額，我…”，柯汲光的視線漂移了一瞬。他能說是因為聽說某人和包養的小金絲雀分手了，他特意想着過來演一波戲，順便和某人感情升溫一下來着。
不過升溫的目的倒是也達到了。
柯汲光摸了摸自己現在還隐隐刺痛的脖頸，在此之前他們還沒有這麽親密的接觸過呢。
不過總有種自己特意送上門來讓對方吃幹抹淨的錯覺。
季顏想了想原劇情中這個人的背景故事，“是伯母的醫藥費有什麽問題嗎？還是那裏的醫生不夠好，或者…”
後幾句話季顏實在是說不出來，對着一個萌妹子說還行，對着一個身高一米九的漢子，算了吧，誰又能給他委屈受呢。
“我一定是為了什麽事情才能來找你嗎？”，某一米九大漢又來勁了起來，眼睛眨了眨，眼尾就染上了委屈的嫣紅。
季顏只覺得有些無語，“不然呢，難不成是來還錢的。”，季顏挑了挑唇角，調笑般的看向了柯汲光。
柯汲光不由閉上了嘴，他不是，他沒有，霸道總裁和小白花的劇情怎麽能和還錢這種庸俗的東西聯系在一起。
“放心吧，伯母會沒事的，別擔心。”，季顏偏過頭看了柯汲光一眼，灰色的眼底輕薄的笑意漸漸濃了些，淡淡的安慰道。
柯汲光攥着筷子的手指蜷緊了些，青筋在透明的皮膚上微微隆起。他收斂起了眸子，唇畔微微顫抖了兩下，那些表演出的浮于表面的氣質也仿佛從他的身上褪去，“謝謝。”
他輕聲道謝着，帶着早已隐藏在身體深處的，破碎成星光的尊嚴。
季顏不置可否，她知道對于她對面的男人來說，要以這樣的方式跟在自己身邊，只為了治療母親的病是一種太過于碎裂尊嚴的事情。
她沒有義務幫他維護他的自尊和體面，實際上她确實也不在意他的內心深處有怎樣的想法。
畢竟這些對她來說，的确只是揮揮手仿佛逗弄寵物一般的小事而已。
“我記得，你似乎是個小導演。”
柯汲光擡起頭，眼底閃過了微微的訝異，他記得自己似乎從未以這個身份出現過在她面前，也從未表露出一點想要當導演的欲望。
“我那有幾個本子，一會讓助理給你發過去挑一個喜歡的。”
那是季顏昨天無聊的時候幫離餘挑的幾個本子，她覺得還挺有意思的，挺想看對方演出來。反正已經買下來的，正好可以給他選一個。
柯汲光在喜悅這種情緒還沒來得及蔓延之前，卻先感到了淡淡的恍惚和困惑。
她似乎對他有些太過上心了。一開始的交易并不是這樣的。
當然并不是訴諸于口或者紙面上的交易，只是柯汲光自己在心中制定的等價交換。
他付出他僅有的容貌和身體，她幫他支付他無法付得起的賬單。
柯汲光猶豫的捏了捏指尖，唇畔張了張，很想問她這樣值得嗎。何處為他做這麽多，甚至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真正上過床。
她圖的是他什麽呢，難不成還真的是和當初蔣餘說的一樣，人傻錢多嗎。
柯汲光舔了舔唇畔，“我只導過兩部微電影。”
柯汲光說着，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的是什麽。
“嗯哼，我知道”，季顏看向柯汲光，在發現對方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後，更加有些愉悅的眯了眯眼睛。
被季顏的眸子盯着，在本人絕對意識不到有多大威力的專注注視下，柯汲光只覺得自己的心髒仿佛被人用白嫩的手指微微攥了一下，止不住的酸澀。
“我以後，會為你掙到更多的錢的。”，柯汲光偏過頭，耳尖通紅的說道。
雖然平時是個戲精，什麽羞恥的話和動作都能随手就來。但實際上離開了演戲的狀态之後，就會害羞的沒辦法坦誠的好好說話。那一瞬間的失态和無措也讓柯汲光有些羞惱。
這邊的柯汲光還在天真的說着為資本家賣身的話，那邊季顏的手機就開始震動了起來。
映入眼簾的是備注為“小明星”發來的短信，短信上是一個定位的地址，和不着痕跡的提醒和催促。
昨天她似乎答應了對方要去探班來着。
這麽想着季顏倒也沒有覺得厭煩，而是算得上縱容的回了個“好”。
看着對面明明坐在一個餐桌上，卻被不知道哪個小妖精勾去了注意力的季顏，柯汲光用刀劃了劃盤子中的雞蛋，覺得自己一點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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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餘說是十八線小明星，現在也的确就是十八線小明星。
當初的“季言”是怎麽看上的離餘呢，自然不是因為在某部電視劇或電影中驚為天人，從而強取豪奪非君不可。而純粹只是在某場宴會中看到了被經紀人逼着過來敬酒的離餘，覺得對方實在長的好看，于是就順其自然勾搭上的。
離餘也确實長的好看，不是那種很耀眼的好看，反而有的時候會因為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而顯得有幾分透徹的天真。
這樣的樣貌即使是在娛樂圈裏也是吸引人眼球的，按理來說不論如何都應該很容易火才對。
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麽，把自己淪落到圈外人聽都沒怎麽聽過的十八線的地步。
季顏到了拍攝地點時幾乎是衆星捧月一般，小網劇的劇組導演和制片人全不是什麽厲害角色，此時看到季顏幾乎是谄媚的又無措又激動的圍了上來。
季顏實在是連搭理的欲望都沒有，徑直向着離餘的方向走去，身後特意帶過來的小秘書立刻攔住了兩人低聲笑着說什麽，不讓他們去打擾到季顏。
離餘看到季顏的那一刻只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對勁了起來。這個年輕的身體本應該沒有任何毒品侵蝕的痕跡，這一刻他卻感覺到了骨縫中難耐的疼痛，和仿佛幻覺般的美好。
他幾乎是克制的緊握着拳頭，感覺指尖紮進肉中帶來尖銳的通感，才能夠克制自己不會在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立刻像狗渴求着自己的主人一樣撲上去。
他不知道提醒了自己多少遍要克制。
不能夠太過熱情，會吓到她。
離餘這麽想着，小跑兩步站到了季顏的面前，微微低下頭，眼睛中全是細碎的光亮。
“你來的剛好，沒有錯過我的最後一場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