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遇見神明的第三天
遇見神明的第三天
“別跑! 前面的女生，立刻把你手裏的蛋糕放下。”
“抱歉警官先生，但是這真的不是非法經營。”
大失敗。
沒帶頭盔騎小電車送外賣的你被堵在巷口，明明和老板說過如果被抓住讓未成年無證送餐說不定會被罰款的話，但是卻被打哈哈說什麽如果是你就一定沒問題。
“呼，終于，跑不掉了吧，”逼近的警官在你眼裏預示着即将逼近的罰單，該流出兩滴眼淚懇求對方千萬不要上報厚生勞務中心或者青少年保護協會導致你失去這份工作嗎？
“我的蛋糕，請趕快給我，午休時間要過了。”上氣不接下氣的中年人叉腰伸手。
“這是警官先生點的餐! 為什麽不早點說？”
“我看你一臉緊張的樣子怕你跑了才忍不住用逼停手勢的。”
總而言之，沒被罰款真是太好了。就算風馳電掣了四條街區，蛋糕依然完好無損也是值得慶幸的事。
回到店裏，山下老板正穿着女仆裝在平板上下單下個月需要的原料。
三十代氣質硬朗的胡茬壯漢委屈地把自己塞進明顯不對版的裙子的畫面實在勉強，以至于行動間後背拉鏈的縫線就被拉成一個好大的口子。
老板穿成這樣不是因為女裝癖，只是他的私人愛好。
據說原本是想買給你穿，想在女仆甜品店這個方向簡單地試試水，結果一不小心買大了幾個尺碼。
聽起來像解放天性的某種拙劣借口。
你對此萬分感謝，無論真相究竟是什麽，你也絕對不想在陌生人面前說出‘主人，你的魔力lo~ve神奇piangpiang☆貓咪蛋糕來了’這樣羞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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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你難得不見光彩、毫不掩飾其中鄙夷的目光，山下智寬流下了面條一樣寬的眼淚，士下座的動作把衣服撐得更加殘破一邊找補，“我這是預見未來可愛店員的身材準備的，到時候就會合适了。”
聽起來和很糟糕的大人發言沒有差別。
“未來我長到180的可能性無限趨近于零哦，而且再過兩年我就不在這裏工作了。”
山下智寬‘汪嗚’一聲大哭着喊你的名字，“我離不開你啊，我沒有俘獲你的心就算了，這麽多年我充滿愛的投喂也沒有抓住你的胃嗎？”
“這……”山下老板的甜品的确非常美味，你想起那個孩子吃甜品時幸福得像要融化的模樣，表情忍不住變得柔軟起來，“愛的話，我确實收到了。”
“! ! ! ”
“很快被送到中轉站處理了。”
“我的愛難道像廢品一樣，好狠心！”
“大叔對幼女的愛就是下水道裏的東西，我只能這麽做了。”
“……呵呵，就是這種地方反而讓我更愛你了。”
‘我要很多很多的愛，如果沒有，那麽很多很多的錢也是可以的。’
已經忘記是路過哪個城市、哪條街道聽到的話語。
第一次聽見這句話的你很難想象，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對你而言，金錢是絕對不能代替愛的，如果沒有別人的愛，即使擁有再多金錢，又怎麽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呢。
你現在面對人際交往關系的處理上越發得心應手，連面對只見過一面的陌生人，都能親密地喊着名字，用甜蜜的話語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面對山下老板撲過來抱着少女的腿發出丢臉的請求，身體在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踩着對方的頭頂溫柔地勸告‘請不要靠近我。’
你說不定很擅長這種事呢，你想到奶奶的話，或許不被好好管束就會成為堕落、做出讓人不恥事情的壞女人。
你收拾好東西準備下班，出門的時候，山下老板擠眉弄眼在你面前打趣，“你的小男友在外面等你哦，我剛剛出門的時候看見了。”
“下次看到了請早點告訴我，”你散發着黑氣微笑道，“而且不是男朋友，對方還是小學生。”
老板把頭搭在桌子上悶笑，你一臉郁悶地出門，玫粉色頭發的男孩正雙手插兜靠在圍牆上，“楠雄”
見過他的哥哥之後，齊木弟弟和齊木的稱呼就不太合适了，所以你們很早之前就已經開始用名字互相稱呼對方。
齊木楠雄露出燦爛的笑容握住了你的手，【一起去公園吃甜品吧。】
你跟着他的步伐，因為被牽着，所以你很安心的放空大腦，腹議老板的人渣，一般都會以為是關系友好的鄰家弟弟在等待打零工的姐姐下班吧。
跑到轉角附近的齊木楠雄松開你的手，像被一股巨力拽進去消失在你眼前，你忍不住往前走了兩步，齊木楠雄又走出來，面色平靜，【……】
你忍不住捧起他的臉，他微微滑落的眼鏡下露出迷茫的雙眼。
“近視怎麽到這麽嚴重的程度了，這麽厚的眼鏡對鼻梁和耳後也會有很重的負擔吧，能不能稍微請空助幫忙呢？”
齊木楠雄立刻露出抗拒的表情。
他又跑到轉角後面，再走出來的齊木楠雄表情淡然，眼鏡恢複成平薄的綠色玩具眼鏡。
【走吧。】
這個聲音聽起來和平時的楠雄一模一樣，他的樣貌也和楠雄相差無幾，神情相當淡漠地微微皺緊眉頭。
你有些憂慮地看着他提前你兩步的背影，不管怎麽說，男生內八字還是改過來比較好吧。
像感受到你心底的指責，齊木楠雄轉過頭，下一秒變成荷包蛋淚眼以晨間跑的姿勢跑遠了。
你頓時愧疚萬分，齊木楠雄那麽可愛乖巧的小孩，內八一下怎麽了。因為不知道楠雄跑到哪裏去了，你坐在旁邊的秋千上等他。
【內八是不正确的走姿，看起來很奇怪】
還好吧，你拿出黑文字和旁邊打包好的奶酪蛋糕遞給他，拍了拍手掌，“今天是像人格分裂那樣的表演嗎，非常真實，完全沒有破綻哦。”
齊木楠雄眼神飄忽，【我還不熟練】
“慢慢來就好，你可以讓你的不同人格都吃一口蛋糕作為鼓勵。”你想了想又道，“有潔癖人格嗎？我只放了兩支黑文字。”
齊木楠雄說沒關系，讓你吃了第一口蛋糕之後又轉到了不知道哪個角落去了，或許是為了切換人格。
他嚴格執行了一人一口的規則，等到回來的時候，小小的底座上居然還有一點。
他坐在秋千上呼出一口氣，才慢斯條理很有儀式感地把最後一口蛋糕吃掉了。
【要去我家嗎？】已經超過你肩膀高度的男孩說，【你現在應該去睡個午覺休息一下。】
秋千的鎖鏈輕微晃動，少女因為羞澀緊繃的身體像沾濕露水的百合花一樣搖曳。
你困擾地、矜持地抿住唇瓣，“就算是楠雄，也屬于男性的範圍，在婚前做出不被饒恕的事情，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
男孩凝視着你，發出成熟的、無奈的嘆息，【那你就回去休息吧，】
他在你對他進行疑似背叛的眼神控訴之前補充道，【我陪你一起去。】
你不喜歡和奶奶一起的家。
你還記得剛剛搬進來的時候，将袖子挽高後用擰幹的濕抹布擦幹淨窗臺上厚厚的一層灰塵的努力。
就算用力搓洗，抹布也變黑了，用這樣的抹布沾着水桶裏髒污的水揉搓，再進行一次擦拭，就有一種差不多幹淨的感覺。
大熱天也把自己裹在和服裏老人出現在客廳，她簡直像這座老舊宅院的地縛靈，在每個陰影裏像老鼠一樣窸窣。
“奶奶，我回來了。”你的長發整齊地披散在後背，端正地露出笑容，“因為天氣太熱，有點不舒服，補習結束我就回來了。這是楠子。”
櫻粉發色的女孩朝奶奶點了點頭，這是小楠，楠雄，因為家裏不允許男性到訪，他變成了一個女孩子。
你并不在乎他是這麽做到的，因為齊木楠雄不是突如其來像一把尖刀、一道閃光刺入你的世界，他就是那麽自然而然來到你的身邊，所以楠雄就是楠雄。
奶奶沒有多管你們，你牽着楠子的手來到卧室，想和她好好介紹你的房間，卻被她推着往床的方向推，“快休息。”
你轉身抱住女孩纖細的腰肢，女孩子的楠雄的身體是否會比男孩子的楠雄的身體更柔軟呢。
她面無表情繼續把你往被窩裏塞，房間空調開了以後制冷非常快，但是現在蓋被子還是有點悶。
“有小楠在身邊，我會覺得非常安心，”你牽着她在被子旁邊的手，輕輕地倚靠在上面，“一個人的話我會感覺很寂寞，能和我一起休息嗎？”
這樣子，是奶奶說的壞女人嗎？你感覺腦袋有些發暈，可能是有點不舒服。
在奶奶眼皮子底下和本來應該是男孩子的楠雄躺在一起應該達不到錯誤的标準，她現在的身體和你一樣，柔軟又稚嫩。
【不要那樣叫，也不要想多餘的事，】齊木不善地注視牆面，【最多只能陪你兩個小時。】
你歡喜地抱住她的手臂，發現楠子的手臂比楠雄的要柔軟一些，安慰她，“我不會讓你太累的，我們午睡一個小時就出去。”
你輕柔地纏繞住女孩的身體，雖然年幼，但是依然感受到樹一樣堅實。
“請不要讨厭我，即使我像寄生蟲一樣醜陋貪婪，楠雄只要用平常的态度對待我，注視我，我就滿足了。”
“我是被楠雄包容着的就已經足夠了，請繼續這樣愛着我吧。”
女孩的眼神毫無波瀾，好像你只是她眼中綻放的花朵，她只是擡起手，将你鋪散在她脖子附近的黑發移開，【很癢，還有，快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