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遇見神明的第四天
遇見神明的第四天
你和齊木楠雄的關系變得更好了。
在他變成楠子之前，他是你仍然需要保持一定交往距離的男性，在他變成楠子之後，他是你希望能夠綁在你的床上，成為你寵愛的洋娃娃般玩伴的女孩。
你會非常願意幫她梳頭、換衣服、和她一起玩游戲，給她翻出家裏寥寥幾本的初版書籍。
雖然很快就會看完，但是齊木對其他外國文學也很感興趣。
【如果是流行的動漫和小說，很快就會劇透。】他這樣對你說。
這對你來講完全不是難題啊！你對齊木的熱情上升到詭異的程度，用賺來的錢買了一部手機和內存很大的平板，裏面下載了國外熱度很高的動漫、電影和記錄片。
“請到我家來吃下午茶”
“請和我回家看上次沒看完的那本書”
這樣不知羞恥的邀請變得越來越頻繁，這算不算對朋友的某種脅迫呢？
良心的譴責在你的渴望面前不值一提，在他專注地看着屏幕的時候，你就像搖尾乞憐的小狗一樣等在一邊。
齊木面無表情看了你一眼，又移開視線，【想靠過來的話不用問我，我本來就是陪你午睡的。】
你的雙眼發亮，美滋滋地纏上去躺在他的腿上。
齊木楠雄不習慣和別人肢體接觸的事實，和他認識一年之後在你第一次輕輕從後面攬住他的肩膀的時候就發現了。
現在他已經習慣你的貼近，雖然偶爾仍舊不太情願，但是更多時候他都會安靜地被你依偎，稚嫩的身體給了你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因為你給他更多的誘餌都是來到香取宅之後才能得到，他總是要變成女體之後才能和你坐在一張床上一起看小說和動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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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睡嗎？】楠子将書頁合攏，她就像貼心的管家一樣關心你的休息，指出學業和兼職壓力下午休的必要性。
她看向你，不知道你又有什麽麻煩，妥協般地躺下，手掌隔着被子輕輕拍兩下你的後腰。
你的手探出被子環抱住柔軟的楠子，她只會在午睡的時候陪你一個小時。
聽齊木空助的說法是，小楠在睡夢中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像無法控制住尿床的嬰兒那樣漏超能。
【不要說成像尿床一樣。】
所以，你想，維持這樣的狀态對楠雄來說是很辛苦的嗎，所以只能在午睡時間陪你一個小時。
你湊到她的耳邊，像分享什麽小秘密一樣開口，“不止是楠子可以，是楠雄也可以哦。”
楠子的身體變得僵硬，他露出嚴肅的眼神時會有一種可怖的壓迫感，被子包裹住你的身體微微漂浮起來。
你笑得眼睛月牙般彎彎勾起，告訴她這個房間擁有另一個秘密，“奶奶看不見房間裏的我們，所以是楠雄也無所謂。這樣就不用遵守時間，陪伴我多久都沒問題。”
齊木楠雄很認真地想了想，不在假期時寫作業的時間，飯後甜點的時間，和空助比賽幾乎不占用時間。
因為媽媽在客廳看偶像劇所以他在房間裏也有一個小電視機，這個裝備被你的平板取代，爸爸……這方面無所謂。
這樣算起來他簡直可以在你的房間睡覺到早上一起起床了。
在換算出時間可替換時間段的齊木顯得十分震驚，床一瞬間崩塌碎裂，又在你們跌在廢墟的前一刻恢複成原狀。
【不行，】她瘋狂搖頭，示意，【我要防止這種情況發生。】
你有些遺憾，你多期望幸福能多延長一些啊。
【不要邀請異性留宿。】齊木最後這麽告訴你。
你怎麽可能邀請別人留宿啊？你不明白他一臉鄭重的表情，好像你是個遲鈍的笨蛋。
在夜晚一個人的寧靜中，你卷起被子在黑暗中縮成一團，安靜地在床邊摸索到你的寶物，不同種類的藥瓶，匕首，軍刺，被你珍重地收藏在小匣子裏，誰也不知道你是怎麽得到他們的。
奶奶依舊在門口試圖透過門扉注視你。
被子上有很淺淡甜品的氣息，今天吃的是橘子蛋糕嗎？
在你平靜地度過你平凡又幸福的日常時，有一天，你照常起床的時候發現，奶奶忽然死去了。
這件事給你造成很大的打擊，你完全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只有你一個人的家，你變得很不适應。
葬禮期間，你待在一個人的家裏開始整日整日地失眠。
齊木楠雄把你帶離香取，把你牽回家。
因為奶奶去世了，所以打破規矩去楠雄家是被允許的嗎？違反規則讓你感到不安。
【你說楠子可以楠雄也可以對吧，那這就是一樣的。】
對啊，楠雄是特別的。你安心下來。
奶奶的骨灰最後被收集到你的小匣子裏，差點被齊木爸爸當成特殊款式香爐，【他差一點以為那裏面裝的是奶粉。】
“那實在是太危險了，”你緊張不安，“如果發生這種事情太可憐了。”
于是你拜托齊木楠雄，可不可以幫你安葬奶奶。
他同意了。
你們來到初次見面的樹下，這是你希望奶奶安眠的地點，“奶奶的手臂像枯枝一樣，所以她會喜歡森林也說不定。我害怕她，又無法忘掉她，如果由樹先生看管，我就不會再害怕了。”
齊木楠雄點點頭，幫你把匣子埋葬在樹下。
非常簡單又快速、只有你們兩個小孩吊唁的葬禮，奶奶從你的世界消失了，她的愛也随之不見。
你緊緊摟住男孩的身體，落下淚來，“楠雄是神明大人嗎？如果是的話，我一定會成為楠雄最虔誠的信徒。”
【不是那種東西。】
那雙紫羅蘭色眼睛的目光停留在你的臉龐，他好像有點緊張，楞楞地被你攬住很久才發出一聲嘆息，微微側過頭，【你還有什麽想要做的嗎？要看海嗎？我可以帶你去海邊。】
會詢問你想要實現的、想要擁有什麽都可以的楠雄不是神明這件事，你想不明白，“請，”
他耐心地注視着你，在他的視線中，你卻害怕如果他長大後厭煩你了怎麽辦，一直纏着小學生的你也像某種變态一樣。
如果失去了神明的寵愛，一定會很寂寞吧。
不久前在街邊上看到的那對孩子脖子上戴着的戒指項鏈的畫面在你的腦海一閃而過，你怔愣地看着他，鬼使神差許下你此生最貪婪的願望，“想和楠雄在一起。”
“請跟我結婚。”
在奶奶死去的這一年，在你被外地偏差值極高的高中錄取這一年，你收獲了一個還在小學六年級讀書的未婚夫，他是你的神明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