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遇見神明的第六天

遇見神明的第六天

第一學期結束，齊木楠雄在海邊問你找的是什麽樣的兼職。

畢竟你還是第一次在學期結束後抱歉地找到他，和他說接下來只能半個月見一次面。

齊木楠雄不太習慣，你總不可能在不經意間從某種黏黏糊糊的生物一下跨步長成正常的青春期對異性豎起心房的少女，太違和了。

他想了很多理由，是學業繁重、路程遙遠、交到了新朋友還是別的原因，還是不能理解你若有若無的距離感。

齊木在心裏列出一個清單挨個排除的時候，你告訴他是因為兼職的原因。

假期幾乎變成全職，工作地點甚至提供住宿。

【聽起來像傳.銷】他說。

“其實還算有意思哦。”

【哪種程度】

“唔，大概是七天從底層變成boss那種吧。”

【你也去加入秧.歌了嗎？】

小學生就接觸JOJO會不會太早了，現在流行的應該是是超能戰士和夢O寶吧。

“普通女子高中生是不允許加入的。”

【日本最高危的職業就是高中生】

“那，就是三個月從喽啰變成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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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組織是什麽不良宗.教，為什麽還沒被警方搗毀】

“空殼公司員工在招老板那樣，”想了想，你又微笑着補充道，“只是做幽靈的吉祥物而已。”

【更可疑了】

一段時間沒見，齊木楠雄的內心活動更活躍了，他在你若有所思的目光下扭過頭。

“漫才也是不錯的愛好。”

【否認】

“也是，在別人的目光下表演出滑稽的樣子，想方設法逗笑他們，也是需要天賦的事情。楠雄更喜歡安靜的環境啊。”

海風吹拂過你的發絲，雖然簡單紮起來，但是風太大還是會擾亂眼前的視線，因為一時松懈，手上的餅幹就被海鳥叼走了。

你不是損失最大的那個，齊木楠雄手上吃了一半的面包也不見蹤影。

玫粉發色的男孩臉色變得陰沉，頗為不善地看着落在旁邊耀武揚威吃着他的午餐的白鷗，【別太得意了】

“這一輪是楠雄的敗北。”

【因為氛圍縮小了，我剛好沒有在聽才會被得逞。】

他掃視這片區域可以看見的海鳥，像在指責它們一刻不停的壞心思。

“嗯……要在海浪聲那麽大的情況下，聽見它們翅膀揮動的聲音是很困難，去前面的飲料亭怎麽樣？”

在陽光下的沙灘散步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也該好好休息一下。

【可以點裏面的冰沙】

冷飲店裏點小吃的人本來就很少，不知道出于什麽心态，老板還在點單牌上寫了主食。

你點了咖喱豬排飯。

【在海邊吃咖喱飯的概率被提高了】

他本來以為你會點冰沙。

“但是，楠雄沒有吃飽，身體也并不熱。”你摸了摸他的臉又摸了摸他的手臂，一如既往在夏天摸起來很舒适偏涼的體溫，所以不吃冰沙也可以，他沒有抗議。

一份咖喱飯被你分成兩份一起吃，齊木楠雄已經習慣地接過你遞給他的分量。

他看了看碗裏占了一半的分量，皺起眉，【你現在不是消耗能量很大的發育期嗎？進食太少了】

你向他發誓絕對是吃飽了，因為沒有運動，能量消耗少的話，就不用吃那麽多東西了。

老板看着你們認真解決食物的樣子，莫名其妙淚流滿面，說着自己終于被肯定了這種奇怪的話之後，用布丁杯裝了兩份冰沙送給你們。

你眨眨眼，如果讓老板産生廚藝被肯定甚至想改成餐食店的錯覺那就太抱歉了，因為咖喱豬排飯的味道吃起來并不算特別優秀。

齊木楠雄看着眼前的冰沙，露出凝重的表情。

“還吃得下嗎？”

他點頭，無論是多少甜品，不管是齊木楠雄還是齊木楠子都能吃得下，他還說過他可以在三秒內吃完一頓飯。

你以對神明的虔誠态度和齊木楠雄相處的過程中産生過很多錯漏，你會相信他吃特辣咖喱也沒問題。

【的确】

上學的時候，你買的雪糕連續中了十五次獎，等你分給同學的時候才得知吃太多會拉肚子，大驚失色地想起有一次看着楠雄一口氣吃了十二個咖啡果凍。

【這個吃多少個都可以】

吃得太快對身體不好，這種想法是不可能的，連自己的一日三餐都要別人催促監督的你只會羨慕這樣迅速解決食物的速度。

齊木楠雄似乎看了很多理論知識，因為攝取變量太多，他選擇中間量來判斷你的習慣之後，又發現你有太多不達标。

在大人眼裏還是兩個幼稚小鬼的你們都在從生疏到熟練地照顧彼此，習慣對方的生活方式。

不愧是神明的身體，你只有這種想法，或許是楠雄能變成楠子，所以一個人的胃才能夠攝取那麽多能量。

日常的幸運，你想讓齊木楠雄幫你解決你那份，因為不想吃碎冰和色素果汁混合起來的口感和味道。

男孩有些遲疑，偶爾你會覺得，他看你的眼神就像經受過多雨露陽光都會枯萎的花朵。

涉及不夠養分怎麽辦，偶爾會有這樣毫無掩飾的關切的眼神被旁人捕捉到。

海邊的漢子大概就是這種熱情洋溢的性格，在他強烈的建議下，你還是品嘗了一口。

齊木楠雄好像不會出汗一樣，也不會曬黑，午間海邊的陽光那麽猛烈，齊木楠雄依然堅定拒絕擦防曬霜。

是因為強大到連紫外線都可以阻擋，還是因為神明當然不會被陽光影響呢。

“果然是體質問題吧。”

齊木楠雄無言把視線收回放到第二份冰沙上。

從海邊回去時恰逢落日，來海邊玩了一個下午卻沒有一個人下水游泳會不會有點奇怪，你們連游泳圈都沒帶。

齊木楠雄說他平時去海裏的次數已經夠多了，所以你也覺得無所謂。

齊木楠雄牽住你的手把你帶回去時，你不動聲色收緊握住的溫熱的觸感，丈量他逐漸變得更堅硬、成長中的骨節，內心細細描繪他長大後的樣子，那個模糊的身影熟悉又陌生。

他肯定能長到175公分，你确認着數據。齊木空助更年長，之前見面，你就能确認他以後能長到180公分，這也能作為齊木楠雄日後的身高參考。

周圍的空氣變得溫暖，仿佛一眨眼之間就回來了，你毫不在意，飛回來還是走回來都沒關心，和楠雄在一起的話時間就是流逝地那麽快啊。

特意去海邊當然不只是散散心聊聊天。

“失禮了，一直沒有來拜訪，初次見面就要向您提出十分冒昧的邀請。”你深吸一口氣，簡短的自我介紹之後用帶着歉意的口吻道，“關于今晚電影院的約會，我想獲得您的許可。”

“咦，咦”齊木太太驚奇親昵地叫着你的名字，目光不斷在你臉上游移，你突兀的出現似乎讓她感到某種混亂和不好意思。

齊木久留美的眼睛亮得驚人，拉住你的手道，“小楠很快就下來哦！真是的，都說他的未婚妻過來找他了，怎麽喊那麽多次都不應呢。”

你的手抖了抖，齊木太太是怎麽得知的，你的內心飛沙走石，總覺得自己自投羅網。。

“那個，這是初次拜訪的禮物。”你羞愧地将藏在身後粉色的木槿花拿出來。

你希望這次會面是完美的，花朵的顏色是你是齊木楠雄追随者的證明。

“真好看啊，小楠第一次告訴我們的時候就想和你見面了，但是他說你是個害羞的孩子，我和爸爸還一直很擔心小楠會不會被甩了呢，”齊木太太開心地接過花朵。

“怎麽會! 我絕對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而且就算未來楠雄喜歡上別的人，如果不嫌棄的話，我也會以純粹的朋友身份陪在他身邊，姐姐也可以。”

“哇嗚，媽媽好感動，小楠小小年紀找到這麽漂亮的妻子，還是朋友，還有了姐姐，嗚嗚嗚你和小楠在一起的時候就不用擔心小楠變得太孤僻真是太好了。”

齊木太太抹着眼淚笑道，“而且因為是超能力者，一直都很擔心小楠變成會追蹤未婚妻子動向的變态什麽的。”

【……】

“啊，”齊木太太捂住嘴。

你神色如常的微笑，不明白為什麽齊木太太怎麽不說話了，“得到楠雄的注視我會很開心的，而且我也願意付出生命保護楠雄的安全，絕對會按時把他送回來。”

【……不用做到這種地步，】齊木楠雄換好了衣服走出門，【我們家沒有門禁。】

齊木太太小聲興奮地将男孩扯到角落，對齊木楠雄說着什麽，還舉起手做出打氣的動作。

“……感動……約會注意……女孩子……”更多的就聽不清了。

總之很順利把還沒上國中的男孩帶了出來。

這場約會是齊木楠雄請客，是他一直很想看的電影，他提前詢問好你能不能和他一起看。

結果按照正常的日程安排，你明天就要開始假期的工作了，所以他就順其自然決定提前了一天。

這還是你們第一次在夜間相處那麽長時間。

即使有齊木楠雄的否認，你依然擔心把身軀尚且稚嫩的神明帶到魑魅魍魉的夜間會讓他受到某種傷害，畢竟書裏都是這麽寫的，幼小的神明會被黑暗侵蝕。

午夜場是電影的首映，因為已經到假期，很多人覺得白天再看也不會被劇透，人并不是很多，也可能是齊木楠雄買票選的時間格外晚的原因，驗票員什麽也沒說就把票遞給你。

【電影相關的內容他真的什麽也沒想，他滿腦子都是關于黑發少女抱着傘來電影院的怪談，完全忽視我了。】

“抱着傘只是擔心下雨啊。”

因為人不多所以很開心地升級成情侶影廳，雙人座位讓你很順手地抱住男孩的手臂，柔弱依偎的姿态像纏繞的藤蔓、豔麗的花朵。

被纏繞的對象習以為常，【快要開始了】

“嗯，”你也把視線移到屏幕上。

首映的夜晚不存在任何劇透，齊木楠雄看得很開心，還能順勢給你解說某個角色設定，一心二用讨論劇情。

【我不能像那樣融化在水裏，如果沉在海底找塵落的寶藏沒問題，但是不可能都找到。】

“是這樣啊。”竊竊私語沒有打擾到其他人，齊木楠雄和你度過了一個愉快的電影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