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遇見神明的第五天
遇見神明的第五天
“楠雄更喜歡貓咪一點，還是更喜歡狗狗一點，還是更喜歡我一點”
你的問題讓正在吃糖的男孩差點被嗆到，不可思議又郁悶地盯着你，但是回答卻毫不遲疑，【你。】
你坐在路邊的石階上，輕輕扯他的手，齊木環顧四周，他背後是挂滿燈籠來參加夏日燈會的客人，你們在這并不顯眼。
男孩擡起手放到你的頭上，像給小動物順毛一樣撫摸。
“楠雄在意別人的目光嗎，如果有別的人在看，還會願意觸摸我嗎？”
你的腦袋朝外探了探，因為坐着的地方不是完全昏暗，其實還是會有幾道視線掃過。
【呀咧呀咧】開始只是在無奈的時候說出來的，現在似乎有變成口癖的趨勢。
齊木楠雄繼續摸你的頭，又變得全然不在意，好像剛剛只是做出常識人應有的動作步驟，繼續安撫你。
是因為你是比貓咪和狗狗更合心意的寵物嗎？你想，這和撫摸貓咪的動作好像。
【在別人眼裏是弟弟在安慰姐姐。如果你哭了，就會變成頑皮小鬼欺負一個人出來玩的少女】
齊木楠雄為自己正名，他并不想被誤認為是熊孩子，那很麻煩。
你羞澀地捂住臉，“但是，我們的關系比別人想象中親近很多呢，沒有人知道的話還是有點落寞。”
【剛剛撈水氣球的老板想的就是情侶】
齊木楠雄又咬了一口蘋果糖，用‘這樣滿意了吧’的語氣，盡職盡責播報他收集到的信息，【送你手繩的時候也是】
“唔，接受度比想象中高好多，一般不會往這個方向猜的吧。”你百思不得其解大人們真的會打趣你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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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他們都是戀愛腦吧】
特意用辮子紮成的編發不能用手指穿插其中再拂到末尾。
齊木似乎幫你調整了一些細節，把小鈴蘭的發墜和蝴蝶結扶正。
他未來一定會成為普世意義上的絕世好男人。
畢竟在這個大多數男孩雞嫌狗厭的年紀，齊木楠雄就已經擁有了超乎常人、成佛一樣能包容整個世界的罪惡的溫柔。
你認真地看着他，“太好了，楠雄果然還是楠雄。”
男孩頗為無語，【別總是想那麽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因為，這次見面楠雄頭上忽然帶上兩個圓圓的發夾，還說以後就這樣帶着，變化太大了。我要确認楠雄內心有沒有變。”
雖然楠雄總是波瀾不驚一臉平靜，好像沒有什麽事能讓他變臉色，但是楠雄內心說不定意外很活潑呢。
畢竟表情已經比三年前的楠雄開朗多了，或許內心還會想‘這是妻子調查丈夫有沒有出軌的情景劇嗎’這種話。
“啊，”你忽然發現一件事，“空助怎麽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你們今年不比賽了嗎？”
【他去英國了。】
“留學嗎？我們和楠雄一下距離好遠，”你向前撲着抓住他的衣角，齊木楠雄剛剛的想法沒錯，這樣看起來一定很不像樣。
“因為分開會沒有安全感，要親親嗎？”所以齊木楠雄才是神明啊，也只有神才能忍受你這樣的無理取鬧了。
【……不要撒嬌】他是真的很糾結，不僅眉頭皺起，還抗拒別扭地抿唇，【不要對小學六年級說這種話，還有，不會想】
好狠心。
你站起來握住他的手，在他吃了一半的蘋果糖上咬了一口。
齊木楠雄除了咖啡果凍以外平等歡迎一切甜品，雖然很喜歡吃，但是也很大方，沒有對你的偷襲發表意見，繼續安靜地沿着輪廓解決甜品。
你們一如往年在煙花祭上瘋玩，有小動物攤位，每年必吃的風車餅和章魚丸子。
齊木楠雄不喜歡參加人數過多的活動，但對每年固定的祭典還是抱着包容的心态。
讨厭的事情還要做，或許楠雄的真身是佛祖，才能有這種割肉為鷹的奉獻情懷呢。
你那時候差點落下淚來，把他看做受了天大委屈琉璃娃娃。
三年前的齊木楠雄只堅持了不到三天終于受不了你過度的粘人，很認真地反駁他不是從埃及來的，不是什麽神佛轉世，不需要那麽小心翼翼。
洗澡水也不需要放蓮花，以及就算他是女孩子的身體你也不可以幫他洗澡。
事情的最後以齊木媽媽收到一堆香薰蠟燭和幹花的禮物結尾。
齊木楠雄後來和你說那些蠟燭在停電的時候派上了用場，在房間裏點着燈看星星很有氛圍，齊木父母度過了擁有浪漫燭光晚餐的一夜。
“很吵嗎？”你輕輕地攏住他的耳朵，“放煙花的時候要蓋住，還是說像以前一樣，我們提前去河堤的階梯那裏等煙花呢”
【比往年好，這次就這樣參加到結束吧】
神明稚嫩的臉因為動作輕微在你手心裏蹭了蹭。
好柔軟，你笑眯眯地收回手，最近有一首上帝是女孩的歌曲很火，你倒想寫一首神明還是小學生讓人傳唱日本。
或許還可以根據齊木楠雄升學時間一年出一首變成年度IP。
八百萬神明的澤國怎麽可能沒有齊木楠雄的神位，在你看來連天照大神在看到齊木楠雄的時候都應該站起身讓位置。
【呀咧呀咧，你真的是日本人嗎，這種話說出去會被打成□□徒的。】
“這種事情無所謂啦，”你左看右看，拿起一個唇角微微上揚的白狐面具蓋在齊木楠雄臉上。
祭典上的大人通常更鐘愛只遮擋住上半張臉，并且完全露出眼睛的目鬘。
全臉的能面面具一樣的狐面會被客人系挂在臉側，就不會影響視野和游玩。
你買的這種只能從面具下端觑見一點視野的狐面只有小孩子才會喜歡，老板滿臉欣慰，還向你熱情地推銷看着更兇惡的天狐面具。
“我才不要呢，雖然天狐是對人友好，內心很溫柔的神獸，但是楠雄的臉也很可愛啊，還是白狐更合适。”
齊木楠雄一點也不受視野影響地跟在你身邊，【我可不會占蔔。】
“是嗎，我相信就行了，不是說占蔔和詛咒，都是人的心理影響嗎？”
你想了想，步入高中果然還是需要一點儀式感，“反正我也只相信楠雄的預言，所以我接下來的運勢是怎麽樣的呢，參與有獎哦。”
【……幸運。】
锵锵锵锵，你把剛剛握成拳的手打開，裏面有一張折成小方塊的紙券，甜品店的新品免單券。
這樣的免單券是商家的推廣活動，你只是路過被塞了附帶優惠券的傳單而已。
一個齊木楠雄會喜歡的日常幸運事件，抱着這樣的想法把優惠券留下了。
只是一個甜品的話并不貴，齊木楠雄不拿零花錢全買咖啡果凍都能在周末吃一次，只是一個小小的驚喜。
“答案正确。”
【一起去吃，】齊木楠雄接過去之後仔細看了看日期，放到口袋，【這是我們兩個人完成的占蔔。】
無法不露出微笑，心跳也莫名其妙加快了，“這算是，第一次完成小組合作”
他沒有說話，你們只是繼續随着人流亂逛，“不問為什麽答案正确嗎？”
齊木更無言了，透過面具散發着一種‘你又來了’，‘你肯定會說那句話吧’、‘算了，真是拿你沒辦法’的妥協氣息。
你歪了歪頭，疑惑地問，“楠雄那麽快就知道我已經找到高中附近兼職的信息了嗎，這下我的生活費就完全不用擔心了。”
【……兼職】一股羞惱地情緒讓男孩露出的耳尖緋色在旁邊燈籠的映照下格外明顯，【的确是很幸運的事，恭喜。】
伴随他的祝福，天上的煙花炸開，璀璨，轉瞬即逝。又在漆黑的天幕下升起更多，像綻放的煙花一樣熙熙攘攘。
你們站在原地，和周圍的人一樣，和每一年一樣，擡頭看着沒什麽新意的燦爛花火。
你在花火凋零的間隙笑着補充道，“不過，因為遇到了齊木，不管怎麽樣，那個答案只能是幸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