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遇見神明的第十五天
遇見神明的第十五天
齊木楠雄是世界上最心軟的神明，也是最溫柔的人。
和齊木楠雄許下一直在一起的約定後，那天晚上你照常去看他扔棒球。
每天三百個的練習量，是為了應對某一天會有打棒球的人将球揮到他的面前，請齊木楠雄幫忙扔回來。
他會在沒有多少人路過的街角反複重複枯燥的練習，每天熟悉自己應該控制的力道，該用什麽姿勢發力才在別人眼裏是自然抛回去的狀态。
這是他融入普通人生活所做的努力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當一個普通人中的好人。
“楠雄繼續精進下去就要挺進甲子園了。”
【喂，怎麽可能】光是控制不要讓棒球化作天邊的流星已經夠辛苦了，他的臉上明确表達出這樣的意思。
“這個訓練量是超級嚴苛的教練才會布置的，就代表看重天賦的意思吧，所以楠雄練習那麽久，是不是已經到實戰的時候呢？”
你拿出球棒，抛了抛手裏白色的小球，狠狠将它打過去!
男孩稚嫩的手準确地接住。
“糟糕，球怎麽打偏這麽多，那邊的男生，可以扔回來嗎？”
【萬一球帶着你飛起來，我會接住的】
“直接說擊飛就好啦。”
【萬一風壓太強弄壞你的衣服，我也會修好的】
“那不就沒有擔心的地方了嗎？”你笑意吟吟道，“今天還有十個球沒有抛接，楠雄要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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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木楠雄控制住手臂擡起的幅度，手部肌肉用力，把白色的棒球抛到你手裏。
【如何？】他迅速出現在你身邊看你的手掌。
“力度非常完美，剛剛的聲音是接住網球的。”
你往後走，“接下來是練精準度，我盡量站得遠一點，用同樣的力度改變方向試試。”
因為齊木楠雄是溫柔的人，所以才會以幫助他人、不給別人造成麻煩的角度出發，控制自己的力量。
【吃飯要是不小心捏斷勺子我也會感到困擾】
就算是消極保守、甚至讓人覺得麻煩到讨厭的人，齊木楠雄也能發現對方特有的長處和閃光的靈魂，脫離其他人思想的禁锢，視為一種好的品質吧。
這種善意本身就是一種超能力了。
有才能的人顯眼得就像天上的星星，齊木楠雄是太陽也是月亮。
在你的想象裏，随着齊木楠雄升入高年級，他身上的特質也會越來越明顯，沒眼光的小孩長大後肯定都會注意到他。
“畢竟是校園偶像，那時候一定會有很多人希望楠雄幫忙。”你對他各種訓練預演全盤接受，甚至憂心忡忡列選出其他備選事件。
【不要太小看我】齊木楠雄想做一個平平無奇普通人的決心是認真的。
【我并不想受人歡迎，只要把好感維持到及格線就好了】才只到你肩膀部位的男孩說，【我不需要別人的注意】
“學校的排球課我還沒上過幾次呢，用手肘颠球也很不容易，”你提出新的建議。
“楠雄要不要試試排球，女子排球比較輕，但是男子排球會重很多，排球也比棒球的目标大一點。”
就算男子排球的球壁比女子排球的厚，難度也比棒球更難，因為扔回去要用到五指張開的手勢，就需要把力量均勻控制到每一根手指。
【修學旅行去海邊的可能嗎？我不想去】他覺得修學旅行很麻煩，但他沒拒絕練習。
抛接棒球的訓練完成後，你和齊木楠雄一起回到學校把一推車的棒球還回去。
你很早就發現了，如果讓楠雄自己去的話，他就會遇上諸如保安忽然巡邏、門鎖忽然損壞鎖死或者器材室內道具某個架子的螺絲松動導致整個房間的東西都被碰倒等一系列事情的發生。
雖然這對齊木楠雄來說，把東西歸位、扭開壞掉的門和躲過保安的視線都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他也平淡地接受這樣的事故像日常一樣發生。
你還是跟着去了，意外事件還是減少點會更普通吧
你看了巡查表的值班時間、每個工作人員的巡查習慣，又在進器材室前檢查了一遍插銷的好壞，把推車放進去，和齊木楠雄平靜地出來，踏上回家的路。
但是你跟着，是不是反而拖延的齊木楠雄回家的時間，給他添麻煩了呢？
【不會，而且我不是答應你了嗎？】他走在你身邊注視着前方，可能夜晚的小蟲子比較多，你看到他脖子上系着防蟲香囊的挂繩，【就當是約會了】
嗯
你的眼睫顫動，“從現在就開始了嗎？”
【從答應你就開始了】
當他有想要做到的事情，就會變得很認真，齊木楠雄是不會讓自己輸的。
等你就讀其他城市的高中，年齡、上學的時間、遇到的人好像一下子都斷層得讓人絕望。
畢竟一般的校園戀情都是在同一個學校發生的吧，和剛好相差三歲的相方在一起會讓人升起強烈的追逐時間的無力感。
齊木楠雄不需要努力追上時間，他可以操控它，相處的機會是要被人為創造的，禦子柴說的不可能在現實中打出來的結局被齊木楠雄實現了。
偶爾禦子柴看到你們手牽手走過街頭時還會握緊拳頭飽含熱淚，“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他是神明嗎？”
【很有眼光嘛】齊木楠雄學你的語氣笑了一句。
一個說出來讓野崎他們都很意外的事情是，你其實并沒有認識齊木楠雄的同學。
【畢竟我的片場都不是什麽正常人，笨蛋的成分超标，所以連以前管用的手段也失靈了】
被對青春抱有美好幻想、憧憬甜蜜戀愛的同齡人包裹，齊木楠雄即使維系着低調普通的僞裝，但是作為一個非常非常正常的男孩子，被人暗戀簡直太正常了。
男生之間勾肩搭背詢問對誰有沒有興趣的八卦也根本逃不脫，這時候齊木楠雄就會使用一個萬能辦法，把袖子推上去，露出手腕上很明顯屬于女孩子的發圈。
等旁邊的人大震驚道齊木楠雄居然也有女朋友，校外人是什麽樣的時候，他只需要擺出一副失落和難以啓齒的表情就能讓所有人知難而退。
‘估計是失戀了吧。’
‘女方性格問題’
‘最近還是不要打擾齊木君好了。’
連他不常與別人說話的陰沉感都得到所有人的理解，‘一定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吧。’
只要一個發圈和一句話就能阻擋所有人的好奇，國中時期的齊木楠雄用這招屢試不爽。
【現在的笨蛋都是行動力很強的人，好幾次差點遇到】
pk學園的各個人都有不一樣的特殊體質，齊木楠雄還是很擔心你和他們産生不一樣的化學反應。
你真的以為你完全不認識齊木楠雄的同學。
直到鳥束零太真的在情人節那天收到了巧克力。
“幹什麽這麽震驚，師傅你不是都告訴我沒問題嗎？”鳥束零太憑借着數量唯一的巧克力在燃堂至窐谷須面前狠狠炫耀了半天。
【呀咧呀咧，我的意思是零，而不是圓滿，到底哪個女生喜歡上你這個色狼】
齊木楠雄想到新來的轉校生，體質非常不幸的鈴芽陽衣居然真的成功做出巧克力了嗎？
齊木楠雄越看包裝越眼熟。
“嘿嘿嘿，師傅你肯定是嫉妒我了，那是一個超極大美人哦！”
“住在寺廟也是需要修繕經費以及和其他寺廟打好關系的，畢竟我成為主持了嘛。她是我拜訪那麽多人裏唯一一個給我錢的。”
“之前還問我餓不餓忙不忙。”
“她對我笑，說有需要都可以找她。”
“因為她總是穿着長裙子所以也拜托過幽靈，哇啊啊啊啊難以想象，我這是不是陷入純純的愛戀了。”
【沒有!】
“我、我不說了，怎麽了，你的臉色怎麽好可怕。”
【你說那個人是絕對禁止的，放棄吧】
齊木楠雄忽然過來問你是怎麽認識鳥束零太的。
“就是寺廟主持團建類的活動，他滿場亂逛撞到了我，我們就聊起來了哦。”
【已經發展到可以送義理巧克力的地步，你對他好感度蠻高嘛】他一邊說着大度誇獎的話，表情卻完全不是這樣。
“楠雄為什麽忽然提到鳥束君，他也是你的同學嗎？”
你有些不好意思在未婚夫面前承認你确實對他的同學有好感，“因為鳥束君是靈能力者，所以我就邀請他，如果平時有時間的話可以來萬世極樂教打工。”
【不要那麽容易被年輕的男孩子吸引注意力】齊木楠雄不悅地表示這麽花心是不行的。
你也沒有辦法呀，“鳥束君能很輕松地喜歡上很多人，就像有愛的超能力一樣，那種熱情很吸引人哦。”
【就是這樣才不敢讓你過來】他忽然說，【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
“有什麽不好的地方嗎？”齊木楠雄露出了一點緊迫的神色，你握住他的手，上身湊得更近，“楠雄需要我幫忙嗎？”
【你能一直好好待在這裏就可以了】
跑過來的齊木楠雄順便在你的腿上睡了個午覺，山裏還是很安靜的，是個能讓他好好休息的場所。
【每天過得那麽幸福，我已經很開心了】聽說談戀愛的男孩子會說很多不得了的話，居然真的是這樣。
你看他坐着和你說這種讓人開心的話，湊過去親了親他的鎖骨，“還有一年。”
一年之後履行婚約後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呢。
你驚奇地看他紅着臉走掉了，明明一直知道約定的時間，還會害羞嗎？
你遲疑地想，他好像真的很期待的樣子。明明有婚約在，居然會在意其他異性。
所以你是不是應該送他一個禮物，在高三不能分心的關鍵期前，應該送什麽給他告訴他你的心意呢？
萬世極樂教後山最近長出來一種很特別的青色的彼岸花，要不等到花朵盛開那天送給楠雄
你遲疑地問老教徒那束花你可不可以摘。
老教徒——甴妬把臉藏在兜帽下，你只能看見她模糊的笑容，“當然可以，當然可以，請一定要摘下，青色彼岸花是因為您的存在才盛開的，這是再合适不過的禮物了。
甴妬明明和你說了這樣冠冕堂皇的漂亮話，卻在你去摘花的時候暴跳如雷。
她像一陣火焰一樣撲到你身上抱緊，說着什麽‘這是獻給童磨大人的禮物’，火焰在你身上纏繞。
你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等到你再睜眼時，看到了滿頭鮮血、臉上有火焰紋路的少年，他和旁邊的人穿着不同顏色的羽織和打底的黑色制服，舉着刀猶豫地看着你。還有你懷中的那束青色彼岸花。
你被綁架到了異世界。
